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沈丹宁几乎是要脱口而出“不好”,但看了看云衣的眼神,话到嘴边总算是没有说出来,勉强点了点头。
云衣拍了拍他的脑袋,这里毕竟是凌清安的地盘,对皇室不敬可是大罪,他不能让沈丹宁平白给人递把柄。
“那现在,还讨厌炼丹吗”
“讨”沈丹宁“厌”字还没说出口,看见云衣的脸色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不许意气用事,好好想想,你真的讨厌炼丹吗还是讨厌那些说你炼丹水平不足的人”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终于是红着脸摇摇头,“我本来也不讨厌,我就是”
“我明白,”云衣收起了严肃的神色,了然地笑笑,“那些东西他们可以做到,你也可以。”
“真的”沈丹宁惊喜地抬起头,迎上了云衣微笑的脸,“我,我家里不许我炼丹,我都是自己照书上描的,结果那个大叔还说不对。”
家里,云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炼丹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赋,不许炼丹这种奇怪的家训,往往只可能出现在那些古老的传承。
但云衣没有追问原因,就算沈丹宁现在年纪尚小,但这点防范意识还是有的,云衣不希望自己的好奇将这个有天赋的小家伙推远,所以她只是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慢慢教你。”
云衣只说是慢慢教,却没说现在教,但小家伙却是等不及了,欢呼着去书房取来了纸和笔,迫不及待地将二者摊在了云衣面前,云衣刚想提醒他忘记拿墨了,就见胡安平端着砚台从屋里走了出来。
“听说司兄要开课了不知我可否跟着蹭一节”
云衣对于胡安平的这份学习精神颇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可以,只是这些东西,令师应该都教过了。”
“那太好了,”胡安平在石凳上坐下,“师父教的和司兄讲的不相冲突,我也不必两相纠结了。”
云衣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胡安平对沈丹宁说,“你要向这个哥哥学习知道吗你看这个哥哥多爱学习。”
沈丹宁睁着大眼睛看看胡安平,又扭头看看云衣,最后低着头不服气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哦。”
这世间再复杂的东西,入门也不过是那一二三四点,云衣是真的不觉得她讲的会和胡安平所知道的有什么不同,何况她也没打算讲什么。
她不过是在纸上画了几个基础丹阵,然后让沈丹宁一笔一笔照着画,一点一点纠正他的错漏,并让他以后记住。
这些胡安平总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在旁边闲着,云衣把着沈丹宁的手画,他也在旁边跟着画,一笔一画丝毫不敢懈怠,云衣看在眼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认真的人和执着的精神了吧。
凌清安的速度还是超出了云衣的意料,她原以为至少得花费两天的东西,凌清安半天便搜罗齐全了,但大概是看云衣正忙不好打扰,只是让人将东西送到了别院,云衣晚上回去时只看见桌上一个储物袋,还是问过晴岚后才知道的。
“殿下说这里面还有几株凌虚草,小姐先用着,被殿下派出去收购凌虚草的人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晴岚顿了顿,又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殿下好像还说里面还有一些姑娘用得到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殿下没有明说。”
云衣估摸着大概是毒血,凌清安的细心当真体现在方方面面。她点点头,将储物袋收好,她大概还是小看了凌清安的本事,他的人脉和能力要远在云衣的预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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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探索
大概是觉得上一次一上来就只关心进度太过薄情,这次凌清安只询问了云衣的身体状况,半句没有问及进度如何。
虽然时间更久,但云衣脸色较之上次看上去好了许多,看到云衣确实无碍,凌清安也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次,没有什么太大进展。”尽管凌清安没问,云衣还是老实地说了,凌清安闻言只是摇摇头,“我不急的,五十多年都等过来了,姑娘的身体要紧。”
云衣笑了笑,没说什么。
凌清安自袖中摸出一个储物袋,“这里是凌虚草,目前只找到了不足十株,姑娘先凑合着用,若是不够,等暗九他们从南境回来应该还有。”
云衣接过来,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云衣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凌虚草不是什么遍地可见的灵药,它的用途更是束缚了它的市场,在这么种种不利因素下,凌清安还能不到半月就找出数十株。
这绝不仅仅是行动力,这还需要广大的消息来源,这说明凌清安一定有一张有效的消息网,而且这张网就在永安城。
能在哪呢云衣皱皱眉,蓦然想起城外的清风寨,她当时好像是委托皇甫老祖替她注意下清风寨的风吹草动,这么说来,她约莫也有快一年没见过老祖了。
对皇甫老祖云衣多少是有愧的,当年以一颗能够进阶的丹药忽悠着老祖给她当了近两年的保镖,两年过去了,她却依旧没有兑现,甚至还把老头儿撇在这异国他乡自生自灭。
有时间的话去看看老祖吧,云衣暗暗对自己说,虽然她觉得皇甫老祖就算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快活,但这终究是不同的。
云衣推着凌清安回了主院,一路上凌清安又温声嘱咐了好些生活的细节,归根到底不过还是注意身体,别太累。
虽然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云衣还是一一应了,她急于回去研究凌虚草的配方,并不是很想在这里跟凌清安浪费时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云衣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凌虚草,玉盒里的凌虚草,蜿蜒着根须,竟在玉盒的映衬下显出了点点生机。
看品相这是不如柳家那株的,但那毕竟是柳家的手笔,全天下又能出几个柳家这样的品相云衣已经知足了,何况她对于凌虚草的要求也只局限在能用就行。
执笔在纸上一条条罗列出她试验过得可以构成解药的灵药,并且在旁边标注了药性和预估分量,又将那厚厚一摞毒理书搬了出来,一条条推理毒药的可能成分。
云衣见过萧肃配比毒药和解药,她当时一一对应了毒草和灵药的品种,并且将她不能理解的那部分着重记了下来。现在,她回忆出那部分记在了旁边,不自觉地咬着笔杆,开始思索这之间的联系。
按照她的猜测,之所以会有多出的灵药大概是因为融毒使得各种毒草产生了异变,并衍生出了新的毒性,那么眼前这几种毒草,如果将他们混合会发生什么
云衣不知道,书上不会告诉她这些,这大概就是萧肃的天才之处,但天才的创意往往不是那么容易琢磨的。
另拿了一张纸,将记忆里那次炼制所需要的全部材料一一罗列,既然无法理解,云衣只能从这里窥出些端倪。
那天云衣一夜没睡,满是字的宣纸和凌乱的书随意摆了满地,晴岚早上进来送早点时,就见着云衣毫无形象地就地坐在一堆堆的书和纸之间,手中还在不住地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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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 侠隐
成功了云衣倒没有这么天真地相信,自己的临时抱佛脚能赶上萧肃这么多年的苦功。但这至少说明一点,它看上去能是有效的,这就够了。
云衣将这些灵药最终炼制成为了一颗丹药,她要去试一试,自己这半吊子的解药能在凌清安身上产生多大的效果。
推开炼丹室的门已是晚上,云衣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但现在总不好再去打扰别人,她只得将这份激动的心情暂时压抑到明天。
从炼丹室回别院的路上会路过客院,云衣遥遥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客院,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尽管皇帝的意思是要让少年开口,并且不达目的不罢休,但凌清安却没有因此薄待少年,客院的一切都是随着少年的心意,他独来独往惯了,客院便没有丫鬟小厮,甚至连侍卫都没有,凌清安可能是打算全凭自己的一番诚心打动少年,而使他自觉地不“越狱”。
当然,这是个玩笑,明面上没有侍卫不代表暗处没有,凌清安的眼线,也从来不在明面。
云衣进入客院颇有几分大摇大摆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她确实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少年正在灯下擦剑,看得出这把剑他已经擦了好久了,但他还在擦,眼神里是满满的专注,这般无聊的日子里,他大概也只能靠着这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擦剑的动作,来怀念他那短暂的江湖经历。
云衣敲了敲门,听着里面十分犹豫的一声“进”之后,推开了门。
少年显然没想到来人是她,他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云衣一番,张口就是“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云衣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上头,看着阔别了将近一年的少年,“瘦了。”
少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明白云衣的意思。
“江湖不好闯吧,”云衣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怎么样,现在后悔当初的冒失了吗”
说实话,当时若是没有少年突如其来、舍生忘死、冒冒失失地行侠仗义,云衣还真不是那么好离开暮沧国,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要是早知道云浔在弈风国,她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离开暮沧国了。
“不后悔。”少年认真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云衣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低声笑笑,“挺好的。”
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云衣,他原以为自己迎来的又会是一番莫名其妙的说教,就像是在暮沧国时那样,可云衣好像很容易便妥协了,这倒让他有些不适应。
“挺好的,”似乎是怕少年没听清,云衣又重复了一遍,“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云衣,颇为不确定地说出了之前云衣嘱咐他的那个名字,“孟凡”
“不是这个,”云衣摇摇头,突然有些后悔让少年冒名顶替,这要是孟凡知道了,恐怕不得了,“你的真名。”
云衣此前从没问过少年的名字,这突兀的问题让少年一愣,而后眼神瞬间警惕地看着云衣,这个问题已经太多人问他了,而那些人大多不怀好意。
“别误会,”云衣看见了少年眼神里的警惕,随意地摆摆手,“我没有被策反,也没什么恶意,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说也无所谓,就是好歹告诉我一个代号吧,不然我叫你什么”
少年的表情这才稍稍放松一些,思索了许久之后,略有些羞涩地吐出两个字,“侠隐。”
“什么”云衣乍听没反应过来,少年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明白是“侠隐”二字,“怎么叫这个名字”
“师尊说真正名扬天下的大侠,会被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坦白
第二天一早,约莫着凌清安已用完早餐,云衣带着那瓶解药出现在了主院。
云衣是极少主动来主院的,通常都是凌清安去找她,而她若是有事找凌清安都是托晴岚带话,是以云衣清早出门时说要去主院,晴岚高兴地一时没看路竟撞到门上。
凌清安倒没大多反应,他正在屋里写字,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云衣,便放下了笔,转着轮椅出去迎客,“姑娘来了,坐。”
云衣行了礼,依言坐了下来,看着神色如常的凌清安,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殿下竟是一点也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凌清安以主人家的姿态斟好了茶,递了过去,言谈之间,与平时闲聊无异。
“那殿下猜猜我是来做什么的”云衣接过茶,慢慢抿了一口,带着几分兴致地开口。
凌清安笑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大概,是解药炼好了吧。”
“殿下果然不凡,”云衣顺着话头从储物袋中拿出盛着丹药的玉瓶,“这都猜得到。”
“姑娘说笑了,”凌清安谦虚地笑笑,“我哪里有什么不凡,不过是今早那几个侍卫来报,说姑娘昨日已出了炼丹室。”
云衣没有理会凌清安说了什么,她只是看着凌清安的表情,不出意料地发现没有任何多余的喜出望外或是别的什么,她轻轻笑了笑,“殿下果然一早就知道了。”
“什么”
“我说的是什么殿下不明白吗还是殿下知道的太多,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说的是哪一桩”
凌清安看了云衣许久,最终摇头笑笑,笑得有些无奈,“姑娘昨日里去找了那位叫侠隐的少年”
“原来殿下也知道这个名字啊,”云衣故作失望地扁了扁嘴,“我还以为他只告诉了我呢。”
不知是被这其中哪一个字逗乐了,反正凌清安是笑得分外畅快,云衣疑惑地看着他,看他笑够了,还夸张地蹭了蹭眼角笑出来的泪,“姑娘怎么这么可爱。”
云衣扪心自问,自己实在是跟“可爱”二字沾不上边,凌清安这两字出口,生生让云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殿下、殿下实在是对我有些误解......”
“哦”大概是方才笑得太过畅快,凌清安此刻再开口,言语间还是有止不住的笑意,“那,还望姑娘指正”
云衣看着眼前这个大概是由于恶作剧成功而分外开心的凌清安,只觉隐隐有些头疼,一瞬间她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怕不是个假的凌清安。
“殿下是在转移话题”就算凌清安是无心的,云衣也要强行给他扣上这顶帽子,然后将话题拉回来,她实在不擅长应对这样子的凌清安,或者说,她就不擅长应对凌清安。
“我不需要转移话题的,”凌清安不在意地笑笑,不过终于是较之方才正经了不少,“姑娘若是问,我一定会告诉姑娘的。”
“比如”
“比如姑娘的身份,我其实早有猜测。”
“哦敢问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啊,”凌清安开口颇为坦荡,“虽说姑娘素来小心翼翼,但那少年终究是少了些历练。”
“看来殿下还对我选择合作伙伴一事,有些指教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隐情
五十年来,凌清安每一年都在关注着丹会,他每一年都在等,等父皇年迈,也等一个能够为他解毒的可靠的人。
当年他少年成名,那时正是弈风国朝中无武将的年代,顾家突如其来的通敌谋逆让皇帝再无法将兵权交予一个外人手里,所以他抓住了这个机会,请战边疆,以一点小手段,一战成名。
那是他最辉煌的时代,是他的时代,那时的他尚叫凌锋,他答应父亲,要做弈风国最锋利的剑,为弈风国拓土开疆。
尽管当时皇帝正是春秋鼎盛,并无立储之意,但朝中依然在盛传:陛下百年之后,那个位置必定是五皇子的。
后来,后来他便中了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阴谋,而下手的人,八成就是他那个四哥。但一个残疾的皇子已经失去了价值,更没人愿意为了这么个人去开罪于当时风头正盛的四皇子。
但凌清安毕竟是凌清安,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明白了枪打出头鸟,他开始隐忍,开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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