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谁知何瑾听了这话,非但没气馁受打击,反而还笑了起来:“师父,真的是这样格式方面什么的,没一点错漏或犯忌讳”
“嗯......”被何瑾这样一问,姚璟也登时反应过来了:是啊,一个昨日连朱子集注都背不全的家伙,今日怎么一下便拿出了一篇八股文
不错,这文的确不堪入目,但烂梨也是梨,也能解渴啊。
甚至县试的时候,姚璟都不会轻易将这等文章黜落。毕竟字迹端庄秀丽,格式和内容也四平八稳......
随后再仔细看文章内容,他当即发现了生搬硬套、移花接木的痕迹,不由拍案大怒道:“逆徒,你果然不肯走堂堂正途,竟不知从哪儿学来
第一二四章 想通了?想开了......(求支持)
出了签押房的门,一直到蹙着眉的陈铭,忍不住开口向何瑾抱怨:“小子,你今日为何要这般打击大老爷”
“我打击师父......”何瑾一脸夸张和幽怨,道:“老爷子你说话要摸摸良心的好吧,师父一厢情愿地差点把我弄成书呆子,这事儿我找谁喊冤去”
一听这个,陈铭也无话可说。
但随后他一捋山羊胡,又狐疑了起来:“还是不对,你小子极为隐忍、一步三计,行事必有所图。”
“当初汪卯明、刘不同那般搞你,你都藏得不露分毫。况且大老爷还是你师父,对你也算不错,你不会无缘无故就来这一出儿的。”
何瑾闻言,才不由嘿嘿一笑,道:“知我者,陈师爷也。实不相瞒,这次略微打击一下师父的观念,其实是想谋一下明年县试的案首。”
“案首......”陈铭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你小子,果然奸诈奸诈的。看来,明年的秀才功名,你是志在必得了。”
身为衙门师爷兼一位老秀才,陈铭当然知道从平民考秀才,要连闯三关:分别是由知县(州)主考的县试、知府主考的府试、本省提学官主考的院试。
虽然最后的决定权不在知县(州)手里,但是官场也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县试时由知县(州)选定的案首,哪怕再差,府试和院试都不会被淘汰,肯定可以拿到秀才功名。
尤其像姚璟这般简在帝心,上任第一年便声名鹊起、政绩斐然的知州,知府和提学官为结个善缘,更是会大开绿灯。
如今已近年关,明年县试将至。何瑾属于临时才抱佛脚,没有十足的把握凭真本事儿考取功名,自然想从潜规则这里图谋一二。
但这前提便是,姚璟必须改变一些观念,否则何瑾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的。
“你小子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真是令老夫汗颜不已。”
望着眼前这位青葱少年,陈铭真是不得不感慨:人跟人之间,有时差距实在太大了。
人家才十四岁,便考虑着为自己的未来,抓住一切时机......当初自己若有他十之一二的聪慧,恐怕也不会半生潦倒。
不过,这话刚说完,他又不由面露难色:“小子,你可莫要忘了福祸相依的道理。”
“身为大老爷的弟子,你可以在衙门里横行无忌;可若是在考试中,这便是大大的弊端了。”
“师父点了弟子为案首第一名,传出去必然会受人质疑和指责的。大老爷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太可能将这个案首给你。”
何瑾闻言,却不由嘿嘿一笑:“师爷,你觉得这个难道我就没想到吗”
陈铭一愣,旋即苦笑起来:不错,自己都看出来的事儿,这个算无遗策的小子又怎可能没料到
随后,他不由张了张嘴,想要问问何瑾究竟有啥打算。
可刚要开口,就忍不住又苦笑起来了:还问什么问啊......这小子一贯的作风就是‘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都要上’。而且行事前密不透风,自己就算问了,他也不会透露半分的。
陈铭这里不说话了,可何瑾那里却开始了,眨动着灵活的眼睛,道:“既然师爷全都看出来了,那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陈铭一愕,反应过来后,就忍不住轻抽自己的嘴:让你嘴贱,让你没事儿问他这个作甚!这不,一下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县试案首这种事儿,何瑾亲自去向姚璟讨要,当然是不太合适的。
最合适的人选,便莫过于自己这位大老爷的智囊、老牌儿的心腹。而自己又吃了何瑾那么多的好处,这事儿肯定推脱不得......
于是乎,陈铭面色一苦,笑着叹道:“好了,老夫晓得了。待有机会,就会向大老爷透露一下,探探大老爷的口风。”
何瑾这才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工艺精巧的鎏金簪子,道:“那便多谢陈老爷子了。这簪子可是秀儿陪在下一块儿挑选的,用来送给风韵犹存的厨娘,可比什么羊杂碎有用多了!”
陈铭一看那簪子,不由灵海开窍儿:是呀,就算徐娘半老,人家曾经也有过少女梦。尤其她出身贫寒,最架不住的就是这等贵重的首饰攻势。
自己脑子进水了啊,每日只知送些不值钱的东西,费而无用还显得猥琐。哪比得上如此这般雷霆猛攻,一下敲开她的芳心之门
看着何瑾悠悠离去,陈铭真是忍不住再度深深感叹:人跟人之
第一二五章 喝花酒的老司机
夕阳下,郝有钱哈着那肿起来的猪爪,一脸的委屈:“老大,为什么话题是你先挑起来的,挨打的却是我”
牵着大黑马的何瑾,忍不住心中发笑:“有钱,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是谁错了谁就会受到惩罚的。而是谁比较傻,谁才是倒霉鬼。”
话说的冠冕堂皇、颇有逼格,但核心意思就一条:你精虫上脑、大喊大叫的,韩训导不揍你揍谁
“嗯......反正挨了这顿揍,换来能同老大喝酒,也算值得了。”郝胖子点头思忖了片刻,竟莫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何瑾一下便无语了:这特么什么神逻辑,你就是不挨揍,我也会跟你喝酒的好不
两人一路闲扯着,便来到了城里的小秦淮酒楼。
这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儿,却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眼前酒楼有四层高,门脸装修十分气派。一串串的灯笼从楼顶直垂到一楼,红男绿女站在楼上俯瞰灯火通明的夜市,也被楼下的人观看。
酒楼前人喊马嘶大呼小叫,有骑马独自前来的,也有的坐着高大马车,更多的还是信步前来。走到拦车马的木栅栏前时,何瑾清楚地看到,郝胖子深吸了一口空气里的脂粉气,陶醉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
就这么一瞬,他忽然就不想跟胖子一块儿进去了。不过想想今日来的两层目的,还是咬了咬牙,心中暗道:我忍!
还没抬脚进去,便有一个穿绸衫的汉子猛地蹿出来,赶到何瑾面前深深施了个礼:“二位官人请了,小人麻六,敢问是否有约”
“没有。”何瑾望着一脸懵的郝有钱,瞧出他其实也是第一次前,便摇头道:“我们是临时过来的。”
“二位官人来的正是时候,名动中原的寒霜姑娘入驻我们小秦淮,打算今晚以文会友,歌舞献艺,二位官人尽可大饱眼福。”
“嗯......果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前面带路。”一听这个,何瑾不由会心笑了。随即掏出了一把宝钞,打赏了这小二。
“好嘞。”麻六得了赏钱,麻溜儿地便接过了何瑾的大黑马,交代酒楼的伙计好生照料。又转身掀开门帘,请何瑾和郝有钱进去,同时高声对里面喊道:“贵客两位,请上楼......”
进去后便看到,这家酒店内部呈回字形结构,中间竟是个天井。天井上有舞台,台上有个乐班在奏乐,每一层的客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看到。
二人被带着到了二楼,找一张邻着天井的座位坐下。虽说不是单间,但座与座之间,有纱帘间隔,给客人营造出相对私密的空间,又不会觉得憋闷。
这时麻六便卖力的忙活起来,一面里外张罗茶点,一面将店伙计找来,顺便还小声问何瑾道:“官人需要几名姑娘”
“最少来四个,我们一手搂一个!......不,还是越多越好!”
何瑾还没开口,郝有钱就先嚷嚷起来了,一张肥脸激动无比,跟大草原春季发情的动物一样。
这一下,何瑾不由默默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自我催眠道:“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麻六一时也有些傻眼,虽然磁州人人都知小秦淮就是个大窑子,但对外也是主打美食和美色的,而非以青楼自居。
这里面的姑娘,也至少表面上都讲究着卖艺不卖身,招揽的也是有钱有闲的所谓文人雅士......像郝胖子这样一上来,就摆明要炮打江山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好在,人家业务技能很是过关,尬笑了一下后,道:“这位官人,咱酒楼的姑娘可都是很洁身自好的。倘若官人才华横溢,俘获了美人芳心,当然也是没人拦着的。”
郝胖子闻言却一脸的懊恼,道:“可我没什么才华,就只有钱......”
如此耿直的话出口,让知情识趣的麻六,都不知该怎么接了。
何瑾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有钱,才财互通嘛,何必那么较真儿......这位小哥儿,我等也未见过这里的姑娘,不妨先让我们欣赏一番如何”
见何瑾会说话又会来事儿,麻六脸色这才放松下来,满脸堆笑道:“官人客气了,请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莺莺燕燕便鱼贯而入。站定身后,便恭敬地一起道声万福,等着何瑾和郝有钱挑选。
这一下,郝胖子的眼珠子都快看直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知该怎么办。
何瑾老司机当然轻车驾熟,选了一位看起来面向温婉羞涩的女郎,
第一二六章 第一层目的
郝胖子闻言,面色不由为之一变,明显有些恼怒。
可他又是性情忠厚之人,属于那种讨好型的人格。遇到这等问题,没想着勃然大怒,而是下意识地又掏出了五两银子,道:“这总该够了吧”
那小姐瞥了一眼,不由心动了,却还是鄙夷着道:“只是用手给你暖暖,奴家可没那般下贱!”说着,伸手便要去摸银子。
可这会儿何瑾却冷下了脸,开口道:“慢着!......我们来这里是图高兴的,可不是让你来教我们忠义廉耻的!在我看来,你比我怀中的这位小姐更贱!”
那小姐当即作色,想要开口骂何瑾。可何瑾却一抬眼,目中凛冽寒光随之流露,轻描淡写地言道:“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这下她瞧出何瑾可不好惹,眼珠一转看向身边的郝好钱,立时又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往郝胖子的怀里一趴,道:“官人,你看他欺负我......”
胖子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儿,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而且那小姐的确有几分本事儿,见郝胖子面红耳赤,又假哭卖乖道:“官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保护不了女人,又如何赢得美人归”
何瑾这会儿也不开口,就等着郝胖子的反应。
他前世也十七岁过,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荷尔蒙分泌旺盛,被一时美色诱惑迷了心智,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越是如此,才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郝有钱面色明显挣扎了一瞬,随后,还是选择了他更信任的何瑾,局促地问道:“老大,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何瑾这就和煦地笑了,对郝有钱指点道:“有钱,咱来这里花钱,图得是享受和高兴。不是来受气,看一个贱女人演《甄嬛传》的。况且,这里美女如此多,难道还怕少了她就不行”
郝有钱当然不知道《甄嬛传》,但却觉得何瑾说得很有道理:“老大,你继续......”
“首先,她敢给你甩脸子,你就不能惯着。尤其你又加码到五两,让我怀里的小姐看了作何感想,我还有没有面子”
“老大,我错了......那正确的办法该如何”
“正确的办法”何瑾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那还不知悔改,反而一脸怨毒的小姐,高声喊道:“麻六!”
麻六其实就一直在门外,听到何瑾招呼,赶紧跑了进去:“官人有何吩咐”
何瑾一指自己的脸,悠悠道:“麻六,你干这一行的,最讲究个眉眼儿高低,认得我是谁么”
“何官人,瞧您说的,小人哪敢不认得您只是您一直未表明身份,小人自不敢多言。”
“嗯,懂事儿......”何瑾赞许了一句,随后却陡然变色,喝道:“那你知道惹怒了我,这小秦淮会是何下场”
能开得起这等大酒楼的,背后当然有靠山。
只是靠山再硬,也不会为点小事儿便亲自下场肉搏。麻六当然知道这些,当即诚惶诚恐地问道:“不知小人哪里招待不周了,还请何官人说出来,小人即刻处置。”
“我跟郝兄今日来此是寻开心的,可你这里的姑娘却拿乔作样、挑拨离间。看来,你们这里的岗前素质培训,可不怎么过关啊......”
麻六对何瑾恭恭敬敬,可对何瑾一指的那小姐,当即面露凶相,一把拎起她的头发,道:“小贱蹄子,这个月三次客官都说你的不是了。看来,你还当自己是以前的千金小姐!”
说着,不顾那小姐的呼喊哭求,麻六直接拖着她便出去了。
估计在门口唤来了护院儿,交代好生教训一番,又跟酒楼的掌柜请示过,才进来对何瑾施礼道:“何官人,打扰了二位的雅兴,真是蔽酒楼招待不周。作为赔偿,我等奉送两样特色主菜,不知何官人可否满意”
何瑾点头儿一笑,道:“嗯,懂事儿......把那些姑娘再唤进来吧,有菜无色,又算得了什么特色”
麻六当即一拍手,刚才的姑娘们又一次鱼贯而入。这次郝胖子服气了,就指着刚才何瑾挑中的那姑娘,道:“我试试这位......”
那姑娘生性大方,似乎还对胖子多几分的钟爱。
见这次郝胖子点了自己,当即娇笑着主动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撩胖子的下巴,娇嗔道:“小官人,你可是辜负奴家的一番美意了呢,该如何补
第一二七章 舔狗最后一无所有......
一看到来人,何瑾二人和对方们的脸色,不由都呆滞了一瞬。因为,好像特么有一点点的尴尬!
来人何瑾和郝胖子都认识,竟是州学里的同窗——这些人虽不是韩训导学堂的,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还是能认个脸儿熟。
但下一瞬,那些秀才相公们的脸上,便浮出了令何瑾厌恶的神色。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以及毫不掩饰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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