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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你这故事未免太不走心了吧,”凌铭奋起抗议,“你这分明就是在骗故事。”

    “殿下想要听走心的故事,就该用走心的故事去换。”面具人回得有理有据,但凌铭是什么人,凌铭的脸皮厚到丝毫不觉得这话是在讽刺自己,他原还想再争辩几句,却忽而眼球一转,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

    “那便由我来讲一个走心的故事吧,”低沉的语气连凌清安都吓了一跳,每当凌铭这么反常的时候,就说明他又有什么鬼点子了,“故事呢,发生在大约百年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差不多是大佑三十年吧。”

    话说到此,凌铭顿了顿,抿了抿唇,看了眼凌清安,“这个故事是有次江首辅喝多了,无意间告诉我的,我想,就连五弟,应该都不曾听过。”

    凌清安听到他提到自己,顺势扭头看了他一眼,但在凌铭的眼中看到的却只有认真,他知道凌铭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为了防止他将对方激怒,凌清安赶忙开始回忆大佑三十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第三百零五章 朝中旧事
    可还不等凌清安算明白,凌铭已然开始讲述这个故事,“大佑三十年,算算父皇应该也登基有四十五年之久了,当时的父皇也不过五十多岁,正是春秋鼎盛之年。”

    “那时候先皇的许多儿子也都还活着,哦,论起来我应该叫皇叔的,其中有一位,好像是三皇叔吧,诶,五弟,三皇叔是不是就是那一年过世的”

    凌清安不明白凌铭这时候提及自己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竟还大胆到说出三皇叔,三皇叔可是父皇亲自立下的禁忌,但这种情况下,既然凌铭问了,凌清安也只能顺着他说,“你记错了,那时候距离三皇叔的死已经过去好几十年了。”

    “哦对,”凌铭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话间却一直盯着面具人的脸,“三皇叔当年是要造反来着,记岔了,记岔了,三皇叔的那场叛乱,当年还是顾将军平的嘛。”

    顾将军,这是朝中另一个禁忌,这若是有旁人在场,凌铭恐怕要死好几回了,但此刻,他当真是百无禁忌了。

    “说起顾将军,那是真的可惜啊,那么忠直的一个大将军,怎么就走上三皇叔的老路了呢”

    “四哥!”凌清安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喝止了凌铭,“顾将军的事是朝廷禁忌,父皇明令不许再谈的。”

    “诶,反正今夜也没有旁人,我也就不妨口无遮拦一些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坊间可流传一种说法,当年的那件事啊,全是因为顾小将军一时不慎,中了奸人的美人计,这才逼得顾将军为了保全小将军,不得已而为之啊。”

    听到这里,面具人的左肩动了一下,这本不是什么会被察觉到的小动作,何况他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纠正了这个小过失,可凌铭是谁啊,就算现在困成了傻子,凌铭依旧清楚他的猎物在哪。

    终于见到了让自己满意的反应,凌铭轻轻勾了勾嘴角,剩下的事情,便等他清醒些的时候再慢慢推理吧。

    “这不就是那出《溅龙庭》吗”凌清安皱皱眉,“四哥方才可还说这是江首辅喝醉了告诉你的秘密,这可就是骗人了。”

    “怎么是骗人呢”凌铭不服了,“江首辅喝多了给我说了一段书不行吗再说了,《溅龙庭》可是父皇亲下禁令的,怎么,五弟听过”

    “父皇亲下的禁令”这回轮到凌清安懵了,“那为什么茶馆里还能听到这一出”

    “那当然是因为”

    凌铭拖长了音,显然也是不清楚的,好在他的音方拖了一半,便被面具人的轻咳打断,“这件事便由在下代为解释吧,刚好也可以当做在下的下一个故事。”

    凌铭欣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面具人复又清了清嗓子,“四殿下说得不错,《溅龙庭》的话本,自当年旬羊生写出来之后,在坊间广为流传,可不过一月后,朝廷便下了禁令,如今这一出,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讲、也只有一人敢讲了。”

    “为什么”

    “这个二位殿下不妨回去问一问二殿下。”

    “你什么意思!”凌钰仿佛是凌铭颈下那片碰不得的逆鳞,方才压下去的怒气,此番又瞬间燃起,“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就是来挑拨我们兄弟义气的吧!”

    “这可属实冤枉,”面具人平淡的语气中加上了几许无奈,“我不知道二殿下知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可当真是因为投靠了二殿下才保住了一条命。”

    “你有本事把话说明白了!我二哥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保他一条命”

    “因为他救过二殿下一命。”

    说及此,面具人竟也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接着方才四殿下的那个故事讲吧,虽说中间的过程如今已然少有人知了,但这最终的结果是,顾家被满门抄斩,而那人,就是当时顾家最小的一个儿子,顾安。”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皱眉,他们幼时也认识不少顾家的人,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二位殿下想必是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吧这也难怪,因为这个顾安的来历也着实不太见得人,顾府上下,除却顾将军,也皆视其为禁忌,但顾将军是真的拿他当儿子养的,甚至于入了顾家的家谱。”

    “这个顾安,是顾将军的私生子”就算是问出这话的凌铭都有些不太相信这个可能性,不论最终顾家因何被满门抄斩,但至少顾将军在朝中的口碑一向是不错的,不像是那种会不负责任到惹出私生子的人。

    “当然不是,”面具人随即否认了这个观点,却不详说这个顾安的身世,只是接着往下讲,“将军府出事的时候,顾安也在永安城中,可是为了免于一死,他竟至顾将军这么多年养育之恩于不顾,趁夜色逃离了顾府。”

    “家谱上有名字的人一夜之间不知所踪,我相信二位殿下明白这是什么样的罪名,其实当时朝中对于那些所谓的罪名尚有转还的余地,刑部也还在调查所有的证据,但这一出之后,所有人都在怀疑是顾将军私自将幼子送出府去,这无疑坐实了谋逆的罪名”

    面具人话还没说完,凌铭便皱着眉头打断了他,“这个道理不对,父皇不会是那么糊涂的人,如果仅仅因为一个顾安出逃就定顾将军的罪,那话反过来说,难不成当年顾将军只是因为放走了顾安就被斩首了吗”

    面具人沉默了,或许是凌铭的问题确乎有理,又或者是他的讲述中确实带着些许对于顾安的偏见,反正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良久之后,他再开口时,先道了个歉,“抱歉,这个故事,我没有讲好。”

    凌铭的意图其实不是他这句道歉,他这突兀的一句话,倒也让凌铭一惊,但凌铭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面具人却是又开始了讲述,“不管当初的事情谁对谁错,反正这个顾安自顾府逃出后,便换了个名姓,而后投到了二皇子门下。”



第三百零六章 面具人的身份
    “那时的他,已经叫做甄安了,他随口编了个理由,说自己是因得罪了人,现在被某位朝中的官员追杀,借着对二皇子的救命之恩,从二皇子那里骗来了一块免死金牌。”

    “二哥的免死金牌送人了!”凌铭又一次要跳起来了,“这可是普天下只一块的东西!”

    “所以,足见二殿下的仁厚啊,”面具人又一次叹了口气,“不然二位殿下以为,他又是如何能明目张胆违反朝中禁令,却还安然地活到现在的呢”

    凌铭没有再说话了,他一点也不关心那个什么顾安何以活到现在,他关心的是凌钰的那块免死金牌,那是这世上唯一一块,是当年大哥为他求来的,作为他及冠的礼物。

    当时他们都还小,还不知道所谓免死金牌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对能收到大哥的礼物羡慕得不得了,当时大哥许诺,等到他们及冠的时候,他在一人为他们求一块。

    可是后来大哥就不在了,这是他第一次食言,也是最后一次。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也都明白了那块免死金牌的意义,但他们依旧不羡慕,他们羡慕的仅仅是,那是大哥的礼物。

    可是凌钰,凌钰竟然就如此轻易地将那块珍贵的礼物转手送给了别人,这是凌铭所不能接受的,也是凌清安所不能接受的。

    没有人再说话了,这个由面具人发起的所谓的故事会就这么悄悄告一段落了,直到天边渐渐浮起鱼肚白,凌铭略带几分恍惚地起身,将手搭在了凌清安的轮椅上。

    他们二人谁都没跟面具人打招呼,谁也都没有力气再打这个招呼,他们要回城去,回城去问个明白。这一夜,有一个人的形象就这样在他们心中,无可逆转地崩塌了。

    待二人走远,面具人才撑着扇子站了起来,伸直了身子抻了抻两条胳膊,而后转身,回了来时的路。

    清风寨里,虽说是大清早,但站岗的人已然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寨门的两侧,见着面具人回来,二人皆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面具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步速不变地走了进去。

    在清风寨最显眼的那幢竹屋里,清风寨的小主子正在呼呼大睡,面具人路过时往里瞥了一眼,只跟门口的赵叔打了声招呼,什么也没说。

    又往里走了许久,面具人才在一间不甚显眼的竹屋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后,推门走了进去。

    “回来了,”里面坐着的,竟是铁剑门门主顾无休,他似乎也是一宿没睡,眼睛里还能看见些许血丝,“辛苦了。”

    面具人摇了摇头,将面具从脸上取下,正是言策,“辛苦谈不上,只是,我又说谎了”

    “你本就预料到了不是吗,所以才要戴面具出去。”

    言策轻轻叹了口气,将面具放在桌子上,自己冲着它拜了三拜,“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顾无休起身拍了拍言策的肩,“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的,我明白这条路意味着什么,谎言已经不算什么了,只是有些愧对当年许给老师的承诺,”言策说着说着,猛然吸了吸鼻子,“没关系的,老师会原谅我的,会的吧”

    顾无休搭在言策肩上的手重重捏了捏后者的肩,仿佛是想要借此给他力量,“如果黄阁老不肯原谅你,那九泉之下,我陪你一起受罚。”

    言策闻言终于是笑了,这是这笑中带着几分苦涩,“得了吧,顾将军还不一定怎么罚你呢,你分明是想框我也陪你受罚,老师的罚我自己受了,将军的罚我可受不了。”

    顾无休跟着笑了几声,而后却又长长叹了口气,“所以说,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是对的,一定是对的,”虽然言策的眼神远没有他的语气笃定,“当年老师努力开创的盛世,将军想要看到的盛世,一定可以在我们手中诞生的。”

    “没错,”顾无休将言策带到椅子上,而后摁着后者坐下,“所以放轻松些,很多事情,不必拘泥于小节。”

    “我早已不是那样的人了,”言策被顾无休按到椅子上,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既然这件事情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都开心,那便只能委屈他们了。”

    “所以,你说了多少”

    “不多,不过凌钰这些日子恐怕有得忙活了。”

    顾无休坐到了言策对面,看着言策为自己斟好了茶,“他本也能成为一代贤君的。”

    “是啊,可是,人心是会变的。”

    顾无休端起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个国师呢能探到什么消息吗”

    言策摇了摇头,“不能,他们没有人提到这位国师,我也不好多问,不过我将赵知州病重的消息告诉凌铭了,想来过些时间,他会去归州一趟吧。”

    “嗯,”顾无休轻轻晃动着茶杯,“那一定会很有趣。”

    言策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转了转有几分僵硬的脖颈,扭头看着顾无休,“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快要见到结果了。”

    “希望这个结果不会太差吧,”话虽这么说,顾无休的语气却不是那么乐观,“对了,凌清安如何了”

    “还是坐在轮椅上,看不出他那双腿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不过既然他敢一个人不带就上山,可能是真的有在变好的趋势了吧。”

    “不能让他好起来,”顾无休皱了皱眉,“不然我们要对付的人就又多一个了。”

    “我明白,”言策的笑中多了几分残忍,“听说那位传奇的医师就住在五皇子府,我会叫人盯着的,有机会的话,我也想亲自会她一会。”

    “而且这位医师似乎和国师还有些关系。”顾无休提醒道。

    “我明白,”言策心领神会地点头,“事情要办,自然就要办得漂亮些。”

    顾无休起身拍了拍言策的肩,“说得不错,但是现在,你该去好好睡一觉了。”

    言策回身认真地盯着顾无休那双略带血丝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也是。”



第三百零七章 质问
    那天凌清安和凌铭趁着城门方开的时候溜回了城,但二人谁都没有那种曾意料的偷偷冒险却没有被发现的刺激感,相反,许是因为一夜没睡,又或者是因为心情过于沉重,两人直至进城都没有任何交流。

    城门口值班的还是那个侍卫,值早班的侍卫还没来跟他换班,当他开城门时发现四皇子和五皇子一同回来,那惊恐的表情也可想而知了。

    但没人跟他计较什么,就连最不能容忍背叛的凌清安都没有心力再关心一个小小的侍卫做了什么了。

    这个可怜的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的小兵,正兀自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请罪,却发现两位皇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这么进了城门。

    在国安街上走了许久,凌铭才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开口问凌清安,“五弟要回府吗一夜没睡了,我先把你送过去吧。”

    凌清安轻轻摇了摇头,他亦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不必麻烦了,四哥去哪我便去哪。”

    凌铭没再说话,他知道凌清安的意思,他们现在心里最在意的已而不是睡眠,而是那块被轻易转手的免死金牌。

    由于现在时辰尚早,二皇子府外还静悄悄的,两人估摸着凌钰还没起来,也不敲门,就在门口等着。

    两个皇子,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正正地站在府门前,对着二皇子府上那偌大的牌坊,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着。

    晨起的管家出来开门时吓了一跳,两位殿下千金之躯,如今又有些晨凉,他们就这么站在这里,若是冻出个好歹,不待皇帝怪罪,恐怕自家殿下就饶不了他。

    思及此,管家连忙迎上前去,“两位殿下怎么来得这么早,二殿下昨日睡得有些晚,这个时辰还没起,二位殿下不如先进府”

    “我们就在这里等,哪也不去!”

    管家话没说完就被凌铭打断,凌铭这话分明是带着怒意的,管家不知道缘由,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了这二位爷,搞得这两位天都没大亮就跑到二皇子这里告状。

    但不论如何,这架势总是不好看的,所以他也唯有继续劝,“小的知道四殿下有气,但殿下再气也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啊,这大清早的多凉啊,两位殿下还是进府去喝杯热茶,好歹暖暖身子。”

    凌铭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多说无益,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

    凌清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多谢管家挂念了,我二人不冷,您还是先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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