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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不过,这样他可就要输了还是说,淮安的盐业真那么密不透风

    一边想着,一边就漫步在一方方的盐田当中。盐工们在田间劳作,走在这盐垅边上,很像是走在了水田一般。

    到了盐场深处,何瑾听攒典的介绍也够了,挥手便让他退下。

    等攒典一走,老娘当时就忍不住了,向一位正赤着脚、光着背,手持大耙,浑身晒得黝黑的盐工问道:“这盐场每日能出盐多少”

    役丁一看何瑾的官袍,还有老娘一副贵妇人的装扮,当即丢了大耙跪在盐田里,唧唧哇啦说了一阵。

    可惜,虽然人家知无不言,可无奈这地方的方言何瑾听不懂。

    大明官话可没后世普通话普及,一般在盐场做工的,不是穷苦的灶户就是被罚没的役丁,根本不可能识字学正韵的。

    但就在何瑾以为无法交流的时候,谁知老娘居然换了蹩脚的淮南话。虽然明显有些生疏,可连比划带猜的,竟同那役丁交流了起来。

    这时何瑾才想起,老娘不是磁州人。而且通过方言判断,老家估计就是这一片儿的。

    因为南方方言何瑾前世也有所了解,可能相隔不过几十里,彼此就跟听鸟语一样。能这般连比划带猜的,已经是离得很近了。

    难怪此番她这般上心,原来是回到故乡了。

    不过,老娘问完这盐工后,神色却没轻松多少。随即还不甘心,又问了其他几个灶户盐丁,还特意去盐仓转了一圈儿。

    一场忙活下来,反而脸色愈加沉重,对着何瑾落寞言道:“瑾儿,戏文里可能真的都是骗人的,你还真料对了。”

    “我们这也算微服私访外加突击检查了,可这里的盐商恐怕上下都打点到了,盐仓的存盐就跟账簿一样,盐工也满口说盐商的好,还说资助他的孩子入学堂,就算是女儿,也会给找份儿丫鬟的差事”

    “那不可能!”朱秀英当时就急眼了,道:“假如盐商那么好,大明的盐课为何连连下降,市面上的盐又那么奇缺,价格那么高”

    老娘一叹,道:“按照这盐工的说法,是最近倭寇闹得太厉害,盐场没几日就中断歇业,产的盐少了,盐商也没法子。还请求瑾儿,尽快上奏朝廷,治一治海上的走私倭寇”

    听到这里,何瑾就忍不住笑了,道:“假如真的是倭寇走私,那市面上的盐,应该更多才是。”

    “倭寇也不能天天吃盐不吃饭,走私是为了将盐卖到市面换钱的——这个蹩脚的借口,不过拿来唬弄下,那些根本不懂市场经济的官员罢了。”

    “娘也是这样想的,大明的盐产年年都有富余,若真是走私横行,市面上就会充斥着大量的私盐。可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就奇了怪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

    何瑾又一次解释,道:“无非就是那些盐商早就把控了盐场,故意制造成盐紧缺的局面,好阻止那些想涌来,分上一杯羹的普通商人。”

    “整个大明,不仅盐城盐场这样,别的盐场估计也是一样的状况。反正如此一来,别的商人就算再有能量,也看出盐这一行当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说完,他又忍不住郁闷地补充了一句:“等过了这一波,盐商们再将囤积的食盐慢慢出售,赚的还不比平时少。”

    “如此账簿难查,这里又找不出证据。最吃苦遭殃的,就是那些老百姓了”这时候,朱秀英也神色悲切了起来。

    但随后,又忽然看向何瑾,一把揪过自己身前问道:“可像你那样花天酒地的,就能找出他们的破绽”

    两人距离一下这么近,何瑾调戏心起,就凑向她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道:“公主,你以为我真的就只是吃吃喝喝吗”

    被何瑾如此当着婆婆面撩拨,朱秀英一下就脸红了,慌乱放开何瑾道:“那,那你还都做了什么”

    “当然是还听了小曲儿,叫了姑娘,搂搂抱抱什么的”

    金元一听这话,魂儿都冒了出来:老爷啊!你,你这又是何苦哇明明都要圆满收官了,为何还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你可真是个爷们儿,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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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九章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朱秀英也万万没想到,何瑾竟如此不将自己这位正室夫人放眼里。

    但毕竟是受过严谨皇家礼仪教导的公主,心中虽气得怒潮翻涌,可当着婆婆和盐场这么多外人的面,终究还是先忍了下来。

    然后,她就一脸笑盈盈地主动贴向了何瑾,学着他刚才的样儿,仰头魅惑地在耳边说道:“你等着,回家后再好好收拾你!”

    何瑾就又嘴唇一勾,无所畏惧地傲娇回道:“哼,尽管放马过来。”

    回去的一路上,两人间的气氛就十分诡异。

    老娘虽然彪悍,可青天大老爷的美梦没有成真,还大意失了荆州,以后要放权让儿子当家做主了,自然没心情管两人之间的事。

    金元只是个下人,且还在努力何瑾如此别致的套路,更是没心情从中调和。

    于是就在一路尴尬中,一行人又回到了盐司府衙的后院儿。

    老娘坐下喝了一口茶,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问道:“瑾儿,既然戏文上唱的那些不管用,那你同那些官绅们吃吃喝喝,混到一块儿难道就管用了”

    何瑾就傲然一笑,道:“当然管用了淮安这里上下搞得这般密不透风的,我们正面硬刚连个突破口都没有,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加入他们喽。”

    老娘当时一口茶就喷了出来,气愤喝道:“你是不是皮又痒了!你爹历来清廉,公正不阿,何家就从来就没有过”

    这一次,何瑾就直接一摆手打断道:“娘,为官清廉和公正不阿,同能不能办成事有什么直接联系”

    “就眼下这情况,倘若我摆明了要跟盐商官绅死磕到底,他们反而更会严防死守,百姓们更没有盐吃,你说这是在为民办事还是在害百姓”

    崔氏一下就不说话了。

    毕竟她也承认,在能不能办成事这方面,自己跟何瑾死去的老爹绑一块儿,都抵不上儿子的一半儿。

    然后就听何瑾继续解释,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咱来硬的既然不行,就发挥自己的优势嘛。”

    老娘还是没好气,道:“你有什么优势”

    “我”何瑾就笑了,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世人都误会我啊,以为我贪财好色、粗鄙无能”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得色,可往后就越说越郁闷了:“还有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之类的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都误会我,这就是我的优势所在啊!”

    这时候,朱秀英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憋着一张复杂的脸,道:“相公原来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这些烂名声又能算什么优势”

    “当然是加入他们的优势了,只要他们以为我就是那种烂人,当然会先想着拉拢腐蚀我,而不是干掉我嘛。然后,我不就成功打入了敌人的内部”

    听到这里,崔氏渐渐有些明白了:“瑾儿,你的意思是先迷惑他们,然后设计让他们一步步露出马脚破绽,最后再一网生擒”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全面,毕竟陛下和内阁等大臣,是想让我通过淮安一地,掌握整个大明盐业的弊端”

    说到这里,觉得话题又有些扯远,何瑾就简洁概括道:“反正在淮安一地,我想到的就是这个法子。然后打开了突破口,才可以点带面,最终破悉整个大明盐务的弊端。”

    这一下,在场众人不由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尤其崔氏和朱秀英,刚才还实地考察了盐城的盐场,深感坐困愁城的痛苦与无奈。

    此时听了何瑾一番话,不由佩服他的高瞻远瞩:貌似入淮安前,他就预料到这种状况,且制定了相应的对策。

    沉思一番后,老娘便开口道:“瑾儿你说的有道理。若非亲眼去看了,娘也以为只有那等刚正不阿,敢同贪官污吏抗争到底的清官,才是老百姓的救星。”

    “可现在看来,用那等法子同贪官污吏做斗争,不明所以的百姓只会跟着吃苦遭罪,还要念清官的好。最后事情恐怕没办成,还会留下一堆更烂的摊子。”

    说到这里,她不由默默一叹,道:“只要瑾儿你秉承初心不变,真正是为了百姓好。中间过程什么的,娘也不在乎了,娘支持你。”

    然后,崔氏就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最后还说道:“以后这个家,就由你做主了,娘就安心当个贵妇人,不会再给你添乱。”

    看着老娘落寞的背影,何瑾不由想到当初在磁州,这位曾经白莲教的魔女,被压迫到大冬天靠浆洗衣服,也不肯低头向生活服输的情景,心里不免有些小酸楚。

    不过,他可不是任由情绪影响的人,最拿手的反而是影响情绪。

    随后眼珠子一转,就轻佻开口道:“娘,你也别光想着偷懒,抽空也给儿子找个后爹啥的。毕竟今年你才三十多出头儿,正是风韵犹存的好年华”

    话还没说完,果然看到老娘不落寞了,反而瞬间杀气腾腾、火力全开:“兔崽子,你皮真的痒了是不是”

    说着不知又从哪儿,变出了笤帚疙瘩。

    可就在动手前,看着儿子那故意讨嫌的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温暖。又快速地藏起了笤帚,嘴硬一句道:“改日再收拾你,今日没那个心情”

    说完,就步调轻快地走了。背影,明显也比刚才的落寞,轻松了许多。

    可朱秀英的脸就越来越黑,毕竟老娘走了,她这派就失了一员大将。而且想着何瑾的解释,要跟官绅们快速搞在一块儿,吃吃喝喝、花天酒地自然是免不了的。

    以及,叫几个姑娘听个曲儿,搂搂抱抱啥的,也都是逢场作戏。甚至进一步说,他还是为大明的盐业献身了呢,自己非但不能反对,反而还要鼓励

    这算哪门子的歪理

    越想越怒,气得她干脆上前言道:“相公,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不如到我的房间,相公好生指点一番如何”

    说话的时候,她脸上还是带着笑。但眼中的杀气,就连远远躲着的金元,都吓得猛然一哆嗦。

    就在金元以为何瑾会识相保命的时候,不料真正的纯爷们儿仍旧硬气,一挺身傲然回道:“哼,还怕了你不成”

    然后,金元就打算去棺材铺里走一遭,看看啥木料的棺材最结实了不过随后想了想,好像还是先收尸比较重要。

    看着后院儿没什么人,他就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然后趴在窗户外偷听。

    果然,两人进去没多久,便听到朱秀英一声娇叱响起:“看剑!”

    接着就是何瑾恼怒的声音:“哼,要谋杀亲夫么!”

    “给你个教训,反正说也说不过,只能动手了!”

    “幼稚,动手难道就是对手了”

    两人当即乒乒乓乓战在一起,窗户外的金元听着,手心儿里都攥着一把汗:完了完了,果然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老爷怎么就那么犟呢

    可听了没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就有些变味儿了。

    一阵桌椅破碎的声响后,似乎是何瑾制住了朱秀英,然后朱秀英怒喝道:“你这油嘴滑舌、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坏人,还不快放开我!”

    “我怎么油嘴滑舌了哦,忘了娘子应该是尝过的。”

    何瑾依旧硬气,但更多好像的是调戏:“至于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娘子还真说对了。我跟那些庸脂俗粉只是表面一套,背地里的真功夫,都留着给娘子呢。”

    接着,朱秀英慌乱的声音响起,似是求饶,又似是在鼓励:“不,不行,现在天还没黑呢。”

    “没关系,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听到这里,金元识趣赶紧退下。

    可刚走没几步,瞬间又反应过来了,激动惊叹道:“老爷不愧是老爷,高,这招实在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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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零章 鳄鱼厉害,还是老虎厉害?
    收歇,朱秀英慵懒地背靠在床榻,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看着何瑾的眼神儿里,真是有万千说不出的郁闷。

    原本吧,她是想揍一顿何瑾出气的。可没想到这小子早就憋着坏,结果现在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也没心情继续怄气了。

    于是想了想何瑾的法子,又觉得其中漏洞重重,还是一头雾水“你说淮安盐业那么大的利润,你光跟那些官绅们吃吃喝喝,就真能混进去”

    “当然”进入贤者时光的何瑾,可比朱秀英还冷静,随口答了一句后,又坏笑道“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这地方的盐商官绅那么精明又小心谨慎,怎么可能就因为吃了几顿饭,便将我引为自己人”

    一听这个,朱秀英就觉得自己被骗了“那你之前还说得信誓旦旦”

    “笨嘛,他们不把我引为自己人,我难道就不会主动贴过去”何瑾就一把搂住朱秀英,哄着言道“不管再怎么说,我也是淮安盐司的一把手。”

    “他们此番是提前囤积了不少盐,但这生意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他们若还想贩盐,怎么也绕不过我的。”

    说到这里,他就悠悠看着上方的遮幔,继续道“总得来说,拉拢腐蚀了我,要比干掉我后,再等来新一任同知要好得多。”

    “有了这么个前提,而我又表现得那么粗鄙无能。再故意卖他们一个破绽,事情不就办成了”

    “故意卖一个破绽,然后授人以柄”朱秀英有些品到味儿了,道“你这人的鬼点子,怎么一个接一个的”

    “这又算什么”何瑾却不以为然,道“钓鱼不就是这样首先得有鱼饵,只要不贪心那点饵料,鱼怎么也不会上钩的。”

    这时候,朱秀英就来劲了,轻推了一把何瑾问道“唉,那你打算如何作饵万一玩脱线了,钓到一只鳄鱼咋办”

    “鳄鱼”何瑾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就认真地看向朱秀英,半晌都不一句说话。

    朱秀英顿时被看得有些发憷,疑惑问道“你这眼神儿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在想,到底是鳄鱼厉害,还是老虎厉害”

    “当然是老虎厉害。”搞不懂话题怎么突然到了这里,但朱秀英还是回答道“照弟当初就拿鳄鱼和老虎比试过,结果老虎三两下,就把鳄鱼摁在地上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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