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报复的火山一旦喷发出来,炙热的岩浆必然会四下流淌,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只多半天的时间,京城就已经成为一个充斥着仇恨的报复之地。
自从朝廷突然撤走之后,旗人们就知道大难临头了。
为了阻止狂暴的百姓进行血腥的报复,纷纷抄起gongnu刀qing,甚至筑起了街垒。
这一番抵抗,愈发激起了人们的怒火,十倍、百倍的老百姓们纷纷聚集成更大的队伍,同样拿起了简陋的武器。
家庭、宗族、街坊邻里,甚至是互不相识的人,只要是汉人就会自发的形成一个共同的信念报仇。
以前所受过的欺凌与屈辱,必须讨还回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就是朴素到了极点的因果循环,俗称报应
现在,报应来了。
仇恨的怒火在蔓延,整个城市已熊熊燃烧起来。
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的街垒,很快就被汹涌的人潮彻底淹没,手持刀qing的旗人被活活打死,又被愤怒的人群撕扯成为碎片。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所有旗人有组织的抵抗就被全部摧毁,而真正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人们好像咆哮的洪水,逐一砸开一扇又一扇紧闭的大门,从地窖里,从柴堆中,把躲藏起来的旗人揪出来,先是由受过他欺负的苦主历数罪行,然后就是血腥惨烈的私刑场面了。
在最初的三天时间当中,这样的报复还存在着明天的目的性和针对性,比如说某个旗人曾经打死过某个家族成员,或者是曾经受过他们的欺负,就一定会找上门去,讨个公道回来。
而讨还公道的结果大多是把旗人活活打死,然后泄愤一般把尸体倒吊在门前,还在尸体旁边张贴告示,向众人说明这个旗人曾经犯下什么样的罪行,得到这样的结果完全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仇恨的烈焰一旦点燃,就再也收拾不住了。
到了第四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有目的性和针对性的报复行动进一步失控,变得盲目起来。
不在乎旗人是不是真的犯下什么具体的罪行,也不在意他的身份,只要是旗人,那就肯定是罪恶的化身,是一定要被消灭的。
局势发展到这个程度,针对某个特定个体的报复行为,已完全转化成针对特定群体的泄愤之举。
已经被吓破了胆的旗人们再也不敢公然抵抗,而是尽可能的躲藏起来。
把粪堆掏空,或者是藏在马槽下面、柴堆当中,阴沟之内,素有能藏得住人的地方都是暂时的避难所。
几百人规模的老百姓们,提着棍棒、草叉、擀面杖、菜刀等物,刚刚结束了对这条胡同的,确实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旗人之后,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追上了他们,举着手里的半包糖果,用清脆脆的童音敌人们说道“我家的旱井里还藏着旗人,有四个,他们给我糖,不要我说出,但我知道他们是坏人。我引你们去。”
“看到了没有连吃奶的娃娃都知道他们的坏人,是害人精。”
“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好孩子,还丫头,带我们去,把那四个畜生找出来”
小女孩满脸欢喜,就好像是过年一样,高高兴兴的引领着人们来到自家的后院,翻开掩映在旱井井盖上的柴草,有些费力的拉开木头井盖,指着躲藏其中的那四个人说道“他们在这儿,就在这儿。”
从旱井的底部仰望着上面的人群,看着那一双双被仇恨的怒火烧红了的眼睛,四个女子纷纷讨饶“大爷们,我们我们是汉人,去年才抬了旗籍。”
“我们没有作恶,也不欺负别人,左右的街坊可以为我们作证。”
“饶命啊,饶命”
“天底下就没有不吃屎的狗,就没有不吃肉的狼,贱婢还入旗籍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众人已经懒得再去问一问这四个旗人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罪行,其实就算是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她们是青白的,至少可以证明她们罪不至死,但这有用吗
谁还会听他们的辩解
当雪崩产生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句话或许不对,但却是对现实的真实写照和最好的诠释。
一个人随手捡起一块半截砖,劈手就砸了下去,登时就把那个说话的女子砸了个头破血流。
这种事,只要开始了,就不会结束。
人们纷纷找来砖石瓦块,朝着井里边猛砸,一时间砖石如雨。
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凄厉而又尖锐的惨叫,没过多久,惨叫声就越来越低沉轻微,很快就寂然无声了。
人们却还是不肯罢手,几条壮汉合力搬来半个破开了的石碾,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绝不是一个单独的事件,而是具有普遍意义,类似的事情到处都在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着。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当中,残存在京城里头的旗人境地十分悲惨。
到了第八天,毅勇军中路军终于开赴进来,开始恢复最基本的社会秩序。
对于那些侥幸躲过了灭顶之灾的旗人而言,基本的社会秩序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外一场灾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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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交情
光复故都之后,郑肃郑头儿他们是最早一批回来的人,一来是因为他本就是京城土著,再者也是因为他在距离京城很近的齐家庄躲避战火。
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手下那些个弟兄们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压惊酒。
京城几经变故,如今日月常照,又成了大明天下,战乱总算是过去了,当然值得好好庆贺一番。
虽说他手下那十六个弟兄以前都曾经给清廷效力,但他们却一点不担心毅勇军会找他们秋后算账,反而做好了领功受赏的准备。
“哎呀呀,我的郑头儿,我的郑大哥,我这一碗酒你说什么也得吃。”小六子笑嘻嘻的端起酒碗:“郑大哥以前对我的照顾那就不必说了,就算是亲生的哥哥也不过如此。要不是因为郑大哥你,我还在给清廷……给伪清做走狗呢。”
“是啊,是啊,我们大家伙儿都沾了正郑头儿的光,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哥,是我们的头儿,这碗酒说啥也得给你敬上。以后我们还得多多仰仗郑大哥呢。”
作为雷霆行动当中的一员,郑肃郑头儿曾经是一个内应,在拯救史环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一个忠义英雄的名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要局势稳定下来,说不得还要封官呢。
郑头儿为人厚道又讲义气,对待手下的弟兄们是好的没话说,大家都愿意继续跟着他干。
“来,兄弟们一起敬咱们的英雄一碗酒……”
“我算哪门子英雄”已经有了三五分醉意的郑头儿站了起来,手里擎着一碗酒,对身旁的杨疯子说道:“咱们这位杨家兄弟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就算是敬酒也应该先敬他一碗。”
郑头儿等人和杨疯子相识,那是撤退到了齐家庄以后的事情。
因为大家都是“雷霆行动”的成员,对于拯救史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又是意气相投,这才走到一起来。
郑头儿在家里铺开的这场宴席,原本还想邀请一些更有份量的人物,不如说张腊月他们那些个绝死勇士。
但勇士们很的很忙,无暇参与这样的酒宴。
张腊月虽然婉言谢绝了郑头儿的邀请,却送了一坛子三十斤的好酒。
能吃上绝死勇士送的酒,这本身就是天大的面子,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是对郑头儿的一种极大认可,众人自然是要一醉方休的。
虽然没有能够请来绝死勇士,但另外一位超重量级的人物却表达了对郑头儿的谢意:史环。
史环史大小姐啊,不仅是史公遗女,还在江北孤军苦战了好几年,多大的名头啊。
史环毕竟不是毅勇军的人,为了表达对各方的谢意,专门让杨疯子来到郑头儿家里一再致谢。
一来是因为杨疯子和郑头儿已经是熟人了,再者二人都是雷霆行动的参与者。
这样的场合,史环当然不可能亲自来,派遣杨疯子过来意思一下,已算是相当的客气了。
“杨家兄弟就不必说了,和环妹子一起厮杀了多少年的英雄,区区几百人在江北闹腾的天翻地覆,让洪承畴那狗贼吃不安稳睡不踏实。环妹子失陷之后,杨家兄弟奋不顾身,千里营救,一路上厮杀了十三场,出生入死十三回,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真好汉!”
和史环一样,杨疯子同样不是毅勇军的人,但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忠义之心,在江北孤军奋战多年那就不必说了。
为了营救史环,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的厮杀,早已名动天下。
什么叫做忠义
想想杨疯子这几年的经历就可以知道了。
当年的关二爷为了护送两位嫂子,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自然是名垂千古,成了忠义的化身。
这位杨疯子杨家兄弟为了营救环妹子,追踪三千里,厮杀了三千里,从扬州一路杀到了京城,就算比不上当年的关二爷,也相差无几了吧!
自从把史环营救出来之后,杨疯子的心情就好的出奇,整日里笑呵呵的,乐的好像个傻子一样。
面对众人如同潮水一般的恭维,杨疯子笑着站立起来,虽然端起了酒碗,却没有饮下去,而是笑着说道:“我杨疯子何德何能,怎敢自比关二爷只是环妹子是史公遗血,那是一定要救的,便是搭上了我这条小命,也算不得甚么为了营救环妹子,多少英雄好汉埋骨异乡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兄弟们有关于史公的忠义么史公虽然不在了,但环妹子却是全天下所有心怀忠义的英雄好汉的妹子,大家说是也不是”
史环是天下忠义之士的妹子,那是当然要救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一定要救回来的。
听了这句话,众人轰然叫好。
“来,咱们同饮了这一碗酒,以敬全天下所有的英雄好汉!”
“同饮。”
“同饮!”
在一片豪爽的赞和声中,众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大明故都已经光复,正是普天同庆之时,忍不住的就多吃了几碗。
等到酒宴结束之时,杨疯子已经了五七分的醺醺酒意,连脚步都有些踉跄了。
郑肃郑头儿赶紧帮他招呼了一辆车,准备送回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皂衣吏走了过来,万般小心的问了一句:“哪位是杨丰杨大爷”
这些皂衣吏是京城当中的官差,原本是为清廷效力的,现在则为毅勇军效力,做一些细碎的杂务事情。
“我就是。”杨疯子看了看那皂衣吏,应了一声说道:“何事”
因为这皂衣吏是刚刚归顺大明的,可能知道杨丰的名头,态度极为恭敬,先是朝着他行了个礼,然后很小心的说道:“小人是顺天府的司狱,贱姓程。”
司狱是不入流的微末小吏,连个正式的品阶都没有,说白了就是牢头而已。
“好叫杨大爷知道。”那皂衣吏说道:“近日,在清理旗人之时,有一户旗人,姓佟的,叫做佟五,镶白旗的。说是杨大爷的故人,小人的上官不知真伪不敢胡乱处置,所以才让小人找杨大爷问一问,是不是真的认识一家叫做佟五的镶白旗旗人。”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众人就不高兴了:“咄,你这人到底有没有长眼睛杨家兄弟是何等的英雄好汉,怎会认识什么狗屁的镶白旗镶黑旗”
素来稳重的郑肃郑头儿笑着对那皂衣吏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也忒不会做事情了,我杨兄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杀的鞑子比你见过都的多,怎么会和旗人有交情定然是那旗人胡乱攀扯,这也需要专门来问问”
那皂衣吏说道:“小人素来知道杨大爷的威名,本也不敢相信,只是那佟五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小人这才……原来是那厮为了保命就胡乱攀扯的,小人这就回去狠狠的办他,让他知道知道官法的厉害。”
杨疯子是何等的英雄好汉,怎么会是旗人的故交一定是那佟五胡乱攀扯!
杨疯子的脸色非常难看,面带寒霜,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还真的认识一个叫做佟五的旗人!”
这句话说的非常生硬,就好像是硬生生从胸腔子里挤出来的一样,那种声音活像是尖锐的碎瓷划过生锈的铁片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杨大爷真的……真的认识他”那皂衣吏显然很吃惊,用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真的认识那佟五”
“真的认识。”杨疯子咬着牙说道:“只是我还没有看到他本人,也不知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佟五。”
“这个好办,小人这就引杨大爷过去看看,请杨大爷移步。”
杨疯子竟然真的和旗人有交情,这也太……太那啥了吧。
郑肃郑头儿等人面面相觑,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相互对视了几眼,又看了看已经半醉的杨疯子,唯恐他是因为酒醉而有些不清醒,赶紧跟着他和那皂衣吏一起朝着往外走。
在江北经年作战,千里拯救史环的战斗英雄,竟然和旗人有交情,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杨疯子的英雄之名就会毁于一旦。
至少,在这个事情上,郑头儿等人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每一个人都晓得此事关系重大,又担心其中有些什么误会,很是放心不下。
“杨兄弟,你真的和那个叫做什么佟五的旗人有交情”
“嗯。”昏暗的天色之中,杨疯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确实认识一个叫做佟五的旗人,那还是在江北作战的时候。当时我差一点就把他们一家人给杀了。”
作为一名先遣军战士,杀死个把旗人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因为种种缘故,当初没能杀得了那个叫做佟五的家伙,同样也是很正常的。
在郑头儿等人的心中,那个叫做什么佟五的镶白旗旗人,一定是在战场和杨疯子相逢过的,很有可能还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这是仇敌关系啊,怎么能说是交情呢
郑头儿本能的想要问个清楚,但他却知道此事太过于重大,很明智的选择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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