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顾韵儿的这艘花船虽然曾经上来过无数大人物,但只有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其貌不扬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英雄。
“周姐姐……坐,我去准备茶水点心……”
“不必了,还是直接说正事儿吧。”这个周姐姐对自己的来意不做丝毫掩饰:“我听说你要撤了花船准备做点正经的生意”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说顾韵儿不是正经女人,若是别人这么说,顾韵儿一定会当场翻脸,但同样的话语出自这个刘姐姐之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而且顾韵儿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种侮辱:“实不相瞒周姐姐,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你的心思我明白的很,不过是保住后半生的清誉,是不是这样”
“诚如姐姐所言,正是如此。”
“我觉得你应该继续经营下去,而且要好生经营。”周姐姐说道:“我家大帅说了,只要心存忠义便是这世间至圣至洁之人,纵是出于淤泥而丝毫不染,以你的冰雪聪明,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张启阳能够亲手给一个妓家授勋,让她和名动天下的功勋将士并列,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认可,丝毫没有因为顾韵儿的出身而有任何轻贱之意,并且把顾韵儿抬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上,顾韵儿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若是你愿意为大帅做点事情,若是你愿意为这天下人做点事情,我家大帅可以许你一个万古流芳。”周姐姐说道:“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去做了!”
“姐姐奋不顾身视死如归,小妹的些许声名又算得了什么但使姐姐有任何吩咐,韵儿无不遵从。”
“不是我的吩咐,是我家大帅的吩咐。”
“愿遵张帅之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的凶险事情有我们这些人就够了,也不需你冒那么大的风险,而且你也做不来。”周姐姐说道:“你这条线儿是叶黥搭上的,我已从他手中接手此事,以后由我和你联络即可!”
叶黥虽然是朝廷的官员,但事实上却是毅勇军的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想当初,叶黥搅动风潮,身披毅勇军的军旗保护着太子闯宫夺位,无论名声还是影响力,都非常大,提起叶黥自然会非常尊敬,至少也要尊一声“叶相公”。
但这女子却对叶黥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就好像是在提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顾韵儿是何等的冰雪聪明,又最善于待人接物察言观色,想起这个周姐姐的自称,猛然就意识到了点什么,小心的问了一句:“周姐姐早就认识楚相公了吧”
“比你认识的早,而且早的多。”
“不知周姐姐和叶相公……是甚么关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韵儿的声音已经有些抖了。
“结发夫妻!”这女人自称是叶周氏,又早就认识叶黥,聪明如顾韵儿者,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叶周氏亲口说出“结发夫妻”四个字的时候,依旧是相当的震撼,震撼的她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叶黥早就说过,他的妻子是刚烈勇士,原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句形容之言,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不是形容,而是对事实的真实陈述。
天下至刚至烈者,无人能够胜过绝死勇士,这也是事实。
“周姐……嫂夫人!”顾韵儿马上就改了称呼,嘴唇微微的哆嗦着:“叶相公与我清清白白,从未有丝毫逾越礼数之事,更不曾苟且……”
“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些,我也不想听,别说你们俩是清白的,就算是真的有了苟且之事我也不会在意。”
就好像是在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叶周氏的态度异常冷漠:“我早以身许国,早已没有了家庭的概念,他叶黥做什么于我无关,你更不必如此惶恐。”
一直以来,关于叶黥和顾韵儿的风流韵事都传的沸沸扬扬,忽然面对叶黥的结发之妻,顾韵儿自然万分惶恐,甚至已经慌乱的手足无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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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的是,这位结发之妻对待叶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了。”叶周氏说道:“我很忙,还是先说说正经的事情吧。”
叶周氏和顾韵儿密谈了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只是从此以后,顾韵儿就收回了“金盆洗手”的打算,继续以“秦淮四绝”之首的身份经营“韵”字号花船,而且生意愈发的火爆起来。
第217章:夷臣
不知不觉之间,最炎热的季节就已经过去了,但接下来的日子依旧难熬。
按照往年的经验,七八月的北京城就应该连下很长一段时间的豪雨,一来可以消解暑气,再者还能滋润农田。
现如今正是秋粮生长的关键时候,若是老天爷舍不得降下宝贵的雨点子,今年的收成可就要遭殃了。
虽然这几年一直都饱受干旱的困扰,但今年的旱情却格外的严重。
有人说这是清廷杀了太多的人,制造了无边怨气伤了天和,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一直不肯降下甘霖。
这种神神叨叨的传言只能在私下里说说,未必能够全听全信,但杀人太多却是不争的事实。
剃发令早就下了,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传言已变成了事实。
为了这个剃发令,各地杀的人也不晓得有多少,据说光是京畿一带,砍下来的脑袋就堆的比城门楼子还要高。
连京畿都这样了,外面的情形也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清廷用严酷血腥的政策来保证剃发令的执行,总是有些心怀正气悍不畏死的好汉子,不肯改了祖宗传下来的衣冠发式,宁死也不肯剃发。
据说各地都在反对剃发令,甚至已经激起了民变,各地的忠义之士风起云涌,为了脑袋上的头发奋不顾身。
又听说,征南大军败了个一塌糊涂,在长江边上被毅勇军打的近乎全军覆没,连豫亲王多铎都折在南京城下了。
在这个事情上,清廷还算老实,承认“征南不顺”“偶遇小挫”,但是在多铎的问题上,却闪烁其词,不承认豫亲王的脑袋是被对手砍下来的,而是说成“羞愤自裁”。
因为在江南吃了败仗,多铎羞愧难当所以才横刀自刎,虽然多了几分壮烈的意思,但却难以取信于人。
就算清廷说的是真话,连多铎都已经“羞愤自裁”了,这得是多大的败仗啊,和前番说的“偶遇小挫”根本就对不上号嘛。
虽然清廷没有公布具体的战损状况,但百姓们已经感觉到了:平定江南的大军被打惨了,而且凄惨无比,说不得就真的是全军覆没了呢。
那多铎素来骄横,能把闯军打的抬不起头来,又平推中原横扫淮扬,怎么到了江南之后就败的这么惨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呢
同样是听说,听说打败了多铎的那支军队不是别个,而是毅勇军。
关于毅勇军,北京城的百姓一点都不陌生,因为毅勇军本就是出自京畿一带,这里就是毅勇军的老家。
当年,毅勇军还是小吴庄民团的时候,那民团头子张启阳就斩杀了黄台吉,引得天下瞩目。
现如今又干掉了多铎,也就显得不那么意外了。
当初的小吴庄民团只有几百号人马,就杀了黄台吉,现如今手握雄兵背靠江南,杀一个多铎简直就像杀只鸡那么简单!
或许是为了转移民众的注意,也可能是为了遮掩江南兵败的耻辱,清廷准备办一场隆重的圣典,京中八旗子弟以及各部官员,全都要遥祭大清国的太祖高皇帝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的寝陵在盛京,按说顺治小皇帝和多尔衮等人就应该到盛京去祭拜,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多尔衮竟然选择不离开北京,而是举行一场“遥祭”!
对于年纪幼小的顺治皇帝而言,这场规模宏大的“遥祭”完全就一场热闹,他还不怎么明白这种活动的意义,只是觉得很有趣。
宫里头有趣的东西很多,其中最能引起他注意力的就是那艘来自佛郎机国的“铁船”。
说来还真是有趣的很,这艘“铁船”竟然可以不用水手就能在水里航行。
“皇帝陛下!”来华这么多年了,汤若望还是不习惯使用跪拜礼,而仅仅只是行了一个西夷的躬身礼:“我并没有在铁船里藏水手,您也看到了,这样的战船模型根本就容不下人体。”
“会不会是藏了一个小孩子在里边划船”顺治小皇帝摸着饶有兴致的说道:“铁船这么小,肯定藏不住大人,兴许是藏了一个我这样的小孩儿呢”
“没有,我的陛下。”汤若望笑呵呵的说道:“这艘模型之所以能够航行,完全就是借助机械的力量,就好像坤宁宫的那座自走钟一样!”
“汤少卿,你们西夷人的奇巧之技就不要对皇上说了,他不需要知道那些东西。”旁边的布木布泰正色道:“这些个东西终究只是匠人技艺,于治国理政毫无作用,还是多说一些你们西夷人的政事吧,我听说你们佛郎机人驾着大船纵横四海拓地万里,已是西方大国。”
“尊敬的皇太后,臣是家乡在德意志,和您说的佛郎机不是一个国家。”
“都差不多,都是西夷……”在布木布泰的心目当中,佛郎机和德意志都只不过是西边的蛮夷而已。
大清国幅员辽阔百姓众多,作为一国之君的小皇帝万万不能沉溺于那些匠人之技当中,前朝的天启皇帝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只需做好两件事就可以了:耕与战!
历朝历代,莫不以农业为根本。
只要能让天下人俯首农桑,百姓必然可以丰衣足食,自然能够打造出太平盛世。
只要国库充盈,以八旗兵的战斗力,完全可以横扫天下,到时候江山一统天下不过是水到渠成。
这个汤若望原本是前明旧臣,颇有些本事,但却杂而不纯博而不精,总是给小皇帝讲些历法、算学之类的微末技艺,偏偏小皇帝还很喜欢这些个东西,这就让孝庄太多对他越来越不满意了。
醉心于这些个微不足道的奇巧之技,怎么能够成为一代雄主,怎么能治理好九州万方
说好一点儿,这叫痴迷杂学,若是说的难听一点,完全就是嬉戏荒废不务正业。
“你是宏法的僧侣,就应该多传授一些治心治人之术……”在布木布泰的心目当中,汤若望这样的传教士和修行的僧侣没有太大区别。
据说这汤若望一再鼓吹西夷的什么什么“天主”“耶稣”,几十年的光景就发展出了数万信徒。
这驾驭众人的本事可比那些个奇巧技艺要有用的多。
汤若望本就是天主教的神职人员,看到布木布泰对耶稣这么有兴趣,顿时大喜过望,马上滔滔不绝是说了起来……
“什么”仅只听了几句,布木布泰就已经听不下去了:“你说那耶稣是上天之子”
“是上帝之子,不过……是一个意思。”
“一派胡言!”布木布泰怒道:“只有大清国的皇帝才是天子,旁的什么人也敢妄称天子,实实就是胡说八道……”
“尊敬的皇太后,我所说的上天之子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都不行,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胡话……”布木布泰正准备训斥他几句,多尔衮遣人来请。
再也无心理会满口“胡言乱语”的汤若望,布木布泰稍微吩咐了几句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建极殿。
第218章:深宫会议
殿中在座的全都清廷重臣,除多尔衮之外,还有礼亲王代善、及兵部尚书洪承畴等人。
众人纷纷起身行了君臣之礼,多尔衮笑呵呵的问道:“太后来的迟了。”
“还不是那个汤若望,又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
听到汤若望这个名字,多尔衮顿时皱起眉头:“我早就说那个西夷老鬼不靠谱,偏偏还有人说他学问广博。前番他住持的历法,竟然只做了四百多年,我大清国祚绵长,必然要万万年的,怎么会只有四百年真是荒谬之极!”
洪承畴也顺势开口,但却不是说的历法之事:“那汤若望不过是一介蛮夷,就算是通晓一些歪理邪说,也绝不足为帝王之师。皇室统御万方,唯有尽心学习孔孟之道,以儒学为根基才好。”
在事关小皇帝的教育问题上,多尔衮崇尚八旗的骑射之术,而洪承畴等一众的汉臣则极其推崇孔孟儒学。
虽然分歧巨大,但是在对待汤若望的问题上却是出奇的一致:全都认为那是左道旁门,根本就没有资格教导小皇帝。
“回头寻他一个错处,打发了那西夷老鬼。”
汤若望的问题绝不是此次小朝会的重点,重点是江南之事。
征南大军近乎于全军覆没,连多铎都被斩杀了,这对于刚刚入关不就的清廷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对于多尔衮本人来讲,更是一个不可承受的灾难。
作为睿亲王一系的骨干,多铎的死等于是断了多尔衮的一条胳膊,对于整个朝局而言是一个剧烈的不稳定因素。
清廷的军队并不算多,虽然有大量的新附军,但真正的机动主力却只有三支:分别是豫亲王多铎部、英亲王阿济格部和肃亲王豪格部。
多铎和阿济格都是多尔衮这个阵营里的人,多铎之死和征南大军的覆灭,等于是消灭了清廷三分之一的野战主力。
仅凭一个阿济格,最多也就是只能抵消豪格的军事实力,就算是多尔衮手头上还有些力量,已不足以和以代善为代表的老牌勋贵们抗衡了。
这也是多尔衮不敢轻易离开京城的根本原因。
种种迹象表明,以太后为代表的帝党已经和豪格一系人马和流了,又有老谋深算的代善在旁边煽风点火借机渔利,若是轻易离开京城,说不准就会被他们架空。
多铎虽然死了,但平定江南的大事还得继续下去,如何组织起大量人马,应有由谁主导第二次征南行动,已成为这次小朝会的中心议题。
作为皇帝的代表,布木布泰首先发言:“自我大清入关定鼎以来,豫亲王战功卓著,平推山陕横扫中原,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敌无不望风而降。所部由五万扩展到十数万,这份战力与运筹帷幄之功当是出类拔萃……”
先是例行公事一般夸奖了多铎几句,紧接着话风就是一转:“豫王连番苦战,一路披坚执锐已渐成强弩之末,早已师劳兵疲不堪再战,顿足于扬州城下近两个月之久,足见战力已至极限。当时若是及时休整补充,择机渡江,定可平定江南。然……朝廷终究是太心急了,一力催促大军渡江,终招致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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