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宋御
永平帝的火腾地就上来了:“说重点!”
多福一哆嗦,他一直说的就是重点啊。
“陛下昨日的药喝多了,一直到早上还不醒,小的情急之下就去请了谢仆射,仆射又将御医给请来,给陛下喝了解药……”
说是解药,其实就是各种催吐的东西,那味道真真是令人一言难尽。
但没必要和皇帝说就是了。
多福人小,可心眼子不比任何人少。在皇帝跟前服侍,没点儿心眼子不行,早死八百多回了。
“喝多了?”
半晌,永平帝吧唧嘴……没回过味儿,就是嘴苦的,胃恶心的,什么后劲儿都上来了。
叫人端茶来灌了大半壶。
“喝多了?”
多福心道:自家皇帝药喝多了和人家酒喝多了是一样的德性啊,魔魔障障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啊。
再看皇帝,眼神不对,立马就浸着冰碴子了。
得,又往深了想了。
那个药可都是经过太监尝过的,因为永平帝多疑,还特意安排了三个太监分别尝试,每个他都亲自在眼巴前盯着——
要不然他能这么受皇帝的重视,劳心劳力,拼出来熬出来的。
可皇帝疑心病重,劝他可不敢,怕被连坐。
结果当天没发作,隔天永平帝就下令把那几个太监连给配药抓药的御医,中途经手送药的医女十几个人,全都给抓起来了,严刑逼供了几天,御医们倒是挺住了,咬死不认,但太监宫女们受不住的就有招供的了。
可人选又是五花八门,背后主谋人选有江夏王,有萧皇后,有褚家……
皇帝疑心病那几个人悉数上榜。
眼瞅着事态扩大,皇帝震怒,连萧皇后都坐不住了,亲自到太极殿跟皇帝陈情,在永平帝咄咄相逼之下,萧皇后也怒了,帝后两人大吵一架,太极殿顶棚好悬没给掀开。
“……我一心为陛下,筹谋打算,恨不得把心都挖给你,居然连你一丝的信任都没有!”
“你也叫为人夫君!你可给我半分信任?”
“我是你嫡妻,夫贵妻荣,我害你有什么好处?”
“我是娘家有人,还是膝下有子?”
“说句不好听的,你死了,我日子也快了。谁能容我个无子中宫挡道?我护你还来不及!”
“这一年来,宫中动荡,桩桩件件都指向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疑心?”
“我凭什么?”
“我何德何能有那么大的造化,又杀太皇太后,又杀你,我疯了吗?好日子过够了,给自己找堵呢?”
萧皇后状似疯癫,脸上妆都花了,头发也乱了。
可眼神却异常明亮,眼珠子好悬就给瞪下来了:
“我真是够了!”
“我为了我夫君抛下了一切,尊严,家族,甚至还有三个孩子……你可曾有过半分怜惜啊?”她大哭,“在你心里只有怀疑?”
“难道就因为我长的不好看,不似旁人花一般娇嫩,惹人怜惜,你就觉得我的心是铁石做的,任你怎么欺负都不会疼的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信?”
萧皇后突然顿住,环顾四周,冲着北面的墙就冲过去了。
永平帝就没见过这么不顾仪态体统的萧皇后,早看傻了,气都让她给吼没了。
再见她真有寻死之意,连忙上前拦着,谁成想萧皇后看着瘦弱,是真有劲,让他一把给抱住,没等他喘口气呢,就被她狠狠推开,看出来了,真冲着死去的,狠狠就朝墙上撞。
把永平帝吓的连滚带爬的直拉扯萧皇后的衣裳:“我信了我信了——你可别犯——”
‘傻’字没说出口,就听砰的一声,萧皇后已经一头撞到墙上,她滑下去了,墙面上留着鲜红的血。
永平帝扔掉手上愣是让他撕下来的裙角,真特么薄,不顶用,衣服撕掉半边都没有用。
一把抱住萧皇后,额头流了不少的血,都流到眼窝了,看着慎人。
“来人,快叫御医!来人!”
这回被皇帝给怒吼到殿外的宫女太监呼啦啦进来一看,全傻眼了,战况太激烈,前所未见啊。
要么说是多福,深受皇宠的,第一个反应过来叫人去找御医。
再看萧皇后已然晕过去了。
太极殿里闹的人仰马翻,很快就传到了宫外。
江夏王:踏马的,有这能耐你倒是把皇帝给撞死啊?!他死了,天下都消停了!女人哪,既然要狠,不如对别人狠,对自己下手狠,有屁用?
庐江郡主抱着孩子默默地冷笑,把她当人质一样关在建康,都撞死了才好,帝后没一个好货。
褚家、齐家:……这史书上怎么也有一笔!
得知较晚的百姓:这是为了安抚百姓对来势汹汹的北吴的担忧以及恐惧放出来迷惑人心,娱乐百姓生活的吗?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919章 戏剧性
萧皇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太极殿里人仰马翻,可是没人敢发出半点儿声音,以至于跟个鬼城一样。若不是永平帝听闻她醒了,跑着就过来了,萧皇后还真当自己已经玩脱了,一脑袋撞死见阎王去了。
“梓童!”永平帝眉毛拧在一处:“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萧皇后冷笑,她想说,他也得听,得信啊。
“真是……很遗憾没死成。落在陛下你的眼里,我又成了故作姿态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信你的!”永平帝昧着良心斥道:“你还说我不相信你,你又何尝相信我?”
激动的也不口口声声朕了,真刺激着他了。
这可真不是故作姿态,他眼睁睁看着,真是冲死去的。
把他撞开那一下子,他屁股摔地上现在还疼呢,就更别的提她一脑袋瓜子撞墙上。得说她命大,就那声响,他当那脑袋当场能弹出殿外呢。
太恐怖了。
刚才一直在外面坐着,就好像一直在耳边回响。
“我这不也是一直在查吗……”
“若不信你,朕还能一直给予你宫权,后宫任你作为吗?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朕都多久没去后宫了,不是故意冷着你。”
“你太多心了。”
萧皇后:是,他倒是没去后宫,可也没少召褚贵妃抱着儿子到他太极殿来。
不想揭穿他。
还是给他留点儿脸吧。
默默地就把眼泪给挤出来了,真不是他会演,头是真疼,手往大腿上掐也是用了真劲了。反正她也不好看,不在乎哭更丑:
“你怎么能不让我多心。我待你……一片赤诚。你知道我有多难过……有你这样的夫君,在一年以前我还做梦都会笑醒。”
“你长的那么俊,人又宽厚,待我还好,咱们夫妻一心。”
“结果,梦也没这么快就结束啊,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你就冷着我了。我说什么你也不听,说什么你也不信——”
“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还不如死了!”
呜呜又哭上了。
永平帝闻言鼻子也发酸,想想自己也是怪没道理的。
“你也知道为夫的我,疑心病重。”这算是承认,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萧皇后哭的鼻涕都出来了,丑是真丑。
可永平帝莫名觉得安心。
这是他的妻,也就她在他面前敢哭这么丑。褚贵妃倒也爱哭,可大多数哭的梨花带雨,哭的都漂亮都娇媚。
和萧皇后又是不一样。
“我知道,”她抽抽鼻子,“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相信我,我也在暗中搜集证据,可……就是没有证据,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你疑心太皇太后是我动手,可我真没有——”
“朕信你。”永平帝握住萧皇后的手。“朕真的信了。”
萧皇后瞪了皇帝一眼:“以后你再不信我,我就一头撞死。这样省得你疑心……省得我伤心!”
永平帝叹了口气,把她抱在了怀里。
“那个,高凉郡夫人的确不是我下的手。”萧皇后半晌才轻声道:“我对她是动了杀念,可是,我不知道你待她如何,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再者,也不是那个时候,也不会是那种死法。”
永平帝:“真的不是你?”
“不是。”萧皇后叹道:“本来就有些不大好的风声,我又怎么可能让人用那样的方法杀死她?把所有人聚焦到她的肚子上?”
“所以,我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你。”
永平帝一拍大腿,说的就是。
当初他气,也是因为这手法太膈应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当时他和高凉郡夫人的那点儿丑闻。都没证没据,没做实的,偏偏高凉郡夫人是那种死法,能不叫人往他身上想吗?
经萧皇后说通了,他就想明白了。
“那你觉得?”
萧皇后紧紧闭着嘴。
“梓童?”
“我并不想说。”
可是这句话分明就已经和明说没有两样了。
谁能这么迫不及待的往帝后身上泼脏水呢,明摆着的事儿。
“咱们,并没有证据。”萧皇后抬起头,直视着皇帝令人发寒的双眼:“陛下,别冲动啊,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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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间就这么戏剧性的和好了。
连谢显都看不下去了:“皇上就不能有点儿脑子?同一样的问题上栽两遍,他真是……”
“只能说他吃这套。”萧宝信看得很开。“皇上,不是皇后的对手啊。”
“贵妃都能把皇帝玩弄于鼓掌,皇后也毫不逊色。”谢显无奈地道。
他是真不愿意掺和宫里的事,烂。
可是这对残暴小夫妻也是真配。
两个御医,一个医女,剩下七八个宫女太监有一个算一个全死在天牢里了。
皇帝没证据,可是认定这些是受人指使的,一个活命都没给留。
朝中对此颇有怨言,谢显甚至严辞指责过永平帝,御史也纷纷上奏折。
永平帝倒是有个好态度,是属下下手重了,倒是把任廷尉的钟彦给罢了职,又将廷尉之职给了丁忧后起复的郗家家主,郗绍的亲爹。
没过三天,徐州传来消息,和谈谈拢了。
另外的消息却令永平帝颇为不爽,搅的北吴和大梁不得安宁,兴风作浪的居然是废太子的谋臣殷青。
如果不是褚彦传回来的消息,谁能知道这殷青还活着,居然做了北吴的侍中?
“卖国贼!”永平帝怒骂。
废太子真是阴魂不散,和庶人王氏他们娘俩死了五年来的,祸患居然留到这时候!
“有朝一日,朕定然要杀了他,祭大梁受苦受难的百姓!”
“只是不是现在。”谢显提醒永平帝,才合谈,大梁是真打不起仗了。不能因因小小一个殷青,而因小失大。
永平帝:“朕知道。”
“虽已和谈,可北吴毕竟占去咱们大梁七八座城池,且如今是柔然在北吴边境攻成掠地,北吴王才退回自守,徐州依然是重中之重,一旦北吴危机解除,再度卷土重来……”
谢显沉声道:“臣建议,不妨以萧司空坐镇徐州,震慑北吴。”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920章 扎心
永平帝正有此意,虽说是谢显的主意,却跟钻进皇帝肚子里的蛔子一样。
不过萧司空战功赫赫,人家在建康城里悠哉悠哉养老享受不好吗,让人家去徐州边境。
他有意,也怕萧司空多心,再寒了有功之臣的心意。
谢显提就不一样了,这是萧司空的亲女婿,要说坑萧司空那也是他们自家人。
“……这样,好吗?司空年纪年纪渐长,又是位高权重……朕颇觉不忍。”
谢显:如果你不是两眼冒着绿光,锃明瓦亮的几近射瞎我的狗眼,我差一丁点点就信了哟。
“如今大梁正是多事之秋,虽则苦重,但臣相信司空为人大义,为国为民,义不容辞,定然不会心有怨言。”
“这些年,司空为大梁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虽说吹爆他家岳父泰山的彩虹屁,但话是不错的,也的确,永平帝还是十分信任萧司空的。
不争不抢不玩权术,哪需要他,他披星戴月的赶,从来就没让他,甚至先帝失望过。
“大梁需要司空,朕需要司空。”永平帝叹道。“如此,朕就允了爱卿的举荐。不过,一旦北吴那边局势稳重,定然第一时间请司空回朝中主持大局。”
谢显微微含笑。
想局势稳定,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萧司空现在不便回来,不是徐州少了萧司空不行,而是谢显认为此时他留在徐州势在必行。
圣旨隔天就发出来,同一时间还有褚彦的调令,只等人员调配完毕,便带着大军回京。
谢夫人在得到萧司空要留在徐州之后,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就在犹豫要不要跟过去,毕竟萧司空年纪大了,又有头风病。说是徐州局势稳定就回来,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稳定?
可是又舍不得定邦那孩子。
宣城长公主本来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天和萧宝树腻到一块儿就知道疯玩,闹。要不是大梁近期战乱,整个气氛沉重,这俩货能作出天际去。
就在徐州打最热闹的时候,俩人还偷偷出城去玩,不是跑马就是游船,要么就和萧老二跑寺庙道观,反正也没闲着。
孩子倒像是别人家的,高兴了抱一会儿,扔一会儿,玩上瘾了就跟自己也是三岁孩子似的。
萧定邦虽然有宫里的嬷嬷奶娘看着,可也实打实的是谢夫人给带大的,比当年安都的时候还要更上心。
定邦黏她比宣城长公主还甚。
一边舍不得萧司空,一边又舍不得亲孙子,再者建康城待的太舒服了,冷不丁让她挪地方,心里上也还未见得能适应。
结果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萧宝信上门来了,没等她说出来心里话,萧宝信先劝她去徐州了。
这让谢夫人很是被动,好像是她在抛弃弃女一样。
“本来我也是要去的,只不过舍不得定邦啊……”让她带走那不现实,人家长公主第一个孩子,皇帝的亲外甥。
就是让她带,她也不能带,徐州和建康还不一样,什么时候打起来都不一样。
“阿爹年纪大了,身边也不可能没人照顾。阿娘你就放心?”萧宝信一切尽在不言中,是你亲自照顾,还是亲爹人家自己找人照顾?
在萧司空那位置上,别说知疼知热的小寡妇了,就是十几岁的小娘子上赶着的也不老少的。
谢显让她来劝,她也就过来劝,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谋算的。
不然,她其实是不想掺和进爹娘这些事来的,都是长辈,去了娘遭罪,不去爹遭罪,你说她让谁去遭罪吧。
不如让他们自行决定,都不是小孩子了。
谢夫人哼了一声,“你爹还缺知疼知热的,怕他没人照顾?”
让他放飞自我,他能等事了带回一窝子来。
以前不是没有过黑历史,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守身如玉,没有女婿那种自觉。
只不过萧司空一直被各种皇帝支的团团转,不是上这儿打仗就是上那儿打仗,没时间而已。
“你也不用和我说这些,你什么时候管过这些?肯定是女婿让你来的吧?”
萧宝信愣住了,意外啊。
亲娘什么时候智商在线过了?
“他有他的打算,你也不用和我说——说,你也未必知道。我就听就得了,别的我不管了。让我什么时候走啊?有没有日子啊?”
谢夫人表示,别总当她傻,只不过她不爱算计,不爱动脑子。
如今建康什么局势她不知道,听风声还听不出来吗?
女婿是个有城府有成算的,从不无的放矢,让她走,肯定有走的道理。
本来还想着腾半年,好歹把定邦给拉扯大了,可既然女婿催的急,那她就快马加鞭的滚吧。
萧宝信没有被亲娘给拆穿的窘迫,就坡下驴:“我觉得也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这脑子是跟不上。”
“这我信。”
萧宝信:扎心了,亲娘。
这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谢夫人搞定了,等宣城长公主赶过来的时候,走的日子都定了,宣城长公主一下子急了。
娘亲走了,谁给看孩子啊。
她还拿什么玩?
“——咱们在建康多好?何苦去徐州遭罪啊?阿娘在建康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到了徐州哪里有建康这么妥帖?多少年了,阿娘的好友故交也都在,冷不丁换了地方,可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萧宝信笑:
“我也说是呢,这不劝了半天,阿娘说什么都要跟过去,心疼阿爹没人照顾。”
把谢显给摘的干干净净,谢夫人白了亲闺女一眼。
可也知道这是势必的,宣城长公主毕竟是和皇帝嫡亲的兄妹,不可能什么都跟她交实底。再者皇帝的尿性建康城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就是个被害妄想症,你多看一眼都怀疑你刺王杀驾,说话的时候拖个长声他都能当你在发暗号让哪个接应,动手,看江夏王如今的境遇就知道了,心眼太小。
“你们谁也不用劝,说什么我也得去。你阿爹在徐州我可不放心,去年光头风病犯了几次啊,年纪大了,不比以往了。”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921章 撕破脸
说着,谢夫人自己都愧疚了。
毕竟老头子年纪大了,不是以前意气风发,筋骨强健的时候了,蹦哒不起来了,也就还能打仗。
她在身边,好歹日常吃喝,病的时候吃药,冷的时候穿衣还是能管住他的。
心里越发坚定了,迫不及待就要动身:
“今天你们正好都在这儿,和你们说一声,反正徐州那里要什么有什么,我也不有带啥,明天一早我就走啦,你们都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惦念我们。”
说风就是雨,是她亲娘本娘了。
“又不急在一时,虽说徐州并没有多偏远,可毕竟不是三天两日的事。”萧宝信劝道:“还是别这么急,阿娘这么多年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徐州什么局势咱们也不清楚,既然要去,总要多准备些更为妥当。”
“是啊,是啊,阿娘,宝树还不知道呢。”
宣城长公主也道:“定邦也不知道,知道了肯定要闹的。阿娘这一走,就不管我们定邦了……”
“不是不管,你阿爹那里更需要我。”谢夫人说了,主意就定了,谁劝也白搭。
萧宝信也不成想过来这一遭,把亲娘给劝的插翅膀就要飞了,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阿娘,你等等,我去找宝树!”宣城长公主是劝不了了,风风火火就去找自家夫君了。
萧宝树一听:“那不行啊,阿娘自己走哪行,把定邦也带去吧。”
宣城长公主一听,好么,婆母留不住还把自家儿子给搭出去了,那可不行。
要去哪里养尊处优享福去了,那她倒是无所谓了,可徐州那地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起来?
衣食住行也比不上建康啊,一百个不同意。
“我们家阿姐说了就算话的,她都劝不了阿娘,咱俩都没戏。我可不找那骂!”萧宝树这回可没给宣城长公主撑腰。
说是这么说,他不是没脑子的,如果亲娘不该去,别说阿姐死活拦着,就是亲姐夫跑过来一趟只一句话就能给劝住。
姐夫那是心深的,没准亲娘走还是姐夫的主意,他可不冲上去当傻子。
走就走吧,建康城也没什么好的。
萧宝树想的深,可这没法和媳妇说,皇帝那是她亲兄长,说多了就把自己家人都给卖了。
结果就是无论假意阻拦还是真心想拦的,谁也没拦住,第二天是没走成,让萧宝树给留下来了,装了十几辆的衣食,谢显和萧宝信也送出十几里地,给送走了。
永平帝听说了谢夫人的决定,另外又派了五百名护军给护送到了徐州,算是官方认可了。
庐江公主看谢夫人都随军去了徐州,她这心也活了。亲自求到了萧皇后那里。
近期帝后一场闹剧之后,居然神奇般的又和好了,萧皇后后宫地位依然稳固,她便也在这时跑到椒房殿求情。
萧皇后是不知道皇帝于杨劭的那些小九九,可循着蛛丝马迹也看出来了,几次都是皇帝把庐江公主给拒了,那就是防着杨劭。
——以前多依仗杨劭啊,现在也是居然把人家老娘,媳妇闺女全都扣在建康做人质。
不说别人,萧皇后都瞧不起永平帝的小家子气。
可是没辄,刚和皇帝修来,不能拧着来,只好以孩子小为由给拒了。
庐江公主在椒房殿嚎啕大哭:“怎么我就不能去找夫君——谢夫人那么大岁数人家夫妻也不分开,到了我这里怎么了?究竟为的是什么?我夫君忠君为国,深受皇兄信任,怎么我想跟过去,皇兄就是不让,是对夫君不再信任吗?留我做人质吗?”
既然好说好听已经没用,那她就索性撕破脸。
庐江公主想明白了,万一真是这么回事,一旦杨劭真有什么不当举措,指不定自己和闺女,包括婆母,一起打包就给烩了,都见不到隔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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