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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佞臣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是关于何瑾的奏章。

    但让他意外的是,奏章没有再弹劾何瑾,而是将何瑾在延绥的功劳大夸特夸了一遍,说的何瑾用兵,仿佛孙武在世。

    这个奏章很出弘治皇帝的意料,他看了看上奏章的人,是礼部的一个郎中。脑子里也没多少这人的印象,就先放在了一旁。

    可翻到第二本奏章的时候,又忍不住停了下来:还是有关何瑾的奏章。

    内容倒是跟上一本儿不一样了,但也不是弹劾的。而是言何瑾善谋经济,有春秋管仲之才,实乃大明的之幸云云

    这时候,弘治皇帝就有些不信邪了,随手又翻了几篇奏章。可除却一些正常的政事之外,其他奏章都是称赞何瑾的。

    红楼之幸福人

    而且,还一本比一本肉麻,一本比一本浮夸。好像大明是攒了一百多年的德,才蹦出何瑾这么一号儿天才,来造福回馈大明的。

    这一下,弘治皇帝的眉头不由深深蹙了起来:不明白这些朝臣们,都吃错了什么药。往常恨不得将何瑾剥皮拆骨,怎么忽然就改弦易张,开始拼命地吹捧起何瑾来

    说实话,这时候他的心里,其实就有些小腻歪了。

    毕竟弘治皇帝也是人,心里也有自己的小虚荣。他当然承认何瑾为大明做出的贡献,但公平客观来讲,他待何瑾也不薄,很多地方若不是他的宽容力挺,何瑾是不可能在前方尽情挥洒才智的。

    可这些奏章当中,没有一封提到他的慧眼识才,他的包容大度

    “也罢,反正这些都是实情,且润德记得朕的用人不疑,也识情知趣。朕何必庸人自扰,让这些食古不化的家伙坏了心情”

    终究是老好人,心里腻歪了一会儿后,弘治皇帝很快又自我调整了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廷和却来请求觐见。

    来到弘治皇帝面前时,他忍着怒意禀告道:“陛下,臣无能,实在是没办法了。太子殿下吵着要出宫,要去戏园看何员外郎智退鞑靼的新戏,臣怎么都拦不住”

    “逆子,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弘治皇帝登时就怒气上涌,但随后又忍不住问道:“杨卿家刚才说什么,戏园子里已然有了润德智退鞑靼的新戏”

    这一点由不得弘治皇帝不注意,毕竟才看了一堆夸赞何瑾的奏章,满脑子都是何瑾。

    可让他想不通的是,上次何瑾排练戏曲,是为了制造声势舆论,逼迫朝廷官员接受蒙郭勒津部归顺。而这次满朝文武没一个反对其他那些部落归顺的,为何又要多此一举

    “不错,臣昨日看过那等荒唐戏文了,简直贻笑大方。”

    听弘治皇帝询问,杨廷和怒气更盛:“戏中竭尽所能描绘何瑾如何神机妙算,如何单身退敌,可半分没提到陛下和满朝诸公如何鼎力支持,在幕后筹谋划策。依臣之见,何瑾纯粹在自吹自擂,沽名钓誉!”

    “哦”听完杨廷和怒气冲冲的评价,弘治皇帝的笑意就勉强了些,摆手道:“年轻人嘛,轻浮孟浪些总是免不了的。”

    话是这样说,但显然易见他的眼眸中,多了一丝阴霾和猜忌。




第五四四章 我不得好死......
    黎民表想不通,何瑾为何会突然宴请自己。

    而且,投贴的那人还是在自己拒绝后,又让门子来威胁了一句:“黎郎中若是不来的话,那接下来假如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可莫要怪罪我家老爷没事先打招呼哟”

    对于如此直白的威胁,一身正气的圣人子弟黎民表郎中,当时便义正言辞地表示他怂了。

    开玩笑,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何瑾手段的阴毒狠辣

    杀人谋反都不眨眼的白莲教逆匪,曾经嚣张跋扈到无法无天的勋贵武官,外加张皇后两位弟弟那等亲近的皇亲国戚,以及牢牢把持朝堂话语权的文官势力哪个没在何瑾手下折戟沉沙

    这些集团势力都没斗得过何瑾,他一个区区礼部的郎中,哪有胆子同何瑾傲娇

    而到了何府,黎郎中发现宴会的档次还挺高。

    一张昂贵雕花的红木圆桌上,早已摆放好了饭前的看盘。花厅里琼香缭绕,屏风纱幔后,还有一队乐师微微弹奏着舒缓的乐曲。

    “哎呀,黎郎中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来来来,黎郎中快快入座,小子在此恭候多时了。”

    然后黎郎中就看到,何瑾奉送着一张热情甜美的笑脸,十分周到地将他引入了花厅。随即不用吩咐,一个个貌美窈窕的丫鬟,便将热气腾腾的珍馐美味传了上来。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黎郎中心中不由一阵阵哀嚎:我的娘,这妥妥的就是鸿门宴啊!

    然而,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算是鸿门宴,也得输人不输阵。

    黎郎中想了片刻,便开口道:“何员外郎,你我之间素无瓜葛,不知今日为何会忽然宴请在下”

    “因为”何瑾似乎也有些卡壳,但片刻后就笑着说道:“因为黎郎中这个名字好啊,黎民表,为天下黎民而上表,多有报国抚庶的志向”

    黎民表顿时就无语了:因为我的名字好,你就要宴请是钱多没地方花了,还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你这回答能不能再走心认真一点哇,别这么敷衍行不

    可人家此时摆明就是不想说,黎民表也不好意思过度纠缠。只能没话找话地跟何瑾闲扯两句,看着小子究竟会耍什么幺蛾子。

    果然,酒刚喝过三杯,菜都没吃上几口,何瑾就有些忍耐不住了:“唉,有宴无舞,老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说着,他就当场拍了拍手,七八位身穿轻纱的歌姬便款款而来。

    纱幔后的乐曲也随之一变,歌姬伴随着轻快优美的曲调,舞动起曼妙的身姿,还能听到环佩叮当之声,真是让人乐不思蜀。

    尤其众星捧月中的那位领舞,面前还带着一方面纱,将秀美妩媚的面容遮挡起来。伴随着惊鸿一闪的歌舞,更让黎郎中的目光,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其中的缘故,当然是这位领舞舞艺不凡,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勾着男人的魂儿。最重要还有一个原因,是黎郎中总觉得这领舞有些眼熟。

    这期间,黎郎中是食不知味,几番欲言又止。可看到何瑾就是嘻嘻哈哈打岔劝酒,他憋在嘴边的疑问,最终也没问出口。

    好不容易等到一曲终了,那些伴舞和乐师竟然随后就撤了下去。

    留下那位领舞就缓缓走到了黎郎中的面前,伸手摘掉面前的面纱,幽怨又多情地言道:“黎郎中真是好生无情,前日才一番恩爱,今日便见了奴家也认不出来”

    原本还想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黎民表,看清这女子的容貌后,立时吓得如被烙铁烫到了一样,不敢置信又惊慌失措地指着何瑾道:“你,你好你个无耻奸诈的小贼,竟然陷害在下”

    何瑾这就表示有些生气了,道:“黎郎中,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呢”

    “如此一位国色天香、色艺俱佳的美人,难不成与你一度,还觉得吃亏了不成再说前日那天晚上,我也没让人摁住你的手脚,强迫你行那不轨之事吧”

    “何瑾,你真下作无耻!”黎民表气得面红耳赤,浑身都开始哆嗦。

    这个反应可真激怒了何瑾,他慢慢站起身来,极度不屑地盯着黎民表,缓缓言道:“唉,穷酸时舍弃了家乡的糟糠之妻,中了进士后又隐瞒实情娶了名门闺秀。”

    “多年后才发现自己志大才疏,在妻子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结果还不思悔改,又到青楼当中寻欢作乐,在这些身世悲苦的女子曲意逢迎下,缅怀自己那肮脏无耻的青春”

    何瑾语气平淡,却句句如剑,直戳黎民表那肮脏懦弱的内心:“如你这般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徒,还有脸在我面前狂吠怎么,难道装道貌岸然君子时间太久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你,你你胡说!”

    被何瑾道出自己尘封在心底的秘密,黎民表感觉自己跟没穿衣服一样,被何瑾品头论足、肆意羞辱,猛地气急败坏地吼叫否认起来。

    “我胡说”何瑾又是轻蔑一笑,随后又拍了拍手。

    此时王英便带着一位妇人和一个小男孩走入了花厅,那妇人身材矮小、蓬头垢面,但若是仔细看,她只是被生活的凄苦夺走了美丽,年轻时必然也是俏丽的一位少女。

    小男孩同样穿得破破烂烂,但补丁摞着补丁之余,还是将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可见母爱的伟大,宁愿自己穿不暖也不要孩子受了冻。

    小孩子看到黎民表倒是没什么动容,一双眼睛只是忍不住看向桌上的珍馐美食。那妇人却在看到黎民表后,孱弱的身躯都一下剧烈颤抖起来。

    终于某一刻,她陡然跪在了地上,一腔悲愤不知如何控诉:“黎民表,你个抛妻弃子的狗贼,不得好死啊!”

    这一声悲戚凄厉的哭嚎,一时犹如夜枭啼叫、杜鹃泣血。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不由感同身受、浑身颤抖!

    可想而知,这妇人是蒙受了多大的冤屈,才会发出如此的悲号!

    她身边的小男孩当时就被吓哭了,何瑾见状立时一个眼神儿丢过去,那舞姬便端走了一盘糖醋里脊,对着小男孩劝说道:“不要害怕,你娘亲只是有些事要处置一下,姐姐带你去吃这个好不好”

    小男孩这会儿当然不肯走,但妇人也知此情此景对孩子不好,当即强忍着擦干眼泪,对小男孩言道:“念郎听话,娘没事儿,只是有些事要跟大人说。你先跟姐姐过去,吃完这些娘亲就谈完了。”

    五六岁的小孩子,终究还是不太懂大人的恩怨情仇。在美食的诱惑下,又被舞姬好言劝慰了两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走入了侧房。

    这时黎民表就看着那小男孩,整个人一直都是懵的。

    可就在他反应过来,准备开口阻止孩子走远时。何瑾却抢先一步,一巴掌将黎民表扇了几个圈,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给我闭嘴!”

    直至那舞姬关上了花厅的侧门,何瑾才艰难地收回了怒火中烧的目光,居高临下地问道:“黎民表,此时你还有何话要说,还要不要说我在诬陷你”

    “我,我”趴在地上的黎民表,这个时候便犹如一滩烂泥,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他躲闪望着那悲愤瘦弱的身影,忽然流下两行眼泪,继而就止不住涕泪横流,还扇起了自己的嘴巴,道:“丽娘,我对不起你啊,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利欲熏心我的确该不得好死啊!”



第五四五章 竟然会是他?
    一连扇了二十多个耳光后,黎民表似乎才反应过来,猛地爬到唤作丽娘的身前,羞愧又激动地问道:“丽娘,那个孩子他”

    丽娘当然知道黎民表在问什么,可多年的怨恨痛苦与思念期盼来回交织,让她一时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那个孩子的确是你的儿子,你来京城赶考时,丽娘就有了身孕。”何瑾就冷哼了一声,道:“岂不知你中了进士后,从此便杳无音讯。丽娘随后也来京城打探过几番,却都被你那个书童给骗回去了。”

    得知自己有了后的黎民表,登时喜出望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丽娘。丽娘哭着捶打他几番后,也就只能失声痛哭,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命苦。

    两人哭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后,黎民表随后才反应过来:“为,为何丽娘来京寻我,我的书童会将他诓骗回去”

    “因为你还算良心未泯,就算中了进士后,还每月给丽娘寄银子。可假如让丽娘真寻到了你,那个书童还怎么贪掉每月十两银子”

    “混账,亏我多年待他不薄,那个狼心狗肺之徒竟敢如此对我!”闻听这些年的银子都被书童贪了,丽娘一分都没拿到,黎民表登时怒发冲冠。

    可何瑾却轻蔑一笑,道:“得了吧,你跟他不过一丘之貉。真让丽娘寻到了你,你又如何解释重新娶妻一事”

    “若是丽娘性子再刚烈些,要去大理寺告状,说不定你还会杀人灭口!”

    何瑾就蹲下身来,盯着黎民表的眼睛道:“自己良心不正,就别怪身边跟着的书童,也是一路的货色。”

    “我,我我果真猪狗不如啊!”

    被何瑾说的哑口无言,此时又看到青梅竹马的妻子,遭受如此大的苦难,黎民表不由良心发现,开始痛思己过。

    他匆忙想了想,突然便对丽娘悔过道:“丽娘,我错了,当真知道自己错了。回去后我就休了那女人,也不要这什么郎中一职了,我们回家乡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丽娘还没有所反应,何瑾却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狗东西,辜负女人习惯成自然了是吧,你还有瘾了”

    “你夫妻俩感情我说不好,但至少我知道你的俸禄绝不够喝花酒、逛青楼,还每月有十两富裕给丽娘的。你现在吃的和穿的,都是如今妻子的嫁妆,她在这方面可一点都没对不住你。”

    拎起黎民表的领子,何瑾左右开弓又是几巴掌下去,边打还边言道:“也别说她一直看不起你,就你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凭什么还想得到别人的尊重”

    “如今你又想休了人家,跟丽娘回家乡好好过日子,无非就是看到丽娘给你生了个儿子,而你目前的妻子三年未孕。”

    最后一巴掌下去,直接又将黎民表拍飞了出去:“做人能渣到你这等地步,可真是没品到了极点!”

    这一下,丽娘也醒悟了过来。

    可毕竟她性子太过柔弱,左右为难又没个主意,只能开口向何瑾问道:“这,这位小官人,那民,民女应当怎么办”

    “怎么办”何瑾就对着黎民表狞笑起来,道:“第一个法子,就是把这狗东西交给我。”

    “我保证能让他身败名裂,在牢里受尽苦头后,扔西山煤矿上干三年。三年要是还硬挺着没交代的话,就把他扔边关那里充军,绝对死无全尸。”

    黎民表自然知道何瑾有这能量,闻言才真切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而丽娘这里一听也吓得脸色煞白,忍不住道:“那我们母子日后,岂不是更无依无靠”

    何瑾无奈就只能叹了一口气,也明白不能苛责丽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女人没有了男人,还带着个拖油瓶瞧她现在寒酸落魄的样子,就知道生活得如何凄惨。

    “所以呢,我就比较倾向第二种法子。”

    何瑾语气这就缓和了些,对着黎民表道:“首先就是你那个脑子很活泛、就是没良心的书童,我可要替你好好管教管教了。”

    这话正说到黎民表心坎儿上,他自然连连点头。

    “其次呢,就是丽娘母子的日常生活,当然得由你来负责。我可以让人给她们买下一幢别院,让她们先安顿下来,不过每月十两的生活费和租金,你是一点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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