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从远处传来的铜哨声让这群半大的孩子更加焦急。
当第二声铜哨响起的时候,半斤的眼珠子都红了:“亲爹在催咱们哩,再快些。”
水坝厚实的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坏的了的
拉动闸框的那几头老牛完全不了解这些孩子的紧迫心情,依旧慢吞吞的拉拽着越来越紧的绳索。
当铜哨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这些孩子就知道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什么也顾不得了,纷纷从怀里摸出利刃,朝着牛屁股疯狂捅刺。
老牛吃痛,再也不复慢吞吞的样子,陡然发力前冲,支撑水闸的粗大梁木瞬间就从基座上拽了出来。
“成了,快跑!”
跟随主子经历过大大小小十余场战斗之后,包衣奴才赫赫阿哈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事实和他所料想的完全一样,那些穿着黑色衣裤的明人陡然加速了。
他们以非常快的速度奔跑着,双方快速接近、对冲、抢攻,然后就是酣畅淋漓的砍杀,正常的战斗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过在这之前最好先泼出至少两轮箭雨,尽可能利用远程杀伤阻截、迟滞对手。
果然不愧是百战精锐,两百来个亲卫辫子兵已经摘下了背后的弓箭,只等对方进入射程之后就泼出一轮箭雨。
就在这个时候
第四十六章:袭扰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精锐勇士被民兵捅死在烂泥当中,驿摩黑的嘴角不住抽动,却不敢直接让剩余的这几百人冲过去拯救。
洪水虽然已经退了,但河道已比刚才宽阔了很多,而且积满了淤泥,冲过去一定会陷在泥水当中产生更大损失。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士兵们冲到河岸上,利用密集的箭雨阻挡民兵们的进一步格杀,好歹算是把落在河道这半边的几十个亲卫救了回来。
死里逃生的赫赫阿哈活脱脱就是一只刚刚从淤泥里钻出来的泥猴,浑身上下满是淋漓的黑泥,跪在驿摩黑的脚下抱着他的小腿儿嚎啕大哭:“都是奴才的错,恳请主子责罚!”
怒火中烧的驿摩黑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打的鲜血淋漓,抬脚把这个使唤惯了的奴才踹了个滚地葫芦:“滚!”
一个滚字听在赫赫阿哈耳中仿佛天籁一般悦耳,这说明主子不准备责罚他了,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老命。
这些个皇家近卫不仅是最精锐的勇士,还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脸面,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悍勇之士,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
今天却有一百五十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烂泥当中,死在一群乌合之众的手里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憋屈。
必须报复,必须用最血腥的手段屠灭村落,哪怕是浪费些时间也要杀个鸡犬不留。
作为军事统帅,驿摩黑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无差别屠杀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却不得不那么做,因为这完全是出于政治层面的考量。
能被选为皇家亲卫的勇士,绝非骁勇善战那么简单。
这几百个亲卫全都是满洲勋贵子弟,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显赫的家族,充当亲兵卫士不仅仅只是一种荣耀,同时还是为了“镀金”,以后肯定是要受到重用的,很多新晋的军政官员都是从亲兵卫队中选拔出来的。
黄台吉的仪仗队总共才五六百人,平时多是充作仪仗队使用,一下子就损失了一百大几十号,如果不马上就进行血腥的报复,根本就无法对死者家属做出交代,等于是一下子得罪了一百多个满洲勋贵家族。
就算是黄台吉本人,也不敢一下子开罪这么多勋贵。
“填河!”驿摩黑一声令下,一千多奴兵纷纷上前,挑土搬石伐树拽木,一点儿一点儿的开始了“土木作业”,为战兵们在泥泞的河道中填出一条前进的通道。
明清之时,双方的军队中都存在着大量的辅助战斗人员,人们常说的“兵卒”仅仅只是笼统的称呼,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兵种”:兵即战兵,是真正的战斗力;卒则是指辅兵,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部分。
清军当中的辅兵大多是特指奴兵。每个亲卫都有一个或者甚至几个奴兵,平时作为奴隶使用,除了给主子们负荷营帐被服运送辎重补给之外,到了两军交战的时候,还会背着弓箭和大筐跟在主子身后。
若是主子砍死了敌人,他们就会上前把人头割下来装进大筐里。
这些奴兵根本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无论死多少都不会心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炮灰。
八湾河本就不是什么大江大河,虽说一场“人工洪水”让河道变得宽阔了不少,却多是只能没过膝盖的浅滩区,真正的河道部分最狭窄处才不过一百多步两百步不到的样子。
眼看着清军在泥泞的河道填充土石铺设树木,每个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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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卖队友
像许文才这样的文官,能够鼓起冲敌的勇气并且做好以身殉国的心理准备,已算是难能可贵,却终究脱不开文人的酸腐气,还想着给自己留一个“壮烈战死”的身后名,希望自己能在千秋百代之后成为“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式的人物。
“死去怎知万事空,罢了,罢了,我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些个虚妄的名声做甚”许文才狠狠的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置之度外,猛然站起身来拔出那柄装饰用的文士佩剑,扯着嗓子厉声高呼:“巡河营健卒听令!”
在许文才的鼓舞和感召之下,再加上残酷的战场纪律,巡河营那几百个残兵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着河滩方向冲了过去。
反正也不过是例行的袭扰而已,能打杀几个清兵当然是好的,若是实在打不过还可以象上次那样退回来。
稀稀拉拉的射了几箭,有没有产生杀伤已经顾不得了,许文才只是不顾一切的高喊着“为国杀敌”的口号往前冲。
“嗖”的一声轻响,一支羽箭射中了前面那个巡河营士兵的颈项,箭矢的巨大惯性让他的前冲势头猛然一顿,却没有当场栽倒,而是拼命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仅仅相差一个身位的许文才看的清清楚楚,燕尾型的箭镞已经从这个士兵的脖子后面突出来,任凭他如何用力的捂住都是徒劳的,鲜血汹涌而出。
这个倒霉鬼似乎还想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因为喉咙被射穿,鲜血倒灌进了肺部,除了几声“呼哧”“呼哧”好像封箱破开的声音之外,已发不出任何能够听懂的声音。
血沫子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喷出来,直接溅到了许文才的脸上,温温热热滑滑腻腻。
又是一轮箭雨射来,前前后后的巡河营士兵纷纷倒下,抬眼望去,视野范围之内全都是扑面而来的飞矢。
清军的强弓射程更远,却不急于射出,而是非常沉稳的等到巡河兵们冲的足够近之后才发出致命的一击。
几百张弓密集攒射,立刻就放翻了几十个人,甚至有一支箭擦着许文才的脸飞了过去,若是再偏几寸的话,一定会直接钉在脸上,让他很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恐。
连许文才都怕了,其他几百个个巡河兵更是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往前冲,而是变了腔调的声音高喊着调头就往回跑。
本就是一场骚扰性质的战斗,既然清军早有准备,那就退回去好了。
当巡河兵们回头的时候,才惊愕的发现张启阳已经率领着民兵们冲了过来。
“后退着斩!”
“军法无情,斩!”
毫不犹豫的捅倒了几个之后,巡河兵才终于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袭扰,而是决战。
他们被张启阳给卖了,被当做了挡箭的炮灰!
心里叫骂着张启阳的十八辈祖宗,却也无可奈何,要么冲过去和清军拼命,要么直接被后面的扎枪捅死。
在这种情况下,已没的选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直到这个时候驿摩黑才真正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袭扰,而是决战。
尽可能的把敌人困在泥泞不堪的河滩上,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选择,换做是驿摩黑肯定也会这么做,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正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些人的胆量和勇气。
虽然那些穿着黑色衣裤的明人已经拥有了很算不错的组织度,但却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正规的军队而是属于地方武装,这些人竟然敢于直接冲过来面对面的决战,这份胆气已经胜过了绝大多数明人的正规军。
敢于挑战披
第四十八章:惨烈战场
重达二十来斤的重型砍刀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仿佛大锤巨斧类型的重型武器,瞬间就把刀剑断为两截,然后带着巨大的动能就势劈砍,直接就把带着脑袋的小半个身子砍了下来。
巡河营士兵的身体就好像吃饱了水的软泥一般,脑袋瓜子和大半个肩膀从躯干上滑落下来,切口处露出洁白如玉的脊柱骨茬,瞬间又被鲜血染的通红。
在心脏的强力泵射之下,胸腔里的鲜红液体在刹那间迸发,好似下了一场血雨。
捅刺、劈砍,接连不断的亡命搏杀并没有真的干掉面对的对手,满洲亲卫的双层重甲抵消了很大一部分伤害,就算是负伤也保持了很大一部分战斗力。
亲身参与这样的贴身肉搏,血肉横飞的场面就在咫尺之间,那种感觉和站立在朝堂之上夸夸其谈宣讲大义微言绝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读了大半辈子圣人文章的许文才平生第一回经历这样的惨烈激战。
当然无论心里多么恐惧,当一个人真正到了这样的环境之中,就再也没有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和顾虑,潜藏在心底的血气和勇气全都被激发出来,早已热血沸腾的许文才仿佛发了狂的疯子一样胡乱劈砍。
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前面的那两个巡河营士兵就莫名其妙的被砍的身首异处,凶悍的亲卫直接到了许文才的面前,呼的就是一刀。
许文才的那柄宝剑铜丝缠柄纯银吞口,华贵的很,平日里挎在腰间确实很有几分“仗剑书生”的英武和飒爽,但这仅仅只是个装饰品罢了,和真正的战场武器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当许文才本能的举起这柄轻薄灵便的佩剑试图格挡呼啸而来的砍刀之时,“铛”的一声脆响,佩剑毫无悬念的断为两截。
只感到脸上一凉,旋即又是一热,还不等他明白过来,就已被后面冲上来的某个人给撞倒了,顺便让他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当许文才从烂泥中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已是一片血污,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伤口从下颌部分一直延伸到了耳根处,小半个鼻子都被削了下来,半张面孔的皮肉外翻着。
黑绒璞头已被打飞,披头散发满脸都是血泥的样子仿佛刚刚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但他没有感到疼痛,仍旧拎着仅剩下一尺多长的断剑厉声高呼:“为国杀敌,名垂青史,给我杀!”再怎么高呼酣战都只不过是精神和意志的体现,却不能改变战斗力本身。
巡河营的残兵败将显然不敌这些近卫亲军,转眼之间就被砍翻了几十个,前排的那些个士兵几乎已荡然无存,后面的虽然已经冲了上来,却被前后两股力量挤压着,不得不朝着两旁分散过去。
若不是小吴庄民团的民兵们及时冲上来,许文才铁定要被当场砍死。
大扎枪这样的长柄武器占据了一些优势,借助刚刚冲击过来的惯性阻住了近卫亲卫的冲杀势头,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猬集起来的清兵战斗力更强,仿佛一扇沉重的磨盘,虽然整体动作缓慢,却沉稳坚实固若金汤,数次冲杀都没有能够冲进去,反而被敌人抓住机会反杀了二三十个之多。
一枪捅穿了面前的敌人,把扎枪从尸体上拔出来,张启阳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再次挺抢而上。
扎枪刺中铠甲的脆响,刀剑划破皮肉砍在骨骼上的闷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呐喊和不绝于耳的惨叫,仿佛一曲宏大的交响让人不寒而栗总的来看,决战发起的时机十分恰当,把敌人局限在泥泞之中的战术构想也很正确,但整个战斗却没有多少技巧可言,就好像两群野兽之间的舍命搏杀。
从单纯的战斗角度来看,民兵们的战斗经验和技巧,尤其是协同配合的能力和对手相差甚远,根本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
每格杀一个亲卫,往往要付出两到三条性命,伤亡交换比例高的吓人。
小吴庄民团的伤亡率在直线飙升,但却没有人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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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那就死绝了吧
把民兵们从河滩地带赶出来之后,终于挣脱了泥潭的清兵亲卫们得到了更好的发挥。
宽广和开阔地是他们最理想的战场,无论是队形的展开还是战斗力的发挥都更上层楼,达到了理论上的最优状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小吴庄民团的步步退却。
这就是装备、战斗力、组织程度等等优势综合到一起形成的碾压。
不是大伙儿不卖力气,不是大家不肯拼命,是真的打不过啊,就算是把命填进去也打不过。
从满是泥泞的河道上,一边打一边退,不少民兵已经被砍的血肉模糊,还趁着最后一口气扑上去抱住敌人撕咬,谁敢说大家畏战
虽然仅仅只是退了几百步的距离,但这几百步却是用鲜血和骨肉铺就而成的死亡之路,看看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污和随处散落的尸体就知道了。
在几千年的冷兵器交战历史当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拼尽全力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等等这些慷慨激昂的话语都只不过是激励人心的口号而已,在真实的战场上几乎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形。
面对面的生死搏杀,在血肉横飞之间和阎王爷较劲,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生与死的考验,一个不小心甚至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支流矢就会丢了性命。
还有同伴们的伤亡和近在咫尺的鲜血,无不是强烈的冲击和震撼,这本身就一个巨大的考验。
每个人士兵个体都有思想有灵魂甚至是有私心,活下去的**最终会冲破残酷的战场纪律,到那个时候,崩溃就一定会产生。
无论什么样的强兵虎贲,伤亡率达到三成的时候几乎一定会崩溃,这已经形成了一种铁一般的规律。
若是军纪不够严明或者是意志不是足够的坚韧,整体崩溃就会出现的更早。
数万人的大会战中,仅仅因为前锋部队几百人的伤亡或者是一个失利,就会引发雪崩一般的溃败,这种事情早已屡见不鲜了。
面对血腥才场面和近在眼前的伤亡,每一支军队都有承受极限,只不过是高低各有不同罢了。
而三成的伤亡比例,则是考验一支军队的分水岭。
在产生了三成伤亡以后,还能有最基本的组织度,命令还能执行下去。
那么,无论胜败,这支军队都可以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虎贲之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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