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所以她选择驾驭着飞行灵器一路往隆江上游而去,赤龙国沿江的布防就算再严密,也延伸不到喀什尔山脚下。
说起来也是云衣的运气,在喀什尔山炎族驻地,她刚巧遇到了一个要去永安城转火的商人,云衣一路跟着他们商队,半月之间,终于是回了永安城。
辞别了商队,云衣还是那副女扮男装的样子,上一次在永安城外遇险仍让她心有余悸,进城之前她还特地弄破了衣衫,往脸上抹了些灰,装作逃难的乞儿模样。
这身装扮想要进五皇子府着实费了番气力,不过好在皇子府的管家还算和善,好歹给了云衣一个解释的机会,而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丢出去。
“姑娘此行辛苦了。”
云衣方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行头打算去请安,不料凌清安竟亲自登门,大概是在外面的这几个月看了太多的魑魅魍魉,云衣竟在凌清安的笑中莫名有了种家的温馨。
“见过殿下。”
“免礼。”凌清安说这两字时神情多少有些无奈,他已反复说过不必如此客气,奈何云衣不肯。
云衣本以为凌清安见面第一句会先询问暗九的去向,然而没有,不止没有,凌清安似乎将暗九这个人完全忘了一般,只嘘寒问暖,问着这一路的见闻。
最后,是云衣觉得再不提一句也太对不起被她扔在沧阳城的暗九了,这才张了嘴。
可是凌清安只是不在意地笑笑,“我将他派给了姑娘,那他便是姑娘的人了,姑娘将他留在沧阳城自然有姑娘的用处,我不必多问。”
“可我本意不是如此,”云衣扶额,“这只是个意外,只是我在沧阳城惹了个不小的祸,我实在不好再出现在沧阳城了,只好出此下策。”
凌清安这才皱皱眉,思忖了片刻,“那姑娘需要我派人将暗九带回来吗”
“这样再好不过,”毕竟托穆震天留字条不是什么万全之策,“不过麻烦您再告诉暗九一声,回来之前去鹭湖茶馆,我在那里托人给他留了字条,让他销毁了再回来。”
凌清安点点头,当即向侧面偏了一下头,唤了声“暗一”。
“是!”一个装束体量与暗九无差的暗卫应声出现。
“姑娘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
“是!”
“去吧。”
暗一随即领命消失,云衣没想到凌清安不避讳自己至此,一时有些怔愣。
凌清安看着云衣有些愣神,不知她所想,赶忙解释,“暗一是我的贴身暗卫,并不是监视姑娘的。”
“殿下多虑了,”云衣笑笑,“只是这些事情,殿下不用避讳外人吗”
“外人”凌清安一愣,而后笑得越发无奈,“原来姑娘还将自己作外人啊。”
“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也实在想不明白我如何能担得起殿下如此信任”
凌清安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自嘲地摇摇头,“姑娘这是怀疑我了”
“不如说我在怀疑自己。”
凌清安勉强扯了扯嘴角,就像听到了一个不甚好笑的笑话,而为了礼貌,总要笑一笑应付一二。
他终是叹了口气,眼里的悲伤一瞬间灼伤了云衣的眼,“姑娘便权当是为了姑娘的医术吧,毕竟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安置
大约是由于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云衣在之后的许多天内都没有再见到凌清安,直到暗九回来。
暗九是带着沈丹宁和胡安平回来的,尽管心中已经大致有了预料,但看着胡安平出现在自己眼前,云衣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的。
胡安平看着一身女儿装束的云衣同样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愣了一瞬,“司兄果然不简单。”
“果然”云衣挑挑眉,“胡兄是从何时开始怀疑的”
“大概是第一次考核吧,林家药铺一个学徒,又怎会一月之内突然在丹苑夺魁”
云衣愣了一下,这是她最浅最没有说服力的一个身份,但好在有林莹,林莹亲自将这个身份抹杀,代之以一个更加坚固完美的身份,云衣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却不想胡安平竟知道得那么清楚。
这不可能是胡安平自己侦查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胡家的功劳,胡家或许在林家药铺埋有什么眼线。
这也难免,毕竟林家这些年风头太盛,作为临隆城最大的势力,胡家自然不得不防。
但很奇怪,这件事胡安平知道、胡阳平知道,除此之外似乎就再没有旁人知道了。
说到底胡家只是炼丹师,而不是朝臣,所以没有那么重的家国大义和忧患意识。
或许云衣该感谢赤龙国朝堂之中那严格的势力划分,不然这个消息一定会传到萧肃耳朵里,到那时,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云衣拱了拱手,“多谢胡兄了。”
“谢从何来”
“多谢胡兄没将这怀疑说出去,不然小弟我现在可就身处赤龙国大牢了。”
胡安平淡淡地点点头,权当领了云衣的谢,没多说什么。
沈丹宁云里雾里听了好久,又盯着云衣细细打量,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是那个哥哥!”
云衣弯下身与他平视,“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小男孩脸上明媚的笑让云衣也弯了弯嘴角,她喜欢这样澄澈透明的心,和未来的无限可能。
正说话间,暗九推着凌清安进了房间,沈丹宁看见暗九很开心地跑过去打招呼,胡安平只是轻轻躬了躬身子当做行礼。
这礼暗九自然是不敢受的,赶忙后退了半步,躬身向他们介绍,“这位是弈风国五殿下。”
这个名头让胡安平皱了皱眉,虽然他早有猜测云衣身后的人恐怕官位不低,但也绝没想到会是弈风国这位皇子战神。
胡安平自小长在临隆城,虽然他生活的这一二十年与凌清安声名显赫的那些年之间,也差了有三四十年之久,但传说就是传说,三四十年过去了,凌清安的名字在临隆城仍旧能止小儿夜啼。
或许也是这尊神如今的模样与传说中太过大相径庭,胡安平看了看云衣又看了看这位坐在轮椅上的皇子,审时度势之后,还是规矩地上前行了个礼。
可沈丹宁不喜欢皇室,赤龙国皇帝让他对天下所有皇室的印象都糟透了,当然,这其中多多少少也有些暗九的功劳,暗九闲来无事就会跟沈丹宁历数赤龙国皇室罪状,当然,他也没想到沈丹宁小小年纪,惯会举一反三。
沈丹宁不理凌清安,凌清安倒不在意,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这位小兄弟是”
“这是沈丹宁,是受小姐之托带回来的。”暗九站在凌清安身后,尽职地答道。
凌清安点点头,又看向胡安平。
“胡安平。”胡安平淡淡地吐出几字,凌清安笑笑,“姑娘瞧上的人,果真不凡。”
“殿下谬赞了。”
房间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若是平时,凌清安恐怕还会继续说些客套话让
第二百一十六章 答案
云衣虽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但那双眼实在太过真切动人,更何况,现在也已经到了决断的时候。
对于云衣而言,现在重要的不是凌清安的假意真心,而是他的野心,他的野心是否足以支撑他在这场夺嫡之战中另立门户,因为只有他对那个位置起了野望,才不会将云衣献上去邀功,云衣也不至于由此失了自由。
“我错了。”云衣极少道歉,此番也说得极其突兀冷硬,何况这歉意也没多少诚意,只是想让自己从这尴尬的境地解放出来。
凌清安显然是没料到的,他明显地怔愣了片刻,仿佛是在反应这三字的意义,良久之后才不确定地开口,“姑娘,说什么”
“我说,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殿下,也不该,辜负殿下的诚意。”这回云衣说得更快,凌清安却听清了,眼睛缓缓睁大,最后竟是几乎要流下泪来。
“姑娘不必、不必如此,也是我过于矫情了,姑娘很好,很好......”
这幕戏若是再演下去又要执手相看泪眼了,但凌清安这般情真意切,云衣也不好不应付,“殿下谬赞了。”
凌清安还想接着话客套下去,云衣赶忙接上后半句,“不知殿下现在可否方便,我想看一看殿下的伤势。”
“姑娘拿到解药了!”这个话题显然比上一个更吸引凌清安的注意力,眼中还未流下的泪一瞬间便被光芒淹没。
云衣轻轻摇摇头,悄悄关注着凌清安的神情。
若是常人,此刻一定会有一瞬流露出失望,但凌清安没有,他的眼里还是那般的光亮,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地看着云衣。
云衣不知道这信任究竟从何而起,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担待得起。
“殿下的毒,虽然没有拿到解药,但好在我勉强摸到一些门径,”云衣说这话时,自己都不由得心虚,“想问殿下可曾听说过凌虚草”
在沧阳城混迹这几个月最大的收获便是,融毒之术的解药,凌虚草是最必不可少的一味。
“凌虚草”凌清安茫然地摇摇头,“是什么”
“是一味灵药,非常关键,”凌清安的茫然倒让云衣更安心了几分,至少她现在拥有更多时间了,“劳请殿下四海之内遍求凌虚草,有多少要多少。”
凌清安郑重地点点头,表示他记下了,云衣想了想又嘱咐道:“若是有可能,还请殿下动静小些。”
“我懂。”
云衣看着凌清安,他的脸上并无什么多余的神色,犹豫了片刻,方开口,“那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姑娘确定能治好我这条废腿吗”
“以身家性命担保。”这话说出来竟不见半点心虚,若说摸到融毒之术的门径,那必是夸大,但解毒之事,只要时间足够,云衣相信自己总会成功。
凌清安沉默了,云衣没有着急去催,只是同样沉默地看着凌清安,凌清安眼中的光已不知何时收敛了,对于这件事,他似乎格外小心也必须格外小心。
云衣是理解他的,就像她不信任凌清安,凌清安或许也不曾真正信任过她,这种时候野心是要小心埋藏的,不然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但理解归理解,有些话,索性也还是说开了好,“殿下还是不信任我。”
凌清安这次倒没有急于否认,他愣了愣,没有说话。
“殿下莫不是认为我是二殿下或是三殿下的人”
凌清安抬眼看了云衣一眼,“姑娘误会了,姑娘是国师引荐的人,国师素来高风亮节,不肯拉帮结派,我是信得过的。”
“那殿下便是在怀疑国师的用心了”
&nb
第二百一十七章 解毒前的准备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姑娘意。”这就是凌清安,温温吞吞,永远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但却处处让对方觉得被动。
云衣转身去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那便现在吧,我需要再看一下殿下的腿。”
“得罪了。”云衣再没跟凌清安客气,抄起剪刀就开始剪他的裤腿。
凌清安自然是知晓云衣拿这把剪刀的用意,他也无意阻拦,只是两条裤腿缓缓落下的时候,他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云衣没管这几分不自在,此刻她眼里已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她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有趣的难题,和这难题背后的,她即将得到的全部信任,至少现在的云衣认为她可以得到全部信任。
剪刀用完便被她搁置到了一边,可再掏出来的,却不是银针,而是一把实实在在的匕首,和一个玉制的碗。
云衣喜欢玉制的东西,她随身带的所有器皿,不论有没有必要,一概是玉石制的,只有考虑到某些灵药与玉石相斥时,她才会勉强装几个木盒。
有人说玉的本质是藏在石头里的水,很浪漫的说法,坚与柔以某种形式统一于一体,天地间才有了玉。
“得罪了。”云衣照例客套了一句,而后蹲下身,在凌清安的大腿外侧划开了一道口子,从凌清安的表情看,他是感受不到痛的。
血液从伤口流出,但刚刚填满一个碗底,伤口便迅速愈合了。
云衣皱了皱眉,抬头问凌清安,“殿下天生伤口愈合就比常人快吗”
凌清安摇摇头,有些茫然。
云衣了然,看样是这毒素,让凌清安的身体起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
云衣又在小腿划开一道,伤口愈合得竟比之前还要迅速,凌清安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有些惊奇。
但云衣的眉头却始终没有展开过,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好的变化,但云衣的常识告诉她,没有什么毒素会善良到将身体往好的方面改造。
那唯一的解释便只能是,那些毒素已经视血液为自己的宿体,每一滴的流失都是它们的损失。
云衣抽出一根银针,往刚刚取出的血液里沾了沾,银针方一触碰便变成了黑色,云衣甩手将它扔到了一边。
“姑娘有头绪了”
“算有,也算没有。”
云衣答得极为含糊,她大概能理解的是,不同的毒素在凌清安体内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这些毒素的本源彼此庇佑,若想拔除就要将整张网都拔走,不然只能是斩草不除根,不消半日,那种毒素又会重新冒头。
可整体清除又谈何容易,这里的毒草种类,云衣一种都不能落下,还要充分考虑他们变异的可能性,这是萧肃教给她的,那日同炼一丹,她终归是窥见了些不寻常。
“麻烦殿下去寻凌虚草了,”分清这里究竟有多少毒草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凌虚草才是这其中的重中之重,“没有凌虚草,我无法动手。”
“好,”凌清安点点头,而后又有些犹疑地开口,“姑娘,可是炼丹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凌清安笑笑,“不如何,随口一问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