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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与砍杀之立马横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兮破地

    刘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董侯像我,可继大统。”

    张让和赵忠对视一眼,大声道“遵命,当奉董侯为天子!”

    刘协虽然才八岁,却已经懂得了许多事情,他哭着叫道“父皇,我不要做皇帝,我要你好起来!”

    刘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摸了摸刘协的脑袋,笑道“痴儿,痴儿,这天下岂有长生不死的皇帝”

    他问道“大将军何在”

    张让低下头去,道“已经被蹇硕杀了。”

    刘宏听了毫无动容,平静地道“他死了就算了,何家其他的人就让他们去吧。”

    张让小声地道“是。”

    刘宏又对刘协道“善待兄长,还有做个好皇帝,这点不要像我了。”

    刘协抽泣着道“知道了,父皇。”

    刘宏再向左右看了看,道“巨鹿侯近前来。”

    陈诚走了过来,刘宏叹了一口气,道“陈卿尝言思慕冠军侯,然冠军侯生年不及而立,愿卿为长平侯。”

    他对张让道“拟旨拜巨鹿侯陈诚为骠骑将军,拜董重为大将军。”

    张让唤来小黄门,亲自草诏,然后用印。

    刘宏缓了一口气,又对董太后道“母亲,孩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

    董太后流着泪,口中道“冤孽,冤孽啊!”

    刘宏也流泪,他哽咽着对张让道“中书令出去宣诏吧,”

    张让磕了一个头,拿着圣旨走出了嘉德殿,在廊檐下站定,大声宣读起来“中平六年夏四月”

    圣旨念完后,台阶上和台阶下的士兵都是山呼万岁。就在宫殿都被震得簌簌作响的时候,嘉德殿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喊,上百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陈诚跨过门槛,走了出来,对张让道“陛下去了。”

    张让的动作一僵,方才还挺直了的腰杆顿时弯了下去,仿佛是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样,他叹息了一声,道“陛下啊!”

    对于张让来说,皇帝不但是他的感情寄托,更是他的权利来源。他能够作威作福,能够锦衣玉食,能够一呼百应,都是靠着天子的信重,但是现在天子死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张让朝陈诚拱了拱手,道“请骠骑将军约束士兵,安排防卫,老奴再去送陛下一程。”

    陈诚点点头,道“我自晓得。”

    他并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或许是出于天性他想了一下,立刻否定了这个结论,应该还是后天的环境造成的他对于人类的死亡并没有太多的感觉。除非是像之前看到的京观一样,那才会让他震撼一段时间。

    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又怎么会去在乎别人的呢刘宏虽然是天子,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个人。天子对他好,爵位和官职砸下来,他也坦然接受,因为他并不为这些外物所动,也自信能给予天子相应的回报。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天子临死前的话,却让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平静。

    “愿卿为长平侯”的话犹言在耳,一时之间陈诚也不明白这到底是皇帝临死前的真情流露,还是想以此来笼络人心。又或者,是兼而有之

    冠军侯当然指的是骠骑将军霍去病,长平侯则是指大将军卫青。让他当长平侯天子的姐姐叫什么来着啊呸,就算天子有个寡居的姐姐,他也不想接盘来着。等等,要是说天子是指刘协的话,他倒是有个姐姐,是万年公主刘倩

    呸呸呸,刘倩才十岁,就算是公主,他也不可能感兴趣,他根本就不想要结婚好不好

    花了一分钟的时间为天子默哀,陈诚随即又开始盘算当前的局势。何进一死,大将军一方的势力就算是穷途末路了,只要等到天亮,然后以天子遗诏的名义,将朝堂上的那些或杀或逐就是了。

    也许其中会有些反复,士人们也不会甘心,说不定还会到地方上举起叛旗,但是那又能如何呢无非是多杀点人罢了。汉家从来不忌惮流血,皇甫嵩屠杀了几十万黄巾降卒,但从朝堂到地方,从宦官到士人,从来都没有几个人说屠杀俘虏是不对的。

    那么,接下来杀些世家豪强祭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士人们提起党锢之祸来,就咬牙切齿,但是那也不过就是杀了几千人罢了。但是就算党人之乱中死的人再乘以十倍,又哪比得上皇甫嵩一次就杀掉的人

    嘉德殿中,张让指挥着宦官和宫女们在布置灵堂,各处都挂起了白布,刘协和董太后也绑上了白色的布条。陈诚让人去拿了一些白布过来,拆开后让士兵们都绑在左臂上。

    正在忙活的时候,蹇硕带人从彰化门过来,一见到这边到处是白帆的情况,当时就懵了,接着立刻陷入到震惊和恐慌之中。他向前奔出两步,就要冲进嘉德殿里面去。蹇硕震惊了,陈诚比他更加的震惊。

    你杀了大将军何进,不去抢着控制西园军,跑回来是要闹哪样

    他伸手拦住了蹇硕,道“你来这里干什”

    蹇硕一拳向他砸去,怒道“你敢阻我”

    陈诚一把抓住蹇硕的拳头,往后一扯,脚下一绊,蹇硕就扑倒在了地上。上军校尉蹇硕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跟他一起来的有数百名西园军的将士。见到元帅被击倒,这些人立刻抽出了兵刃,就要冲上前来。

    边上的越骑营士兵同样拔出了兵刃,陈诚踩住蹇硕,喝道“你们想造反吗”

    文丑的声音洪亮,足以让半个皇宫的人都听见他的呼喊声。陈诚的声音更大,中气更足,一声断喝,对面的西园军将士竟然有不少觉得头昏脑涨起来,他们骚乱了一阵,在没有上官命令的时候,终究不敢在嘉德殿上乱来,于是都愤怒地看着陈诚。

    蹇硕被陈诚踩在了脚下,不住地挣扎,嘴里骂道“竖子,竟敢如此无礼!我非杀了你不可!”

    陈诚看不下去,将他揪了起来,来来回回地扇了四个大耳光,才让后者清醒了下来。

    “啪啪啪啪”,四记响亮的耳光不但是抽在蹇硕的脸上,也是抽在下面所有西园军将士的脸上。蹇硕脸上被抽的通红,眼中流下泪来,涕泣横流地道“陛下!”

    “你清醒些!”陈诚骂道“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等天子下葬的时候再哭去!”

    蹇硕对他怒目而视,“你懂什么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效忠任何人,你哪里会明白”

    他匍匐在地上,冲着嘉德殿的方向失声痛哭。

    玛德,我这种人怎么了

    “别哭了!”陈诚忍住怒气,道“你来了这里,西园军那边怎么办陛下遗诏命董侯继承大统,你不把兵权抓在手里,是要扔给袁绍曹操那些人吗”

    蹇硕这才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有大将军在,西园军中的那些人根本不会听我的,去跟不去,有何分别”

    陈诚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但他还没说话,边上的阎忠已经惊呼起来,“什么何进没死”




第六十五章 图穷(5)
    陈诚问道:“刚才濯龙园那边高呼大将军死了,不是你杀的吗”

    蹇硕道:“我是带人在那边设伏没错,但是大将军根本就没进白虎门,我如何能杀他”

    “那怎么有那么多人在喊大将军死了”

    “我也不知道,”蹇硕满脸遗憾地道:“就看到一群骑兵从街道上杀了过来,但是我后来在城墙上看的清清楚楚,何进从马车里面出来,打马跑了。”

    说完之后,他还连说了三个“可惜”,看来他是真的想要何进死。

    陈诚心道:“莫非是张让设下的后手”

    他看了看阎忠,阎忠面带无奈的神色,低声道:“要立刻加强这里的守卫,要是我没料错,只怕马上就有人来攻打皇宫了。”

    陈诚思索了片刻,对蹇硕道:“就算何进没死,你也算了,你去跟两位大貂铛把事情说清楚,嘿,咱们这次说不定要一块儿玩完。”

    蹇硕横了他一眼,面色沉重地走了。后面的西园军将士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陈诚拦了下来,“陛下刚刚才去世,你们就不把宫中的制度放在眼里了都给我在下边侯着!”

    他转头对卫栗道:“多拿几块白布过来,让他们也都绑上。”

    按照这时候的礼法,天子驾崩,自然是要天下素缟。西园军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接过白布,绑在了左臂上。陈诚交代好了外面的事情后,这才带着阎忠再次进了嘉德殿。

    张让和赵忠已经听蹇硕说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张让脸色铁青,赵忠的脸上则是带着一点点的无奈。看到陈诚走了进来,张让道:“巨鹿侯,事情你也知道了,现在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合则两利,分则两害,须得精诚合作方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陈诚点点头,道:“自当如此,请上军校尉立刻持节入西园,节制诸军。大长秋和中书令去武库中取兵器盔甲,将宫中的人都武装起来。”

    他也是烦了,算计过来,算计过去,没一个算对的,还不如不要算计了,大家摆开兵马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赢了的弹冠相庆,输了的身死族灭,岂不快哉天下事本来就是要考刀枪来说话的,干脆一点大家更痛快!

    好吧,他是孤家寡人,没有三族九族给人夷灭,就算输了大不了就是跑路。就算跑不了,也不过就是个死字,谁还不会啊

    听着陈诚在那里指手画脚,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赵忠还可以面无表情,张让却是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给我下令”

    “恩”陈诚侧过头来,疑惑地道:“莫非中书令有更好的主意”

    你们这些废柴,搞宫廷政变都搞不好,比你们的前辈曹节,王甫他们差了不知道多少。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难道还能有什么绝地翻盘的手段不成

    张让一时语塞,不由得恼羞成怒,他铁青着脸,从牙齿缝里吐出字来,“巨鹿侯只管守卫天子灵柩即可,其他的事情,本侯自有分寸!”

    陈诚看了张让一会,大殿中的气氛渐渐地变得紧张起来。阎忠见势不妙,悄悄地往边上靠去。甲士们抽出兵刃,慢慢地围了上来。大殿中布置灵堂的宦者和宫女见势不妙,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各自寻找遮蔽的地方。

    但是陈诚并没有现在动手的意思,在他看来,不管以后事情会发展成怎么样,这几个人都是死定了的。所以,他也犯不着跟死人置气。他笑了笑,摊开双手,表示并无恶意,“那,我带兵守卫南宫,上军校尉去调西园军弹压京城,如何”

    张让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蹇硕沉默了一会,道:“我带兵去西园,这里就交给巨鹿侯了。”

    他走到被董太后抱在怀里的刘协身前,跪下去拜了一拜,道:“殿下勿忧,但教臣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贼人惊扰了殿下。”

    刘协抽泣了一下,问道:“上军校尉说的贼人是谁”

    蹇硕再拜了一拜,却没有回答,起身之后扭头就出了大殿。陈诚朝董太后和刘协拱了拱手,也跟着走了出去。相比于张让和赵忠,他觉得还是蹇硕更好打交道一些。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协助巨鹿侯守卫皇宫,其他的人跟着我!”

    蹇硕转头对陈诚道:“这里就拜托巨鹿侯了。”

    陈诚道:“上军校尉此去,能收拢西园军当然是最好。若是不能,请速速回宫。”

    蹇硕身高尺,满面虬髯,虎背熊腰,闻言慨然道:“事若不谐,唯死而已!”

    说罢,他跳上战马,高呼道:“跟我来!”

    看着蹇硕打马而去,陈诚心中感慨,这厮虽然是个太监,倒也不失为一条好汉。他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嘉德殿,然后对阎忠道:“要不了多长时间大将军的兵马就要到了,你帮我看着这里,我去去就来。”

    阎忠愕然道:“君侯要往哪里去”

    他以己度人,第一个反应就是陈诚是不是要跑路了。现在何进没死,还跟宦官撕破了脸,除非能立刻跟大将军达成协议,不然的话,怎么看都是死定了。

    陈诚根本不知道阎忠心里面转了这么多弯弯绕绕,他向来是不太喜欢说谎的,更别是刻意的欺骗了,“我带一部分人去控制武库,这样我们能成犄角之势。”

    阎忠心道:真的是去控制武库的

    他笑了笑,道:“太后和董侯才是根本,君侯不在这里,要是宫中有个万一,就算是控制了武库,又能如何不若分我一彪兵马,让我去夺取武库,如何”

    阎忠见陈诚似乎在思索,又道:“最好把皇后也控制在嘉德殿,这样大将军即便是兵多将广,但我们却有大义在手,方可一搏。”

    陈诚皱起眉头,道:“我之前就叫张让等他们去派人叫皇后和皇子公主过来,为什么到了现在还看到她们的车驾莫非”

    他朝卫栗招了招手,待对方过来后,吩咐道:“你带两百人去玄武门,要是情况不对,就一把火烧了复道!”

    卫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为何要烧掉复道什么情况才算是不对”

    陈诚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道:“算了,你跟长史一起去武库,夺取武库后就占住那里。”

    卫栗再问:“攻打武库形同造反,可有天子”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天子现在都已经死了,那里还有天子诏书呢

    陈诚却道:“要圣旨咱去找中书令要一张便是。”

    说罢,他又进了嘉德殿。张让听他说明来意后,处于某种目的,也不迟疑,随手就给他写了一张。然而符宝郎却不肯用印,说这圣旨不是天子的意思。张让大怒,唤来甲士,喝道:“现在你是肯,还是不肯”

    符宝郎冷笑一声,梗起脖子,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张让怒气更胜,连声道:“好,好,好,咱家今天就先杀了你!”

    见状,陈诚连忙拦住了,道;“天子灵堂,岂可见血我来跟他讲一下道理就好了。”

    张让冷哼了一声,道:“这人又硬又臭,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我倒是要看巨鹿侯怎么跟他讲道理。”

    陈诚走了过去,一把将符宝郎提了起来。他身高尺,虽然不如蹇硕公孙瓒那般粗壮,但是手长脚长,将符宝郎提起来之后,捏住了他的后脖颈,将对方掐的脸色发紫的时候,伸手将各种东西都摸了出来。

    张让愕然,“你这算是哪门子的讲道理”

    陈诚笑了笑,道:“我这道理难道讲的不好吗”

    张让冷笑不已,陈诚也不以为意,拿到了东西就好。他走了出来,将圣旨递给了卫栗,道:“中书令这不就给咱们写了一张”

    卫栗将圣旨接了过来,却像是在梦中一般,心中生出荒谬的感觉。须知,天子在他们这样的人心中是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却是把他心中最神圣的东西给桥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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