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这两位对凌清安都极其客气,这大约也印证了朝中的传言非虚,抚远侯世子甚至还亲自从云衣手里接过凌清安的轮椅,一路推到了主厅。

    看凌清安没有阻止,云衣也没说什么,他们二人好像还有些话要说的意思,云衣远远地跟在后面,在避嫌的同时,也保证自己不至于走丢。

    按照云衣的想法,接下来就是她去女席那边找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然后安安静静地待到结束回府就是了,所有的一切都本该很顺利,如果她没有在主厅前面的路口遇上凌钺的话。

    凌钺此人说话难听是永安城出名的,就算是好话到他嘴里也总能变个味道。

    凌钺见到云衣第一眼眉毛就快挑出脑门了,云衣想装作没看见他,下一秒却被他拦下,“哟,好巧,想不到这位云姑娘还跟世子爷有些交情呢我竟都不知道。”

    云衣被拦下,只好规规矩矩地向凌钺行了个礼,大约是听着凌钺的声音了,本已走过去的凌清安和抚远侯世子又折了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凌钺早已知道凌清安会来,但此刻见到却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呀,五弟也在呢原来云姑娘竟是跟着五弟来的啊,五弟可真是走哪都带着云姑娘呢。”

    话音未落,凌钺突然笑笑,语气一转,“这要说起来,知道的知道云姑娘是五弟府上的医女,这要是不知道的,可就要觉得五弟这是把人当丫鬟使呢!”

    凌清安看了眼凌钺,皱了皱眉,他这个三哥,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处处针对他的意思,虽说父皇总是强调兄弟和睦,但每每都是凌钺挑起的事端。

    “三哥说笑了。”凌清安敷衍一句,想要就此作罢,以眼神示意云衣赶紧走。

    云衣会意,拔腿就要走,却又被凌钺伸手拦下,“姑娘这么着急作甚,离宴会开始还早着呢!世子爷,您说是吧”

    凌钺笑得一脸痞样,若按身份地位,抚远侯世子自然不如凌钺,此刻就算不情愿,但还是得压着火气应是。

    看着抚远侯世子这番模样,凌钺更是得意,肆意地上下打量凌清安许久,甚至还上手捏了捏他的腿,“抚远侯都敢说话了,五弟这腿是好全了”

    凌清安黑着脸拍掉凌钺的手,咬着牙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三哥说笑了。”

    “诶,这可不是说笑,”仿佛是没听出凌清安的弦外之音一般,凌钺收起了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反倒是正经地解释了起来,“可不止我,我们兄弟几个可是个个关心你这双腿呢,更不要说父皇了,哦,还有这弈风国的朝堂,那些个大臣官员们”

    说到这里,凌钺顿了顿,往前凑到了凌清安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他们可都等着看五弟的这双腿,才好站队呢。”

    凌清安的脸色又黑了几度,“这些,就不劳烦三哥提醒了。”

    “诶,兄弟之间的,说什么劳烦不劳烦啊,来来来,想听的话三哥继续跟你说,毕竟你远离朝堂这么多年,那些个阴谋啊,也就是你三哥我能给你掏掏心窝子了。”

    说是掏心窝子,但恐怕在场的诸位都明白,黄鼠狼给鸡拜年而已,恐怕这掏心窝子是假,趁机嘲讽才是真吧。

    其实谁都说不好凌钺这等幼稚行径究竟是出于什么实际目的,谁都知道凌清安不会是那种会被随随便便一两句话击垮的人,相比之下,凌钺反而更像是这样的人,大概是正是因为凌钺是这样的人吧,他才会时时忘记凌清安原跟他不是一路人。

    最终凌钺并没能把凌清安推走,虽说如果他想这么干,在场的没一个人能阻止他,但是凌钰来了就不一样了。

    凌钰原本是同凌铭一起来的,二人走到这里看见这四人堵着路口,便猜到是凌钺又在挑衅凌清安了,正打算上前劝解,凌铭却在看见云衣的一霎借故离开。凌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那边的四人,只得独身一人上前劝解。




第二百八十五章 如坐针毡
    至少凌钰的本意是去劝架的,虽然这一切在看到云衣后,可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云衣大概是有些低估这位二皇子对自己感兴趣的程度了,这位素来温文尔雅的皇子,在看到云衣的第一眼眼睛就亮了。

    云衣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行为的不妥,赶忙又行礼认错。

    “无妨无妨,”凌钰倒是大度,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衣,“听说五弟的腿就是姑娘治好的”

    在这永安城中,每个人见到云衣的第一句永远是这个,她仿佛只作为凌清安的医女而存在,而除此之外,她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个体。

    云衣真的有些倦了,就算面对的是二皇子,她不能随便摆脸色,但这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着同一个问题,也难免让她有些脸上难看。

    凌清安注意到了这点,笑着将话接了过来,“二哥说笑了,我这不还坐在轮椅上呢吗何来好了一说”

    凌钰看了他许久,笑了笑,“这永安城的传言倒也真的不能尽信,怕是父皇和抚远侯都是听信了传言,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啊。”

    凌钰说话素来是温文尔雅,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这句话也不例外。这话若是落到凌钺嘴里恐怕就是满满的讽刺与挖苦了,但让凌钰说出来,却只是兄弟间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凌清安也听出凌钰这是在埋怨自己对他还有所隐瞒了,凌清安是无意瞒着二哥什么的,但问题在于他的腿确实没好,父皇为他造势是造给朝臣看的,抚远侯此举也无疑是为了响应父皇,却不想被他这一众兄弟当了真。

    “二哥这是开玩笑了,对二哥我是不敢隐瞒的,若是有朝一日我这废腿好了,我第一个告诉二哥!”

    “好,”凌钰拍了拍凌清安的肩,“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恢复当年雄风,那可都是云姑娘的功劳”

    “二哥放心,我必不会亏待云姑娘。”

    凌清安匆忙将话抢过去是怕凌钰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论调让云衣尴尬,不想凌钰却摇摇头,“你怎么犒劳云姑娘是你的事,你也算军旅出身,应当懂得赏罚分明,二哥要说的是,你若是有朝一日恢复了当年雄风,可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云姑娘,不瞒你说,二哥近来年纪大了,身上也有些不爽利。”

    凌钰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云衣,云衣低着头,一副任凭凌清安处置的样子,在凌清安还不知如何应答的时候,竟是凌钺先出了声。

    “不是,二哥,你不是最讨厌四弟说你年纪大了吗怎么这会儿还自己承认了呢”

    也不知凌钺是装作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反正这话说出来连凌钰都噎了一下,而后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傻三弟哟”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凌钺必定是要十倍骂回去的,但这话是凌钰说的,这永安城能让他闭嘴的人不多,凌钰算是其中一个,当然,这是否代表着他就真的对凌钰服气,这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毕竟凌钺这人,性格过于诡异莫测,往往上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便要嚷嚷着砍人脑袋了。当然,也有人说他这性子全然是先太子惯出来的,不过由于这言论实在有损先太子形象,很多年前便在永安城沉匿了。

    话题被凌钺岔开了,凌钰倒也没揪着不放,再加上陆陆续续也有人进来了,几个人堵着道实在不太好,凌钰便从抚远侯世子手中接过凌清安的轮椅,继续推着往前走。

    主厅门前是分别的时候了,女宾席在后院,其实如若不是云衣是和凌清安同来的,她也该从后门进府的。

    临走时,凌钰还看着云衣笑称自己“下一次也要将云姑娘请到府上一坐”,云衣不知这话有几分认真的成分在,只得惶恐地行礼称愧不敢当。

    由于抚远侯世子尚未成家,女宾席由侯夫人主持,云衣到时女宾已落座了大半,云衣朝主人家行了个礼,便安安静静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样的角落在这里的很好找的,也是因为抚远侯世子尚未成家,永安城中官员的千金个个都想在侯夫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往前凑都不及呢,谁会愿意往角落躲呢

    但偏偏侯夫人收到侯爷的指示,要重点关照云衣,结果云衣尚未在角落里坐稳,便又被侯夫人提到了身边的位置,受尽了各家千金的眼刀。

    能看出侯夫人是真的照顾云衣,大约是怕云衣空坐着尴尬,有关无关的话都要扭过头去问云衣两句,也不管她知不知道,偏生她们聊得还大多是云衣所不知道的。

    小姐夫人们凑到一起会聊什么无外乎胭脂水粉、琴棋书画,又间杂着几句带有炫耀性质的提及修为的话,云衣在一旁嗯嗯啊啊地接话,心里叫苦不迭。

    世子生辰,抚远侯是请了丞相的,但大概是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白霜,白彦并没有把她带来。女宾席少说不下二三十人,却没一人是云衣相熟的。

    宴会开始后,就连侯夫人都无暇顾及云衣了,但她还偏不放云衣,弄得云衣独自一人坐在那么显眼一个位置,如坐针毡。

    偶尔也有些小姐上前搭话,大多是那些官位不高的官员家的小姐,因为实在融不进这个圈子,只好到云衣这里找安慰。

    娇娇弱弱的闺阁小姐,踩着弱柳扶风的步子,举着甜甜腻腻的果酒过来敬酒,云衣虽谨记凌清安的忠告,但这种场合好像不理也不是,只得勉强应付,这一勉强便是一杯接着一杯。

    云衣不是不喝酒,她偶尔也会享受一下那种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最美的梦境。但她喝酒从来是约二三好友,醉饮达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心不甘情不愿。

    明明只是果酒,但几杯下肚,她却有了醉意,赶忙以醒酒为借口,像侯夫人告了声罪,便逃出了宴会。

    不到散场绝不回去,云衣边在后院瞎逛边暗下决心,却在下一个路口遇到了足以打破她这种决心的那个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再遇
    凌铭拐过路口看见云衣时也懵了,他上一次仗着云衣不认识岑文柏,尚能借着别人的名号心安理得地将云衣坑得够呛,可这一次,他却不敢保证云衣依旧不认识岑文柏了。就算云衣不认识,他那弟弟可是认识的,岑文柏那个人,可干不出那些缺德事儿。

    很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见着云衣也看到了他,凌铭不好这时候掉头回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云姑娘安好啊,一月不见,姑娘没忘了我吧”

    凌铭已然想好了,如若云衣责问起来,他就当场开溜,但如若他运气不错,云衣还没有识破他的谎言,那没准儿他还能再套出些什么来。

    云衣皱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笑起来都颇为欠揍的人,难道她在对方心里是个记忆力这么差的人吗这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而已啊。

    “新科状元郎,朝中正当红的人,我可不敢忘。”

    “哎哟,姑娘这可就说笑了,什么当红不当红的都是圣上抬举,但若说起来,鄙人可比不上姑娘啊。”

    云衣抬眼瞥了他一眼,“怎么,一月不见这么谦虚上一次不还在教导我不要做五皇子府的蛀虫呢吗”

    “这可着实是误会了、误会了,”凌铭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尴尬,“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姑娘道歉,但其实也怪姑娘过于低调了,明明通天的本事,还要装作什么也不会的样子任我埋汰。”

    “通天的本事”云衣扯了扯嘴角,“我可没有,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可不是乱说,近日来五皇子府但凡是能拿出来的话题,哪桩不是姑娘带来的呀,说起来,”说及此,凌铭故意顿了顿,左右看了看,一脸神秘地开口,“听说前两天连皇后娘娘都亲自赏了你”

    看着凌铭一脸羡慕的神情,云衣实在不知道说是还是说不是,只能一味地笑。这笑本意不过是为了缓解尴尬,可却偏偏被凌铭刻意解读成了默认与得意。

    “哎,我可听说皇后娘娘轻易不赏外臣的,虽说你好像也算不上外臣就是了”凌铭小声嘀咕出后半句,又恢复了精神,“可是你要明白,这赏说是给你的,其实是给五皇子府的,皇后娘娘可是很是看好你和五皇子殿下啊。”

    云衣没想到他能胡扯至此,这可不同于永宁寺,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谁听见这话可都会出事儿,思及此,云衣当时便显出了几分愠色。

    “哎哎哎,别生气啊,”凌铭赶忙道歉,“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姑娘家的心思,果然是不许人说的”

    “不是不许人说,是不许人胡说。”

    见着云衣认真的神色,就连凌铭心间也不免有些嘀咕,难不成五弟这事儿真的还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但云衣明显不愿意再聊这件事了,他只得换了话题。

    “好好好,我胡说我胡说,可皇后娘娘赏了你可不是胡说了吧,说起来你究竟立了多大功啊,值得皇后娘娘这么赏赐”

    云衣斜睨了他一眼,“娘娘给了什么赏赐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可皇后娘娘给了赏赐,这事儿本身可就不凡了。”

    “怎么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皇后娘娘不轻易赏外臣的,你看我,可就从来没得过皇后娘娘的赏赐。”

    “所以呢”云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凌铭七弯八绕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却实在让人抓不住重点。

    “所以你要发达了呀!”凌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巴掌拍到云衣背上,“苟富贵、勿相忘呀兄弟!”

    怎么就富贵了,云衣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凌铭这个谁都看不懂的脑回路,却也敏锐地感觉到凌铭似乎要开始套话了。

    虽然她与凌铭加上这次不过两面之缘,但也隐隐感受到这个人的套路就是先将人吹捧到天上去,而后趁那人正飘飘然的时候一举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他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云衣暗自问自己,还不等她想出答案,凌铭便已问了出来,“哎,介绍介绍经验呗,你去凤梧宫都做什么了单单看个病可换不来皇后娘娘的赏赐。”

    云衣看着他,没有说话,良久以后才缓缓叹了口气,“五殿下识人不明啊。”

    “嗯”凌铭一愣,“怎么说到那去了”

    “五殿下曾盛赞岑公子是个儒雅君子,如今一看,此事恐怕非真啊。”

    “这事儿啊,”凌铭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五殿下高看,也实在让岑某惭愧,惭愧啊。”

    “既觉惭愧,那岑公子可要好好想想如何精进才能对得起五殿下的高看啊。”

    “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反正岑某俗人一个,五殿下愿意高看低看那是五殿下的事儿,为人臣的可不敢妄议,”话说至此凌铭已经有些急了,这是抚远侯府后院,人来人往的,云衣认不出他可备不住哪个路过的贵客就认出了他,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也实在说不清楚,“只要姑娘不误会在下就是了。”

    云衣听这意思,也知这是凌铭打算脱身了,大约是因为实在没什么收获,又害怕被往来的人看见再议论出什么,看着已然生了退意的凌铭,云衣笑了笑,也没再拦,闲聊了两句便先告辞了。

    凌铭看着云衣拐过那个拐角消失不见,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虽说看上去他此行似乎没什么收获,可他可是凌铭了,传言中最擅读懂人心的凌铭,将方才所有对话连同云衣的神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凌铭轻轻笑了笑,背着手又原路走了回去。

    可他二人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看上去偶然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会面,暗地里落到了多少人的眼里。
1...8182838485...1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