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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唐、宋、元、明,都在不停的完善这条重要的水运大动脉,和隋朝时候比起来,现在的大运河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变得更加完善便利,作用也愈发凸显。

    但是,这条大运河并不是一直都处于畅通的状态,偶尔也会出现“栓塞”的状况。

    尤其是从扬州以北都鲁南的这一段儿,从嘉靖年间的出现了严重的淤积,河床越抬越高,水面越来越浅,通行也越来越困难了。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湖漕相济”!

    星罗棋布的湖泊和密密麻麻的河流水网体系,携带着大量的泥沙,在漫长是岁月里逐渐填充到了运河里边,就出现了通行不畅的状况。

    早在万历年间,朝廷就曾经提出过“湖漕分离”的治河方案,准备把湖泊和运河分离开来。

    从技术角度来看,这绝对是一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但大明朝的事情,好事不一定就能有好的结果。

    张居正主政的时候,曾经试图践行“湖漕分离”的治河方案,调拨了大量银钱征发了很多河工。

    工程刚刚开始不久,随着张居正的死也就是人亡政息了,反而滋生出大量的贪官和一连串案,最终不了了之。

    后来,大明朝的日子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天不如一天,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时至今日,因为战乱,这一段河道的通行状况越来越糟糕。

    “漕运,漕运,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高邮县尊大人不停的抱怨着:“往来费用全都由我这个小小的县衙来出,弄出了亏空还是我的责任,我找谁说理去”

    这个时候的江北,还没有建立起直属的漕运衙门,一应的物资运送都需要地方官来操持。

    身为高邮县的父母官,县尊大人只能亲自出马,押送一批粮食经运河北上。

    好在这一趟运送还算是顺风顺水,虽然耽搁了不少时日,终究还是送过去了。

    现如今正是承着空船沿原路返回,准备第二波次的运送。

    “邬先生,你好好的算算,这次运送咱们到底贴了多少银子”姓邬的笔墨师爷本不主管钱粮事,但这位高邮县尊大人刚刚上任还不到一年,没有齐备的刑名、钱粮主管师爷,只有他这么一个跟随多年的笔墨师爷,完全就是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事情都要担起来。

    “东翁吧,这一趟怎么也得两千多两银子吧”

    “嘶!”高邮县令发出了一声好似牙疼般的轻响:“这么多钱”

    “一来一往,人吃马嚼的,还能少了尤其是上去的时候,那四百多个纤夫…”

    这段运河淤塞严重,必须使用纤夫,乱七八糟的开销加起来,竟然有两千多两,而且这些银子只能由县衙贴出来。

    偏偏这还不算完,这样的运送需要持续四次,零零总总的算下来,差不多要贴出去万把两的银子。

    对于一个小小的县衙来说,这绝对是笔巨大的开支,而且是额外开支。

    “邬先生,你说这笔钱洪承畴……洪督会不会给咱们报销”

    “东翁啊,您就不要想着洪督能给衙门报这些银钱了。”笔墨师爷苦笑着指了指在河面上缓慢航行的这九艘大船:“洪督没有让咱们自行组织船只运送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县尊大老爷和一应的随行人员就坐在大船之上,但这些大船却和高邮县衙没有任何关系——这些船是洪承畴找来的。

    既然是洪承畴组织起的水面运送,那运费当然得找他去要,反正高邮县尊大人绝对不会给船工们一个铜板。

    用地方衙门的钱补贴漕运,还想要我们掏运费想不要想!

    “我估计呀,这笔钱不要好要啊!”

    “洪督根本就没有打算给!”

    “啊”县尊大人很惊讶的说道:“他不给钱那这些船工可怎么办别到时候找咱们要银子。”

    笔墨师爷呵呵的笑道:“这个就不必东翁老大人担心了,洪督自然有办法。据学生所知,洪督是用盐引作为漕粮的费用。”这是一个很高明的办法。

    因为持续的战火,淮扬一带已经被打烂了,税收根本不足额,但朝廷的漕粮是一定要送上去的。

    于是乎,洪承畴就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既然征收不来那么多的粮食,就把这事交给地方商户去办理,但他却不给钱,而是用盐引来支付。

    如此一来,既可以解决粮食很难及时筹集的问题,又能省下很大一笔银钱。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一般的小商小贩肯定做不来,也只有金玲堂胡家敢接下这笔生意。

    作为徽商当中的实力派,金铃堂的分号已经开到了京城,遍布大半个北方。

    他们组织人力物力,帮助洪承畴运送漕粮,虽然本身赚不到钱,但却可以通过垄断官盐的方式找补回来。

    不管是对于金玲堂胡家,还是对于洪承畴,这都是一个稳赚不亏的生意。

    而高邮县令,只不过是负责这一段的督运而已。

    在他的辖区之内,一切额外的开销都由县衙支取。

    洪承畴怎么样,漕粮怎么样,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应该关心的事儿,县尊大老爷更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运送一次,就是两千多两的亏空,这可吃不消啊!”

    “东翁不必发愁,学生已想好了应对之策。”经验老道的笔墨师爷笑着说道:“这笔银子虽然是由县衙来出,但东翁却可以把这笔账挂起来,反正也是有出处的,就留给您的后任好了,至于到底挂多少还不是由着老爷的心思么”

    把财政赤字留给下一任地方官,然后巧立名目虚开账目,把财政赤字弄的更大,不仅把洪承畴交代的差事办好了,自己还能趁机浑水摸鱼捞一笔……啧啧……这才是为官之道啊。

    正准备夸奖师爷几句,县尊大人忽然意识到了点什么,看了看舱外问了一句:“怎么回事船怎么停了”

    船确实已经停下来了,不仅九艘大船全都停下,连前后的引船和护船也全都停了下来。

    这个船队,就这么静静的停在暮色之中的河面上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消息传来:因为操作不当,前面的引船倾覆,来了个底朝天,横着倒扣了下去。

    这一段运河本就淤塞严重,北上的时候因为承载重物吃水太深,还专门动员了几百个纤夫。

    现如今虽然是空船轻载,吃水没有那么深了,但前面倒扣了一条引船,后面的船只根本无法通行,只能停下来等待。

    “需要等到什么时候今天晚上还能回去么”

    “这可说不好。”姓邬的笔墨师爷说道:“学生已派人问过金铃堂的人了,他们已经开始打捞沉船清理航道了,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弄好,就不大好说了。”

    “这些做生意的就是不靠谱。”县尊大老爷满腹牢骚:“送漕粮的时候都是顺风顺水平安无事,怎么现在空船轻载了反而翻了船真是晦气!”

    运河东边的芦苇荡中,杨疯子他们已经埋伏了整整一天。

    也许是张大帅的情报上说起过,所以史环坚定的相信今天一定会有漕船从此经过。

    事实果然如此,从高邮县出发的漕船虽然回来的晚了一些,却终究还是来了。

    袭击漕船

    开始的时候杨疯子是这么认为的,其他的弟兄们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根本就没有水面作战的力量,更严重缺少弓箭等远程武器,怎么袭击水面上是漕船虽然船队行的不算快,但是凭借这点人手根本就无力拦截。

    “漕船一定会停,肯定会停下来,到时候咱们就有机会了!”

    漕船会停下来,真的吗

    铁一般的事实再次证明了史环的绝对正确:黄昏时分,船队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停止不动了。

    天色昏暗,漕船不动,确实的发起攻击的最好机会,但史环却始终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以空前的耐心继续等待。

    有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又升起了团团雾气,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船上的灯火,这绝对是一个发起突袭的绝好机会。

    “你们看到了没有倒数第三条和第四条船。”史环指着那两条大船说道:“靠过去!”

    虽然这些船明显是空载状态,但是能够袭击清军的运送船只,也是不小的战功。

    可惜的是,史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发动攻击,而是很直接的说道:“前行游凫上船,不要动武,更不能伤害任何人!”

    不伤人那还怎么突袭突然之间,杨疯子等人明白过来:史环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袭击,而是上船。

    乘坐清廷的漕船跳出清军的包围圈!

    船队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儿莫名其妙的停下来,就是故意制造事端拖延时间,在等他们。

    而史环则知道那艘船上有自己人在接应,她一直都在等这个信号的出现。

    那两条船看起来和别的船只没有任何分别,只是灯火的数目有点细微的不同:船头五盏航灯,船尾则是三盏。

    前五后三,这是张大帅在密信中提到的暗号。

    只要是挂起这个标志,就是自己人。

    在夜色和大雾的掩护之下,一行人跳进冰冷的水中,慢慢靠近了那两艘船。




第266章:人情
    这个时节,最是夜长而昼短,漫漫长夜最是难熬。

    一直到了丑时初刻前后,才终于疏通航道,船队挑起整整齐齐的航灯继续前行。

    第二日,辰时光景,船队终于顺利回航,高邮县令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圆圆满满的把这趟差事给办下来了,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没有出现任何差池,也算是对洪承畴有个交代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因为这样的运送至少还有四次之多,估计要持续到新年以后了。

    “给洪承畴办差肯真不容易,连个年都过不安稳。”

    县尊大老爷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被笔墨师爷给拦住了:“东翁,不能这么回去啊。”

    “还有什么事情吗”

    “您还没有确认下一次运送的日期和具体事宜呢。”

    “到时候洪督会给把行文发到衙门里,根本就不必担心。”

    尽职尽责的笔墨师爷说道:“等到行文发过来的时候,少不得又要手忙脚乱一番,还不如现在就问问金玲堂的人,他们应该知道具体的日期吧。早做准备总临时抱佛脚要好些。”

    “嗯,你说的有道理!”本已经下了船的县尊大人又登上了船,去找金玲堂的负责人去问清楚。

    “具体日期我等也不知晓。”金玲堂的负责人说道:“我等还需继续南下,到扬州洪督处去装载,具体下一次路过贵县是什么时候真的说不好。不过以我估计,多则九日少则七日,应该还要烦劳县尊大人。”

    下一次运送,应该是在七天到九天之后。

    有了这些时日的准备,应该会更从容一点,而不是如这一次那样手忙脚乱折腾了个臭够,还白白花了不少冤枉钱。

    “多谢相告,多谢多谢。”

    对于金玲堂这样的巨商大贾,县尊大人还是比较尊重的。

    船队的负责人也对县尊大人颇为客套,临走的时候还专门送了一小箱沉甸甸的“土特产”。

    所谓的土特产,当然是黄白之物。

    金铃堂的生意能做的这么大,最主要是会做人会做事,和地方官府之间处理好关系,自然会更加便捷顺畅。

    和地方关系相处融洽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送银子。

    在这次运送当中,高邮县衙确实贴了不少老本儿,收一点贿赂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所以县尊大人就虚情假意的推辞了几句之后,就笑呵呵的说着“却之不恭”的客套话,老实不客气的手下了那一小箱“土特产”。

    下船的时候,县尊大人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确实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而且那人的动作很快,一错眼珠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刚刚收下“土特产”的县尊大人当然不好再次回到船上去找,看看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到底是谁,而且他也不在意这种小事儿。

    高邮县本就是他的治下之地,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完全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完全不值得深究!

    协助运送漕粮是个苦差事,天气又这么冷,县尊大人必须好好的休息几天补补元气。

    回到县衙之后,县尊大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先是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把全身都泡舒坦了,然后才一觉躺倒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直到第二日的凌晨,县尊大人才从睡梦中醒来,准确的说,他是被剧烈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看了看外面蒙蒙亮的天色,正是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拂晓时分。

    这个时候扰人美梦,真是恼火的很。

    县尊大人没好气的大声问道:“哪个”

    “东翁,学生有急事。”

    “天塌了吗什么样的急事不能等到天亮”

    “东翁且快快起床,出大事了!”披了件衫子,踢踏着鞋子打开房门,打着哈欠说道:“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安稳,赶紧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好回去睡个回笼觉。”

    “北郊的木货厂遭袭。”邬师爷指着北边的天空说道:“学生刚刚得到的消息,木货厂于昨夜被袭,贼人点起大火,听说还杀了不少官军!”

    此时此刻,天色还未完全放亮,北边的天空一片赤红,仿佛蒸天一般红艳,硬生生的照亮了半边天色,隔着几十里的距离竟然还有如此的威势,足见火势之熊。

    位于县城以南的木货厂原本是属于高邮县的治理范围之内,却被洪承畴硬生生的划走了,成了清军直接管辖的“军管区”,只要是为了打造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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