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只要击败了张启阳的主力,在广阔的北地,他吴三桂就是最强大的存在。八八读书,o≥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就是吴三桂的想法,不知张启阳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念头。
吴三桂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以前所未有的果断和电闪雷轰般的速度,抢先越过永定河的中上游,并且毫不犹豫的率先发动了进攻。
于是乎,北伐过程中最激烈的战斗打响了,决战不是发生在明军和清军之间,而是在毅勇军和关宁军之间爆发。
大明朝的北伐大军与挑着“反清复明”旗号的关宁军展开激战,战线绵延数十里,而决定成败的决战则发生在一个叫做田头庄的小地方。
在这片长不足七里,纵深只有两千多步的狭小区域之内,双方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最具战斗力的精锐投入进去。
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张启阳却犯一个明显的错误:他分兵了。
把毅勇军的主力分离出来,留下一部分兵力踞守田头庄一线,自己则亲自率领过半的毅勇军老兵继续沿长城迂回,准备去抄吴三桂的后路。
正常来看,这样的部署虽然谈不上惊艳,却也中规中矩,完全符合正面坚守侧翼用奇的兵家思想,但他却忽略了关宁军的战斗力。
关宁铁骑,大明第一强兵,面对这样的对手,必须倾尽全力认真对待,但他却在这个时候分兵,等于是主动削弱了自家的实力,给对手以各个击破的机会,这是兵家大忌。
踞守田头庄的兵力有一万一千多人,看起来人数好像不是很少,但其中有一半的原本在淮扬一带归顺过来的新附军,这些人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很成问题,偏偏张启阳却把这样的鱼腩不对部署在了最关键的节点上。
张启阳不知道自己正在犯一个巨大的战术错误吗
他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他对田头庄那另外一半守军拥有绝对的自信。
五千四百多名学生还两百二十多门火炮,全都摆在了田头庄一线,这是张启阳压箱底的宝贝。
五千多学生构成的阵地绝对是最坚固的,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更强的武力了,绝对没有。
五千多被张启阳当做种子的学生们,若是连吴三桂都挡不住,干脆就把新华军校解散算球了。
这么多年来,新华军校培育出来的菁英全都摆在这里,就算是硬碰硬的正面作战,也能和吴三桂拼个难分高下,又何况是学生们最擅长的阵地战
张启阳有这个信心,他的学生们更是信心爆棚。
吴三桂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对手的错误,而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集中所有能够集中的优势兵力,用最凶猛的姿态猛烈攻击对手的支撑节点,毫无疑问这是绝对正确的作战手法。
吴三桂没有犯任何错误,而且速度足够的快,但却始终无法突破,反而损兵折将。
在经过一个上午的激战之后,老独眼和他手下那三十几个新附军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这一战的意义,也不知道这一战注定会成为新旧两种战斗方式的经典战例而载入史册,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老兵,他甚至对眼前的大战持一种相当无所谓的态度:“铜墙铁壁,他吴三桂也敢冲阵真是蠢的可以,冲的越猛就会死的越快。”
因为有了沙坡口一战的经验,即便是面对数倍的关宁军,老独眼却毫不在意,反而不住的摇着头:“都说关宁铁骑天下无敌,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儿。说什么世之名将,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啊!”
在老独眼和“酉”字营的士兵们的心目当中,所谓的关宁铁骑完全就是一群不知道死活的蠢货。
甲胄再也怎么精良,还能抵得住火炮的轰击不成
密集的排qiang面前,悍不畏死的精兵猛将与乌合之众没有任何分别,结局都是一个“死”字。
乌泱泱呐喊着冲击学生们的阵地,一阵排qiang就倒下去一片,还不要命的往前冲,这是在打仗根本就是送死嘛!
都说吴三桂是能征善战的世之名将,却为何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破
吴三桂真有那么傻吗当然不是。
对于吴三桂本人而言,他的战术安排没有任何缺陷,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起所有的优势兵力猛冲对方的薄弱环节,无论什么时候这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而且他必须这么做。
真正的区别就在于老独眼他们深信学生们的阵地坚不可摧,无论冲上来多少人都不够是送死而已。
同样,吴三桂也深信他的关宁军就是无坚不摧的力量,一定可以冲破敌人的阵地。
在同一场战斗中,之所以会出现如此截然相反的看法,就是因为敌我双方对于战斗本身的理解存在巨大差异。
作为冷兵器时代的劲旅之一,无论是吴三桂本人还是关宁军,都固执的坚持着原本的思维方式,对于战争完全就是传统的理解方式。
在崭新的战斗模式出现之时,他们还不能适应甚至不能理解。
他们依旧以为可以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和士兵的勇武剽悍就能取得胜利。
这当然没有错,只是过时了而已。
火器的使用不仅仅只是武器的更迭,更多还是对战斗方式的一种颠覆,对于杀伤概念的重新定义。
但是,吴三桂和他的手下还没有完成这种转变,甚至没有意识到战争早已经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而是将眼前的敌人当做是和自己一样的对手,这是一个执行的错误。
“王爷,冲不动了!”wangchen的头盔早已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举着一把没有鞘的刀,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是真的冲不动了!”
连续两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损失了千把号人,是真的把wangchen打的心寒了。
但吴三桂却不为所动,他依旧面色如铁:“两军阵前,后退者斩。”
铁一般的战场纪律面前,wangchen只能咬紧牙关,好似发狠一般的大吼着:“得令!”
“夏国相。”
“末将在。”
“率你的人马顶在wangchen后面,我亲自为你督阵,若是不能在天黑之前杀过去,提头来见。”
“是。”
“马宝。”
“末将在。”
“你部从侧翼迂回,包抄上去。”
“是!”
吴三桂不停的调兵遣将重新部署,很快就做好了再一次冲击的准备。
冲锋陷阵浴血厮杀,这不正是关宁军最熟悉的战斗方式么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不变的真理。
虽然毅勇军真的很强,但关宁军从来都不弱,对此吴三桂绝不怀疑。
关宁军不是没有打过艰难的硬仗,当初在一片石,在潼关,都打的异常惨烈,却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觉得,这次一定要冲破对手的坚固防线,将这股顽强的守军一口吞下去。
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中,远远的看到关宁军又要发起冲锋,老独眼儿用一根干枯的草棍剔着牙花子,毫不在意的说道:“又来送死了,真以为自己个儿有九条命就算真有九条命,也架不住这么糟践啊。”11
第426章:第一步
底层的新土被炮火硬生生的翻了出来,蒸腾着灰白色的热气,被点燃的荒草熊熊燃烧,空气中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已无下脚之处。
松软的泥土被鲜血浸入,变成一片触目惊心的嫣红色。
在大军冲杀过的路径之中,尸体相籍交错,仿佛修罗地狱。
猛烈而又密集的炮火已经改变了原有的地貌,平坦的空地变得坑坑洼洼,火炮的落点附近呈现出焦黑的颜色,里边却是热气腾腾的新土。
士兵们早已被打散,只是机械而又僵硬的拽动着弓弦,拼命射出一支支箭矢。
wangchen摇摇晃晃的站在一处土坡子上,看到不远处接连腾起的一道道烟柱,看着手下的士兵们惊慌失措的败退下来。
裹在胳膊上的白色布条早已被鲜血浸透了,他却还在用力的挥舞着佩刀,高声狂叫着:“后退者斩,后退者斩。”
“真的冲不动了!撤吧!”亲兵的哭喊声把wangchen从歇斯底里的状态拉回到了现实,他看了看四周,四百多个亲兵只剩下最后的六七十人,其他那些已不知填充到哪里去了。
这一次冲杀,不是wangchen不卖力气,也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真的冲不动。
连最得力的亲兵都填进去了,wangchen本人亲自率队冲杀,却好像撞上一座高山,勉勉强强冲过了两道拒兵壕之后就再也冲不动了。
两千多弟兄啊,就在这片狭小的区域之内被炮火犁了一遍,随着对手的一阵阵排qiang,好像退去的潮水一般瞬间矮下去一片。
wangchen知道已经冲不过去了,但他不能退,若是再退下去的话,吴三桂一定不会轻饶,说不得就要当场执行战场纪律了。
他只能咬着牙硬顶:“冲,继续给我冲,王爷一定会派人增援。”
夏国相的增援很及时。
当援兵汇集过来的时候,wangchen猛然甩脱了松松垮垮的半身甲,提着刀子往前跑了几步,高声呐喊着:“援兵来了,王爷就在后面看着,兄弟们,跟我冲。”
此起彼伏的呐喊冲杀声中,对手那单薄的阵地就在眼前,简简单单的夯土胸墙似乎只要一脚就能踹倒。
对手的人数并不多,但却仿佛铜墙铁壁,任凭wangchen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如同怒海狂涛般的猛烈拍打,始终屹立不动。
wangchen的本部人马已经死伤过半,若不是有夏国相的及时增援,战斗本已无法维持下去。
这一战,汇集了关宁军所有的精锐,吴三桂已经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却始终无法突破这个小小的阵地。
必须尽快突破,若是拖延的时间太长,对敌人的各个击破就变成了腹背受敌,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wangchen是真的拼了,他跑的很快,冲的很猛,突然之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响,视野范围之内突然暗淡了一下,旋即变得万分耀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刚刚走出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然后再抬头看天上的太阳,一瞬间就被耀花了眼睛。
脚下的地面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紧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就好像是一脚踩空猛然从高楼跌落下去的那种失重感,他甚至听到了亲兵们熟悉的呼喊之声。
“砰”
当飞起来的wangchen重重摔落地面的时候,他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甚至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无数双大脚在自己的身边踩踏而过。
wangchen用力的挥舞着双手,刀子还在手中。
他本能的想要站起来,却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发现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状况:自己的下半身竟然消失不见了。
整个人就好像被巨大的刀锋拦腰斩断,腹部以下的腰部和双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鲜血和脏器在地上缓慢的流淌。
这个发现把wangchen吓的几乎当场昏死过去,事实上这本就是致命的伤害,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连一个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了,伴随着呼吸的动作,一股血沫子瞬间汹涌上来。
徒劳无谓的挥舞着手臂,视野范围之内的一切都失去了应有的颜色,就好像这本就是一个单纯由黑白两色构成的世界。
厮杀和呐喊声正在离他而去,变得越来越微弱也越来越遥远。
很快,一切都归于平静。
wangchen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火炮直接轰死的,亲兵们看的清清楚楚!作为吴三桂手下的悍将,wangchen就这么死了,但战斗还在继续,而且愈发的血腥惨烈。
大家都知道这一战的意义,对于关宁军而言事关生死存亡,当官的好像发了疯,不顾一切的发出凶残的咆哮之声,驱赶着手下的士兵们继续前冲,硬顶着对手的火力往前冲。
激烈的战场上,生死瞬间,刚才还是奋力拼杀的士兵,在俄顷之间就会倒在血泊之中,谁也不敢保证可以活到下一个瞬间。
qiang炮的轰鸣和呐喊厮杀之声已经汇集在一起,仿佛天地之间宏大的背景音。
关宁军翻翻滚滚,如同怒海狂涛,涌动着掀起一波又一波滔天巨浪,凶猛的拍打着冲撞着。
暮色渐渐降临下来,天色显色有些昏暗,战场上的形势和细节却看的更加清楚了。
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闪光,雀跃的火焰尤其显眼。
因为火铳过于古老,很低的初始射速形成的弹道在低空中划过一条条火线,千万条致命的火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一片片密不透风的大网——死亡之网!
汹涌狂攻的关宁军太多了,密集的弹雨根本无法穿透,就好像跌进深潭之中的雨点子,虽然密密麻麻却很快消与无形。
排qiang的声音已经响的不紧不慢,似乎永远都不会因为战场形势而有任何改变,依旧保持着一成不变的节奏,显得井然有序纹丝不乱。
一片又一片弹丸仿佛狂风暴雨般倾泻,在怒海狂涛一般的浪潮中打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缺口。
但对手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也不知吴三桂下了什么样的死命令,关宁军竟然如此的悍不畏死,好像发了疯一样拼命往前冲。
刚刚打出来的缺口瞬间就被后面的人潮填补完整。
两军野战的情形壮观而又血腥,仿佛一副用鲜血描绘出来的画卷,却不是“工笔”或者是“没骨”那样的精细化作,也不是一笔一划细细勾描,而是泼墨大写意的画卷,虽然细节处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整体氛围却愈发凸显的淋漓尽致。
鲜活的生命瞬间即被摧毁,化为漫天飞舞的碎肉或者是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
当关宁军的大队人马压到了第三道拒兵壕之前三十几的距离之时,在瞬间闪过的火光中,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手的面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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