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她非但在外面勾三搭四,丝毫不知廉耻妇德,还图谋我们沈家的家产!”说着,沈秀儿便拿出了一本账册,道:“她仗着我是女儿身,说我日后也是别家的人,便不断插手沈家的生意......相公你看,这些就是证据。”
何瑾接过账册随意翻了翻,便看到上面记载着:弘治十一年六月九日,偿县衙商税三千七百两;十一月二十三日,布施圣平寺一千九百两;十二年三月七日,转卖良田八百亩与胡家等等......
很显然,这些证据都是沈秀儿找了高明的账房先生,从沈家繁杂的账目中核算出来的。而这些账目的经手人,就是胡香荷。
她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假账,亏空蚕食着沈家的财产。到了后来,甚至已开始明目张胆,直接往娘家里送钱送田,连假账都懒得做了。
“相公,奴家对你是一片真心,日后嫁给你之后,非但不会图谋家产,更会将鼓山煤矿、滏阳河这些产业陪嫁过来。而且,也绝不会再插手生意上的往来,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可这胡香荷,她非但不将奴家兄长放在眼里,四处勾搭磁州城里的有钱公子,还如此败光沈家的财产,简直就是趴在我沈家吸血吮膏的蚊蝇虱蛭!”
沈秀儿越说越急,眼泪都要下来了:“奴家是真的没办法,才想着借用相公的权势,想着在离开沈家前尽一份心力。并非如相公所言,处心积虑抱着图谋的目的......”
说完,她便试着去接触何瑾。
见何瑾没有抗拒生气,她才不由抱着何瑾哭了起来:“相公,你真的要相信奴家......奴家真不是那样心如蛇蝎的女人。”
沈秀儿哭得是低低戚戚、婉转如歌。何瑾原本就是随口一个玩笑,根本没有当真,故而一时听起来,竟觉着还有些享受。
不过只一会儿,他就觉得心疼起来了:才十七岁的小姑娘呀,三年来用娇嫩的肩膀,挑起沈家重担多不容易
在外商战的时候,如男儿一般打拼,又要忍受多少白眼和嘲讽
兼顾着家业和爱情的同时,便已如履薄冰,每日患得患失。没想到最后又被心爱的男人质疑,这是何等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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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没错,对付胡判官,何瑾已用不着阴谋诡计了。
那玩意儿听起来感觉挺厉害、挺玄乎儿的。但实际上,还不是因为实力不足,只能用计策来弥补
一个层次就有一个层次的做事方式,当初何瑾不过一介小吏,因为没有退路,跟人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然怎么阴险、怎么狠毒就怎么来。
可现在,手里的牌多了,牌面也大了,便要讲究些风度和节奏了。
“我先写封信,告诉你是我的人了,沈家的产业,就是你以后的嫁妆。假如胡文秀有些眼色,自然不会冒着得罪我的风险,继续图谋沈家的财产。”
说到这里,何瑾想了想又继续道:“至于你兄长那里,想休就休了那个胡香荷。哼......自己做的那些破事儿,闹得已满城皆知,我不信胡文秀没一点耳闻!那样的烂货,被休了也是活该。”
“他胡文秀要是觉得气不过,那我就摆明车马,跟他掰一掰手腕儿。只希望,他到时别吓尿了就好!”
言罢,他便让沈秀儿拿来了笔墨,简短地写了两封信。
其中一封,就是交给胡文秀的,还附了账册;而另一封,则是交给端木若愚的。
何瑾可不会真傻乎乎地认为,单靠着书信的往来,就能把事儿办成。这中间,必须还得派一个心腹去盯着。
看何瑾为此事如此上心,又霸气四溢,一旁的沈秀儿望着何瑾认真的脸,不由渐渐便痴了。
而何瑾写完信,唤来金元找人邮寄后,便瞧见了沈秀儿的异样。嘴角微微一翘,开口道:“秀儿,为夫这般对你,有没有感动到要哭”
“才不会......”沈秀儿反应过来,娇嗔回道。
可一看何瑾那笑吟吟的脸,再想到他在‘哭’字上,刻意加重了语调儿。她顿时反应了过来,俏颜瞬间羞红如血,声如蚊鸣地道:“奴家确,确实有些感动的,但还未到要哭的地步......”
“那为夫......就让你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何瑾一上前,轻轻松松地拦腰横抱起了沈秀儿。她陡然一声惊呼后,不由又幸福娇羞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院外忙碌的小月儿,不由又背起了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无奈模样,摇头道:“唉,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节制啊......”
也不知她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一日,何瑾便与沈秀儿没羞没臊。而另一边儿,磁州衙门里,端木若愚便在第二日得了书信。
看完内容后,端木若愚想了想,径直走向了通判廨。
胡判官四十来岁,的确如何瑾所说,一张平凡的脸,以及很平凡的性格。
即便端木若愚这样的一个小书办前来,他也没拿捏架子,而是轻声细语地问道:“你来找本官何事”
端木若愚便将书信呈上,道:“小人受何巡检所托,送来这封信。”
胡判官疑惑地打开信封,先看到里面掉落一本账册。
随即看了内容后,再翻翻那账册,神情顿时大变,紧张到直接结巴起来:“竟,竟有这事儿......本,本官教女无方,让何巡检动怒了。本,本官这就将她唤回家中,好生管教一番!”
端木若愚一直盯着胡文秀的神态,眉头微蹙。
随即,他心一横,又摆出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道:“何巡检的意思,可不是让胡判官管教一番便罢了!吞了沈家的财产,必须一分不少地归还,还有你那个女儿,也做好再嫁人的准备吧!”
胡文秀闻言,顿时一脸惨然,六神无主地说道:“这,这不至于啊......何,何瑾他欺......端木小兄弟,你是何巡检的心腹,能不能看在本官的面子上,给说些好话”
“唉......这事儿也实在是你女儿,做的太过分了。”端木若愚这时,面色就和缓了些。
随后,又思忖着道:“不过,何巡检只送来这么一封信,话也未如何说绝,想来还是有转圜余地的。判官大人不妨就此回上一封信,小人也从中说合一番如何”
“好,好,好......”胡判官连说三个好字,当即便写了回信,千恩万谢地交给了端木若愚,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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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就不惯你臭脾气!
安阳,何瑾的豪华大宅中。
又一次看到何瑾搂着沈秀儿的腰,一扭一扭地走进房间,小月儿这次是连叹气都懒得叹了。
唯独与门前的金元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忿忿不平的落寞:整个庭院都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只有我们两人身上,还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唉......
柳大家不愧是柳大家,想来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才这些时日也不怎么在此处住了,眼不见心不烦。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却想错了。
何瑾此番不过想体验一番,‘红袖添香夜伴读’到底是个啥滋味。毕竟,古代好多读书人,似乎都对此向往不已。
而他呢,则认为自己现在,怎么着也算半个读书人了吧
只可惜,在书房里待了不过一炷香时间,何瑾便明白了古代读书人有多虚伪。
熏香倒是点燃了,可半点都没静心安神的作用。
反倒一会儿自己与沈秀儿耳鬓厮磨,一会儿不经意间,又瞟到她侍弄熏香时,无意翘起的娇臀......内心的小火苗呼呼燃烧,根本看不进书本儿上的半个字。
什么狗屁‘红袖添香夜伴读’,分明就是打着读书的旗号,行泡妞儿之实!
无奈下,何瑾只能开口:“秀儿,你还是先出去吧......你的诱惑实在太大,简直就是一剂行走的春药,我根本抗拒不了。”
就算是这样的请求,也夹着哄女人的甜腻。
沈秀儿闻言,自然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傲娇地嘟了一下嘴,叮嘱何瑾道:“那相公可要专心哦......”
言罢,才一扭一扭地离开了书房。
终于看着那娇俏的背影彻底消失,何瑾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强迫自己继续背诵那些枯燥的程文。
没办法,纵然按理说院试他也是十拿九稳,但前提同样还是,必须写出一篇差不多的八股文来。
跟县试府试不同,院试才是真正决定生员资格的考试,由各省提学道主持。
整整一省的学子啊,那可都是精英当中的精英,而且不少应该都是很有门路的。假如写出的文章狗屁不通,就算提学大人肯捏着鼻子认了,底下的学子也会吵翻天的。
所幸的是,剩下的时间还很宽裕。
考秀才虽然是以县为单位的,但若提学大人一个县一个县的去考,那一个省一百多个县,就实在太琐碎了,而且耽搁时间也太多。
所以,院试都是集中在各府城中应考的。
一般来讲,都是提学宗师先在省城主持第一场院试。随后,再用几个月时间,把河南的各府城走一遍,考选出各府各县的秀才。
距离第一场洛阳院试开考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再往后推到彰德府,怎么也是一个月后,甚至半年都有可能。
故而,何瑾此番不用临时抱佛脚,他可以稳住不慌地......呃,抱佛脚。
可就在堪堪还没背下一篇程文的时候,房外就又传来了声音:“少爷,孟千户来了,你要不要见上一面”
“他来干什么”何瑾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起身出了门。
来到了前厅,便看到孟文达悠悠地拨弄着茶盖儿,一副好以整暇的模样。而他身后的李承祐,则在看到何瑾时,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
何瑾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就是你乃实权的锦衣卫百户,而我是个虚衔的吗,有啥好嘚瑟的
就不惯你这臭脾气!
于是,何瑾大咧咧地向孟文达行了一礼后,又装作要向李承祐行礼的模样。
但行了一半儿时,他就一拍脑门儿,道:“哦,差点忘记了,我现在也是锦衣卫百户了,用不着向你行礼。”
果然,李承祐就上当了,鄙夷道:“哼,一个带俸虚衔,不过皇家赏赐的荣誉罢了。”
“是啊......每每想到皇恩浩荡,在下便感到惭愧不已。”
何瑾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但随后又望向孟文达,道:“孟千户,平日上哪儿都要带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捏着锦衣卫百户实权的大龄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孟文达闻言,一张寒脸不由有些绷不住的架势。
“何瑾,你这尸位素餐之徒,还有脸说我”
何瑾就傲娇地一哼,道:“嘁......真是乌鸦笑猪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要不是生于官宦之家,有个好爷爷,你凭啥能当上锦衣卫百户”
“我自幼学武,寻常将士根本不是敌手。锦衣卫百户一职,可是凭真本事儿选上来的!”
“哦......”何瑾还是点头,却随后又是一副疑惑的神情:“那你能打得过我吗”
“我,我!......”两人可是动过手的,虽然那次何瑾是偷袭,但......李承祐虽然有些自傲,却不自负。估计就真打起来,一个不慎恐怕就会被何瑾抽脸、打得喊爸爸。
“我熟读兵书,满腹韬略,且加入锦衣卫百户后,一直跟随孟大人......”
这一次,何瑾
第二零五章 嗨,柳大家,好久不见......
“想不通啊......实在想不通!”书房里的何瑾,抓着头发苦恼了一下午,都没想出个头绪来。
毕竟,正常人都有社交和价值实现的需求。胡文秀的表现,却好像将正常人的情感需求都斩绝了,这人......应该是个变态吧
难道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喜欢化身女装大佬,再让人用皮鞭、冷蜡什么的来鞭挞、侮辱......以此来排遣内心的孤独和寂寞
‘咦......辣眼睛!’何瑾猛然狠狠地摇了摇头,将脑中那可怕的情景晃散。
随后,他便扯起了嗓子,对着门外高喊了一声:“秀儿,你沈家那事儿,着急不着急啊”
正在外面美滋滋准备吃食的沈秀儿闻言,不由也玩性大起,插着腰大声回道:“半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哦!......这事儿可能有些麻烦,等我考完了秀才,回去再折腾他行不行!”何瑾又攒足了力气,喊完了这一嗓子。
沈秀儿则纤手在嘴边做个喇叭状,弓着腰用力回道:“你高兴就好!”
嗯......房子大了,就这点不好,交流还得靠吼。
不过事就这么个事,总要分个轻重缓急。胡文秀那般诡异,而且又不着急,自然先往后推一推比较好。
只是何瑾没想到,他想往后推,可有人却根本等不及。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呃,其实就是天色有些阴,月光黯淡还有点小风儿。
就在何瑾已进入梦乡时,几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翻越了墙头。他们行动敏捷,轻盈四散着行进,最后准确无误地来到了何瑾的卧房。
其中一个人,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嗤’的一声划破了纱布窗户。随后掏出一个短小的竹筒,将一股青烟缓缓地吹入了房间内。
又在外面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他们才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门闩,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看到床上的何瑾,果然吸了迷烟昏睡不醒时,其中一个黑衣人目光顿时一厉,便要将匕首插入他的心脏。
却不料,还未挨着何瑾的胸膛,一只洁白的手便抓住了他。
抓着他手的黑衣人身材窈窕,显然是个女的,且似乎还是这伙人的头目。她压低了声音道:“大局为重,舵主有令,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杀。”
说罢,她又一挥手,那些忿忿不平的黑衣人,便在房间里仔细地搜索起来。只可惜,找了半天后,也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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