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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自然是劝皇上打消不切实际的妄想,归还鄙人未过门的内子,那个在群英宴上意图行刺皇上的女子。”

    “你真当我慕容曜骨头软,好欺负!!”

    厉声之下,拍案而起的慕容曜,一掌将桌上茶盖震的粉碎。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皇上觉得自己在鄙人面前软弱可欺,那是面子,无垢也是男子,岂不也在乎自身体面我与君惜的婚事,乃江湖尽知的事情,只怪我这未婚妻玩心太重,在太邺闯出了弥天大祸,不得已间,我只得以后周国相身份前来相求皇上高抬贵手,放君惜及早返归西疆。”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是我北燕的皇后,什么时候被宵小觊觎了去,成了你的未婚妻澹台无垢,放眼四海之内,想必也找不出你这般生拐强夺的无耻之徒!”

    见红的手,狠抠着桌角,慕容曜一字一字落得重而坚决“还有,她的名字不叫君惜,她叫李淳元,你刻意抹去的她记忆,混淆她的视听,这笔账我们之间有的计较!”

    “可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如今你要想身中奇毒的君惜活,她就得跟我走。”

    。




第五百三十六章 性命之忧
    气氛因无垢公子一句反驳,急转直下。

    微微垂着头,旋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无垢公子平铺直叙上“湛江上的那场浩劫够叫人记忆犹新的,怎么,皇上还想着重蹈覆辙一回,再当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看着她在你面前一步步被死亡吞灭殆尽噩梦再来,我看,皇上你未必能承受得住。”

    “你手上明明就有解药,故意吊人胃口不是”

    “再重申一次,我没有解药;这件事,在君惜下山前往太邺时,我已经悉数告知过她,不曾隐瞒过半分。”

    声音间的沉稳,似乎有力挽狂澜的力量,当即把阁中浮动的暗流镇压住。

    无垢公子说到“于君惜现下所中之奇毒,我虽无解药在手,但相比你这个无能为力地关心者,我却是她眼下唯一活路的指望。至少,我知道如何为她续命,进而争取更多炼制解药的时间。”

    “就因为你掌握着可以为她续命的方法,所以你才这般有恃无恐,认定了我会将她交于你手”

    “皇上这句话,不该用疑问语气,而是该换做肯定。”

    说着,扬起头的无垢公子,满脸洋溢着吃定对方的笑容。

    “你得替她珍惜宝贵的救治时间。要是皇上您真顾惜着君惜,那此时就该痛痛快快地给她一纸和离书,好让她无牵无挂地跟我回西疆。她现在情况,可耽搁不起。”

    “逼着这北燕天子与发妻和离,还非自愿,这怕是你天欲宫有史以来,做得最有面子最有手腕的生意了吧。”

    话虽听着咬牙切齿,可我感觉的出,此时的慕容曜不再如前般锋芒锐利,寸步不让。

    “生意皇上恰恰会意错了无垢,这事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可以谈资论价的买卖。”

    眸光如星,清澈灵动,为他对阵风头浪尖上又平添了几分自信从容。

    无垢公子严谨地说到“她的好,天下不是只有您一个人知道的,懂得欣赏的人都会产生珍惜她的念头。”

    “澹台无垢,你这话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盛玉童”

    面对无端发难的荣贞世子,无垢公子惊貌不显,依旧稳坐客位上。

    “我对君惜的感情,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任何僭越礼数的地方。而你们呢,言词凿凿为她好间却总是带着有色眼光,去打量对她靠近示好的所有人;二位,在我看来,不管她是李淳元也好,君惜也罢,我们该在意的不是一个称谓,而是该重视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她并不是谁家的私产,更不是谁私欲下的附属物,你们没有任何权利决定她的去留。”

    “一派胡言!你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假借倾慕之说,做着让人不耻的勾当。夺人之妻——”

    “别说了,玉童,这样只会自找难堪!”

    不堪入耳的下文还未出口,此时荣贞世子已经被慕容曜厉声打断。

    “我怎么不说再难堪,我也得把丑话说明白!他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你起了让步之心,这小子盘算得可真好,今日是跟你要个人,那明日呢,两人合起来叫你让出这北燕帝位成全李淳元未圆的帝后梦,你是不是也得照说照办,继续装大度你醒醒吧,阿曜,要是真让那丫头落到这小子手中,才是北燕后患无穷的开始!”

    “世子,你这话我听着不顺耳。”

    “不顺耳天家这根刺压在你心头多年,要是你真听得进去半句劝,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耀武耀威了。你苦心经营多年的天欲宫,臣服在你脚下的西疆九部十六族,不就是盘算着有朝一日,堂堂正正地以霸者身份出现自己的仇敌面前,一雪前耻,证明之前所有人对你的轻视都是错误的你是实力证明了自己于天下的存在感,但无形中你也验证了林紫绪当年预言非虚!”

    “天若不仁,吾为何还要敬天我是个为众人不容的异类,自然也不会像你这般,甘心成为北燕天家麾下一条忠心的走狗,生死全凭他人一句话定夺。”

    无垢公子话刚落,倏地,荣贞世子拔剑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想看看我对北燕的忠心好,这把剑会替我作证!”

    轻蔑一笑,无垢稳如泰山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就在发力逼近剑锋那关键一刻,慕容曜似风般地冲下高座,当即夺了荣贞世子手中剑。

    虽是有惊无险的一幕,但那把剑还是无眼地在无垢净白的脖子上,划下了道浅浅地血痕。

    骤地,一股冷笑浮响在阁中。

    “北燕的待客之道,无垢今日可谓是大开眼界。”

    荣贞世子和慕容曜推搪了片刻,心火不熄地应到“听清楚了,澹台无垢,北燕有我盛玉童在一天,就轮不到你兴风作浪,肆意妄为!”

    “哼,要是我真有兴风作浪的心,身处内乱的北燕还有机会苟延残喘”

    抹了抹被剑锋划过的脖子,见了血色的无垢公子,脸莫名腾起了阴鸷“要是依了我从前的性子脾气,你小子早就被我大卸八块了;刀剑这玩意儿,我不动,不代表我用得不比别人狠。”

    “那好啊,我愁你不敢应战!就等着你一句话,我好名正言顺地把你打成满地找牙的狗,夹着你的尾巴滚回你的西疆去!”

    “好了!”

    终于,慕容曜的火也当场飙了起来,三个男人的堂子绝不亚于一出好戏,精彩绝伦的很。

    慕容曜把人强拐到一边,扭头对座上无感的人说到“你打着后周的旗号来,要我让多少利好都有得商量,但唯独要人的事上,我不会动摇立场妥协半分。”

    “说到底,你还是自私的。”

    “你不也自私吗,明里暗里,用她的性命作要挟不过你刚才有一点,我很是赞同你的说法,那就是淳元是个活脱脱的人,不是谁所占有的私产。若阁下真为她着想,那此时就不该多刁难我,替她解白头霜之毒保全性命才是最紧要的。”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眼下,我可绝非求人的一方。”

    “那就看你在人前夸下的真心,有几分真了。既然你不为图利,那抉择权就应该在她手里,是去是留,全凭她自己决定。”

    慕容曜面色沉如阴云聚集,一双狭长的眼中,似有雷光翻动。

    他道“在感情面前,容不得半点虚伪。若用这等小人手腕作挟,只说明你自己在她面前没有自信,即便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



第五百三十七章 心晴无晦
    躺在荷塘的青草地上,用一片碧绿的荷叶盖住头,尝试着“一叶障目”的解忧法是否奏效。

    正胡思乱想在涨涨跌跌间,忽然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响,我感觉的出,有人悄悄落座在了我身边。

    那股醒脑的龙涎香传来,立马让我会意到来者何人,反而更加不想言说半分,继续佯装着不知对人的存在。

    许久后的许久,荷塘上四周忽然窜起大风,肆虐间,吹掉了我遮面躲藏的荷叶。

    眼前暗色消失,大片刺眼的天光袭来,我人本能地侧身规避;待重新适应四下光明的环境,我惊然发现慕容曜也以同样的姿态,躺在我身边的青草地上,双眼睁得大大圆圆地,痴痴地看着头顶碧蓝晴空。

    或许此时过于投入自我世界的他,惹动了我心中的好奇,忘了躲避间,竟学着他痴痴的模样,看他眼里所看见的天地究竟是怎样一番风光。

    然那眼球上点点细碎的光芒,像对应苍穹上飘动的流云,变幻之间,有股淡淡的哀伤在静静地挥发着。

    回忆着这几天所了解过的慕容曜,我忽然发现,他的欢喜总是小心翼翼的,更贴切的说是忧喜参半的。

    “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有病,这么毒的太阳,居然还稳得住在这儿晒这么久。”

    “好天气,不是时时都有的。”

    说着,他头不动一下的将那片吹掉的荷叶够回来,重新覆在我头上。

    “这是个矛盾的问题。想冬天里日日阴霾,不见几日有个好阳光,偶尔遇上了那样明媚的日子,人就迫不及待地向被暖暖的阳光包裹住;可转眼到了太阳出没多的夏天,人反而开始嫌弃它起来,嫌弃的温暖过于毒辣。你说说,到底是天气善变,还是人心更善变”

    我挪了挪头顶挡阳的荷叶,看了看那轮当空照耀的火日,试着用他的心情观了观,应到

    “人心如天气阴晴不定,若非要分个高低的话,那就是永远争论不休的矛盾话题。弄不清就弄不清吧,重要的是人得适应这样的无常变化。”

    说着,我从草地上撑坐起身来,反将荷叶盖在他面上。

    “你憋了这么久的心里话,想说就说吧,不必非要等我心境有个好天气。晴也好,雨也罢,自己的路自己都畏缩了,那人生真就没可什么盼的。”

    调试着心情,准备迎接着慕容曜的发问,然我以为我能受住间,不想他的问题却出人意料的刁钻。

    “在西疆千名山的日子,你快乐吗”

    一瞬间,我人石化在原地。

    快乐二字言简意赅,然包含了多少辛酸苦辣,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我忽然感觉所有回答都比不上此时的一时感悟“快乐是不能计算的,在千名山的日子无论好坏,那毕竟是我人生中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那这段不可磨灭的记忆里,你是否对澹台无垢动过一丝男女真心”

    我花眉一蹙,转头望向他时正有怒气在面上蔓延,幸好的是,那片荷叶把我们俩分隔在两个世界中,不用直面对方当下的真实心境。

    净了净自己的心,发现这也没什么好上气地,我转而玩笑口吻地打趣上他。

    “怎么,你这是吃醋了,怕我真和他有个什么”

    “心是酸的,醋也是酸的,可同样是酸,一个是拗心难受的,一个开胃添香,怎么就等同了起来吃醋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关系的,是那股酸在心里酿久了会让心腐坏发臭掉。”

    说着,他大手覆在荷叶上,把自己给憋得更紧了些,闷气闷气地说到“我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你想说,你对我抱怨,很多时候是不由自主的人啊,总是会自找麻烦,谁也不例外。”

    他酸酸的话,品进心里开始略酸人,但回味着,有莫名地生出了丝丝甜;这股甜,甜得我心莫名的宁静。

    稍许后,我道“这个问题,我曾经也当面回答过澹台无垢,我说,人生那么长,若我一辈子都留在千名山上,那保不准真有一天会对他动情。习惯成自然嘛,人都是有依赖性,况且没人能预料将来的事。”

    “看得出,澹台无垢是对你动了真心的,那为什么你要放弃安宁生活,选择下山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个问题现下不难,其实我早就考虑清楚了。”

    一个小小的卖关子,让他像被针扎了似的弹坐起来,怀抱着那片大大的荷叶,呆呆傻傻看着我,等着我给出答案。

    歪着头,用右手掌托着香腮,我一边笑打量着慕容曜,一边给出我的答案

    “因为我怕后悔啊。对,嫁给澹台无垢,成为天欲宫的宫主夫人,多么风光,多么体面,他还承诺我只要嫁给他,不管往后遇上多么棘手的事情,他都会统统会挡在我前面替我解决掉,不让我操丝毫心。可即便这样,我还是不敢嫁给他,因为我始终担心自己心里有另一个人,万一我如他所愿的嫁给他,也爱上他,但突然有一天想起了我那些遗忘的前尘往事,发现自己还惦记着其他的男人;那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在祸害他,也在折磨自己”

    “所以啊,我给自己选了一条退路,毕竟我现在对澹台无垢并无半分男女情愫在心,推迟我和他的婚事下山,一是减少对他的伤害,二来也是给自己求个明白。伤他体面不过是一时迫不得已,但我相信时间是良药,会慢慢抚平他的一时失意;然若心软做成事实,那就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悔恨。我不想那样担惊受怕的度日,假装什么岁月静好,一世无忧。”

    “你,你的意思——”

    忽然间,懵懵的他,面上有了跃跃欲试的喜色,却被他反复压制着。

    “我的意思,就是现在人来都来了,也真走不动了,便接受天意安排赖下来吧。如今多了一个丈夫,还添了俩个儿子,你绑着我的双手,那俩孩子各自帮你抱着我的左右脚,我能跑哪儿去”

    “累了就停下来吧,别费力跑了,我们都寻得你好辛苦!”

    猝不及防的怀抱袭来,意外只是一时,然更多的是安心,想要试着依靠这个男人的安定。

    沉淀下心,我抚着他起伏的背,在他耳边笑说到“这下你不想写和离书了吧”

    瑟抖加剧,然懂得他的心情,我不吝啬将他圈抱紧了些。

    今日,真是个好天气啊。

    。



第五百三十八章 岁月翻动
    一空晴色,照亮天照殿回路。

    窝在慕容曜肩胛上,不知是这头顶光线太过撩人,还是他身上的龙涎香太过醒脑,前时犯困的我渐渐没了半点睡意。

    正愁如何破开这无言尴尬,忽瞧见他鬓间淌落的一行汗,触动心扉间,我拢着袖口,细细地为他拂去汗。

    得了些心安,我小声说到“还在想和离书的事儿玩笑话罢了,我诚心道歉,但你一直闷声不吭的算什么”

    “我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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