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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大概是白霜那小丫头在他父亲面前一个劲儿说云衣如何如何好,让白彦觉得云衣都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了,自己不帮云衣一把实在于良心不安,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为皇后诊治啊,平心而论,这是多少江湖游医求而不得的梦想啊,所以这件事好像也不能全怪白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建议能正中皇帝下怀啊。

    若是弈风帝无心于此,白彦就是将云衣夸出花来,他大概都不会抬眼搭理一下。说到底,云衣默默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走在自己前面的弈风帝的背影,还是自己不合时宜地锋芒太露啊。

    弈风帝带着云衣走到凤梧宫时,皇后正歪在榻上小憩,听着皇帝来了,连忙起身接驾。

    岁月从不败美人,这是云衣很早时便听说过的一句话,也是她见到皇后时,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出来的词。

    女修者大多不愿意自己容颜老去,修炼初始便要先学那驻颜之术,百岁了,也还是如二八少女一般的容颜。

    可眼前这位皇后娘娘,大抵是年轻时修炼怠懒,又或者是修为有限,岁月在那张年轻时绝美的脸上一点点雕刻出痕迹,但出于对美人的爱怜,就连那皱纹,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云衣不是没见过美人,却是没见过被岁月保存地如此完好的美人,这份美不在于年轻,不在于身份地位,只是美,最纯粹的、与一切旁物无关的美。

    这其中大抵还有一份心境在,想起永安城中有口皆碑的先太子与二皇子皆是由这位皇后娘娘抚养长大,这一眼,云衣信了传言中的“有口皆碑”。

    弈风帝亲手将皇后搀了起来,弈风国素来帝后感情极好,这是自弈风国建朝以来的传统,是祖训,也是一代代帝后的心甘情愿。

    皇后柔柔地谢过了陛下,这才注意到弈风帝身后的云衣,云衣初进门时一时看得呆了,这会儿见皇后的目光投了过来,慌忙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姑娘免礼,”皇后伸手示意云衣起身,冲着她招招手让她站在了自己身边,“想必姑娘就是国师引荐给清安的医女了吧”

    “是。”云衣规规矩矩地低头应是,她大概是天生对美人没有抵御能力,那些方才在皇帝问话时层出不迭的小心思,此刻竟是一丝都冒不出来了。

    皇后亲昵地揉了揉云衣的发,手心的温度透过头皮传递给云衣,让她莫名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真的,离家太久了。

    “她叫云衣,”弈风帝草率地做了个介绍,便牵着皇后在软塌旁坐了下来,“你最近不是总说不舒服,我把她叫来给你看看。”

    云衣默默地跟在后面走到软塌旁边,皇后看着她,笑得温柔,“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惊讶于皇后的客气,云衣一时竟忘了那些繁复的礼节,只连连摆手,心里嘀咕的是自己这下可是要丢人了。

    当着这般温柔的美人的面儿丢人着实是要更难受一些,云衣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将手搭上了皇后的手腕。

    指尖传来脉搏的跳动,那般清晰,云衣能够数出脉搏的频率,可问题在于,她并不知道这频率代表了什么。

    又是默默地一声叹气,云衣决定走些歪门邪道,碰一碰运气了。

    “娘娘可否告知,具体是如何不舒服”云衣当时想的是,至少知道了症状,自己还能瞎掰些东西出来,却无意中发现皇后听见自己这个问题时,愣了一下,而后向弈风帝看了一眼。

    弈风帝依旧一脸深情地回望,伸手握住了皇后的另一只手。云衣看着这一幕,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就是,最近头总是晕沉沉的,好像总也睡不醒,然后是不是还会有些头疼哦,胃也不太舒服,还有腰”

    云衣用余光都能瞥到弈风帝脸上的微笑一点点僵硬,这显然是他的临时起意,并没有通知皇后。

    云衣心里有了底,退后几步行了一礼,“从脉象看,娘娘凤体安康,民女学艺不精,实在诊不出娘娘这些病症的来源,请陛下、娘娘恕罪。”

    “是该治你的罪,”弈风帝瞪了云衣一眼,重重哼了一声,“哪有看病的还要亲自去问病人有什么不适的”

    。




第二百六十六章 统一战线
    这分明就是弈风帝耍无赖了,望闻问切,问本是重要的一环,但考虑到二者身份地位的悬殊,云衣只得躬身请罪。

    皇后嗔怪地瞪了弈风帝一眼,伸手将云衣招到身边,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姑娘别怕,他吓唬你呢。”

    这话实在是不给弈风帝面子,偏他又无法发作,只得将那一瞪还给云衣。

    云衣低着头只当看不见,只安心地享受皇后温柔的安慰。白霜面前也好,沈丹宁面前也罢,她真的当了太久仿佛无所不能的姐姐的角色,可是她也会累,她偶尔也想成为一个诸事不管的甩手掌柜,哪怕被人形容成废物,那也是一个幸福的废物。

    很神奇的,就是有一种感觉告诉她,在皇后面前,她能够安心地当这个“废物”。明明她是要以整个弈风国为敌的,明明她是要窃国的人,可在皇后的面前,云衣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些虚虚实实的阴谋诡计,在此刻化作烟消云散,云衣突然有些困了,不是生理上的疲倦,而是紧绷的精神骤然放松后的那种昏昏然的感觉。

    “陛下也是听了白丞相的大力举荐,加上近日来永安城中几乎人人都在称赞姑娘医术高明,这才起了好奇,想亲眼看看,”大概是怕云衣对弈风帝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皇后安慰过云衣后又替弈风帝解释,“往后说不准就是一家人了,姑娘可不能记仇的呀。”

    这“一家人”三字一出,云衣和弈风帝皆是一个激灵,云衣没料到这怎么就说着说着就被定了终身了,弈风帝更是没料到,这皇子的婚娶不算机密也是大事,哪能这么轻易就透露出去,况且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就连他自己儿子都没具体表态呢。

    云衣大着胆子抬眼看了眼弈风帝,意料之中地受到了对方充满威胁感的一瞪,那意思,不许当真。就算弈风帝本人确实有几分这样的意思,但维持君威的关键,便在君心难测这四个字上了。

    云衣当然不会当真,这件事若是严格论起来,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怂怂地小幅度点点头,那意思是,达成共识。

    说话间便有皇后的贴身丫鬟上前询问可否传膳了,弈风帝明显是不打算留云衣吃饭的,他本打算算计云衣一局,不想到最后偷鸡不成再让云衣蹭一顿饭,这实在不划算。

    倒不是说弈风帝小气到连顿饭都会在意,但在弈风国帝后在凤梧宫宴一个江湖医女,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永安城都会认为云衣已而是弈风帝内定的儿媳了,而五皇子府的地位,也会被一些有心人炒到一个新的高度。

    不论是出于保护凌清安的角度,还是出于维护朝局平衡考虑,这都是弈风帝所不希望看到的。

    这些云衣自然也能想到,她若是吃了这顿饭,恐怕往后就真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还有那么多未知的可能,她不想因为一顿饭,将这些可能扼杀。

    但这些事情,皇后是不会想到的,她只是单纯觉得折腾了人家小姑娘一上午,偏偏到了饭点了开始撵人,这未免有失厚道,而且若是老五知道了,恐怕还会觉得是陛下不待见他府上的人,最后惹得父子生隙可是不太好。

    所以,赶在弈风帝想出一个逐客的理由,和云衣起身请辞之前,皇后竟是率先开口留人了。

    “民女不敢,”云衣本以为她与弈风帝一定有相同的想法,所以只要时候到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万没想到中间会杀出一位皇后娘娘,这位慈爱又温柔的皇后,麻烦也麻烦在了她的慈爱与温柔,“民女答应了五殿下,要回府用午饭的。”

    这分明是大不敬,既然是得皇帝召见,那这出宫的时间便已不是自己说的算了,云衣说出这话时心里鄙视了千万次自己的愚蠢,可局势所逼,她确实没时间再琢磨一个完美的理由了,更何况她知道,现在,弈风帝不会纠结于这些。

    这般大不敬的说法倒是将皇后吓了一跳,她连忙抬头看向弈风帝,试图在弈风帝雷霆大怒前想办法护下云衣。

    可意料之外的,弈风帝并没有发怒,他甚至脸色都没黑一下,反倒是一种在皇后看来甚是奇怪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朕也不留你了,老五那性子,如若知道朕将你留下,恐怕又要生朕的气了。”

    凌清安何曾生过弈风帝的气,皇后听得奇怪,张嘴想要替凌清安分辩两句。

    大抵是由于夫妻同心,弈风帝大约是感受到皇后想要开口说什么,连忙在皇后出声前起身,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朕与皇后要用膳了,你去殿外等等,高公公会将你送出宫的。”

    这话若在外人耳中,实在是有损皇帝仁德,这正午正晒的日头,就算是去别殿等等都好,去殿外等等像什么样子。但这话听在云衣耳中却仿若天籁,她匆忙行了一礼,连声告退,生怕皇后反应过来又要强留她用膳。

    高公公虽然人看着上了年纪,这腿脚竟是不慢,也不知道他是从这宫中哪一处过来的,反正云衣在殿外站了还没半刻钟,高公公人就到了。

    这般快的步速,这位老公公不仅脚下不乱,而且竟是连喘都没喘一下,云衣跟在他身后出宫时,一路都在悄悄观察着他的脚步,越看越觉得这怕不是什么步法。

    这得是怎样的职业精神啊,将武学的精妙步法运用在当差之中,这在云衣看来是无异于大材小用的,却也在某一方面显露出这位高公公的忠心。

    出宫也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御书房尚在前院,这凤梧宫却是实实在在的深宫了,考虑到云衣,高公公刻意放慢了步子,等他将云衣带到宫门口,已然过了半个多时辰。

    云衣倒是没怎么感受到饥饿,但却让这正午的太阳晒得头晕眼花。五皇子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高公公躬身一礼后便告退回了宫中。

    云衣又回头看了眼那朱红的宫墙,她也说不清心中的滋味,却是知道今日的所有经历,不会是她此行的终点。

    轻轻叹了口气,她转身正打算上马车,下一秒却被人叫住。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白彦
    云衣闻声回头,看见白彦正站在宫城墙跟下笑着跟自己挥手,空荡荡的宫墙外,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云衣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但只是一眼过去,她都觉得实在凄凉。

    他大约是从御书房出来便在这里等着了,日头底下等了这么久,这位丞相大人仪容竟一丝不乱,依旧背挺得笔直,见着云衣回头,这才走了过去。

    “姑娘出来了”大约是猜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白彦的语气间不免有些心虚,云衣冲他行了一礼,点了点头。

    皇子府的马车就在旁边候着,白彦回云衣以一笑,却是扭头跟车夫搭茬,“我找姑娘还有些事要商量,不知这位大哥可否回去跟五殿下说一声,就说白某向殿下暂借姑娘一个下午。”

    五皇子府的下人,皆是恪守尊卑礼节的,丞相在前就算五殿下都要客客气气行礼,他们又何曾想到有朝一日丞相会对他们如此客气。

    听着这一声“大哥”,车夫吓得都有些结巴了,“当、当然可以,丞相、丞相大人不必如此、此客气”话说一半又反应过来自己未曾见礼,赶忙一撩衣摆、单膝触地,“见过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白丞相为人谦和这在朝中也是出了名了,见着车夫同意了,他也是笑笑,又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宫道,“哎呀,还要劳烦这位大哥将我二人送到丞相府了。”

    “不麻烦,不麻烦,”车夫连连摆手,“丞相有吩咐,小的必当遵从。”

    白彦又客套了两句,而后对云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衣看了那车夫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马车驰出宫道,云衣才看着白彦,缓缓开口,“丞相大人怕是要连累这车夫受罚了。”

    白彦低声笑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衣,“姑娘何出此言啊”

    云衣轻轻叹了口气,“他大概是个新来的,忘记了他终归是个下人,就算是在丞相面前,也不能做五殿下的主。”

    白彦唇角的笑意更重了,云衣看着他的笑,一时甚至有些怀疑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那依姑娘看,他应该怎么做”

    云衣摇摇头,“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对,但如若是个常年在皇子府当差的车夫,遇上这种事情应该先将丞相拉到皇子府,请示过殿下后,再去白府。”

    白彦闻言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稍稍正色道“早就听闻五殿下御下极严,就算这几十年,依旧不改军营作风,我原先倒还不信,今天听姑娘一说,才知这传言非虚。”

    “殿下府上的规矩,确实是比一般官邸要严上一些。”

    “对姑娘来说也是如此”

    云衣一愣,在白彦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过暂居皇子府,若是严格来说,我并不算殿下府上的人,况且殿下知我生性顽劣,也懒怠管教。”

    白彦听着这话不在意地笑笑,他大约也能判断出这其中的真假,也没兴趣去细挑这个理,只是目光望着窗外,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有时候,还是要恩威并施得好。”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提醒,却来得没头没脑。按常理来说,这话白彦应该将这话说与凌清安听的,但他现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说给了云衣。云衣猜测这大概是白彦卖自己一个人情,可这种事情,凌清安真的不知道吗

    “我想,殿下应该心里有数。”

    白彦扭过头来看了云衣一眼,笑了笑,“姑娘未免对殿下太有信心。”

    云衣一时愣了,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子府如今真的因为凌清安的铁腕而产生了什么他没有发现的纰漏可,如若连凌清安都没有发现,白彦又是如何知道的白丞相不是一向号称不参与站队的吗白彦笑得太过意味深长,云衣读不懂那笑里的意思。

    丞相府很快就到了,车夫满面笑容地迎着丞相下了车,白彦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云衣倒是在他准备驾车回府前叫住了他,“若是殿下不急用马车的话,劳烦这位大哥在白府等我些时间。”

    凌清安当然不急用马车,他就算用马车也不会用这辆,车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云衣,但还是不敢违命,应了一声便跟着丞相府的小厮从后门进了府。

    “原来姑娘对五殿下的信心也不过如此嘛。”白彦站在丞相府门口,等着云衣跟上去。

    云衣笑了笑,走了过去,“既然丞相大人都开口了,我总不能当做耳旁风不是”

    “很聪明,”白彦点点头,又赞了一句,“会审时度势,也知道什么该信。”

    “当然知道,”云衣跟着白彦往里走,边走边打量着这前院的布局,虽说丞相府她已来过几次,却是第一次从正门进来,“白丞相的补偿,我当然得收下了。”

    大约是没想到云衣会将话说得这么直白,白彦的脚步乱了一分,“姑娘还真是,有话直说啊”

    “那是当然,丞相一点儿都不好奇这件事的后续吗”

    “好奇自然是好奇的,”白彦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过方才看高公公的神情,姑娘应当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虽说无险,这惊吓可也是够大的了,”云衣不敢想象若不是皇后走漏了风声,自己要面临的会是什么,刚想趁机吐吐苦水看能不能再敲一笔大的,又突然注意到白彦的前半句,“高公公还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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