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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话未说完,窗外已响起张启阳爽朗的大笑之声:“被我知道怎么了不就是看了一出戏的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安宁喜欢看戏尽管去看好了。”

    “张大哥回来啦!”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张启阳的李安宁欢天喜地的迎出门去,不停的嘘寒问暖,那副热切的神态就好像孤苦的孩子终于见到了父母。

    和往常一样,李安宁排开杯盏碗筷,坐到了张启阳对面,一起享用晚餐,而金丝雀依旧守着自己的身份,始终不肯和张启阳同桌而食。

    “张大哥这几天做什么去了已整整三天没有归家了呢。”李安宁往张启阳碗里夹了一个素丸子问道。

    每当张启阳回来,李安宁就会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

    但金丝雀却没有这么浓重的好奇心,无论多大的事情,只要张启阳不说她就从不主动问起。

    虽然已是事实上的“内务大总管”,但金丝雀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是张启阳的丫鬟而已,不该问的不问是作为一个丫鬟应有的本份。

    “还不是万迎风、罗长腿他们的那些个事情嘛。”张启阳用筷子头点着盘子说道:“刘师傅做的这道素丸子不错,味道很赞。固州的万迎风,还有商城的罗长腿和大红狼归附过来,总是要忙几天的,好在终于忙完了,可以轻松一下了。”

    固州的万迎风,商城的罗长腿和大红狼都是反贼,只不过现在已经“弃暗投明”,归顺到毅勇军的旗下。

    对于这件大事,李安宁也就知道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细节,她一点都不关心。




第113章:戏文
    固州军和商城闯军残部的归顺,确实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其实早在一个月之前,私底下的谈判就已经开始了。

    把颍下和颍南两地划归为他们的驻地,允许他们保留一定的独立地位,这被就是早已商谈好的条件,现在只不过是到了执行阶段而已。

    如此一来,固州的万迎风和商城的罗长腿就成了效忠太子的军队,成为和毅勇军平起平坐的“王师”,至少从名义上来看,确实是这个样子。

    为了表现出“不计前嫌”“君臣和睦”的姿态,太子殿下亲自出面接受了万迎风和罗长腿的归顺,并且以大明储君的身份正式册封固州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娃娃为“二等凌霄公”,册封万迎风为“奉国抚民将军”。

    至于商城的罗长腿和大红狼,则分别得到了一个“镇国将军”和“辅国将军”的头衔。

    这三个afan军头目纷纷做出幡然醒悟感激涕零的样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效忠大明太子,哪怕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仅仅只是演一出“诚心归顺”“君臣和睦”的戏给老百姓们看看而已,走个过场罢了。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这俩个闯军遗忘的军队完全就是因为清廷大军压境,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投靠过来的。

    不管是真心归顺也好,是无奈之举也罢,总之,以前造大明王朝反的军队披上了“王师”的皮,打起了大明的旗号,摇身一变就成了效忠太子的队伍。

    “张大哥。”又给张启阳装了一碗稀饭,李安宁不无担心的说道:“今儿个看戏的时候,我听那些老百姓们私下议论,他们都怕那些个贼军再次afan。我也觉得他们不是真心来投靠的,万一他们再反,可怎么是好呢”

    再反

    别逗了!

    张启阳没开口,金丝雀倒是先说了:“固州的万迎风驻颍下,商城的罗长腿和大红狼驻颍南,距离毅勇军不过咫尺之遥,而且他们的粮饷供应全都是按量供给,还怎么反”

    停顿了一下金丝雀接着说道:“只要咱们老爷把粮草供给拖延几日,他们自己就得先乱了。而且他们的家眷全都在颍州,我就不信他们敢反。”

    虽说已经接纳了这两支afan的军队,但太子却找了个借口将商城军的家属留在颍州,并且以“伴读”的名义把那个不足十岁的“凌霄公”留在身边,其实就是把这些人当做人质了。

    听到金丝雀的话,张启阳笑道:“哎呦,你如今竟然能看出这些门道,不简单呢。”

    “全都是老爷调教的好,婢子也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

    “照你这么说,只要有那些人质在手,万迎风和罗长腿就不敢再反了吗”

    金丝雀抿嘴儿一笑:“太子这么做,只能显出小家子气,反而不利于真正收服那些人。那些人要真的想要降而复叛的话,完全可以不在乎那些人质的死活。所谓的固州之主,不过是个小娃娃罢了,还真的能阻住他们再次反叛真是笑话。

    不过只要有毅勇军在,他们就不敢反,也不会反。因为大家有共同的敌人。”

    毅勇军能够震得住场子,这才是根本中的根本。

    当初张启阳就不同意扣留人质的做法,这么干摆明了就是对刚刚投靠过来的两支军队有些不信任,暴露出了太子等人极其虚弱的本质,而且显得不够大度。

    太子身边的那些文官,做事就是这样,时时事事透露出一股小家子气。

    李安宁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也看不出现在的局势之微妙,她只认一个道理:“反正只要有张大哥在,就百无禁忌。”

    “对了,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大戏”

    一听到张启阳说起这个话题,李安宁立刻打开了话匣子,顿时变得活跃起来:“那出戏真的很好呢,精彩极了,可惜张大哥没有闲工夫去看戏。”

    “我也听说了这出《娼门义》的名头,听说各地的戏班子都在排这出新戏呢,各地的乡亲们都在争抢着去看,连戏里的某些台词都成了尽人皆知的流行之言,想来也是有些门道的。不过是真的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看,安宁你给我念叨念叨,这出戏到底演的是什么故事为何会引起万人空巷的效果。”显然,张启阳对这戏也有着浓厚的兴趣。

    春秋高义,国家大事,等等这些个东西,李安宁全都是两眼一抹黑,但要是说起看戏听曲儿,精神头立刻就开了。

    拉了拉凳子,坐的距离张启阳更近了些,连说带比划的说起了那出精彩的好戏:“张大哥且慢慢吃,我给你细细的说说这出戏。这出《娼门义》演的就是当下之事,说的就是眼巴前儿的故事,全都是真人真事儿。

    话说京城附近有座叫曲州的小城,小吴庄距离京城不远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真有曲州这个小城吗”

    京城附近哪有什么曲州,分明就是杜撰出来的地名。但这毕竟是戏曲,不能完全当真。

    “好像没有这么个地方吧,你说你的。”

    李安宁继续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戏文里的故事:“曲州有个公子,姓楚名文华。这位楚公子出身书香世家,做的一手好文章,真个是文采卓然满腹经纶,又生的齿白唇红一表人才,当真就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

    如同绝大多数戏文里的男主角一样,这位楚公子文采好、样貌佳,出身也好,反正就是各方面全都完美,偏偏却爱上了一位叫做苏语嫣的青楼女子。

    楚公子和烟花女苏语嫣情投意合,然后就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后花园的那一套老旧戏码了。

    楚公子的父母知道了这事之后,大为震怒,说什么也不肯迎娶一位妓户作为儿媳妇,苦劝无效之后为了为了维护家族名誉,将楚公子逐出了家门。

    接下来的剧情就很简单了:楚公子带着苏语嫣私奔出逃,来到京城。

    苏语嫣变卖所有首饰,吃苦受累的供奉着她的情郎,让楚公子发奋苦读……

    “接下来是不是这位楚公子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了呢”金丝雀问道。

    “是啊,是啊,金姐姐怎么知道你也看过这出戏的么”

    “所有戏码都是这么演的,不用想也能知道一定会是这个样子。”金丝雀万般不屑的说道:“这样的故事实在无聊透顶,我根本懒得去看。最后肯定是那位楚公子做了高官,而青楼女子苏语嫣做了大官夫人,二人举案齐眉相伴终老。”

    这确实一个烂俗而又无聊的故事,说的全都那些演绎了千百遍的才子佳人的老掉牙剧情,但金丝雀猜到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因为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

    “楚公子高中榜首,成为状元公,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语嫣的时候,胡人的军队打进来了,铺天盖地的胡人兵占了京城,皇帝自刎殉国……”

    一瞬间,才子佳人的文戏就变成了金戈铁马的武戏,画风陡然一变。

    为了fenshiaipg,胡人摄政王对前朝的状元郎十分器重,不仅赏赐良多,还加封烟花女子苏语嫣为一品诰命夫人,并且要亲自给他们证婚。

    新婚之际,苏语嫣苦苦相劝,希望楚公子不要做胡人的官员,更不要帮着外族人fenshiaipg,希望他可以和自己继续浪迹天涯。

    但楚公子却认为自己十年寒窗之苦不能就此放弃,一定要让心爱的苏语嫣成为荣华富贵的状元夫人,因为这是他当年在花前月下立下的誓言。

    现在誓言实现了,只不过王朝更替江山易主,天下早已遍布腥膻满是胡尘。

    只要实现了自己的爱情誓言,楚公子不在乎这三万里河山究竟是谁家天下,也不在乎背上一个aigu贼的骂名。

    新婚之日,胡人的摄政王亲自为楚公子和苏语嫣证婚,并且当众加封楚公子为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可谓位极人臣富贵之极了,并且赏赐凤冠霞帔尊苏语嫣为一品诰命。

    昔日被人看不起的青楼女子终于修成正果,不仅收获了爱情还成为人人羡慕的诰命夫人,真可谓是苦尽甘来。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新婚的喜宴之上,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苏语嫣猛然掏出早就贴身珍藏的尖刀,当场刺杀了胡人摄政王,又当场刺死了自己的丈夫楚公子,然后横刀自刎。

    为了抗击外族,柔弱的青楼女子不惜抛下荣华富贵,不惜刺杀自己的意中人,以最壮烈的方式捍卫了一个民族的尊严,和一表人才满腹经纶的楚公子形成强烈反差。因为极忠极烈,苏语嫣死后化身为神,为万古传颂。

    听完了这个故事,金丝雀才终于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才子佳人的老旧戏码,而是宣扬忠烈抗击外族的铁血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主角不再是金戈铁马的前线将士,而是一个出身卑微向往爱情的柔弱女子。



第114章:文兵
    在张启阳看来,这个故事本身就有很多剧情上的硬伤,但却一点都不妨碍故事表现出来的真实内核:抗击外族。

    “这个戏文说的就是仕子不忠而娼门有义,好,好的很。”张启阳笑道:“戏文里的楚公子忠于爱情,但却背叛了自己的民族,这就是大大的不忠。青楼女子苏语嫣为了大义,不惜杀死自己最心爱的人,这才是大节,真是好哇。

    好就好在接地气,深入浅出的讲清楚了什么才是大忠大义,就算是不读书不识字的人也能看明白蕴含在其中的道理。”

    张启阳放下饭碗说:“这是一出难得的好戏,应该大加宣扬,好,很好!”

    张启阳很少夸什么人,今天却一直在夸赞这出叫做《娼门义》的戏文。

    “回头去把叶黥找来,我想好好的和他谈谈这出戏。”

    “老爷是说这个戏文是叶黥写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张启阳笑道:“这个戏里,到处都是他叶黥的影子,若不是他写出来的那才是活见鬼了呢。”

    这个《娼门义》的戏文确实是叶黥写的。

    诸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千古不变的思想观念。

    学而优则仕也是很多读书人的人生目标,但并非所有的读书人都能出仕为官,绝大多数读书人都过着非常清贫的生活。

    为了糊口,很多读书人不得不去做些其他的营生,比如说去到富贵人家坐幕僚,或者是开办私塾教授蒙童,混的最惨的还会在街头摆个小摊帮人写信什么的。

    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写戏文。

    唱戏唱曲儿的都是取悦他人的下九流,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让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去和戏子们打交道。

    若是在以前,叶黥绝对不会和唱戏的产生任何交集,哪怕就算是饿死,也不会那么做。

    但是现在,他已经变了,当他见到张启阳的时候,非常直白的说出了创作《娼门义》这出戏的初衷:“大帅,我写这个戏文,并不是因为穷困潦倒已到了不写戏文就要饿死的地步。而是因为国仇家恨!

    大帅当初曾经说过,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入伍当兵也不合格,事后我痛定思痛,深刻认识到以前奉为金科玉律的圣人教诲全都是一钱不值的狗屁,全都是骗人的玩意。要想为家人复仇,要想挣回我昂昂男儿的尊严,就只能讲手中笔化为刀剑!”叶黥越睡越激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中拳头紧握,那一幅幅惨烈的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

    叶黥全家上上下下四十多口子,被八旗兵杀了个干净,连他的老婆叶周氏都被奸污了。

    叶周氏已成为锄奸营的死士,而他叶黥却什么都做不了,当然羞愧万分。

    后来,叶黥逐渐认识到一个事实:要想复仇,不在于自己要做什么,而在于自己能做什么。

    他能做的不是上阵杀敌,而是书写文章。

    将笔墨化为刀剑,把文字当做箭矢,激起万千众生对清廷的仇恨,宣扬和赞美抵抗精神,这就是他所能够做到的。

    最要紧的是,他已深刻认识到圣人说的那些个“子曰诗云”根本就毫无用处,老百姓们不认那一套。

    只有深入民间,只有接地气才能被完全大众接受。

    这出《娼门义》颍州百姓争相观看,广为传颂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已将手中笔化为掌中刀,这出戏胜过那些花团锦簇空洞无物的书面文章一百倍一千倍。”张启阳站起身来,朝着叶黥躬身一礼:“当初我说你不配成为我毅勇军的兵士,实在是小瞧你了,现在我收回这句话。”

    张启阳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对叶黥这样的文弱书生躬身致歉。

    一时间,叶黥百感交集,竟然哽咽了:“大帅不可如此,叶黥愧不敢当。当初我实在是柔弱之至,被大帅瞧不起也是应当的。若不是大帅昔日那一言,我也创不出这出戏,最多也就是个含恨郁郁的无用书生而已。”

    “很好,真的很好,这出戏足见功力,应该大加宣扬,不仅要编演成戏,还要做成话本广为传唱。”张启阳说道:“我打算出些钱,让颍州一带的所有戏班子都演这出戏。不仅咱们这边演,江南也要演,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故事。

    就好像你在戏文里说的那样,娼门高义而仕子不忠。

    江南文采鼎盛,但却沉溺与繁华红尘之中,一心所求的全都是功名富贵。就算是有几个真性情的,大多也是些如戏文男主角那样的人物。

    我希望能够唤起全天下读书人的雄壮之气抵抗之心,你愿意去往江南帮我宣之广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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