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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与砍杀之立马横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兮破地

    西凉军大营的位置离陈仓不过二十余里,这边的军队一开始撤退,陈仓那边立刻就收到了消息。丁原喜道:“贼寇已经开始撤退了,左将军,我们现在就进攻吧!”

    去年的时候,皇甫嵩就是在西凉军撤退后,独自率兵出击,斩杀了一万多人的。那一次,董卓不肯出兵,结果在皇甫嵩大获全胜之后,又恼羞成怒,两人之间便因此大为不和。这次的情况与去年的陈仓之战极为相似,所以丁远一听说西凉军开始撤退了,就提出了追击的建议。

    然而皇甫嵩却并没有立刻同意,而是沉吟了起来。

    见状,丁原问道:“左将军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皇甫嵩缓缓地道:“昨日之战,丁将军也看到了。敌军骁勇无比,极为难缠,怎么会才一天过去,就忽然撤兵了?”

    丁原大笑道:“西凉贼军虽多,却多是乌合之众。见到我军大至,畏惧朝廷兵威,有此行径不足为奇!这正是天赐奇功与我二人,左将军不可迟疑!”

    皇甫嵩眉心舒展,道:“可惜,若是他们再逗留两天,那我们再发起进攻,便能毕其功于一役了。”

    丁原不以为然地道:“打仗的时候,怎么可能事事都如我等所愿?只要这次能斩杀数万西凉贼,那便是大功一件!”

    皇甫嵩展颜笑道:“将军说的是,那我们就命令军队出击吧!”

    鼓点声从城中响起,除了段煨军留下守城之外,丁原和皇甫嵩的兵马一起出动,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向着西边涌来。马蹄声急响,五六千精锐骑兵没多时就杀到了西凉军大营附近。

    这次东征的西凉军中,就属韩遂的兵马最多。他现在留在后面,需要撤退的部队就少了四分之一。饶是如此,在汉军杀到的时候,还是有许多西凉军散落在外面的山谷中。见到敌人忽然冲了过来,这些西凉军先是惊愕,然后大惊,连边上的牛羊也都不要了,跳上了马匹就向着西边狂奔。

    财物虽然重要,但是性命更加的重要。大部分人都不傻,这点还是拎得清的。

    吕布是丁原麾下最强的骑将,一向都是冲锋在前。但是昨日的大战中,他被陈诚一枪刺中了左肩,连肩甲都被戳爆了。虽然很幸运地没伤到骨头,肌肉却是被撕裂了,据军中的郎中说,两三个月内,左臂都不能用力。所以,这次率领骑兵的,是丁原麾下的另一员大将——张辽。

    张辽字文远,是雁门郡人,和吕布出身的九原离得不远。其人治军严谨,勇武敢战,心思缜密却又勇猛过人,乃是当世少有的良将。他的祖上,便是汉武帝时期“马邑之谋”的发动者聂壹。从胆大勇猛这一条来看,倒是跟他的先祖是一脉相承。

    他带着六千精骑向西,轻易地击溃了道路上的西凉军,抢夺了几千头牛羊马匹,斩杀了数百人。张辽派出少量人手将俘虏和缴获向后送去,他自己则是带着大队人马一直向西,没有任何的迟疑。

    西凉军的大营在六川河与渭水的交叉处附近,这里的地形恰似一个金拱门。两块开阔地之间,有一道山梁隔开。山梁这边是十余处西凉军大营,那边则是西凉军放牧的地方。山梁上的高处,陈诚也放了少量兵马。当张辽带着骑兵冲过来的时候,山梁上的士兵便立刻吹响了号角。

    三长两短的号角声在山峦间回荡,惊动了远近的飞鸟。听到号角声响,黄骠马的背上,张辽猛地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盯着山梁上忽然竖起来的旗帜。在他的身旁,将领和士兵们脸上露出些许的吃惊,随即一起将目光放在了张辽的身上。

    前方山梁伸出,将平阔地带割裂。继续向前容易,但若是被人堵住了这处窄口,那想要撤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张辽盯着山梁上的旗帜看了大约两秒钟,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不过是敌军故布疑阵罢了,全军跟我继续向前!”

    临阵决断,需要经验,也需要天赋。张辽此时虽然才二十岁出头,却已经显出了惊人的作战天赋。见到主将这么镇定果决,边上的将士都是士气大振,大声回应道:“诺!”

    当听到山梁上号角声响,并竖起了一面红色的旗帜后,韩遂心中微微震动,心道:“来的好快!”

    被留在这里断后,韩遂心中是不大愿意的,但是陈诚都留下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吗?当着凉州诸侯的面,那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既然留了下来,那韩遂也是做了一段准备的,他放弃了在六川河和渭水边的六个营地,将兵马都放进了靠近陈诚军大营的几处营寨之中。

    这些营地是宋建等人之前驻扎的地方,现在他们已经率军向西撤退,那营地自然是空出来了。韩遂军入驻之后,稍微加固了一些。西凉军向来是以骑兵称雄的,让他们冲锋还行,让他们防守,那非得有个坚固的城池不可,这些营寨虽然有加固了一些,但依旧是不够瞧的。

    听到号角声响起后,韩文约就命令骑兵上马准备,他向着北边陈诚的大营望去,心中犹豫起来,到底是要上前迎战汉军呢,还是就此遁走?留在这里和汉军打仗,损失的都是自己的实力。不如带兵西撤,就留下陈诚部在这里抵挡朝廷兵马,岂不是大妙?

    聪明人总是会多想的,韩遂更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所以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反复斟酌,并且找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解决办法。

    那么,现在要不要撤退?

    韩遂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想着陈诚进入凉州以来的所作所为。击破匈奴,收服成宜杨秋,又拉拢了马腾张横,不到两年的时间中,竟然已经成长为了连他韩文约也不得不臣服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长叹一声,若是阎忠能全力辅佐他,他有信心比陈诚做的更好。陈诚费劲力气才夺取了朔方和五原两个郡,又使用计谋吞并了北地郡,算是有本事。可是他韩遂已经有了四郡之地,实力更强!

    阎忠,阎忠韩遂陡然一惊,想到阎忠如今正在银川,若是陈诚死在这里了,北方的那三个郡岂不是要归了阎伯道?陈诚虽然武勇,但阎忠可是凉州本地人,而且阎伯道可不像陈诚这么好说话!

    况且,陈诚所部兵马虽然少,但是少也有少的好处,至少跑起来会更快。若是他抛下了那些步兵和大营中的伤员,说不定会比还没有开始撤退的杨秋马腾跑的更快!

    但是在这里断后的,又不只有他一家。他和李相如的军队多,而陈诚的兵马少,汉军极有可能将主力放在陈诚那边。那样的话,陈诚说不定就此死在了战阵之中呢?

    想到这里,韩遂便决定还是先跟汉军打一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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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侵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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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一章侵陵

    陈诚现在几乎每个半个小时就要查看一次敌军动态,所以他比山梁上的哨兵更早得知敌军的动向。在汉军骑兵到达之前,他就已经命令骑兵出营集结了起来,并且在敌军越过山梁的那一瞬间,就下令向前突击。

    大营在长坡塬的西边,山梁在长坡塬的东边。骑兵出击之后,可以从山梁和长坡塬之间的空地上绕到大营的后方。这里十分险要,是极好的防守地点,虽然比不上潼关,函谷关那样的地形,但是只要士兵敢战,足以抵挡两倍的敌军不成问题。

    陈诚在将大营放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防守的事情。在考察过地形之后,认为只要足够的箭矢,这里是很难被攻破的。若是换成他来进攻,最好的办法不是正面强攻,而是要先派步兵夺取东面的山梁,保证了自己的后路不会被切断,这样才能向前用兵。

    张辽挥军越过了山梁,又斩杀俘获了散落在外面的西凉军上百人,正待继续向前,却听到前方鼓声雷动,烟尘大作,数千名骑兵正面迎了上来。

    他曾随丁原一起杀入汉阳郡,知道此处地势险要,山梁横绝,地形比陈仓附近更加狭窄。如果说陈仓附近能够展开上万骑兵,那这里就最多只能够展开四五千骑。由于地形的限制,能够上前厮杀的兵马就这么多,就算有再多的兵力,也只能在后面看着。

    张辽昨天已经见到了敌将陈城是何等的勇猛,连吕布都在一个照面中被击伤,他虽然自负武勇,却也没有信心和那样的猛将对战。况且这里地形狭窄,更加适合敌人的重装骑兵冲锋。所以他在挥军越过山梁之前,便分出了一半骑兵留在后方,排成了宽大的弧线,其中千人于马背上张开强弩,立于阵前。

    这时候见到敌骑冲了出来,张辽便立刻命令部下调转马头,向着来路退却。等绕过了山梁之后,又重新开始整队,准备强弓硬弩射击几轮之后,再回头厮杀。

    陈诚领军冲到山梁边上,渐渐地减慢了马速。前方的红点整齐排列成一条细线似的,大概是埋伏什么的,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刘裕的却月阵。他现在的目的是撤退,而不是在这里和敌人尽情厮杀。就算多斩杀个几千敌军,又能有什么作用呢?既然敌人已经退却了,那就没必要直接冲过去。

    当然,要是这里的地形不是如此的奇特,就像是一根那啥刺了下来,陈诚也不介意带兵冲杀一阵的。现在嘛,那还是算了。

    他并没有率领飞熊骠骑冲上去,而是在山梁的这边停下了脚步。后面跟着的数千骑兵见到前方友军停了下来,也放缓了速度,最后一起停在了山梁的这边。在陈诚军冲了出来的时候,韩遂也派大将田乐率领了五千骑兵一起杀出来。

    这时候前方的友军堵住了道路,田乐心中气闷,打马上前来,叫道:“陈使君,为何在这里停住了?”

    陈诚往边上看了一眼,笑了笑,道:“原来是田将军。”

    他指着前面的狭窄路口,道:“你看这里的口子这么窄,杀出去容易,就怕回来会很麻烦。”

    田乐往前看了看,颇有些不以为然,心道:出兵打仗怕危险怎么能行?这也怕,那也怕,那还打什么仗,不如回家去抱着婆娘睡觉算了!

    但是陈诚的身份地位比他高了好几级,就连韩遂在陈诚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田乐只是韩遂麾下的将领,又怎么敢说什么别的?只好是陈诚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边,张辽拨转马头,就发现敌军停在了山梁的那一边。对此他并不感到惊讶,在山梁上有着敌人的哨兵,能将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敌军见到这边有了准备,不愿意往强弓硬弩上面撞,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若是敌将自恃武勇,强行冲过来的话,这边弓弩齐发,就算对面举着盾牌射不死几个人,马也要被射死了。

    张辽心中想道:本以为敌酋武艺超群,便会经不住引诱的,哪知道却如此谨慎?不过能试探出敌军主力仍在,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正在思索间,左右问道:“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张辽道:“既然敌军不追来,那我们就先向后撤出一段距离,然后等着就好了。”

    “等着?”

    “不错,征西将军和左将军摔着主力正在赶来,等他们过来了,战与不战自有决断。”

    于是山梁这边的骑兵都拨转了马头,准备撤到更开阔的地方去。这个时候,山梁那边却有一骑小跑着上前,来到了道路最狭窄的地方,并大声道:“吾乃并州牧,巨鹿侯陈诚,请来将答话!”

    陈诚胯下的坐骑极为高大,肩高足有五尺二,兼且通体火红,望之有若火焰在燃烧一般,因此敌我双方隔着很远就能认出来。张辽正在奇怪敌打马上前是为了什么,就听到陈诚开口相邀。他惊讶地看着几百步外的叛军首领,听到了邀请,心中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这厮的声音好大!

    隔着几百步的距离都能听得如此清楚,那要是在跟前,岂不是声若雷霆了?

    按理来说,他这样的武人是不应该上前与叛军首领答话的。要是别人以此说他与叛军勾结,那真是再多几张嘴说都说不清。但张辽只是沉吟了一会,就决定还是上前去看看敌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国家计,便是有些闲言碎语,那又如何了?

    张辽打马上前,左右皆惊,劝阻道:“巨鹿侯武勇盖世,神射无双,将军何必以身犯险?”

    “我却以为,巨鹿侯必然是不会暗箭伤人的!”张辽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嘱咐了副将几句,安排好了若是遇到突发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理的方案,然后他这才拍马上前。

    陈诚上前来,本意只是想要振奋一下军心士气,却不想敌将竟然真的过来了。望着小跑过来的敌将,他是有些佩服的,昨天在战场上他已经大杀特杀,现在还敢于单枪匹马的上来的敌将,胆子可不小。

    张辽在陈诚身前二十步的地方勒住了战马,问道:“征西将军麾下前军校尉张辽,见过巨鹿侯。”

    陈诚本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年轻,听到对方的名号后,惊讶又更多了几分,但是他在惊讶之后,随即又觉得理应如此。丁原麾下有名有姓的将领就那么几个,皇甫嵩麾下的将领也是一样。来袭的汉军之中,既有武勇又有韬略的,不过寥寥数人。

    张辽张文远,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曾经看过几遍《三国演义》的后来人,陈诚对张辽这个名字是如雷贯耳。合肥之战,张辽带领八百骑兵,冲击东吴十万大军,一直杀到孙权的主帅旗下,令东吴军队披靡溃败,闻风丧胆。后来又率兵追击,大破孙权,甘宁,凌统等部,差点活捉了孙权。

    逍遥津八百破十万,这样的战绩,放在汉末甚至是整个古代军事史上都是数的着的。作为逍遥津之战的另一方,孙权则是被人恶意地冠上了“孙十万”的名号。

    而且,张辽不但在战场上勇猛无比,而且口才智谋也很是了得,曾经劝关羽暂时投靠了曹操。就是不知道这段情节是《三国演义》里杜撰的,还是真的有这回事。但不管是演义,还是他所记得的不多的正史上,张辽都是一个兼资文武的绝世良将。

    陈诚望着张辽英气勃勃的样子,心中便是十分喜欢,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道:“原来是张文远,我早已经听说征西将军麾下有几员大将,其中便有足下。今日得见,真是幸何如之!”

    张辽却是面色肃然,道:“在下也曾听过巨鹿侯的事迹,足下本是国家大将,曾受先帝厚恩,却为何反而与西凉叛贼为伍,前来攻打汉家地界?”

    陈诚面上的笑容一窒,他叹了口气,摊开双手,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张辽一愣,并没有料到陈诚会是这种反应。沉默了几秒钟,他高声道:“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正是英雄豪杰用武之时,巨鹿侯何不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若是能倒戈归降,朝廷定有重用!”

    陈诚笑着道:“文远说的很有道理,我十分的感动,然而还是只能拒绝了。若是我真的如文远所说。抛下部下将士投降朝廷,便是对麾下的将士不义。等我到了洛阳,何进必然杀我。我一条性命当然算不了什么,但如此轻易就死,却是大为不智。凉州的战火才平息了没多久,若是我不在,定然又是一场大乱,那便是对凉州百姓不仁。”

    他对张辽道:“如此不仁不义兼且不智的行为,岂能是我陈诚所为?”

    张辽知道对方说的没错,刚才虽然那样说,却也没有真的以为靠着一番话就能说动对方来降,于是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那巨鹿侯唤我阵前答话,却是为何?”

    陈诚指着边上的山梁,道:“此处地形已经不利于用兵,再往西边去,地形只会更加险要。纵使丁原和皇甫嵩全师来攻,我也能挡的下来。上天有好生之德,与其劳而无功,多伤士卒,不若两家就此罢兵,如何?”

    张辽闻言冷笑,道:“你们西凉军犯我疆界,杀戮百姓,烧毁房屋,毁坏田地,这时候倒是说起好生之德了?”

    陈诚叹了口气,道:“杀戮百姓也不是我的意愿”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念一首诗给文远你听吧。”

    “?”

    陈诚手挽缰绳,念道:“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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