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刘体纯听出了这句话当中的威胁之意,但他却一点儿都不恼,反而愈发的沉稳了:“洪兄弟,毅勇军厉害、能打,这不假。可要是想把我们闯营吃下去,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看来刘军师和虎帅还是舍不得这点家当啊。”大红狼无奈的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大帅是真的等不下去了。已经下了命令,若是还谈不成,说不得就要刀兵相见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从闯营出来的人,是真的不忍心和当年的老兄弟们翻这个脸,好歹还能想法子拖一拖,但西北那边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六天前我家大郎送来了消息,本月二十八,他们就会从风陵渡那边过黄河打潼关,兵力约莫是三千二百到三千五百人上下,除此之外,还有毅勇军的四个二等营,总人马差不多有五千吧。”
听了这话,刘体纯马上就愣住了。
要想守住地盘和李吴山分庭抗礼,光凭谈判肯定解决不了问题,最终还要依靠武力争锋。
和毅勇军之间必有一战,这是刘体纯等人早就预料到的事儿。
而西北方向上很有可能会打响第一枪,这也在预料之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大红狼竟然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大红狼不仅告诉了他张启阳要打潼关的消息,还把具体的时间和行军路线,已经详细的兵力部署都直接告诉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不晓得你刘军师是什么人,我却最清楚不过了,我知道你心思多脑筋活,肯定信不过我说的这些个话,那也没有办法。我家大郎是从军校里边出来的,军规森严呐,以往的时候,这些兵事上的东西他连一个字都不会对我说起,这一回之所以说的这么详细,其实就是张大帅的意思。”
大红狼毫不掩饰的说道:“我家大郎说了,大帅之所以一直想通过谈判解决问题,并非是他打不过你们,只是不想打而已。既然你们根本就不想谈,那就让你们看一看他们的实力。张大帅想和你刘军师定一个君子协定,只要你们能守住潼关,只要你们能守三天,大帅就再也不会染指你们的地盘。若是你们连三天都守不了,那了老老实实的赶紧把事情谈好,切莫再耽搁下去了。”
潼关为西北第一险要之地,独得地利山河之险,当年的多铎、吴三桂率领数万大军,损兵折将攻打了十几天才打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李吴山手下的学生兵厉害非常,但要是说仅仅只凭几千人马就想攻破潼关,无异于痴人说梦。
守三天,刘体纯有这个信心。
不论大红狼说的这个事儿是真还是假,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刘体纯一定会仔细应对。
“既然张大帅想要试试我们闯营的成色,那也好,这个君子协定我应了。”刘体纯说道:“洪将军且先回到武昌去,到时候无论成败,我刘体纯都会到武昌去找你。”
“拉到吧,光是晕船就快要把我折腾了,反正只是十天八天的光景,一来一回就要一千多里的路程,我也懒得再走一趟水路了,干脆就在你这等着好了。”
大红狼说道:“刘军师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咱们……我们闯营老底子的成色你是知道的,虽然比不上张大帅的虎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守住潼关三日,我有这个信心。只是担心你的那个张大帅又要玩弄别的什么花招。”
“你有信心”大红狼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神态:“光有信心有啥用我家大郎有多厉害你却是不晓得。旁的大话我也不敢说,若是三日之内我家大郎打不下潼关,我把这双狼眼珠子抠出来送给你。”
当初打湖广的时候,大红狼父子齐上阵,一个打主攻一个打策应,顺着长江逆流而上一路打下来,打的阿济格狼狈逃窜根本就不敢回头。
对于自己的儿子,大红狼有绝对的信心,而这种信心已渐渐成为一种盲目的迷信。
洪长安是最早一批从新华军校出来的学生,是张启阳的亲传弟子,在大红狼这个当爹的心中,洪长安绝对是当世名将,其战斗力就算是比不过传说中的天兵天将,肯定也是世无敌手,打潼关必然就是手拿把掐易如反掌。
大红狼本就是个狂傲之人,这辈子只服一个人,那就是已经战死沙场的罗长腿,但是这个“服”字仅限于对罗大哥的人品和操守,要是单纯说能打,他觉得如果是张启阳是天下第一战神的话,那自己的儿子肯定就是第二。
对于儿子的战斗力,大红狼服的不行。
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潼关,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能一炮轰个稀巴烂!
既然儿子敢在张大帅面前夸下海口,敢用这种方式和刘体纯对赌,那必然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给他爹大红狼丢脸。
老子英雄儿好汉,那是我大红狼的种,厉害着呢!
大红狼没有返回武昌,而是在襄阳就地等消息,确实就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十一天之后,刘体纯就主动来找他了,一见面就哈哈大笑着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洪将军生出了一个好儿子。”
“潼关那边有消息了”
“令郎果然攻破潼关,少年英雄啊。看来咱们这些老家伙真的应该解甲归田回去种地了。”
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洪长安等学生军就强行攻破了潼关,打开了进入秦地的门户。
攻破潼关之后,那几千人马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就地待命,看样子根本就不打算玩弄什么花招,他们依旧希望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在动用了两倍多不到三倍兵力的情况下,实现知道了对手的所有细节踞险要之关而守,却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潼关就易手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双方的战斗力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根本就不是相差多少的问题,而是如同狮子搏兔一般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在不到两天的战斗中,闯军就伤亡了好几千人,战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张启阳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同时也证明了他的诚意:如果他真想用强的话,不管是闯军还是西军都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大动干戈,又何必耗费时间进行谈判呢
潼关之战,让闯军对张启阳的实力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根本就不具备割据的可能。
尤其是在潼关失守之后门户已经被打开,张启阳随时都可以挥师席卷。
在很多时候,好心好意未必就会有好的结果,适当的展现自己的实力,反而可以很快打破僵局。
大红狼谈了一年多,一点作用都没有,而他的儿子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让刘体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谈判桌上。
“虽然我家大郎打了胜仗,我也不会坐地起价,条件还是以前的那些个条件,章程依旧是以前说起过的那些个章程,小事儿可以再商量,但大方向却是早就对刘军师你们说过的,已无更改的可能。”
大红狼说道:“你我之间,没有必要如婆婆妈妈的妇人那样讨价还价了,成与不成的,你就给我个痛快话儿吧!”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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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见面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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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范鹤年,问姑娘的吉。”
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小其貌不扬的老头子,金丝雀起身离座,脸上始终挂着客套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范老爷子已是这般年纪,小女子怎敢受老人家的礼真是折煞我了。”
微微蹲了蹲身子,算是还礼了,然后用礼貌但却稍显冷淡的语气说道:“世人都说你们范家财雄势大,盛名之下果然无虚,三百二十万贯犒军,好大的手面儿。”
三百二十万贯钱,折合白银二百五十万两白银,这笔钱财足以支撑两场中等规模的战争,相当于崇祯年间四分之一的军费还要多,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但范家却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岂是一句大手面可以形容
长显堂范家,晋商八大家中的龙头,当年清廷钦定的最大皇商,能拿出这么多银钱确实不奇怪。
但这笔钱最真实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和金丝雀见一面。
两百多万白银啊,堪称是有史以来最昂贵的“见面费”了。
和金丝雀见一面就需要这么多的银钱,当然不是因为金丝雀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而是因为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可以决定范家生死的大人物——张启阳。
作为大清国的皇商,作为曾经见过努尔哈赤和黄台吉两代清廷最高统治者的人物,就算是用“人杰”来形容范鹤年,也不算过分。
春江水暖鸭先知,作为长显堂范家的掌门人,目光自然没得说,其实早就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看出大清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清廷被打了个没头没脸,就算是关内不守还可以撤到关外去,但长显堂范家和其他晋商的根基和家底大多在关内,他们根本就跑不了。
他们当人不愿意与大清国这艘破船一起沉没,而是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自救,为了逃避毅勇军对晋商团体的清算和打击,托门子送银子,走关系跑门路,种种能用得上的法子都用上了,但却效果不大。
整个北地都是张大帅的马足之下,当年曾经大力资助过清廷的晋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大家都心中有数,谁也不敢在这个事情上犯了张启阳的忌讳。
随着战场上的节节胜利了,对于晋商的打击和清洗随之开始,查封店铺、查抄物资,追查出逃的资金,种种措施不一而足,分明就是要秋后算总账了,曾经富可敌国的晋商团体顿时就成了风雨飘摇之势。
为了自保,范鹤年直接砸出三百二十万贯,交给了毅勇军西征部,作为犒军之资,才终于换来和金丝雀见一面的“门票”。
砸出去三百多万贯,相当于两百多万银子,却连张启阳的面儿都见不到,只能见到张启阳的一个丫鬟,但范鹤年却觉得这笔钱花的一点都不冤,而且物超所值。
商人用巨资劳军,从来就是统治者的大忌,当年明初时候的沈万三是什么样的下场,大家都是知道的,范鹤年更是心知肚明,但他却不得不冒这个险,为的就是见一见金丝雀,想要知道张启阳对晋商的态度和最终处理结果。
“小民世代经商,薄有些积蓄,如今毅勇军光复故土,我等锱铢必较之辈虽无力上阵杀敌,终究也要略尽绵薄。”
作为一个超级商人,范鹤年很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卖弄功劳的时候,而是要认错,非常诚恳的认错,用一个很好的“认罪态度”换取张启阳的宽大处理。
“小民不敢自居一个功字,只要能稍微弥补以前过错之万一,也就心满意足了。”
清廷的崛起固然是有很多个方面的原因,但晋商对满清几十年来资助却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这是典型的资敌行为,可不是小小的过错,而是很大的罪行。
以张启阳的脾气,对于这些人绝对不会手软。
作为张启阳的“内务大总管”,金丝雀当然知道张启阳对晋商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金丝雀始终礼数周全面带微笑,但她的微笑完全就是出于礼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含义:“小女子知道范总柜的心思,也明白你所为何来。其实吧,商人逐一利本无可厚非,就算你们做的过分一点儿,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听了这句话,范鹤年顿时心中一喜,却显得更加恭敬了:“姑娘能够体会我们这些个商贩的难处,小民实在感激。”
“但你们却犯了一个很大的过错,这个过错不单纯是说你们的资敌行为,毕竟那是有据可考的事,你们到底资敌几何,用不了多久就能查的清清楚楚。我家老爷最恶的就是你们无家无国之心。”
“诚如你们之所言,不管是伪清的银子还是大明的银子,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分别。生意没有界限,但做生意的人应该有。”
“你们本是我族之人,却为了一己之私以我族物力资助敌人,这是我家老爷万万不能忍的。”
“小民糊涂,被银钱蒙了心,而今已知道错了,愿为此大错付出代价。”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无论你们再拿多少钱出来,都抹不平这个错处!”金丝雀依旧用云淡风轻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说着:“浙商勾结西番,挖朝廷的墙角,徽商也屡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劣迹,作为商人,他们并不是干干净净洁白无瑕,这些事儿我家老爷都可以忍,甚至可以既往不咎,就是因为他们还有底线,就是因为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敢于站在我族的立场上去赌国运,就是因为他们相信我族一定会度过艰难再度中兴。”
天下乌鸦一般黑,并不是说徽商和浙商就是洁白无瑕的白莲花,事实上为了赚钱他们同样劣迹斑斑。
但他们是有底线的,知道有些事情绝可触碰的雷池。
更要紧的是,在天下汹汹之时,他们依旧站在我族的阵营当中,敢于倾尽全力的去赌一把国运。
如今他们赌赢了,哪怕是完全出于政治需要,也必然会大力打击晋商,为他们清除竞争对手,因为这是他们赢来的利益,也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利益。
“姑娘能说的如此直率,小民万分感激,既然小民已经犯了一次大错,理应为此付出代价。”愿赌服输,接受现实是范鹤年的原则,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而是应该如何补救:“小民只是想问问,张大帅能否高抬贵手,给我等罪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既然你们已经犯下了大罪,理应重重惩治以儆效尤,这不仅是法度,还是天道。”金丝雀说道:“据我所知,你们长显堂范家并没有大规模的资金出逃迹象,看来范总柜还算是明白人,没有糊涂到一错再错的地步。”
大清国已经完蛋了,为了避免清算和保存实力,很多晋商都在想方设法的转移资金和家底。
但范鹤年却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那根本就是无用功,而是很配合的接受毅勇军的调查。
那么多的银钱和家底,几百年的积累,短时间内只能转移出去很小一部分。
就算是转移出去了又有什么用
难道真的要给已经躺进棺材里的大清国殉葬吗
已经退到关外的大清国必然被张启阳扫平,这已是连瞎子都能看清楚的局势。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认罪服输,表现出一个很好的认罪态度,或许还能换一个宽大处理。
店铺被查抄,资金被截扣,多年的往来账目全都被收缴,清算才刚刚开始,曾经不可一世的晋商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看似是不可承受的毁灭,但范鹤年却并不是很在乎。
对于一个真正的商人而言,资金、货物、账目等等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都是小节。
最关键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些。
银子没有了可以再赚,店铺被封了可以重开,只要范家的商业人才还在,只要原料场地和商路还在,就可以维持市场占有率,十年、二十年之后,最多用两代人的时间就可以再次弥补回来。
范鹤年最怕的根本就不是查抄、罚款、追罪等等这些具体的清算手段,真正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张启阳会把晋商的根基拔掉。
把包括长显堂范家在内的晋商连根拔起,断了他们的根基,那才是真正万劫不复的毁灭,眼下正在经历的这些不过是一场大灾难而已,还不至于断了范家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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