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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把水壶

    萧玚端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大门,他着一身常服,玉冠束得一丝不苟,似等候了许久,见萧玴向他走来,脸上露出笑容。

    萧玴迈过门槛,走进房间。

    在堂中站定。

    “你终于来了。”萧玚笑着,像和久别重逢的兄弟寒暄一样的口气:“几年不见,七弟别来无恙”

    萧玴看着他,眼里只剩冷漠。

    太多的恨已堆积了太久,天长日久,这些仇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这些恨仿佛成了本能,早已不会时时流露,但却并未消减半分。

    “七弟今日来报仇,要跟我清算一下吗我都杀了哪些人”萧玚声音平静:“父皇,太子,兄弟,端妃娘娘,你的外公,你的五千近卫,哦,对了,还有霍寻云大将军,霍清然呢怎么没来”

    “闭嘴!”萧玴身上升腾起怒气:“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秦千聆,朕的兵部侍郎,骗得朕好苦。”萧玚自嘲地笑了笑。




第168章 覆灭
    “闭嘴!”萧玴身上升腾起怒气:“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秦千聆,朕的兵部侍郎,骗得朕好苦。”萧玚自嘲地笑了笑。

    这时,封陌带着一个**岁,面容清秀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将他交到萧玴手中。

    萧玴牵着小男孩,看着萧玚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萧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个孩子,他的眉目之间隐隐有故去多年的太子的影子。

    他笑着摇摇头:“不知道。”

    萧玴语气冷厉:“他是,太子的遗腹子,萧甚。”

    当年,东宫内一名宫女找到了他,告诉他自己怀了太子的孩子,萧玴拼尽全力将她护下,让她隐姓埋名生活在建邺。

    最开始的那两年,他也无法照顾他们,好在萧甚似乎得到了仙人佑护,总是能逢凶化吉,那宫女含辛茹苦地将他养活了。

    大隐隐于市,这些年来,他也一直留在建邺,平平安安长大,成为了偌大建邺万千孩子中最普通的一个。

    为了保护他,萧玴自举兵以来便没再跟他有任何联系,这次萧玴破城而入,才将他带进宫来。

    “是吗”萧玚毫不惊讶:“原来太子还留了个遗腹子,这么多年来,你将他保护得很好。”

    “七叔,他是谁”萧甚诧异地问道。

    萧玴蹲下身来,对他说道:“他是你的三叔,也是杀死你父亲的人。”

    萧甚皱着眉头,不甚理解:“三叔为什么要杀死父亲”

    萧玴说道:“因为权力。”

    “权力是什么”萧甚还是不明白。

    “权力,是世间最毒的毒药,”萧玴郑重地萧甚说道:“甚儿,你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要被权力迷惑,否则,你将万劫不复。”

    萧甚神色懵懂,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童声童气地说道:“七叔,甚儿记住了。”

    萧玴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权力是世间最毒的毒药,”萧玚喃喃:“你说得没错,权力确实是世间最毒的毒药,甚儿,你千万……千万不要学三叔。”

    “我才不会学你呢,你是个坏叔叔!”萧甚喊道。

    萧玚微微一笑,目光中似乎有一丝温暖闪过:“甚儿真乖。”

    他骂了他,为什么他还要夸自己乖呢小小的萧甚无法明白,纯真的双眼中露出疑惑,眉头皱着,他盯着萧玚,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缓缓走了进来:“还记得我吗皇,上。”

    “皇上”二字如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萧玚愣了愣,看着眼前略有些熟悉的脸,思索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笑道:“陆临,原来你没死。”

    “是,我没死,还没杀了你,我如何敢死”暗影拔出剑,一步一顿地走向萧玚:“萧玚,我陆家满门一百四十七条性命,还有霍家二百零三条性命,今日,该你偿还了。”

    萧玚淡淡说道:“可惜,这仇,恐怕你报不了了。”

    说完,在暗影不解的目光中,他近乎释然地一笑,紧接着便闭上了眼,一缕鲜血自他的嘴角溢出,蜿蜒而下。

    他仍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只是突然累了,打了个盹。

    暗影神色一凝,立刻冲了上去,伸手一推,萧玚便倒了下去。

    萧玴捂住了萧甚的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这一幕。

    暗影伸手去探萧玚的鼻息,发现他已气绝身亡。

    他在口中藏了烈性毒药,在暗影上前时便已悄悄咬破。

    这么多年,暗影隐忍、搏命,只为了亲手杀了他为陆家报仇,可没想到萧玚却在他动手之前自尽而亡!

    暗影攥紧双拳,浑身紧绷,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啊——”

    ……

    起义军已将宫中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许久之后,萧玴走出了冷宫,独自一人穿行在荒凉萧条的大内。

    一名士兵跑过来禀报:“启禀王爷,有个宫女说奉贵妃之命想见您一面。”

    贵妃林绘锦她怎么会给他留话

    “带她过来。”

    “是!”

    不一会儿,一名宫女被带到萧玴面前,看得出来那宫女十分害怕,但她却还是忠诚地来履行主子的遗命。

    她胆战心惊地跪下,结巴道:“王……王爷,贵妃娘娘有一封信,让奴婢……一定要交给霍将军,可霍将军不在,奴婢只好交……交给您,请您转交给霍……将军。”

    说完,宫女将一只信封双手呈过头顶。

    这封信曾被她捏得皱皱巴巴,之后又小心抚平,但终是留下了无法抹灭的痕迹。

    萧玴接过信件,封皮上写着:阿聆,亲启。

    他想了想,还是撕开了信封:

    阿聆,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得胜而归,而我,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想我得跟你道一声歉,太后逼我服下噬心蛊,让我背叛你,若只是我孤身一人,哪怕是死,我也不会答应,可是,她以我儿的性命相逼,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有了一个儿子,你还不知道吧他叫萧子涟,已经快三岁了,你和他曾经见过的,断崖之上,那时,他还在我的肚子里呢。我总是告诉他,他的霍小姨是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很快就会来接我们,走出这些高高的围墙。

    可惜,我等不到那日了。

    我不想害死我的子涟,也不想害你,在我答应太后的那一瞬间,我便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有我死,才能保你们都平平安安。

    可太后仍不放过我,为了保子涟一命,我决定设计离间你和萧玴,如果太后得知你们之间出现问题,想必也会记我一功,不会对子涟怎么样吧,这是我这个痴笨女子所能想到的能同时保全你们的最好办法了。

    我不知道最后我是否成功,但终究我曾有过这个想法,我终是对不起你

    阿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替我好好照顾子涟,可以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的。

    阿聆,来生,我们一定……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吗

    阿锦,绝笔。

    萧玴望着这封信,沉默良久,终于,他小心地折好信纸,塞进信封里,又问宫女道:“萧子涟在何处”

    宫女转身指了指后方,答道:“在那儿。”

    远处,另一名宫女,怀里抱着个两岁多的孩童,那孩子吮吸着手指,黑珍珠一般的眼眸朝他望来。

    残破的白幡拖出长长的尾巴,在冷风中翻飞,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不会停息。



第169章 于越朝纲
    自霍清然离开那日起,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如今,她已身处大凉境内。

    那日离开桐城之后,霍清然先去了泗水,找到了当年她坠落的那处瀑布,她将林绘锦的骨灰埋葬在了泗水边,那是她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也许阿锦想要留在这里,这里的景色极美,阿锦会开心吧

    她在那里住了将近半月,之后便离开了,可她已经心灰意冷,也不知该去何方,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个多月之后,她听闻了建邺城破的消息。

    之后她便一路南下,又过了月余,她到了大凉,在大凉境内待了半月,突然听闻赫连昀病了,久治不愈,她决定去汴安看看他。

    一路上,她又听说于越的老皇帝驾崩了,萧浅尚不满一岁的儿子登基为帝,于越献王为摄政王。

    可这些都已与她无关,如今的她已彻彻底底成了一个闲散游民,四海为家,无牵无挂。

    国仇、家恨都已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

    于越,朝堂之上。

    “皇上驾到——”内侍拖长了尾音,尖声喊道。

    “臣等恭迎圣上,恭迎太后。”文武百官齐声高呼。纷纷伏地叩首。

    萧浅抱着不足一岁的幼子登上了高高的皇位:“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谢太后。”

    于越的皇帝此时正吮吸着右手大拇指,琉璃般的眼瞳好奇地望着下方跪着群臣。

    而一旁一名黑衣青年男子端坐在一把雕刻着三爪金龙的,宽阔得几乎与皇位相媲美的纯金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一双狭长的眼,鼻梁挺直,鼻尖微微向下弯曲,如鹰钩,硬朗的脸上平添几分狠绝。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却是一身王者之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于越摄政王,赵穆。

    萧浅,高坐在皇椅之上,扫视过下方无不臣服的文武百官,露出满足的笑容。

    终于,她坐上了这个位置;终于,再也没有人踩在她的头顶;终于,再也无人能够掌控她的命运!

    即使是下方那个黑衣男子,强大和高傲如他,也完全臣服在她的脚下,他为她杀了老皇帝,扫平一切阻碍,纵使大权在握,门下谋士纷纷劝谏他自立为王,也依然力排众议,将她萧浅的儿子奉为新皇。

    而现在这些还不是她要的全部,很快,她就会将她所失去的,一件件讨回来,将她所承受的,加倍地还回去。

    让那个人加倍地体会到她所承受过的痛苦!

    霍清然,等着吧,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昨日所提出兵东黎一事,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萧晗肃色,环视下方的文武百官。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无人敢发表意见。

    萧浅看向下首的赵穆,说道:“摄政王以为呢”

    赵穆并未起身,直接说道:“萧玚在位时,我们与之结盟,曾出兵相助,共同对抗萧玴,与萧玴之间早有仇怨,如今萧玴夺权,入主东黎,将来定会与我于越为敌,两国之间必有一战!如今他元气未复,自然不敢动作,但若等他重整兵马,想必便是与于越开战之时,况太后乃是东黎废帝萧玚之妹,自家兄长为乱臣贼子所杀,太后复仇心切,微臣十分理解,不如便趁东黎积弱,起而攻之,于我于越并非无利,是以,臣以为此战势在必行!”

    说罢,群臣无不响应。

    “摄政王说得有理。”

    “微臣也觉得此战必行。”

    “臣附议。”

    四下里皆是嘈杂地附和声。

    如今赵穆大权在握,先帝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们早被他杀的杀,赶的赶,踪迹全无,而他与萧浅的那些勾当,也早已是宫里路人皆知的秘密。

    整个朝廷,虽名义上奉萧浅之子为帝,但实际上却以赵穆为尊,他的话谁敢忤逆至少这朝堂之上里没有,那些敢忤逆的早已化作一缕孤魂,不知何处去了。

    赵穆满意地点点头,望向萧浅。

    萧浅眼中透出笑意,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无异议,那哀家便代皇上下令,出兵东黎,由摄政王任主帅,全力支持战事!”

    “臣等明白。”

    “哀家和皇上都乏了,若无其他事便退朝吧。”萧浅揉了揉额角,语气疲惫地说道。

    众臣跪地高呼:“臣等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萧浅抱着小皇帝下了朝,回到属于于越皇帝的起居殿——朝乾殿。

    “致儿,致儿,看看娘亲,”萧浅心情大好,回了殿仍抱着儿子逗弄不停,手里拿着拨浪鼓摇得叮叮当当响,说道:“致儿,笑一个,给娘亲笑一个好不好”

    年幼的皇帝想必是早已见惯了拨浪鼓,丝毫不为所动,探出身子想让奶娘抱。

    萧浅有些不喜,放下拨浪鼓,抱紧了致儿,故意板着脸说道:“致儿不乖,看娘亲这里。”

    正说着,一名宫女进来说道:“太后,摄政王求见。”

    “请他进来。”萧浅让奶娘将致儿抱走,命其他人都退下。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萧浅起身迎上去。

    那人刚进门便拉过迎来的萧浅,脸凑上去,面贴着面。

    他搂着她的腰,笑着咬了咬她的唇。

    萧浅吃吃笑着躲开,娇嗔道:“做什么”

    “该怎么报答我嗯”赵穆问道。

    萧浅用手指作双腿模样,从他的臂弯,沿着手臂一步一步缓缓向上,来到肩膀处,声线诱惑:“你希望我怎样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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