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与砍杀之立马横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兮破地
王宫中惨叫连连,搜罗来的美人被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砍杀倒地,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没一会,火焰就从王宫中升腾了起来。亲兵提着染血的长剑奔了过来,叫道:“大王,已经杀干净了!”
宋建面目狰狞地道:“把火都点起来,然后我们从西门撤!”
围三厥一的兵法很简单,却一直使用了很多年,哪怕是在武器更新换代很多次后,也依然有效。宋建明知道西门那边会有骑兵埋伏,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行险一搏。
在整座城池都陷入火海之中后,宋建带着数百骑兵打开了西门,飞快地逃了出去。
东门外,陈诚正带着骑兵在边上护卫投石车阵地,以免城中的兵马逆袭,却见到了城中火起,并有探马来报,“宋建带了两三百骑兵,从西门逃走了!城中已经大乱!”
边上程银立刻请战,“使君,我立刻带兵去追!”
陈诚思索了片刻,道:“好,程银将军和我一起去追宋建,成宜将军和李堪进城,先将里面的火扑灭了。”
投石车停止了轰击,陷阵营上前,爬上已经无人防守的城头,然后打开了城门,引导大军入内。陈诚则是带着上两千多名骑兵向西去追杀宋建。
却说宋建从禄福城中逃了出来,匆匆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他带着数百骑一路狂奔,一点也不顾惜马力。奔出了不到十里,边上亲兵大叫起来,“大王,后面烟尘大起,敌军追上来了!”
宋建回头看了一下,咒骂道:“姓陈的,别让我逃出去,不然跟你没完!”
他朝左右喝道:“怕什么?我们快点跑,他们是追不上的!”
继续奔出十多里,前方忽然有号角声响起,宋建猛然勒住了战马,惊骇地望着前方的拦路兵马。梁兴带着飞熊骠骑已经在这边等了好几天,这时候见到一伙敌军从东边本来,立刻下令吹响号角。
飞熊骠骑按照队形展开,突骑在前排,轻骑在后排,游骑兵分列左右,一起向着东面发起了攻击。战马先是小步疾走,奔出二十步之后,就变成了小跑,接着又从小跑变成了力狂奔。数百支骑枪落下,正对着敌人的方向。
宋建心中冰凉,咬牙切齿地道:“飞熊骠骑!”
尘土飞扬,喊杀声大作。轰隆隆的马蹄声中,飞熊骠骑从平旷的大地上碾过,留下了一地的人马尸体。等到陈诚带人赶到,梁兴已经在打扫战场和收拢伤员了。宋建仓皇出逃,那些亲兵身上带了不少的财宝,这时候都被收了出来,堆在了一起。
望着那一堆的金银,程银不禁有些眼热,但更多的是震惊。在以前,西凉军就是一个强盗团体,抢劫杀戮是家常便饭。换了其他兵马过来,见到了这许多的财物,还不得哄抢起来?
可是飞熊骠骑的士兵却是不敢动这种心思,军中的司马和主簿会随时检查行礼的,要是发现有私藏缴获,顶格了能当场斩首。不过陈诚向来是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每次的缴获,都能按照一定的比例换成赏赐发下去。
程银的部下也都是看着堆积的财物流口水,却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些做事一板一眼的牙兵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却有着莫大的威慑力。
梁兴领着陈诚他们到了交战的地方,指着一具身着华丽盔甲的尸体,道:“这便是伪王宋建。”
躺倒在地上的宋建已经没有了一个月前的威风,虽然他身上的盔甲华丽非常,却不能改变他已经是一具尸体的事实。
梁兴问道:“主公,这具尸首该怎么处理?”
程银迟疑了一下,进言道:“要不把他安葬算了?”
陈诚回头看了程银一眼,笑了笑,然后道:“我向来说话算话,既然说了要把他的脑袋送到洛阳去,那自然不能食言,不然的话,是会长胖的啊!”
边上众人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不能明白“食言而肥”这个笑话的精髓所在,于是只好面面相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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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胸襟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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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胸襟
从出兵开始,算上在途中行军和在武威郡停留的时间,总共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天,曾经雄霸一方的酒泉郡宋建部就已经灰飞烟灭,这样的的战绩在陈诚和李堪梁兴等人看来是理所当然,但是在成宜和程银眼中就有些令人感到震撼了。
在一年前的西凉诸侯之中,资历最老的就是韩遂,李相如,还有马腾以及宋建这四个人。这四人里面,韩遂已经自解兵权,到银川养老去了。马腾和陈诚麾下的大将赵云结成了亲家,宋建兵败身亡,只剩下了李相如一根独苗还在陇西。
李相如曾是朝廷任命的陇西太守,却在席卷凉州的大叛乱中站到了叛军的一方。后来又追随韩遂,压制其他西凉诸侯。和他同一时代的人,像是北宫伯玉,李文侯之类的,早已经身死族灭,却只有他依旧还待在陇西太守的位置上。
听说宋建不到二十天就兵败身亡了,一直待在陇西的李相如大为恐慌,他连忙向银川上表,称他自己年老体迈,不堪大任,想要交出陇西太守的位置,也和韩遂一样,去银川养老算了。
当奏章送到阎忠面前的时候,陈诚还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于是就先留中不发。意思就是这件事咱知道了,暂时先不处理,等过几天再说。
往征酒泉的时候,大军行动很快,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溃了宋建麾下的兵马。在花了好些天处理完酒泉的首尾之后,带兵返回的时候,速度就要慢得多,一日行军不过五十里罢了。
等到大军回到银川,除去李相如的请辞奏章之外,其他各郡太守的奏章也都送到了。除了吕方和傅干是真心实意地在表示祝贺之外,其他诸侯都是又震惊又恐惧。西凉诸侯互相攻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但是败亡得这么迅速,是所有人事先都想不到的。
过往西凉诸侯之间的混战,除了少数时候,大多都是乱战,大家互相乱打一气,互有损伤,然后各自回家舔舐伤口。一般来说,是不会杀的两败俱伤的,因为西凉的野心家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宋建一死,其他人都是觳觫不已。
“这些都是各地太守的奏章,”阎忠对陈诚道:“该如何回复,还要请君侯示下。”
陈诚随意地翻了翻,道:“这种事情伯道拿主意就好,何必问我?”
阎忠笑道:“其他人的奏章我可以处理,但是李相如的辞表还是需要君侯做决定才行。”
陇西太守李相如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害怕,在上了辞表之后,也没等银川这边恢复,就自行带着百多号人来了银川。他在城外买了一处庄园,又买了许多田地,一副打算就在银川长期住下去的模样。
陈诚听阎忠说完了李相如的事情,先不回答,而是问道:“伯道以为应该如何处理?是要往陇西派个新的太守,还是继续让李相如干着?”
阎忠捋了捋胡子,道:“依我看,还是让李相如继续做这个陇西太守的好。”
陈诚也不问原因,道:“那就让他回去继续当着。”
现在凉州诸侯都已经臣服,区区一个李相如,已经不被他放在了眼中。就算是陇西,武都,安定等地一起反了,他也有信心将之一举荡平。
陈诚道:“我军方破酒泉,自宋建以下的丞相等文武官员被杀了不少,那边空了很多官职出来。我准备让侯选和马玩到酒泉去镇守,再封一些汉阳豪强过去,你看行不行的通?”
“封倒酒泉去?”阎忠沉吟了一会,道:“那边已经靠近西域了,土地贫瘠,又经常会遭到鲜卑人和乌孙人的骚扰,只怕没人愿意去。”
“我在酒泉看过了,那边的条件虽然比不上汉阳,但是却要比漠北好多了,种地放牧都不成问题。”陈诚道:“酒泉的主要问题就是汉人太少,要是能多一些在籍的人口,以后大有可为。”
“君侯都说了是以后,百姓大多都是只顾眼前的,能够看得稍微远一点的人都能被称作是有智慧。”阎忠道:“现在没人愿意去,难道还能强行将人绑了去?”
“不行吗?”
阎忠笑了起来,道:“当然不行。西凉的人口本来就少,在籍的汉人更少,要是将人口都迁移到边地去了,我们的力量也会被削弱了。不如先力东向,若是能夺取关中,人口便能增至四十万户有余,那时候再向边地移民不迟。”
陈诚望着阎忠,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那就下令收回各郡县处决犯人的权利,以后再有罪犯,一律发配到酒泉去!”
“唔,这个办法倒是不错。”阎忠话锋一转,道:“我听说宋建在死前,曾说韩遂与他有过联络,不知道君侯攻取酒泉之后,是否找到了韩文约与宋建来往的书信?”
“倒是找到了一些信件。”
“哦,”阎忠大喜,身体前倾,问道:“里面可有韩遂私通宋建的证据?”
“不知道。”
“不知道?”阎忠先是愣了愣,然后了然地到:“君侯是否还没来得及拆看?不妨事,我来帮君侯看就是了。”
“这个嘛,只怕伯道是看不到了。”
“为何?莫非是已经移交到刺史部去了?”
“也不是,”陈诚笑道:“攻破禄福县的当日,我就将搜出来的往来书信都给一把火烧了!”
“啊呀!”阎忠叫道:“君侯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证物都给烧掉了?”
陈诚打了个哈哈,笑道:“宋建久在西凉,西凉诸侯哪个跟他没有过往来?与其弄得人心惶惶,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阎忠愣了好一会,然后真心实意地道:“君侯胸襟,非我所能及也。”
今年已经是初平二年,距离陈诚带着残兵败将来到凉州,已经差不多快有了三年的时间。三年之中,他先是北击匈奴,夺取了朔方和五原两个郡,并且在北地站稳了脚跟。然后在初平元年东征关中,虽然没能完成攻略三辅的目标,却趁机肢解了韩遂的地盘,将势力扩展到了汉阳和武都。今年更是一举荡平了自立为王的宋建势力,彻底将整个凉州都纳入了掌控之中。
曾经桀骜不驯的西凉诸侯们,恭顺地跪倒在了陈诚的马前。凉州的十一万户汉民,数以十万计的羌人部落和匈奴人部都成了陈诚治下的百姓。在经过很多年之后,如今的凉州,终于又再次有了一个统一的声音。
每次一想到凉州已经统一这件事情,皇甫嵩就觉得很是忧虑。他是知道西凉人是多么骁勇善战的,这些边地武人,大约是因为太穷了的缘故,所以大多十分悍勇。朝廷屡次征讨,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如今凉州诸郡都已经陷落,连武都也已经不再归朝廷所有。若是已经变得更加强大的西凉军再来,他还能挡得住吗?
皇甫嵩不知道他能不能挡得住,他所知道的,是他麾下的精锐部队被抽走了一大半,虽然又补充了一些关中征发的民夫乡勇,使得右扶风驻军的数量并没有减少,但是那些新招募的兵马又如何比得了久经训练的精锐?
在被何进打发回扶风之后,皇甫嵩一边加固陈仓附近的防线,一边又想办法从长安要来甲胄器械和粮食,然后重新训练军队。但是现在朝廷已经疲态尽显,虽然还有近二十万军队,却已经打不动了。
中原前线的军队九个多月没发过军饷也就算了,现在已经连饱饭都开始吃不上。而关中地区因为被抽血抽得太厉害,丁原也开始和洛阳朝廷离心离德,不再听从朝廷的号令,开始了自由行动。
思考良久,皇甫嵩终于动笔,给远在银川的阎忠写了一封信。阎忠曾在他的幕府中任职,也曾经劝说他起兵造反,但是被他给断然拒绝了。但是最终,阎忠还是掺和到了造反这种事情里面去。
皇甫嵩在信中先盛赞了阎忠和陈诚在凉州的功绩,回顾了两人的交情,并诉说了现在的天下大势,然后说陈诚既然已经接受了朝廷的册封,便当以国事为重,不可因为一时妄念而招致万世骂名。
信在下雪之前就被送到了银川,阎忠在听说是皇甫嵩送来的之后,先没打开,而是用新出产的肥皂将手洗得干干净净,再拿毛巾给擦干净了这才将纸张展开。他将信件反复地看了许多遍,然后坐在院子里面发呆,连阎行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叔父,叔父!”
阎行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将沉浸在回忆中的阎忠给叫醒。他回过神来,问道:“有什么事?”
“静儿她现在有了身孕,一个人在家中不方便,我在军中十天才能回家一次,便想让她来叔父府上住几天。”
“啊?哦,这是好事,是好事,”阎忠似乎有点魂不守舍,说话也不像往常那样利索了,“尽管让她过来,我多安排几个人去照顾她。”
阎行问道:“叔父今日可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难事?我能有什么难事?不存在的!”阎忠摆摆手,道:“不过是昔日故人写了一封信来,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这才有些恍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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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战略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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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战略
听说是阎忠故人写来的行,阎行不由得有些惊讶,忍不住往放在桌面的信件上瞟了一眼,但是随即又将目光收了回来。阎忠见了,笑道:“你很好奇是谁写来的?”
阎行有些惭愧,道:“方才一时没忍住,还请叔父见谅。”
阎忠不以为然地道:“我所有的东西以后都是要留给你的,一封信又算得了什么?”
他将信件拿起,递给了阎行,道:“皇甫嵩写来的,你看看。”
阎行将手擦了擦,然后接过信,展开来看了一会,随即抬起头来,惊讶地道:“皇甫嵩这是什么意思?”
“嘿,还能是什么意思?大约是知道这一两年内我们就要再次向东用兵,所以来警告我们一下。”
阎行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但是东征是早就已经定下的方略,军队正在扩编,工厂也一直在生产甲胄和武器。难道他写了一封信来,我们就会放弃既定的战略不成?”
阎忠哈哈大笑起来,道:“皇甫嵩是想告诉我们,他已经在扶风做好了准备,我们要是够聪明,就不要再去陈仓碰壁了。皇甫义真啊皇甫义真,若是你当日听我之言,又何至于窘困到了这样的地步?”
“叔父是说,皇甫嵩已经没有信心继续守住扶风了?”
“要是他还有那个能力,又何必多此一举?”阎忠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居然让我们去攻打董卓。并州虽然广阔,却又如何比的上关中的沃野千里?夺取了三辅,比的上数个并州!”
他对阎行道:“来,给我磨墨,我要给皇甫嵩写一封回信。”
阎行很快就将笔墨纸砚摆好,先在砚台里面加了一点清水,然后将墨化开。阎忠思索了一会,提起毛笔便在铺好的纸张上写了起来。一信封洋洋洒洒数百字,写下来几乎没有停顿的地方。
陈诚在短短十日之内就灭掉了宋建,不但震动了整个凉州和关中。远在并州的董卓也感到了震撼,他曾在西凉带兵打了许多年仗,最是知道西凉人的桀骜,怎么也都想不到,拥兵数万的宋建居然会这么轻易地就给人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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