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这等神色,何瑾在州学里可没少见。
除却一些个被他收拾过的闹堂秀才外,州学里大部分生员,都发自内心地认为,一个刀笔小吏与他们同窗共读,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尤其当头儿那两位,更是趾高气扬、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其中一位还撇起了嘴角,讥讽道:“哼,我说是何人能做出,那般辣手摧花的恶事。原来是这等粗鄙狠毒的小吏,果然刁性难改、贻笑大方!”
何瑾耳目灵通之人,当然一入州学,便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开口之人叫吴鹤鸣,他身旁那人,名叫魏梁。
剩下一个,是被何瑾收拾过的贾文平,另一个则没什么印象。
其中贾文平和另一个路人甲,何瑾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不过那吴鹤鸣和魏梁,却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子弟。
吴鹤鸣的父亲,在京中任太仆丞。那魏梁的大伯,则是陕西庆阳府的同知......尽管都不算什么大员,但像二人这种衙内,在磁州城里还是可以横着走的。
尤其他们在家中耳濡目染,当然不会傻到参加上次的闹堂——事实上,丁逸柳那等商贾出身的生员,是不被他们放在眼中的。
“麻六,到底是因为何事”敌我已明、但事件未明之前,何瑾当然不会热血上头。
挨了一巴掌的麻六,委屈地上前说道:“都怪小人处事不周,让护院儿带走那个小贱蹄子的时候,路过了这几位秀才相公的房间。护院儿可能嘴笨没解释清楚,他们便以为......”
“哦......”何瑾不等麻六说完,便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四下张望了起来。
郝有钱不由奇怪,问道:“老大,你要找什么”
“我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只是看看谁的裤裆没勒好,把这几个恶心的玩意儿给露出来了”
郝胖子一听,忍不住猛地扑哧一笑。就连两位陪酒小姐,也不由俏颜飞红、掩面轻笑起来。
“何,何瑾,你敢羞辱我等!”魏梁却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伸手指着何瑾喝骂道。
何瑾当即一把抓住他的狗爪子,微微用力向上一扳,立时疼得魏梁龇牙咧嘴,伸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羞恼叫嚷道:“狗才,你放手,你放手啊!......你竟敢欺辱我,可知我大伯乃何人”
“哼,脑子没发育健全的蠢货!”
何瑾却不以为然,还加重了一些力道,让魏梁发出了如杀猪般的惨叫:“陕西庆阳府的同知,管得着彰德府磁州的司吏”
说罢,他又望向了一旁面露不甘的吴鹤鸣,道:“同样,你那个在京城任太仆丞的爹,也管不着!”
“你,你......”吴鹤鸣一时气短,像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公子衙内,动动嘴是没问题的,但真正动起手来,却就是实打实的废物了。
尤其对待何瑾这种二话不说,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儿,更是一下便露出了欺软怕硬的本质。
不过,衙内的脸面就在这里摆着,吴鹤鸣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何瑾,真以为在磁州城里,我们就对付不了你”
“我当然这样认为,否则,哪会这般羞辱你们”说着,何瑾一伸手又揪住了吴鹤鸣的头发,将他同魏梁一块儿按在了桌子上:“你们这些衙内整人的本事儿,无非就是回家装可怜,避重就轻诬陷他人罢了。”
“假如你那爹和他大伯也是蠢货,当然会发动些人脉,来找我的麻烦。”说着,何瑾忍不住轻蔑不已,冷笑道:“对付一般上辩无门的小吏,你们说不定就此还真得逞了。可不要忘了,我却不是一般的小吏!”
“我师父是磁州城里的大老爷,真将这事儿闹开了。大不了我豁出小吏的身份不要,先将你们在这窑子里争风吃醋的事儿,让师父给抖落出来。”
“届时,一封书函送入提学道。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你们的功名,还能不能保得住!”言罢,何瑾便跟丢两件垃圾一样,将二人扔了出去。
第一二八章 我需要你的声音!
麻六呆呆地接住五两银子,都有些眼泪汪汪的。
如他们这些帮闲跑腿儿的,遇到这种挨打受辱的事儿,实在太多了,多到他们都早已不将自己当人看。
可没想到,何瑾这位在磁州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儿,非但替自己出气,更还真将银子给了自己。
一时间,他语音儿不由有些哽咽:“何官人......”
何瑾却一看人家这模样,还以为是嫌自己没把银子全给他,当即胳膊一缩,躲闪着道:“给五两就够了啊......后面这五两,可是我凭本事儿讹过来的,不可能也给你。”
好好一番感动的情绪,登时被何瑾搅和没了。
麻六不由哭笑不得,暗道:道儿上的人都说,何老大就是头精明的貔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何官人误会了,小人这就去问问。”麻六擦擦眼泪,恭敬地施礼告退。
出了门儿后,还不忘催促着店里的伙计:“都快着点儿,耽误了何官人用饭,你们吃罪得起吗!”
不大的一会儿,便看到伙计端着托盘儿轮流上起了菜。先是些干果点心之类的看盘儿,随后便是造型精美、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的主菜。
什么烙润鸠子、蜜冬瓜鱼、白菜鳜鱼汤、冬笋焖猪蹄儿......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大桌子。尤其每样菜,都至少得三四道工艺才能制造完成,真可谓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尽显奢华和档次。
何瑾和郝胖子就边吃边说着闲话,陪酒的小姐则一边为他们端酒、剥干果、拿点心,一边笑语盈盈的挑逗着二人。
那里郝胖子跟小姐你喂我一口、我香你一下,简直就是一对儿野鸳鸯。
而何瑾这里,自然更加惬意。
世上哪儿有美女,不爱霸气又温暖男儿的
何瑾适才的一番举动,已无声间敲开身旁小姐的心门。使得她彻底放开了矜持,贴身温柔伺候着,明显一副自荐枕席的架势。
就在四人推杯换盏、气氛相当融洽轻松时,便见麻六又兴冲冲地跑上来了:“何官人,清霜姑娘的献艺,马上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酒楼里一片喧腾之声。
郝胖子当即被带起了好奇心,趴在栏杆上往下张望。何瑾倒没怎么动容,只是微微转身,看到天井下舞台那里,被人摆放了一圈巨大的莲花灯盏。
随即一声云板响起,整个酒楼大堂里数百盏灯尽数熄灭,只有舞台上一圈儿的莲花灯,仍旧明亮如初。
黑暗,让酒楼瞬间安静下来,也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明亮的舞台上。
紧接着竹笛悠悠响起,八名体态清盈,身穿长袖纱衣的女子款款登台而来。伴随着舒缓的乐曲声,她们荷袂蹁跹、羽衣飘飘地慢舞了一曲。
待八人聚在一起,又如莲花绽放般缓缓分开后,蓦然便见舞台当中,又多了一位绝美的女子。
这样的效果,使得酒楼里不由响起了一阵吸气声。只见那名女子手捧琵琶,一身月白色的衣裙,身段儿风流。
肤色如象牙一般晶莹玉润,眉如柳叶,眼含秋水,琼鼻直挺,樱桃小嘴。圆润不失轮廓的瓜子脸上,透着一股可以让男人为之发狂的妩媚之意。偏偏这样的尤物,又配着一种清冷的气质,瞬间让周围的八名少女顿失颜色。
“老大你快看,这莫非是天上的仙女儿不成要是能跟她说上一句话,我情愿少活个十年......”
男人大多都是贱骨头,越看着女人不可得,越觉得稀罕。尤其郝胖子这年岁的少年,更是容易被早熟女子的容貌气质吸引。
这时的他,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栏杆上。伸长脖子跟长颈鹿一样,眼睛瞪直,都不怕从二楼掉下去。
何瑾对此倒没怎么上心,毕竟心理年龄已过了那个坎儿。而且说实话,他对这个柳清霜第一印象其实并不怎么样。
在他的认知当中,女人的确该有个女人的样子,看起来是美的,闻起来是香的,摸起来是软的......但女人假如仅仅只有这些,却还一副高冷无人的模样,他便很看不上眼了。
可随后,柳清霜便用实力,改变了何瑾的看法。
伴随着悠缓的乐曲声,她微微一按琵琶,浑然不觉地便将琵琶声融入了进去。待前奏罢了,便轻启朱唇,清唱了几句词。
声音如黄莺出谷,初时并不如何显露。
可随着琵琶声渐入佳境,歌
第一二九章 能不能有点追求?
在众人的一片奉承声中,柳清霜放下了琵琶,站起身,朝着楼上楼下的人缓缓万福。
这一礼后,她扫视了酒楼一圈。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又如春风拂面一般,让远远坐在角落里的人,都觉得她看到自己了。
不用任何示意,酒楼里的声音便自动小了下去。
随后便听柳寒霜开口道:“各位都是中原有名的才子,承蒙不弃,赏脸听清霜胡唱,小女子惶恐不已。”
“然此番也算抛砖引玉了,今日以文会友,恳请诸位不吝拿出好词,以飨这良辰美景。小女子在此,先行谢过诸位了。”
言罢,柳寒霜又深深一礼,才带着八名舞女款款离开了舞台。
何瑾看得一头雾水,不由向一旁麻六问道:“就算是以文会友,也得有个题目吧那么多的诗词,参差不齐,如何来评定”
“何官人莫急,这当然有题目。”麻六显然经历这等阵仗多了,解释道:“按照惯例,柳大家这会儿,就是去净室里出题了。”
“有才的,便可对题写诗或词;写不出来的呢,便可打赏钱财搏美人一笑。届时,柳大家为回报大家,还会出来敬酒呢......”
郝胖子一听这个,当即翻起了身上的银票儿,‘啪’地甩了二百两在桌上,豪气问道:“这些够不够!”
何瑾一看,登时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二百两银子啊,足够一户三口之家,在磁州城里简单生活十年了。就为了找一个女人喝杯酒,你脑子有坑是不是
可不料麻六听后,竟面露难色地言道:“郝官人,这些银两......最好还是写诗或词吧。到了柳大家那样的地步,早就看不上这些阿堵物了。”
何瑾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憋火:什么阿堵物这可是真金白银!......说的那柳清霜跟天上仙女儿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然而,这个念头刚升起,就听见底下已有人高声喧道:
“二楼松间周员外,打赏柳大家二百两。”
“三楼玄间慕容公子,打赏柳大家三百两。”
“四楼赵大官人,打赏柳大家明珠二十颗!”
“郑大官人,打赏柳大家三十匹!”
“......”
何瑾越听越心惊,敏锐的脑子迅速将那些打赏之物,粗略地换算了一番。发现仅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打赏的数额竟已达到了三千五百两之多!
老天爷啊,他穿越过来三个月,又是盘火坑、又是挖煤洗煤,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地勾搭着沈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手上的活动资金才勉强达到这个数儿。可人家只是轻轻松松地唱了两首曲子,就获利如此之巨!
一时间,何瑾不由陷入了沉思。觉得自己只想从柳清霜身上,达成第二层目的,未免眼光太短浅了些。
像这样的一颗摇钱树,不说要刨了种自己家里,至少也要保持长久而良好的关系。说不定,哪天就可能合作一把,有钱大家一起赚呢。
嗯嗯......胆子要大,走位要骚,眼光更要放长远。
刚想到这里,就见底下舞台上又有人喊道:“柳大家的题来了!恳请诸位才子,看图写诗或词皆可......”
自柳清霜演唱完毕后,酒楼里的烛火便又全点燃了。
众人看清舞台中央的一块题板上,挂了一副刚绘好的梅林图。那图案笔锋枯瘦,画卷苍白,大雪纷飞之际,雪花和梅花相映,端的是一副寂寥孤冷的意境。
众人一看这图,不少人纷纷懊恼叹息。
略微一想,何瑾便明白了其中缘故:大家来这里是找乐子的,最次也是卖弄文采的。弄个这等孤冷寂寥的画卷,岂非大煞风景
就算勉强作出一首诗词来,恐怕也会更加孤绝清冷。
可偏偏就是如此,更加考验一个人的才思境界,也就越发让男人们,觉得可望而不可及。
果然,这位柳清霜,是有些东西的。
而郝胖子见状,不由面色跟苦瓜一样,幽怨叹息道:“老大,这可怎么办比我有钱的多了,也不见得能赢来柳大家敬酒。写诗作词这些,你我更是一窍不通......”
“哼,倒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然鄙陋之人,终难登大雅之堂,一介刀笔小吏恬不知耻,还来附庸风雅,真是天大的笑话!”
听着门外这声音,何瑾当即就怒了。
一把打开门后,果然看到又是吴鹤鸣和魏梁。这时两人已各写好了一篇诗词,交给了廊中等候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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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肯定是对你笑的!
不管麻六如何惊讶何瑾的脑回路新奇,一切还是要等柳清霜那里的结果。
意淫虽好,可想太多,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何瑾当然懂得这道理,随后便吩咐女郎重新烫了酒,开始继续跟怀中的女郎卿卿我我。反倒是郝胖子神情失落不已,一副恋恋难忘的样子。
好在没等多久,楼下便又是一阵喧腾声,有人高声喧唱道:“柳大家为答谢诸位才子富商赏光,特意前来敬酒,恭祝诸位才学精进,财源广进!”
郝胖子一听这个,当即放开了怀中的女郎,蹭地就蹿了过去。那灵活的动作,登时惹得一旁的女郎懊丧不已。
何瑾却十分淡定,也十分聪明。
他只是抱着腿上的小姐微微转身,便看到柳清霜已换上一身素雅的便装,在酒店伙计的引领下,开始向各个房间敬酒。
依据刚才的记忆,何瑾看出柳清霜只是去了,打赏最多的那位富商房间里,敬了一杯酒。而且也根本没待多长时间,估计就是说句话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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