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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佞臣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可听着听着,他脸色就开始幽怨了,弱弱地开口道:“塔布囊,差不多就说后面的但是吧你这样,很容易打击人家自尊心的。”

    “但是!”火筛果然从善如流,可忽然一愣后,又开口道:“但是,我好像想不起你有什么优点了。”

    “我?”何瑾一下有些想哭,作势抬步向外走去:“我要回明朝,你们这里太欺负人了”

    “但是,你很聪明!”火筛赶紧挽留,绞尽脑汁想着说道:“不错,你很聪明,聪明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仿佛很多不可能的事儿,交到你手上后,你都能轻轻松松地搞定。只这么一个优点,足以掩盖掉之前所有的缺点!”

    这一下,何瑾脸色才好转了许多,又开心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刚才你居然站在那日暮的角度,来替她考虑。有这样意识的男人,我不相信他不会是个好丈夫!”

    这回答显然没让何瑾如何满意,蹙着眉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你在部落这些时日的表现,让我看出你一个智慧渊博、能谋善断之人,是有能力指引我们部落壮大强盛之人。”

    “那日暮一旦嫁给了你,哪怕留不下你的人,也会成为你跟部落之间的纽带。”

    “至于你说她个人的幸福身为部落女儿,她自然要为了部落舍弃这些。更何况,我也不觉得嫁给你后,她会过得不幸福。”

    又一次,何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听了这席话,他才意识到古代联姻,不是没一点道理的。

    并非古人不在乎个人的幸福,而是在整个民族的生存温饱之前,个人幸福的确算不上什么!

    一个家族享受了权力,相伴的义务自然会降临。

    而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既然能为家族,带来极大的利益,联姻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何瑾不得不承认,假如没有娶那日暮的话,那帮火筛搞定部落的稳定,以后只会想着如何从这个部落身上捞钱。

    毕竟,他又不欠蒙郭勒津部落什么。

    可一旦娶了那日暮,那情景自然就不一样了。两方的结合无疑更加紧密,帮衬照料就是理所应当的

    “现,现在时机有些不对,还是等我先搞定大明那边儿再说吧”能言善辩的他,第一次有些理屈词穷。

    并且说完这话后,还落荒而逃跑出了金帐。

    火筛则望着何瑾仓皇的背影,不由微微颌笑:“哼,小子,你也有被我说住的一天?那日暮,你觉得他怎么样?”

    那日暮从卧榻后的一张屏风后走出,面色冷漠地回道:“还行”

    只是父女俩永远不知道,走了一段距离后的何瑾,忽然就回望了一眼,纯情紧张的脸色就此消失不见。

    然后,他还微微地笑了起来:“哼,美人计?不想想谁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的?不知道一般玩儿这个的,都会赔了女儿又折兵?”11






第四六四章 衷心而美好的祝愿
    


    “小姐,坐好了哈,咱该进城了。”一位皮肤黯淡粗糙、身形佝偻的汉子,转过身袖着手低声向马车里言道。

    里面静了一会儿,才传出了有些怪异的大明官话:“嗯,一切依你做主。”

    那汉子听了这话,不由诡异地笑了一下。

    他望了望阴沉沉黑压压、却依然不断扯落着棉絮般雪片的天空,坐在那架半旧的青毡马车上,紧了紧已经纳了数层的破旧棉衣,随后才喊道:“驾!”

    一道鞭影伶俐地甩过,嶙峋的瘦马便长嘶一声,得得地跑开来。

    雪不断从翻飞的帘幕缝隙间灌了进来,车中的少女却只是端坐着,直到她的眉睫之上俱是飞霜,也不见她动上一动。

    可终究有些忍不住,最终她还是小声言道:“这北京城是你的故土,为何此番回来,你不跟那些家将、医官、随从们一块儿,还要如此乔装打扮?”

    她的音量并不大,但外面那汉子却听见了,在风雪中回头道:“因为我怕别人认出我呀而将一粒沙藏起来的最好方式,自然是混入沙漠中。”

    车里的声音,立刻变得很奇怪:“你打败了我的阿爸,便是大明朝的英雄。难道英雄归来,你们不该热情欢迎吗?”

    “这大概就是文化差异吧?你们蒙古人敬重英雄,我们汉人自然也敬重英雄,但我们搞君主专权太多年了,一切都要为政治让路,所以我们对英雄敬一敬也就完事儿了,不像你们那么敬得那么认真。”

    汉子有些自嘲地笑笑,然后又解释道:“一般情况下,你们的英雄会成为部落的首领,比如你的阿爸。可在我们这儿,英雄要是太过出头儿,就要成为牺牲品了。”

    “说实话,这还是赶上了好年头儿。当今天子宽仁,太子也是个百年不遇的奇葩,我才敢这般放浪,要是赶在太祖成祖皇帝在位的时候,呵呵”

    车里的那日暮听了这番话,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她老爸是个开明的人,自小就给她请了汉家的老师,据说还是位举人。可纵然她懂得汉话,却从未在大明生活过,思维方式还是蒙古式的,实在无法理解何瑾刚才的意思。

    好在何瑾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嘴巴虽然没有闲,但很快就不说这种沉重的话题了,转而问道:“倒是我挺奇怪,你怎么会突然跟着我来大明了?”

    “虽然你爹上赶着要将你送你来,但按照正常的剧情,不应该是你死活不愿意,然后跟着情郎一块儿私奔,从此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他以为这话题很幽默,可那日暮却忽然冷了声音,道:“身为蒙郭勒津部落的贵女,我自然要担负起部落的未来。既然阿爸认为你是能够拯救部落的人才,让我嫁给你,我当然要跟着你来大明。”

    “至于说什么跟情郎私奔,那都是脑子有病、极端自私之人才会做的。对付那样的人,我们会用一匹马拖着她,一直拖到她死”

    这语气寒冷如冰,让车外的何瑾不由缩了缩脖子:“你们啊还真是一点情调儿都没,这般如花的年纪,怎么就不向往爱情呢?”

    “爱情?”那日暮语气更加冷漠,问道:“你看见过吗?能值几头牛羊?要是换不来几头过冬的牛羊,嫁给他又图什么?”

    这话杀伤力就比较大,何瑾顿时也有些兴致索然,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只值几头牛羊啊?”

    “不。”那日暮当即反驳,道:“你最起码能值几万头。”

    “嗯”这会儿何瑾也不知该哭该笑了,只能为她的耿直感到骄傲:“我谢谢你的实诚啊。”

    “不用客气。”

    “呃”何瑾顿时决定,自己还是不说话为好。

    马车颠颠簸簸地进了内城,走到安定门的时候,何瑾还处在郁闷当中:嗯,在为自己到底能值几万牛羊而郁闷。

    毕竟,一万头和九万九头,差得可就很多了。

    就在这时,两柄长矛忽然架在了他眼前,守城的侍卫将手一拦,喝道:“入城需勘合身份,你是何人,从哪儿来,要去城里做什么?”

    如此深奥玄妙的哲学问题,一下将何瑾问懵了。

    好在看清自己已走到城门处时,才忙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满脸堆笑地递过去,故意压着嗓子求道:“各位差官行行好,我家小姐是大同人,前年被那该死的火筛鞑子掳掠走了。一家人都被杀了,那火筛狗鞑子真不得好死啊!”

    这话出口,马车里顿时传来一声闷响,显然那日暮气得用手砸了车壁。何瑾见状,又回头哭道:“差官们看看,一提起这事儿,我家小姐还气恨不已呢”

    “可前半月不知为何,火筛忽然又放了我们回来。但大同的家也毁了,小姐只有个姑姑嫁到了京城,便想着来投奔”

    说完这话,何瑾还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言道:“各位差官,你们知道这是咋回事儿么,那些狗鞑子怎么突然好心了?”

    侍卫很快检验完了文书——这玩意儿火筛那里不缺,自然也是真的——还给何瑾后,骄傲地言道:“还能怎么回事儿,我们大明打赢了火筛,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当然要放归百姓了!”

    “打,打赢了?”何瑾又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怪不得二十多天前,他们回来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是不知,我们大明何时出了位英雄?”

    “自然是奉命前往固原的钦差何主事!老汉你是不知道,何主事可谓少年英才,只带着三千新军,就将”

    这侍卫显然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正准备说一说何主事的丰功伟绩。

    可不料身后一脚就踹了过来,一位年长的侍卫呵斥他道:“别胡说!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儿,朝廷那里还没个准信儿,城里又到处都说何主事投了火筛”

    “我才不信,何主事那么大的家业都在京城,能投了蒙古人?铁定是那些只会胡说、屁点正事儿办不了的官儿们,在造谣抹黑何主事!”

    年长的侍卫一听这个,也就不开口了,道:“唉何主事其实还不如死了,死了也能落个好名声,哪会像现在里外不是人?”

    “嗯,我也觉得何主事死了才好,这样谁还会说他投敌叛国?”

    何瑾这个气啊,只能憋着一张脸,快要哭了一样言道:“谢谢你们啊”

    “嗯,不客气的,该谢的是何主事。”士卒们对这孤苦的一主一仆,还是很照顾的。又搜检了一下马车后,便放他们进城了。

    走到甬道口的时候,何瑾还听人家在感慨:“唉,你们说何主事怎么就没死呢?还是死了干净,死了利索啊。”

    “是呀是呀”

    这一下,那日暮才掀开了车帘,涂着锅底黑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和一口整齐的白牙:“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何不愿当汉人的英雄了。”

    “是啊”何瑾就悠悠叹了一口气,幽怨道:“没听到他们都盼着我死吗?而且,我还不得不承认,人家那是衷心而美好的祝愿”

    说完,他就跳下了马车。

    然后一巴掌拍在了酒楼门前一位衣着华贵,但眼睛四处张望的汉子身上,道:“赖三儿,你说老爷我是不是原地bao zha比较好?”





第四六五章 到家了也躲躲藏藏
    


    在酒楼里用了饭、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5∞八5∞八5∞读5∞书,←o≈再出来后,何瑾就由一位憨厚佝偻的老仆,变成了面皮白净、风流倜傥的呃,小厮。

    那日暮也由落难的小姐,变成了脸色蜡黄、衣着寒酸的乡下丫头。

    可让何瑾气愤无比的是,人家那日暮一路上的演技比他强多了,左顾右看的,一双眼睛里尽是好奇和惊叹。

    但到了家门口儿的时候,他就不惊叹了。因为这时候那日暮来了一句:“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

    何瑾立时明了:刚才哪儿是演技精湛啊,分明是本色出演。

    就算她在蒙郭勒津部落是火筛的女儿,可荒原上的一片蒙古包,跟烈火烹油般繁华的京城比起来她可不就像个刚从村里出来的野丫头?

    “当然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我娘、两位小妾,管家,婢女,账房,随从,门房,厨娘,歌姬,家将”

    何瑾扳着指头慢慢数着,然后就看到那日暮的嘴巴越张越大。显然从这冰山一角,她看出了明朝官员们的奢靡。

    可就在何瑾忍不住嘚瑟的时候,赖三儿猛然回头就拍了他一巴掌,喝道:“胡说些什么,真是没个规矩!”

    何瑾眼光一扫,便看到从府里走出一位拿着修建树木剪刀的仆人,然后他赶紧低了头,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人看到赖三儿后,躬身一礼问安,道:“赖三爷回来了”

    “嗯。”赖三儿就一副鼻孔朝天的德行。对于身后领了两人一事也不解释,直接进了府门。

    这一幕,又让那日暮看不懂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儿:你们城里人,都喜欢这么玩儿的吗?

    直至走到了大堂,那日暮便看到一位美得不像话的女子。

    明眸皓齿,妩媚柔雅,只是端坐在红木椅子上,就给人一种婉约仕女图的美感,让她不由生出几分自惭形秽起来。

    “夫人,磁州那里又来了两个投奔的。《八《八《读《书,2■3o⊥太夫人不在家,劳烦您给看一眼?”赖三儿恭敬地说道,一副标准管家的做派。

    那女子看到何瑾时,明显激动了一丝,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挥手道:“行吧,让他们进来。”

    说着,柳清霜就走进了内堂。

    两人跟进去后,四周便再无他人,何瑾这才猛然挺直了身子,很自然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对着那日暮言道:“坐吧,随便坐,嫌坐累得慌的话,还可以这样躺着”

    说着,他就一拉那椅子的扶手,一张官帽椅立时变成了可以后仰的躺椅。并且,何瑾似乎还觉得不怎么舒服,手一伸,柳清霜又给他递来一张厚密的毯子。

    那日暮简直都看呆了:“你以前在家,都是这幅模样的?”

    “可不。”何瑾就将毯子盖在身上,一副乡下地主老财的模样:“这做人呢,就要懂得享受,否则辛辛苦苦图个啥?”

    那日暮一下简直已不知该如何吐槽:说他懒吧,人家可在固原和河套那里,又打仗又是跋涉的,还跟士卒和牧民同甘共苦;可说他不辞辛劳吧,回到家后立马变得跟猪一样。

    无语了半天,她就决定放弃这个话题,开口道:“为何你回到自己家后,还一副躲躲藏藏的模样?”

    “哼你不知道,我府里的锦衣卫密探,至少有一个总旗的数儿。刚才门口那家伙,就是其中之一,这要是让他们看见我回来了,我还玩儿个屁啊。”

    说到这里,何瑾明显有些懒得搭理那日暮了,转头向一旁的柳清霜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三个多月没见,柳清霜可谓思念如潮。但她向来性子平和,又当着那日暮的面,便没如何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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