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我不是佞臣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于是,就在众人殷殷目光下,他忽然灵光一闪,道:“当然已想到了!此番前来,我就是想着先解决那些溃兵处置一事!”

    “哦”朱晖虎目顿时一亮,不由颔首道:“小子,你果然眼光独到!”

    “那些溃兵弃关而逃,罪责不小,可毕竟又被我们救了回来,被城中军士视为袍泽情深的象征。以至于这两日来,我等委实不知处置才好。”

    “嗯,国公毋需烦忧,小子已有了定计。只需劳烦国公召集全城将士,小子正好借此事严明军纪,同时保证让士卒心服口服!”

    “好!”朱晖随即畅快大笑起来,又是一巴掌拍在何瑾的肩上:“难怪陛下和内阁大学士们派了你过来,果然很有些门道。”

    “来人啊,擂鼓聚将,看这小子如何让我等再大开眼界!”

    何瑾就淡淡微笑点头,不慌不忙地向外走去。

    虽然表面稳如老狗,心里却猛然松了一口气:我的娘,幸亏小爷机智,否则小命儿都要不保啊

    只是,这剧情画风还是不太对。

    没关系,那些溃兵就是源头。哼,此番务必拿出十足坏人的风范来,不信将这股歪风邪气打压不下去!

    我不是佞臣啊




第四二九章 脸面要靠自己挣!
    偌大校场上,朔风呼啸,何瑾不由紧了紧身上的战袍。

    不是因为冷,而是台下一万将士的眼神儿,热情、炽烈、满怀期待,还充满着感恩这样的眼神儿似光如电,好像自己的一个咳嗽,都会引得他们极大关注。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有那么一瞬,都想放弃当个坏人,然后再给将士们发一笔军饷。

    幸好,一想到固原城里已没什么钱,要发军饷就得自己掏腰包,他才及时止住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将士们,尔等已知晓,火筛大军半日便兵临城下,乃峡石口及"shuang feng"台将士不战而逃之过。今日召集众位,便是为了宣布处置一事,以严明军纪!”

    说着,朱晖望向身后的何瑾,忽然诡秘一笑,又开口言道:“何主事乃朝廷钦差,代天巡狩,本身又乃兵部职方司之人。故而,此后监军处置之权,便交由何主事!”

    一言既出,他便将位置让给了何瑾。

    何瑾则愣愣看着朱晖,心中又一次无声泪流:国公啊,我都没告诉你要如何处置,你就将监军处置的大权交付给了我,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你早就看出了,我大闹府衙的用意此时当众给了我这样的权力,我岂能又不去参加军议,谋划军务

    不过,有了这等权力后,貌似自己也更适合当个恶人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不由又愉悦了起来,对着那些羞愧跪在台下的溃兵,开口也调皮了些:“放心,既然拼了命将你们救了回来,肯定不会再一刀砍了你们的。”

    那些溃兵闻言,一下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何瑾:军中向来军法严酷,临战脱逃更是铁板钉钉的死罪。

    他们这些人,其实都已做好了掉脑袋的心理准备。此时闻听何瑾说出这番话,不由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然而,何瑾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随后凝下了脸色,道:“不过,尔等望风而逃,致使海剌都、打剌赤、黑水口、干盐城等军事要塞接连失守,大批辎重粮秣沦为敌军之手。”

    “若非固原城高墙厚,我等将士万众一心,恐大明边关这一道屏障,也会落入敌军手中!身为护卫江山百姓的大明将士,尔等还有何话说”

    “主事!”一名溃兵百总,此时忍不住将头叩在了地上,涕泪横流道:“我等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任何惩罚!”

    这位百总吊着胳膊,身上盔甲都有些破烂,明显是跟敌军拼杀过的。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被何瑾道出他们耻辱的过往,只觉面惭脸热,无地自容。

    可何瑾却看了一眼他,道:“罪当然是要罚的,不过我岂是那等颟顸糊涂之人要塞失守,尔等虽都有责任,但最大的责任也不再你们身上。”

    说着,何瑾一招手,道:“带上来!”

    当下,新军将士便推着两名瑟瑟发抖的武官上前,分别一脚将他们踹跪下来。

    何瑾面色冷凝地掣出尚方剑,缓缓走向二人斥道:“你们身为镇守两关的参将,受朝廷高官厚禄供养,掌统御麾下之权。”

    “然望之火筛大军奇袭,既不想着据险而守,也不想着快马传递军情,反而收拾了细软带头儿逃命。致使两关军心大乱,兵士不战而逃,其罪死不足惜!”

    其中一个胖子武官,脸色都白了,看着何瑾的尚方剑就要斩落,当即大叫道:“主事,主事这不关我的事儿啊!”

    “火筛大军数万余众,我等若是硬拼,必然玉石俱焚,反倒迂回战略转移,才能保下麾下将士的性命。”

    何瑾步伐猛地一惊,简直都被气笑了:弃关逃命都能被你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啊!

    不过这样的人才,正是阎王爷需要的!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建昌伯的妻弟!”尚方剑带着迅疾风声斩落之时,这武官又闭着眼睛忽然大喊道。

    何瑾闻言,手中尚方剑不由一停:“建昌伯张延龄”

    “是是是”这胖子武官以为有了生还的希望,立时点头如小鸡啄米。

    谁知就在他刚开始庆幸的时候,何瑾又是一剑斩落,嘴里还说道:“你早说嘛早说我早就砍了你了。”

    剑光陡然落下,大好脑颅骨碌碌滚落台下。就连死后的脸上,仍是一副庆幸不已的神色,很是讽刺。

    随即何瑾又抬步走向另一人,戏谑般问道:“你又是谁的小舅子”

    “主,主事,我不是谁的小舅子。可,可主事不能杀我啊!”

    看着那尚方剑又要当空斩下,这武官直接吓尿了,灵机一闪叫道:“刚才主事说过的,拼死救了我们回来,就不会再砍了我们的脑袋,又岂能言而无信”

    说着,这家伙还向何瑾,撇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饶笑容。

    果然,何瑾的剑再一次停在了半空,挠挠头道:“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啊。如我这等言出必行之人,岂能做那出尔反尔之事”

    武官闻言,顿时感觉仿佛严冬已然过去,春日百花盛开,忙不迭地向何瑾磕头:“多谢主事大人,多谢主事大人不杀之恩”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时候,何瑾就把手中的尚方剑,交给了朱晖:“保国公,你可没说过不杀他吧喏烦请保国公代劳一番如何”

    话音未落,也不待那武官愕然,朱晖当即接过尚方剑,一剑利落地斩下了那人首级。随即收剑入鞘,才开口道:“以后有这等事儿,尽管找老夫帮忙!”

    这一下,台下所有人先看看那两人的脑袋,随后再抬头望向何瑾,目光中再不是热情、炽烈、满怀期待,还有感恩

    一万余双的眼睛里,只有相同的惊愕和巨大的不解:这位年轻的主事大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何瑾却看着他们的震惊和恐惧,不由感觉很满意:呵呵,这下你们还会认为,我是个好人吗

    想着这些,他随后一震袖袍,又对着那些溃兵大声喝道:“罪魁祸首已然伏诛!尔等身为从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可有异议”

    “主事大人执法严明,又体恤宽宥我等,我等心服口服。”那些溃兵反应过来,随即齐齐叩首在地,道:“我等愿受任何处置,绝无怨言!”

    “好,还算是我大明的爷们儿!”

    何瑾当即又上前一步,大声道:“大敌当前,正需尔等知耻后勇。我也不会执行什么军棍体罚,让你们用一场身体的痛苦,结束心底耻辱的折磨!”

    “从今日起,你们溃兵重组为一营,名洗耻营。日后但凡交战,战场中最凶险、最困难、最严酷的任务,都交由你们来效劳!”

    “另外便是从今日起,宁夏一线效仿新军营,实行个人和营级军衔制,进行军营重组!”

    “除洗耻营之外,在场各营各人皆为二等军衔,军衔同各营和个人待遇直接挂钩!若想晋升向上,只需上阵斩敌立功!”

    “唯有洗耻营,为全军最末等。营中将士要戴绿巾、着白衣,遇同官职之人,必须向其行礼致敬!”

    一条条新令宣布下去,台下一时不由肃然无声:这位年轻的主事,着实是个变态,如此逼着人卖命的损招儿,他也能想的出来!

    “主事大人”溃兵们最先反应过来,一听处置竟然是这样,不由一个个开始变了脸色。

    其中那个百总,更是激愤莫名,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惩罚实在太过”

    “太过狠辣阴损”

    何瑾却不待他说完,当即喝断道:“弃关而逃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着头点地那些在城门前用血肉之躯,阻拦火筛铁骑的将士们,他们为何不用受这等耻辱”

    “战场上丢了脸,就该在战场上再捡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斩敌洗刷了耻辱,才能卸下绿巾白衣,调入他营褪下耻辱的印记!”

    “记住,脸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要靠自己挣的!”

    说着,他又环顾台下所有人,声穿云霄,高喊道:“我大明热血男儿,既披上了这身戎装,就当戮力杀敌、报效家国,堂堂正正赢得别人的敬重!”



第四三零章 打白条儿......
    固原府衙后堂。

    巨大的一张沙盘地图上,密密麻麻插着各色的小旗,还错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俑。

    象征着固原城的周围,被团团的兵俑旗帜围住,显得格外孤独无助。放眼整个宁夏一线,两方颜色也是彼此犬牙交错,无形中给人一种肃然的杀机。

    然而本该站在地图前,同武将们推演军略的保国公,却连看都没看地图一眼。反而同那些武官们一起,各自捧着一本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陛下慧眼如炬。值此之时,老夫才明白为何派了这么个小子过来。”

    好一会儿后,朱晖才阖上书页,感叹道:“不曾想,这小子非但内斗诡计在行,连带兵统御也有一套!”

    那书页上,赫然写着‘新军营章程’五个大字。

    这本以及其他那些有关新军营操练、军规的书,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朝廷便派人送到这里了。

    不过那个时候,保国公朱晖根本没放在心上:一个十五岁、未经战阵的黄口小儿,能懂个屁的练兵统御之法

    可昨日何瑾那番处置后,朱晖回来越是想,越是觉得妙不可言:军营当中最重脸面,洗耻营的设立,可谓将那一营将士的脸都踩在了脚下。但凡有些血性廉耻的,必然会拼了命洗刷耻辱。

    而有了这样一支军营做表率后,整个固原乃至宁夏一线的兵士们,谁还会想着当怂包软蛋

    更让朱晖啧啧称奇的是,何瑾奇思妙想弄出那个军衔制,作为武职之外的一个补充,调活了所有士卒们的心思。

    男儿生于天地间,哪个不想着要搏出一个前程

    以前不管吃肉还是喝汤,全要看上面武官的意思。武官们又只想着喝兵血、贪墨军饷,巴结逢迎讨来更大的官职,自然导致整支大军乌烟瘴气,士卒怨气沸反、人人思逃。

    现在只需提着敌军的脑袋,就能堂堂正正换来该得的荣耀和待遇。而且随着军衔的升迁,谁不知道武职便近在眼前

    “大人,何主事这等由内而外的法子,可比我们前两日胡乱推演军略有用多了。我等的军略纵然再精妙,可没有士卒上下一心,也属白费心思。”

    “如今只是一道军令,整支大军士气勃然高昂。昨夜末将巡视军营,发现士卒们人人在讨论此事,各个跃跃欲试。军有此战心,纵然敌兵再猖狂,又何惧之有”

    李俊也附和起来,看样子跟朱晖想到了一块儿。

    只不过停顿了一下后,他那张成熟坚毅的脸面,又露出了一丝深沉的忧郁:“然何主事这般改革虽有百般好,却也有一项弊病。”

    “我们固原城的军备粮秣,虽然还够支撑三月有余,可军饷方面实在没钱了。”

    “若按何主事的法子,要激励士卒,还要抚恤战死士卒家属,所耗不下万钱。可我们又兑现不了,届时一旦激起了兵变,恐怕更是一场劫难!”

    “呵呵,你以为我没想到这点”就在李俊话音刚落,何瑾与孟文达一块儿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端木若愚及一众书吏,捧着一大摞的花名册。

    进来之后,何瑾还想装一装大尾巴狼,堂而皇之地就要坐在椅子上。

    可谁知众武将一看到他进来,适才那副激动欣喜的模样瞬间收敛,换成冷厉又凶狠的样子,死死地盯向了何瑾。

    那一双双带着杀气的目光瞪来,吓得何瑾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又赶紧站了起来,干笑道:“呵哈哈我今日前来,不就是要跟众位大人说说这事儿嘛。”

    说着,他还不由擦了擦冷汗,心中暗暗奇怪:自己明明是来帮他们的,怎么莫名还心虚了呢

    殊不知,那些武将们更奇怪:看不到这小子的时候,觉得他哪儿都好。怎么他一出现,就忍不住想揍上一顿

    嗯,这好像是个玄学问题专业解释,应该就是八字不合。

    “诸位大人肯定在担忧,增添了军衔体系后,士卒们奋勇杀敌,各个很快就能升为一等兵,或者更高的军衔,日后耗费肯定颇为巨大。”

    说着,何瑾还是觉得站着不舒服,眼睛贼兮兮地又瞟上了椅子。

    朱晖见状,忍不住冷笑一声:“小小年纪,站一会儿就累了不过,你身为钦差,与我等平起平坐也是应该的。”

    “谢国公大人体谅,小人身娇肉嫩,平时也懒散惯了,比不得诸位老当益壮”

    朱晖额上青筋就开始突突乱跳,呵斥打断他道:“别废话,继续说对策!”

    “对策哦哦对策就是国公大人根本无需担忧。军衔的设立,非但不会增加军费,反而会帮大军节省军费。靠着朝廷每年拨付的军饷,足以养活宁夏边关的八万大军。”

    “八万”朱晖当时大惊,道:“宁夏明明十万大军,怎么可能”

    何瑾却一摆手,道:“的确只有八万。多出来的两万人,全都是那些吃空饷武官虚报的。小人也是开始编纂军衔档案时,才发现的。”

    编纂兵士档案,自然需要宁夏一线所有将士,亲自将鱼牌交上来登记。上次新军营四出缉拿贪污武官的时候,何瑾就给了交代,自然摸清了整个宁夏到底有多少兵马。
1...206207208209210...3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