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玲姐被云衣问得一愣,又琢磨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云衣问题的意思,当下便沉下了脸,“我跟你不一样,记着,你既进了铁剑门,便是门主恩典,不该说的别说,多余问的别问。”
云衣撇撇嘴,没接话。
那玲姐看云衣不过十三四岁,大概问那话也是有几分不服气,小孩子心性而已,也就没再深责,又缓下了语气,“以后老胡吩咐你的活,应这就是,不会做的来问我,做不做的完不管,你做了他便舒心了。”
这是什么心态!然而,就算云衣再不平也只敢在心里骂骂,寄人篱下这四字,她今日才算是懂了。
见云衣还没应话,玲姐也不再劝了,径直递上了抹布,“拖地吧,我在你旁边,你跟着我学。”
云衣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抹布,忍着不适接了过来。
“跟着啊。”玲姐打了盆水放在墙边,跪在地上,边擦还不忘招呼云衣跟上。
云衣犹豫地走了过去,学着玲姐的样子湿了湿抹布,却怎
第五十二章 疑虑
简陋的木屋,顶上的茅草被刮得已露出内里的木头,木也不是好木,其上一个个全是虫蛀的洞,这屋子雨天必会漏雨,风天......大概稍微大点儿的风便能把它吹垮了。
但这小破屋里住着的,却是铁剑门的门主顾无休,此刻他正皱着眉,听玲姐和胡老三吵架。
他的眉似乎总是皱着的,少年英气的面庞上,莫名添了几分愁苦气。五官却是生得极好,剑眉鹿眼,挺直的鼻梁,这双眼本该是澄澈的,澄澈得宛若盛了一瓢秋水,那才漂亮。
可是不是,仿佛是为了应和他那愁苦的眉心,这眼里总是含着几分悲意,不止悲,还有恨,刻意掩饰的,却还是在某些时刻压抑不住外泄的恨。
“周实,你说,怎么回事。”玲姐和胡老三闹了一刻钟还没闹出个所以然,顾无休揉揉眉心,询问周实。
闻言周实赶忙笔直站好,正欲抬手却被顾无休一个眼刀制止,只得两手十分用力地贴在衣服两侧,“回门主,那女孩是小河村的赵叔路边捡的,问了几个孩子,说是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武学天赋如何”
“没有天赋。”
“什么意思”顾无休眉头皱得更紧了。
“仪器测不出来,确定不是仪器坏了。”
“门主,依我看这八成就是骗人的,你看她那装束,搞不好就是有人想故技重施......”胡老三还没说完便被玲姐一声咳嗽打断,忙反应过来,“属下失言。”
“是‘弟子失言’,”顾无休一字一句跟纠正胡老三,看样子对这人的性子也颇是头疼,又转而问周实,“你可注意那女孩身上可能有什么隔绝测试的法器”
“有,”周实仔细回忆片刻回话,“那女孩右手食指,有一枚戒指。”
“没错,我也注意到那枚戒指了,”玲姐神情很是严肃地补充道,“银白的环,中间嵌着紫色灵石,那灵石应该品阶不低,里面似乎还有什么暗纹,只是弟子未敢细看。”
顾无休听完还正在思考,胡老三已是愤恨地开口:“我就说她来者不善!还装失忆,就该直接把她扔出山门!”
“不,”顾无休抬手制止了胡老三,“我们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要轻举妄动,或许这人对我们有用也未可知。”
无视了胡老三在一旁叫喊“能有什么用”,他直接对周实下达指令,“你试着说服她再测一次天赋,不带那枚戒指的情况下,记得,隐晦一点,莫要打草惊蛇。”
“隐晦”二字对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而言实在有些为难,但即便如此,周实还是丝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顾无休看了一眼周实,补充了一句,“玲姐必要情况下协助。”
“是。”
云衣不知道已经有人给自己安上“危险分子”的帽子了,她正在后厨,试图端走一屉刚刚出笼的包子。
午饭时间到了,整个门派的弟子都聚集到了食堂,所以就算胡老三和玲姐都没回来,后厨还是擅自开了饭,据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刚从灶上取下的屉笼还冒着白烟,云衣上手试了试,还没碰到屉笼便被热气烫的缩回手去。有弟子好心递上抹布让她垫着,奈何云衣实在嫌弃,狠不下这个心。
炼丹师从来以手覆火,她不信她能碰触温度那么高的天火,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笼屉。
结果显而易见了,三秒钟后,云衣苦着一张脸,举着被烫伤的手,通过冲水以期缓解疼痛。
她现在万分后悔,她应该炼些烫伤膏随身带着的,可这些都算不上是丹药的东西,从来都是云衣过去不屑于炼制的。
直到胡老三和玲姐回到后厨,云衣还是没能离开水池,他们还带来了周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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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言策
“哦,可以,”云衣痛快地把戒指摘下放进兜里,“走吧。”
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她刚刚的举动太过了,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但做都做了,也只能之后小心些想办法补救了。
玲姐和胡老三敏锐地发现刚刚那股威压消失了,云衣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纯良而且无害。
但刚刚绝对不是错觉,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汇报门主。
测试仪器放在演武场的一角,为防止显得自己过分心虚,云衣忍着没跟三人解释一句,她知道此事一定会被上报,此时过多的解释,只会被理解为掩饰。
摘了戒指的云衣依旧没能让仪器起什么变化,这一点她倒甚是坦荡。
周实再一次确认了结果无误,说了声“打扰”便让云衣回去了。
午后的演武场有几分寂寥,大家刚吃完午饭,皆是不太想动弹。偶有用功的,也只是找个阴凉地,拉开架势,扎一个并不标准的马步。
云衣从兜里拿出蝶梦戴了回去,叹了口气,或许是这半天所经历的太过荒唐,她才会在那一瞬间如此不冷静。
她分明应该先弄明白自己在哪的,若是扶风老祖的令牌还在就好了。
不过想想那令牌应该正在皇甫老祖手里,其实也好,那个“作威作福”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大概也受不得什么委屈吧。
可也没什么人打得过他啊,云衣郁闷地想,没什么人打得过他,是个人就能打得过我。
还有孟凡,还有药归,这算什么事儿啊,明明她好不容易才将将步入正轨。
那片大漠云衣这辈子不想再靠近,但下次遇见那个告诉她往北走的死算命的,云衣发誓,一定先掐死他。
烦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她现在必须面对现实,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叫去谈话,而现在她所能做的,只是多了解一下铁剑门的情况。
武技功法被放在架子上,大大咧咧地置于演武场的一边,看样子是可供翻阅,旁边还有几个木人桩。
云衣走过去,随手推了几下木人桩,就是用普通的木头削成的,也能看出是旧物。
又走到架子前,抽出一卷武技,凡阶武技劈山掌,里面是一些招式的演示。
平凡无奇,一切都与铁剑门这个低等宗门的身份相匹配,没有丝毫古怪。
这大概真的是个收容所,云衣绝望地想,那她要如何走出去啊,靠窝在蝶梦空间里的花不语吗
这想法刚一冒头便被云衣否决,那个自身难保的人,还是放过他吧。
“这是凡阶武技,姑娘需修炼至凡阶三重才可修习。”云衣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极近,可惜这种幼稚的吓人手段云衣已是玩腻了,她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拉开距离,而后才转身。
来人一眼笑意,却不达眼底,唇角刻意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眉目俊朗,言语轻柔,午后的阳光恰巧落在肩上,一袭白衣,一柄折扇。
进退得度,行止有方,云衣差点儿以为自己回到了哪国都城,这般翩翩公子,不似这穷乡僻壤养得的。
她略略歪头看着他,他亦回望着她,眉眼含情,却又发乎情止乎礼,云衣有一瞬甚至怀疑这是铁剑门主的“美人计”。
“你是门主”
这般冰冷的语气显然不是少年预想的,但那刻意完美的笑容却没有龟裂毫分,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止于唇前,“猜错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可云衣却不打算陪他玩了,转身将武技放回去,还不待走又被一柄扇子拦下。
“还有事”云衣看着他。
少年摇摇头,还是那抹温润如玉的笑,“我叫言策,可记住了”
云衣白了他一眼,推开扇子,走了。
言策看着云衣的背影,低头笑出了声,可再次抬头之时,面色骤然冷冽,刚刚那般温柔便已仿佛梦境。
他望着云衣离去的方向,仿佛喃喃自语,“你最好,是干净的。”
门主居处,小木屋内,这种静寂已持续了好久,从顾无休听完玲姐二人的汇报开始。
“确定没有武学天赋”尽管已经确认了两次,顾无休还是不信邪地问了第三遍。
第五十四章 噩梦
之后的五天极为平静,胡老三果真如玲姐言,让她安安稳稳养好了烫伤。
这五日她亦是将铁剑门逛了个遍,这里的弟子,每日早晚都要扎一个时辰马步,上下午还要去演武场听专人教授武技。
而负责杂务的弟子,只能在训练间隙干活,比如后厨,就要每天早上早起一个时辰做好早饭,上下午训练早退的时间均要在休息时补回。
能看出这个铁剑门,便是对最没有天赋的弟子,都尽心尽力地传授。这于旁人当然是好事,而且杂务只要修炼至凡境三重便可为外门弟子,后厨那几人每天皆鼓足了干劲。
尤其是林浩,他比云衣早十几年入门,如今艰难修至凡境二重,据说今年之内便可突破,成为外门弟子。
云衣跟这个林浩倒没什么仇,但在这个体制下,林浩走了便意味着每个人更重的工作量,想到这儿,云衣只能不厚道地希望林浩再晚些突破。
她现在觉得这个铁剑门简直处处针对她,从莫名其妙的人到莫名其妙的规矩,她无法修武这辈子都成不了内门弟子,那便意味着见不到门主,接触不到这个门派的核心,没法儿一展拳脚,这几乎就等于她被困在这里了。
一种龙翔浅滩、虎落平阳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铁剑门的作息是卯时开餐,后厨最迟寅时三刻便要起床准备早餐。
天还没亮云衣就被玲姐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糊糊走进后厨,胡老三递上了两把玄铁菜刀。
两把菜刀横在面前,云衣霎时睡意全无。
“拿着,”见云衣不接,胡老三不满地往前递了递,“今早吃包子,你负责剁馅儿。”
云衣接过菜刀手往下沉了三分,玄铁的菜刀,她想不明白铁剑门穷成这样,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菜刀,难不成是为了整她特地打的
其实按理说,包包子的整个流程,是说不清剁馅的更累一点还是揉面的更累一点的,但如果剁的是全门派几百人要吃的的馅,那答案无疑是前者。
云衣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后厨其余七人有说有笑地揉着面,把她独自一人留在案板,还要接受胡老三每隔三分钟一次的催促。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罪啊,不到一刻钟,云衣便觉自己的手腕再也抬不起来了。
“怎么了!怎么不动了!”见云衣这边剁馅的声音停下了,胡老三遥遥喊了一嗓子。
想想胡老三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云衣放弃了请求休息的打算,咬咬牙,将手前移些许,握着刀背和刀柄相接的部位,继续。
但时间显然拯救不了云衣的效率,一个时辰后,胡老三见再不开始就赶不上开饭了,这才放过云衣,亲自上阵。
当然嘴上少不了一通冷嘲热讽。
“到底是千金小姐,受这点儿罪就不行了。”
“我们铁剑门可不是什么享福的地方,受不了趁早滚蛋!”
“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这就完了,明早还吃包子,还是你剁馅,今天不是时间不够吗明天你自己单独早起一个时辰!”
云衣站在一旁,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终是在胡老三要她再早起一个时辰时,掷地有声地应了句“好”。
胡老三显然没想到云衣会吱声,哼哼半天没再挑出什么毛病,只能小声敷衍了一句“态度不错”。
云衣已然明白了,胡老三就是要刻意针对她的,既然躲不掉,那便迎难而上,更何况,她本也不是喜欢以逃避来解决问题的人。
她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独属少年人的不服输,她两世皆是太顺风顺水了,她几乎已忘了上一次棋逢对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姑
第五十五章 训练
可纵是如此——
“背挺直!”
“腰!腰用上力!”
“手!手别耷拉!”
“肩!注意肩膀!”
......
不得不说周实是个很好的“师父”,做事特别认真负责,尤其是在指点弟子这件事上,所以门内弟子多希望得他指点,看演武场中其余人羡慕的眼神便知道了。
可云衣并不是很想被羡慕,她现在万分想摆脱这个人的魔爪。不,这不是人,这简直就是恶魔!
周实跟胡老三不一样,他不会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他就是简单直接地指出你的问题,最可气的是,他指出的问题确实是问题。
可云衣不想修武,她对晋级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她特别想直接跟周实坦白,可又怕说完就会被赶出山门。
她终究也没坚持一个时辰,大约半个时辰多一点儿的时候,云衣觉得自己的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索性顺势一倒,四仰八叉地摊在地上,任周实怎么说都不动弹一下。
周实皱着眉看着颇有几分耍赖的云衣,言策告诉他不妨训狠点儿,却没告诉他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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