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佞臣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他猛地一把揪住朱佑棌的胡子,咆哮道“你这条老狗,有什么脸说我!今日我已受够了,我跟你拼了!”
言罢,父子俩就跟街头混混打架一样,又捶又咬,连踢带骂。
一旁孟文达看着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
他面色虽然仍旧冷漠,但内心已止不住开始吐槽行了,拜托你俩父子别再‘uzhong’、‘老狗’的骂了,狗招你们惹你们了
都还是皇室宗亲,成何体统!
想到这里,他不由再度一挥手,下令道“都带走,押回京城!”
十天后的一个黄昏,临近宵禁之前,京城中已开始陷入一片沉寂。
可正南的永定门,却在此时缓缓开启,押解着朱佑棌父子的锦衣卫,悄然无声地进入。
毕竟是皇室宗亲,极注重颜面的弘治皇帝,当然不想将此事搞得天下皆知。故而此番缉拿审理一事,全都交由了较为私密的锦衣卫处置,而非三法司。
知情识趣的孟文达,便选在了这个时候悄悄入城。
沿着中轴大道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何瑾光明正大地等在一旁。
看到朱佑棌父子后,他还笑眯眯地招了招手,道“二位,此时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这一下,父子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
出乎何瑾意料的是,两人非但没有暴怒,反而竟露出了然的神色意外个屁啊!早觉得这事儿很诡异,现在看到你,一下全明白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九八章 那小子......唉!
“何瑾,为什么!”朱厚辉最是忍无可忍,率先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自从遇到何瑾,他的生活一下天翻地覆,所有不幸和倒霉接踵而至。而且还是越想挣扎改变,就越悲催的那种。
“害你”何瑾却一脸的迷糊,回道“朱公子,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哟,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是我让你来抢鼓山煤矿和滏阳河的吗是我让你在铜雀台上羞辱人的吗是我指使谋害世子的吗”
开玩笑,当着孟文达的面,何瑾哪会承认自己是幕后黑手
就算不当着孟文达的面,那也不行!
皇室宗亲,可是一个王朝家族的脸面。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千户,还是个虚衔,就敢去阴谋设计,不是嫌头太铁了吗
所以,小小的问话三连击,就足够让朱厚辉这会儿咬牙切齿,气得脑门子都充血了。
“何瑾,你这卑贱的杂种,怎么就不肯安心地让孤踩死!”前途未卜的朱佑棌,却一下撕开了平日骄横的伪装,双目充血地向何瑾吼道。
何瑾面色仍旧不变,淡淡地言道“那清流王为何就不能悬崖勒马,非要闹到今天这等悲惨的地步呢”
朱佑棌当即便要反驳,可何瑾却又一伸手,阻止他道“无非王爷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就该予取予夺、践踏他人。”
“事实上这些年来,王爷一直就是这样做的,也便认为世事本该如此。可王爷难道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公理正义,还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就算他人出身卑微,也不是该任由权贵践踏鱼肉的!”
“简直荒谬!这高低贵贱,生而定之!”瞪着血红眼珠的朱佑棌,终于喊出了自己的世界观“卑贱之人便如牛犬,自当受人驱使宰杀!如你这等狂悖之徒,才该千刀万剐!”
何瑾听着,才明白这对儿父子,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了就人家这扭曲的三观,你不给人家跪下唱征服,便该去死啊!
得亏自己抽空儿收拾他们了,否则留着这么个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给自己作妖呢。
“行行行,你是王爷,你说的都对。”
此时他已懒得同这么个失败者浪费唇舌,只是转身离去前,又嘿嘿一笑向孟文达言道“孟镇抚,清流王的这个小报告,你可以打给陛下哟”
“何瑾,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看到何瑾转身离去,朱佑棌父子顿时疯癫起来,扯动着脚镣想要追赶“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鼠辈,你,你就该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啊!”
可锦衣卫当即上前,死死地制住了这两人。
气得俩父子肝火简直要baozha,不禁悲愤仰天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卑贱的小人,就不肯安心地去死!”
面对身后的咒骂,何瑾却是连头也不回来这里特意制造个偶遇,就是为了装个逼嘛。
其实只要自己一露面,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够那俩奇葩父子就够心里添堵、火冒三丈了。现在自己还赏脸说了两句,他们应该很知足了好不!
真要被自己气死才甘心吗我还不想因此惹一身骚呢。
活着,难道真不好吗
六日后,孟文达拿着一封密奏,恭恭敬敬地要呈送给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却面色阴沉地一摆手,不耐烦言道“直接说罢,朕实在懒得看。”
“回禀陛下,卑下一番审理后,断定清流王父子谋害世子一事基本属实。只不过,还有两处分歧点。”
“哪两点”
“一点是清流王咬定谋害世子之事,乃辅国将军个人所为,他毫不知情。而辅国将军则信誓旦旦,言此事乃清流王授意,且列举了多年来,清流王欲除掉世子的证据。”
‘砰’的一声,弘治皇帝气得不由拍起了御案,骂道“好一对儿父子,真是性情相近。都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推卸责任!”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平复了一点怒气,再度阴沉问道“还有一点呢”
“还有一点便是”说到这里,孟文达不由面色古怪,道“清流王父子皆异口同声咬定,此事乃何千户在幕后操纵,他们只是被陷害了。”
“何瑾在幕后操纵”一听到这个,弘治皇帝不由面露疑惑,道“那此事到底有没有何瑾参与”
“恐怕是有的。”孟文达这时脸色更古怪了,道“世子被刺杀时,卑职调查到何千户的确去了安阳。”
对于旁人来说,这点微弱的联系,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可对于何瑾而言,有这就足够了就他那睚眦必报的德行,这事儿铁定跑不了!
可纵然两人都心知肚明,弘治皇帝还是不甘心问道“就,就这个那朱厚煜、还有刺杀朱厚煜的杀手,就没交代出一点切实的情报”
“朱厚煜毕竟乃世子之身,卑职不敢擅自拷问。至于那些刺客,卑职甚至都动了刑,可他们还是一口咬死,根本不认识什么何千户”
听到这个,弘治皇帝忽然就觉得牙根儿痒痒,磨着牙说道“那小子,难道给他们灌汤了不成这事儿,他怎么就能做得滴水不漏!”
这话音儿,也让孟文达听出来了,弘治皇帝其实不太在乎,何瑾到底参与没参与此事。毕竟谁都清楚,无论何瑾如何参与,都不可能逼着清流王父子谋害朱厚煜,根儿还是在俩父子那里
弘治皇帝真正恼怒的,是何瑾把他这个大明皇帝,当个傻子一样糊弄!偏偏自己这里,还揪不住他的尾巴
“陛下,卑职揣摩那小子,也有不短时日了。觉得他手段虽阴险毒辣,无形又阴狠,但唯有一条宗旨是不变的。”
“速速说来!”弘治皇帝一下来了兴趣,催促道。
“他的那条宗旨,便是在对付敌人的同时,方方面面照顾到其他人。就拿此事来说,世子免了杀身之祸,自然对何千户感激涕零,不会轻易出卖。”
“而那些杀手,卑职也拷问到,他们或许是真刺杀过世子的。可何千户却阻止了此事,还给了他们活命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们自然也不会以怨报德”
“也就是说,整件事儿当中,就清流王父子罪有应得,其他人还都因此而获益”
弘治皇帝一深思,不由也有些惊叹起来“想不到那小子,手段竟如此老道高明,简直比宦官沉浮多年的能臣还周妥!”
孟文达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君臣二人又对视一眼,都轻叹了一口气那小子唉,简直就是个妖孽。
“陛下,那此事究竟当如何处置”最后,孟文达请示道。
弘治皇帝这才面色一翳,思索片刻后,沉声言道“将那对儿父子幽禁起来,对外宣称二人染疾,实则终生不许出诏狱一步!至于清流王的爵位,便由朱厚煜来袭承”
“卑职遵旨!”孟文达闻言,当即肃容退下。
又十日,
礼部的文书下达到了安阳府衙。
签押房里的朱知府看着那文书,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愣愣地在怀疑人生这藩王还真成了大白菜,何瑾那小子是想吃就吃、想换就换
这,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那小子干不成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九九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该忙的,都忙完了,总算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躺在藤椅之上,享受着小月儿贴心按摩的何瑾,半眯着眼睛慵懒问道“月儿,你觉得有钱人的生活好不好”
呆萌的小月儿这下不再呆萌,雀跃地清脆回道“好!老爷,月儿从未想过,原来夏天还能这样过!”
此时小月儿的羡慕,是一点都没伪装。呃当然,凭她的呆萌,估计一辈子也不知道,伪装是个啥东西。
两人呆的这座凉亭水榭,可是真正的又凉又有水。
水榭四周环绕的乃一汪水池,在亭子的后面,设有冷水循环的半机械装置,将冷水送向亭顶。冷水沿亭檐顺流直下,形成一幕人造水帘。
千竿竹翠数莲红,水阁虚凉玉簟空。琥珀盏红疑漏雨,水晶帘莹更通风。
同时,水池旁还分列素馨、建兰、麝香藤、朱槿、玉桂、红蕉等奇花异草,又以扇轮鼓风吹送,不仅使得空气清凉湿润,更清芬满鼻。
耳边听着流水潺潺,眼中看到的便是水中鲤鱼漫游,长松修竹,浓翠蔽日,层峦奇岫,静窈萦深。
林中还挂有鸟笼,鸣声婉转悦耳,可谓有静有动,有声有色。
再算上手边冰鉴里的各色冷饮甜点,身旁俏丽可爱丫鬟伺候有钱人的生活,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
“这事儿不怪你,月儿。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月儿这下就不高兴了,按摩的手恨恨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可这对于何瑾来说,反而觉得力道更合适了呢
就在他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便看到沈秀儿神色幽幽地走来了凉亭。
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将曼妙的身材修饰地更加窈窕。
尤其这件夏装很是凉爽,不经意露出一段肤白赛雪的肌肤,让何瑾不由有些恍然曾经,磁州城里那位明眸善睬、美丽大方的小姐,如今已是自己的小少妇了啊
于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着伸出了手。
夫妻二人如今早有默契,看到何瑾这么一招呼,沈秀儿面色不由温柔妩媚了一丝。主动顺势让他揽入藤椅之上,毫无征兆地喂了月儿一嘴狗粮。
于是,小月儿就很尴尬了她当然知道这会儿,该将空间留给何瑾和小姐可,可她真舍不得这清爽怡人的凉亭啊!
好在,何瑾可是情商极高的,开口道“那些冷饮甜品,我也吃不下了,月儿你帮我吃了吧”
一句话,不着声色地给了月儿留下来的理由,还让小姑娘高兴不已。
说着,他又顺手拿来了一杯凉饮,递给沈秀儿道“秀儿,来,这是相公专门儿给你留的。”
随手接过那杯乳白色的凉饮,秀儿喝了一口,只觉甜润清心。但看何瑾嘴角的坏笑,她不由又觉得奇怪“相公,这是什么凉饮”
“嗯,木瓜渴水,喝了对你有好处。来,多喝点”
被熏陶这么长时间的沈秀儿,当然知道木瓜是干啥用的,登时气得就来拧何瑾。不过,也因这么一句话调侃的话,她眉色间的幽幽消散舒展了不少。
何瑾这才笑着挡住她的手,道“这就对了嘛,生气也不能生闷气。你又不是寡妇,有什么事儿不能跟相公说一说”
一听‘寡妇’这个词儿,沈秀儿气得又拧了他一下。随后,还是有些幽怨地开口道“清霜妹妹去调教乐班了”
“这事儿我知道啊,娘不是也跟着一起去了吗”何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哄着她道“她们不在才好,我们才能没羞没臊”
可沈秀儿这会儿,显然没心情跟何瑾没羞没臊,又暗示了一句“清霜妹妹是去新盘下的在水一方,调教乐班了。”
“据说再过几日,她便要重开在水一方,打算用相公指点的新词新曲儿,一举名震京城呢。”
何瑾飞速转动脑细胞,经历一番细致缜密的推理后,才恍然大悟,不由苦笑不已。
之前他带兵围剿了玄天观,可谓收获颇丰,不但把玄天观贼匪一网打尽,还找到了数十万金银,无数珠宝,大量的房契地契,总而言之,堆积如山。
其中在水一方,原来就是玄天观名下的产业之一。
身为剿匪的最大功臣,他当然享受最优先的抢拍权。想着柳清霜一直还没个立足的场所,便买下了这间在京城很有名气的妓院。
然后,然后就是沈秀儿吃醋了呗光知道疼清霜妹妹,又是指点词曲、又是给买妓院的,可我来京城都这么长时间了,除了查阅一下磁州产业和清平商行的账簿外,就没什么事儿干了
女人这复杂的小心思啊呵呵,换个情商低的男人来,非被逼疯了不可。
可对于何瑾来说,这才更有情趣不是
自己的女人,不想着去猜去哄,难道还想等着别人代劳吗
于是,他便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产契,佯装哀怨的模样道“唉,某些人就是自作多情,都想好了为大娘子开辟个新财源。”
“可惜啊人家不领情不说,还光埋怨。既然如此,月儿,把这张百宝斋的产契,拿去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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