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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佞臣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可现在,这想法儿当然更加强烈了!

    很明显,一次献策只能说明何瑾头脑不凡,智计超绝。可这次围剿邪教一事,他虽未直接出面,可最难的开头儿都是他谋划筹备的,并且还办得漂漂亮亮,使得朝廷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这小子,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而是敢想事儿、还能办成事儿的英才啊!

    “父皇,何百户此番之所以被白莲邪教挟持,目的竟是为了儿臣的腰牌如此说来,这一场剿灭邪教的胜利,也有儿臣的一份功劳”

    就在弘治皇帝想着事情的时候,朱厚照忍耐不住了。神奇的脑回路,让他说出了这番惊奇逻辑的话。

    弘治皇帝剑一般的目光,顿时便向朱厚照刺了过去。这时候,他忽然有点明白,长坂坡后刘备为何要摔阿斗了。

    “胡闹!东宫腰牌,那是何等重要的事物,你怎能随意便给了那小子!”

    气怒攻心的弘治皇帝,不由一拍御案,喝道“若非何瑾他福大命大,你那块腰牌岂非害死了他!还说什么功劳,朕还没罚你都是好的!”

    朱厚照骤然吓得一哆嗦,懦懦地不敢再吭一声。而看着自己傻儿子的弘治皇帝,越发觉得要尽快将何瑾弄到宫里了。

    毕竟上次何瑾前来,朱厚照在他的教导下,竟略略明白了‘兵者,国家大事’的道理——这等事儿,可是学贯古今、名满天下的硕儒们,都没有办到过的!

    自己如今身体愈加不堪,大明朝的一切希望,就寄托在储君身上。天下的anbg,日后将集于朱厚照一身,万千的臣民,生死荣辱也只维系于他一人。

    为大明朝尽快培养出一位合格的人君,才是最最重要之事啊!

    心思激荡下,弘治皇帝顾不上多想,便开口问道“河南提学道何时,才能按临彰德府院试”

    “依照行程安排,大概得三个月后。”刘健翻了翻奏报,推算后回道。

    “太慢了。”弘治皇帝摇了摇头,眯了一下眼睛后,又豁然睁开道“传旨,调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王华,为河南按察副使,提学河南。首站便于彰德府院试,且院试后开设恩贡,推选才学兼优之士,入国子监进学!”

    三位大学士一听这旨意,纵然久历宦海,内心已波涛不惊。可骤然间,面色还是止不住微微一变。

    要知道,国子监乃全国学院最高首府。入学之人,除却恩荫的官宦子弟外,剩下无不是一省一府的英才。

    更重要的是,此番为将何瑾弄入国子监,弘治皇帝还用了‘恩贡’的名义。

    恩贡,是岁贡规制外的一种特例。

    提学道可考选省内的生员,择最优者推选入国子监,一省不过数名。并且,与其他贡生一样,恩贡者经廷试后,便有了做官的资格!

    如此恩遇,如此迫不及待,可见弘治皇帝对何瑾是如何在意。

    “陛下,若要走恩贡一途,可是很需文章功底的。那小子办事儿的确漂亮,可文章制艺,我等都尚未不知”

    刘健不由蹙了蹙眉,道出了这个担忧。

    可不料,弘治皇帝却根本没接这个茬,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入国子监后,朕便可下旨调他为太子伴读。三位皆有教导太子的职责,如此,他也便在三位的教导之下”

    让我们三人教导他

    三位内阁大学士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这什么意思,薪火相传,以老带小吗陛下,你真不觉得我们三个老骨头,还能再坚持十几年吗

    “父皇,何百户以后要陪儿臣读书了”毫无疑问,朱厚照此时乃暖阁里最高兴的人嗯,就那么一次相见,他便觉得与何瑾情定了一生,日思夜想。

    “嗯,既然有人陪你读书,肯定不会那么枯燥了。”

    看着朱厚照这幅欢天喜地的模样,弘治皇帝不由也笑了起来,道“那等他来了后,你就每日多学半个时辰吧。”

    “啊!”朱厚照瞬间,面若考妣。

    明媚的阳光下,这个十一岁的少年,第一次品尝到了‘痛并快乐’的复杂滋味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二二章 狐假虎威也是技术活儿
    京城皇宫里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安阳何瑾的豪宅里,他却过上了穿越以来,最幸福的小日子。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左边柜子的食盘上,放着各色糕点果品,右边是手捧着紫砂壶的小月儿。

    沈秀儿不时将剥好的瓜子,亲手喂给他;床里侧的柳清霜,则手法娴熟地给何瑾按摩着身子;而一旁的小月儿,就跟喂瘫痪儿童一样,隔一会儿就给何瑾嘴里倒点水。

    这次第,真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只是,别看何瑾表面上稳如老狗,其实心里也慌得不行。

    因为自从白莲教巢穴归来后,他发现沈秀儿和柳清霜两女之间的关系,竟一下变得十分奇怪!

    她们不再剑拔弩张了,也不明争暗斗了。

    反而见面就亲热地不行,不是你送我点胭脂水粉,就是我给你量了一身新衣裳,简直跟一对儿亲姐妹一样。

    甚至,就连上厕所,都要手牵着手一块儿呃,这个倒是何瑾瞎猜的。实在是因两人转变太快,就像龙卷风,让他来不及逃,也来不及反应。

    何瑾真的想不通,毕竟穿越后的种种经历,已经证明了时代的确对人的思想观念有所影响,但却改变不了人性。

    女人嘛,总是希望一个男人爱自己、疼自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可现在,自己出去一趟,带回来了柳清霜不说,还明确一副要纳了人家的意思。沈秀儿见状非但没炸,反倒看起来还挺高兴。

    而柳清霜呢,也一扫之前的高冷,扭扭捏捏、欲拒还迎地,不知怎地就跟沈秀儿搅合到了一块儿。

    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说不定,两女只是担忧自己闯了一遭龙潭虎穴,等担忧劲儿一过,就会旧病复发了。

    真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哭也不迟。

    “相公,此番孟大人对付白莲教,正是你报一箭之仇的时候。多解恨的事儿啊,你怎么能就此错过”沈秀儿又塞了何瑾一块马蹄糕,开口不解地问道。

    按照她的想法,何瑾本就睚眦必报的性子,此番又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还能再立上一功,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的。

    说起这事儿,何瑾不由来了精神,摇了摇头含混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假如我是个真正的实权锦衣卫百户,这立功的机会岂能错过”

    “可事实上,我除了在锦衣卫那里挂着名儿、领着俸禄外,只有个磁州文巡检的恩俸官儿。这官儿可算不上科举正途,掺和多了反而显得不识抬举,有跟人争功的嫌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妙。”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相公以退为进,真是高明。”柳清霜率先明白了何瑾的意思,开口赞叹道。一双明眸里,不由闪动着敬佩崇拜的光。

    一旁的沈秀儿倒还没反应过来,神色不由有些苦闷。

    何瑾见状就一摊手,道“什么争不争的,我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脸已经露了,该低调时就低调便好。更何况,我本来也没打算谋划那事儿,都是孟文达逼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双眼一亮,想到了什么一样嘿嘿笑道“你们还别说,白莲教此番,还真是我的好媒人。”

    先一把拉住了柳清霜的手,道“要不是一番共患难的经历,你怎会心甘情愿从了我”随后,又捏住了沈秀儿的小手,道“要不是你拜托我整那个胡文秀,我又怎么会被白莲教bangjia”

    “不管怎么说,人家白莲教可是无意间,便送了我两位佳丽。我不谢恩也就算了,哪能还去恩将仇报”

    这话一出口,不由说得两女都满意,齐齐嘤咛了一声,对何瑾愈加温柔、伺候殷勤了。而何瑾则不由蹙起了眉头,疑惑地道“按说,孟大人答应我的事儿,也该兑现了啊”

    话音刚落,就见金元带着李承祐进来了。

    一见何瑾这的生活作风,李承祐不由哼了一声,道“沉迷女色!真不知老天怎么就瞎了眼,将无双的智谋,给了你这样的人”

    何瑾却不以为意,见李承祐身后还有七八名锦衣卫,便问道“是孟大人要你,陪我去磁州一趟的吗”

    “不错。”

    李承祐回完,沈秀儿这里就不解了“相公,既然已知胡文秀乃白莲教逆贼,锦衣卫自不会放过。相公又何必要耽搁时日,特意回磁州一趟”

    “因为我要狐假虎威啊,这非但是个技术活儿,而且很有必要”何瑾却一脸正经,回道“磁州可是我的大本营,再如何小心维护经营,都是不为过的。”

    这句话,无论沈秀儿和柳清霜,都没怎么听懂。

    李承祐当然更不明白,只是又哼了一声,道“狐假虎威如此穷极无聊之事,你也真有闲情逸致。”

    何瑾这就不爽了怎么,救了我一命后,就觉得你要翻身了少年,你实在想太多

    眼珠子一转后,他便嘿嘿笑道“李公子,敢问你可否婚配”

    “匈奴未扫,何以家为”李承祐倒是很臭屁,来了句霍骠姚的名言。意思是蒙古异族未灭,我无心儿女情长。

    可何瑾却‘哦’了一声,摇头可怜道“单身狗啊”

    “何瑾,你敢骂我!”李承祐立时就怒了单身就算了,还说人家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十多岁还没成亲,你这年纪,在明代也算大龄剩男了吧”

    何瑾却又是一记暴击,气得李承祐直接想拔刀子“我说过了,只是暂时不想而已!假如我想成亲,随随便便都能娶到的!”

    但何瑾就是不接他的话,继续挠头问道“不喜欢女的啊也没关系嘛,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自古有之,咱大明也不乏其人。李公子不必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我其实理解的”

    你理解个蛋蛋啊!

    李承祐气得七窍生员,转头就向外走。他生怕再多呆一刻,自己就会忍不住砍了何瑾的狗头。

    当然,更悲伤的是,他恐怕还砍不了。最大的可能,是会被何瑾暴揍一顿。

    柳清霜见状,就有些不忍了,埋怨何瑾道“相公,何必如此呢李公子毕竟救过你一命,为何要这般气他”

    “因为我要帮他攒怒气值啊,到了磁州后,他才能凶神恶煞,煞气凛人啊。”何瑾嘿嘿笑道,当即起身也走了出去。

    这一次去去便回,他当然不会带着沈秀儿和柳清霜,马车自然也用不着。只骑乘着快马,同锦衣卫一路奔行而去。

    轻装简行,不过半日的时光,便到了磁州地界儿。天黑后在农家借宿了一夜,第二日赶在城门开启,便进了磁州城。

    此时州衙里刚点了卯,新任的吏目大人便将六房司吏、三班衙役班头召到了吏目廨,对着这些人言道“本官乃吏部铨选、朝廷签批的命官,也曾在他处担任过典史。来到此处,竟发现磁州衙门乱作一团,不成体统!”

    “什么刑房、捕班联合办案,什么城管帮役简直都是胡来,乱了规矩法度!一衙案牍卷宗、衙役吏员,皆当由本吏目统辖,尔等肆意妄为,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气!”

    吏目大人没头没脸地一顿批下来,底下的吏员衙役,只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心神散漫,根本懒得听他这一套。

    甚至,端木若愚和刘火儿还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呵呵,新官上任三把火吗还没弄清状况,就要敢叫旧貌换新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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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哪儿不对劲呢?
    新来的吏目大人在上面激情地使着劲,底下人莫说应和的,就连一点儿反应都没,这就比较尴尬了。

    到了最后,吏目大人也急了,直接交底道“行了,本官也知道这些,都是那个何瑾搞出来的。不过,他现在早不是衙门的司刑了,以前的做法自然统统作废!”

    “只要你们以后都听命行事,本官必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一千、道一万,吏目大人的中心思想就一条忘了何瑾那个旧爱,加入我这个新欢的怀抱好不好

    然而,底下人还是没一点儿反应。

    吏目大人这就怒了,道“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本官乃堂堂正正的州衙吏目,掌案牍、总衙役,处置你们名正言顺。既然你们都不识抬举,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可就在此时,吏目廨外却嘈乱了起来。一个帮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道“大人,不好了,锦衣卫来抓人了!”

    “锦,锦衣卫”新任吏目大人上来就是一个哆嗦不会这么寸吧刚想着抢班duoan,何瑾就杀回来了

    刚想到这里,就看到何瑾大咧咧地,带着七八名锦衣卫气势汹汹而来。

    这些人都身穿耀眼夺目的飞鱼服,腰系鸾带,手持绣春刀。举手投足间,将天子亲军的剽悍与傲慢,演绎到极致,令一众州衙芝麻绿豆小官瑟瑟发抖。

    尤其只跟何瑾错了半个身的一位百户,更是带着说不出的凛冽杀意!

    李承祐径直来到吏目面前后,亮出腰牌,舌灿春雷喝道“你的案子发了,随我们往锦衣卫千户所走一趟吧!”

    吏目一看那腰牌上‘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李’的字样,登时就吓得坐在了地上,面若考妣地哭嚎道“不可能啊,下官才刚来赴任。什么事儿,都还没来得及干呢”

    看着这一幕,何瑾差点就笑了出来果然,一路上刺激李承祐是没错的。你看他现在的怒气值,简直就是位活阎王,都把人吓成什么样儿了

    “李百户,误会了,他可不是胡文秀。”

    何瑾赶紧假惺惺地,扶起这位新任的吏目,宽慰他道“这位大人勿惊,我就是过来拜访一番。却忘了还有捉拿白莲逆匪的要务在身,让大人受惊了”

    “白,白莲逆匪”一听这个,新任吏目嘴皮子更是哆嗦个不停“何百户,你说咱州衙的胡判官,是白莲逆匪”

    本来证据确凿的事儿,到了何瑾的嘴边儿,却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不还不清楚嘛,先抓来问问,扔千户所里拷打拷打,就知道了嘛”

    好不容易被扶起来的吏目,一听这话,当即双膝一软,又一次坐在了地下尼玛,锦衣卫那里是什么地方,铜浇铁铸的人儿进去,都能给你化成水儿来!

    这位吏目大人当然不是傻子聋子,来到州衙后,自然也听到过些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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