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大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便衣佛陀
萧忆微微笑着:“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长公主也笑:“的确是神医,月儿方才还昏迷不醒,经你这一治不但醒了,说话都利索了。”
萧忆仍旧保持着微笑,面色不改。
西岭月闻言心中不快,又不好在元
日发脾气,幸而郭鏦适时起身,招呼几人同去院中挂幡祈福,才不至于令气氛尴尬。
“好了,你们孩子家不必守岁,都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传座’。”挂幡之后,郭鏦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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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线索一一揭晓
但他既然赶在过年时回到长安,还亲自登门复命,可见是查到了有用的线索。郭鏦连忙将人迎进府里,也不避讳西岭月,直接问起了详情。
元稹如实回道:“下官接到郭驸马的指示,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启程赶往洪州滕王阁,在那儿发现了一件事……”
随着他的一番话,众人被带入了情境之中——元稹抵达洪州时正值冬月初,天气阴冷潮湿,而滕王阁建在江畔,楼高风大,又因年久失修,更加人迹罕至。
皇家楼阁本不对外开放,是元稹自称仰慕王勃文才,想要出资翻修滕王阁,才得到刺史允准入楼三日。
头两日,他将整座滕王阁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到了第三日,洪州突然下起暴雨,他返程受阻被困于楼中,只得在第一层的大堂里草草歇了一宿。
待到晚间起夜,他路过大堂南侧,忽然发现南墙上的七块石壁有些蹊跷,似乎在烛火的照耀下凹凸不平。可他徒手一摸却依然光滑,定睛细看,才发现那石壁并非凹凸不平,而是写着四句话:“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有趣的是,他前两日白天来此,并没有看到这些句子,唯独今夜手持烛台路过此处才发现。为了证明不是眼花,他特意等到翌日清晨又去查看,果然那四句话已经消失了!
至此他才确定,南墙石壁上的句子是用特殊的药剂所写,唯有夜晚才会在火光之中显现,白日里是瞧不见的。他认定这是先人留下的一个暗示,便苦苦思索着其中玄机:句子是写在南墙上,墙上有七块排列奇特的石壁,“翼”和“轸”两个字分别写在西南角的两块石壁上。
蓦然间,他想到了一条线索:翼宿和轸宿都属于南方七宿,恰好位于七宿的西南角!这会不会是一种暗示,关键线索就是南方七宿
于是,他试着按照南方七宿的方位依次敲击: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他从东北角的石壁一直敲到西南角的石壁,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只见面前的七块石壁突然向四周移动,露出藏在其后的一整幅《滕王阁序》,是用隶书所写,唯独其中几个字是楷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huang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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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滕王造反
于是聪明人又会陷入另一个桎梏:认为当时的洪州都督阎放,乃至王勃本人都是滕王的心腹,早已知晓其野心,才会作出这篇《滕王阁序》为滕王歌功颂德。
唯独西岭月和白居易知道,这绝不是出自滕王的手笔。两人都已见过通天手杖里的藏诗,知晓这是被武后删减过的版本,再结合王勃一家的惨祸,其堂弟王励一脉世代为奴的内情……不难推测这四句话、这个机关一定是出自武后的手笔。
目的是为了坐实王励诬告滕王一事,将祸水东引。当时《滕王阁序》已经名动天下,即便经过武后的删改,依然被王勃的族人看出了端倪。为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她便悄悄做了这个机关,让其中的字句指向滕王造反,顺理成章把她自己的嫌疑摘除。
毕竟汉字博大精深,有无数种拆解方式,一旦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她就能以滕王阁里的机关作为证据,暗示当年王勃写这篇文章时,已经投靠了滕王李元婴,是在暗中为其拉拢势力。
不得不说,为了让众人怀疑滕王,武后真是煞费苦心。这个机关做得既隐秘又留下了暗示,能破解之人大约千里挑一,机会并不小。譬如齐长天、李成轩、元稹,都曾先后推断出“南方七宿”的暗语,由此可见破解机关并非绝顶难事。
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这百余年间一定还有别人发现过这个机关。一旦有人破解,都会认为是自己无意中发现了滕王造反的秘密。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武后的掌控之中,她甚至在称帝之后大肆屠戮李唐宗室,借机将滕王的六个儿子诛杀殆尽,切断了为滕王洗脱冤屈的唯一生路。
想到武后的心机手段,众人都感到一阵唏嘘胆战。
“走,去找王爷。”西岭月当机立断,“元先生带回的这个线索,比我想象中更加重要。”
白居易闻有所不解:“武后篡唐之事已经天下皆知,此事顶多证明她对《滕王阁序》做过手脚,污蔑过滕王,难道还有别的用处”
“有!”西岭月重重点头。
“齐长天一定是发现了滕王阁里的机关,才会认定滕王造反,酒后妄议此事,被李锜告发。”来到福王府,把元稹找到的线索告诉李成轩,西岭月下了定论。
李成轩点头表示赞同。
西岭月朝他眨了眨眼:“王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但这篇赋字数太多,我们仍然无法确定是哪几个字。”李成轩指着面前的一篇《滕王阁序》,说出难题。
“至少又是一条线索了。”西岭月颇为乐观。
郭仲霆和白居易在旁听得懵懂,不知两人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西岭月便反问他们:“你们想,既然武后做了这机关污蔑滕王,齐长天也发现了,李锜为何还要告发他李锜是在怕什么”
“自然是怕齐长天将此事说出去,引来更多人研究那个机关啊。”郭仲霆回答。
“他为何怕人研究那机关”西岭月又问。
“呃,应该是怕有人发现《滕王阁序》里的秘密,发现武氏遗孤”郭仲霆不敢确定。
“这不是很矛盾吗武后已经删减掉了那首四韵诗,又在滕王阁做了机关污蔑滕王,她应该不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才对,武氏遗孤也不该担心。”西岭月反驳。
郭仲霆似乎反应过
第446章造化弄人
“如此说来,我们上一次拆解的信息都是错的那些个藩镇,武氏遗孤的复辟路线,都猜错了”白居易有些泄气。
“未必。”李成轩再行分析,“王子安号称‘初唐四杰’之首,他若想暗示一件事,绝不可能只用拆字的方法拼凑成句,未免太过简单。我倒认为西岭的方法没有错,只不知这是不是武后隐藏的终极秘密。”
“应该不是。”西岭月最先否定,“《滕王阁序》里的线索太多了!还有那首四韵诗,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倘若武后的秘密是那条复辟路线,其实藏不住的,有心人只要把文章里的地点全部找出来,在舆图上加以标记,立刻就能看出问题。”
“你是在告诉我,那些地点不是复辟路线,全是你瞎猜的”郭仲霆越听越糊涂。
无人知道答案。
或许那就是复辟路线,或许不是。也或许那就是武后的终极秘密,又或许只是其中一部分。
但如西岭月所,至少他们又多了一条可供推进的线索——拣字凑句。
事情讨论到此处,几人都是头痛不已,李成轩见没什么进展,便对几人说道:“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吧。既然到了我府里,就例行‘传座’吧。”
他说着就要吩咐下人摆饭,但被白居易和郭仲霆先后回绝。
白居易先解释道:“下官与元微之两年不见,已经约好要在府中延请,他孝期未过,明日即将返回洛阳,下官实在不好改期。”
郭仲霆也说出理由:“啊!我中午也有约,以前的同窗邀我过府叙旧,我已经答应了。”
“同窗叙旧”李成轩通透一笑,没有点破。
郭仲霆竟然破天荒地一阵脸红,支吾着说道:“呃,好吧,不是同窗。”他特意叮嘱几人,“你们可别告诉我的父母大人,我……”
他的话点到即止,李成轩和白居易都了然地点头。
唯独西岭月穷追不舍,又惊又奇:“仲霆哥哥,你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是谁啊难道你今年真要成婚了”
郭仲霆被问得耳朵都红了,连忙打哈哈:“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如今我还不能说,回头我再告诉你吧。”
西岭月哪里肯放过他,待要再问,李成轩已经接收到他的求助目光,适时出解救:“好了西岭,让他和白学士先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传座’了”西岭月故作不悦。
李成轩竟然迟疑片刻,不知该如何应她。
郭仲霆和白居易对看一眼,目中均有忧虑之色。不过两人都相信李成轩的自控力,终是未再多,一并告辞。
西岭月见人都走了,才让车夫把她放在马车里的东西送进来。是一只极小的锦盒,她递给李成轩:“王爷,这是我送你的新年节礼。”
李成轩略感惊讶,随即露出清俊笑意,接过锦盒淡淡回道:“多谢。”
“客气。”西岭月刻意解释,“年前逛街时偶然看见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随着她话音落下,李成轩已将锦盒打开,只一眼,他目中已是风起云涌,万般情绪复杂至极——
这是一套八枚玉佩,有羊脂白玉、独山玉、翡翠、玛瑙……统共八种玉质八样颜色,分别雕刻了八幅不同的风景: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洛浦秋风、天津晓月、铜驼暮雨、平泉朝游、邙山晚眺。
是洛阳八景。
“礼部曾有个员外郎名叫柳宗元,他评出了‘洛阳八景’,这‘龙门山色’便为第一景。”
“我真想都看看。”
“这有何难除了‘金谷春晴’不到时候,剩下的七景自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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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婉娘承宠
西岭月心中刺痛,如鲠在喉,唯有硬着头皮往下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你也不必。”
李成轩仿似没听懂一般,转头看她,目中闪过丝丝探究。
西岭月突然很想笑。从前他们是那般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彼此会意,可如今他却要装作疏离难懂,实在演得太假。
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面子薄,见李成轩始终回避,她也只好暂时放弃,失落地道:“算了,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福王府,分别登上各自的马车,正要启程,不承想就遇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
“父亲,您怎么来了”西岭月见是郭鏦亲自寻来,很是诧异地下车询问。
李成轩也走下马车,问道:“姐夫,府上出事了吗”
“没有,是贵妃派人来传话了。”郭鏦欲又止地看了看西岭月,又看了看李成轩,附耳对后者说了几句悄悄话。
西岭月在旁看得不解,但从郭鏦的行来看,她知道事情一定很紧急,否则郭贵妃绝不会在年节里派人出宫传话。
果不其然,李成轩听后呼吸一窒,眉峰紧锁。
“到底怎么了”西岭月担心起来,“难道宫里出事了还是王爷又出事了”
郭鏦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对爱女提起,面对她姣好天真的容颜,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反倒是李成轩瞬间镇定,短促回道:“没事。”罢又对郭鏦说,“既然如此,我就不送月儿回府了,姐夫带她回去吧。”
郭鏦叹了口气,默默点头,转头对西岭月道:“月儿,随我走吧。”
西岭月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一句疑问还未问出口,只见不远处又驶来一辆马车,看制式倒像是宫里来的。
李成轩和郭鏦互看一眼,尚不及有任何交流,那辆马车已经停在了福
王府门前。只见一个二十多岁、近臣打扮的宦官走下马车,朝三人恭谨行礼:“下官内侍省内给事仇士良,见过福王爷、郭驸马、西川县主。”
仇士良,年二十七,循州人,宦官,先帝顺宗为太子时入东宫侍奉,专职照看时为皇长孙的李纯。后来李纯做了监国太子,将最宠信的吐突承璀擢升为内侍省内常侍、知内侍省事,前年登基后又任命吐突承璀为神策军护军中尉。吐突承璀高升之后,带走一批内侍省亲信。去年底杨文怀又出了事,牵连一批小宦官,导致内侍省缺位众多。李纯这才想起仇士良的侍奉之功,赶在去年底将他调去内侍省做了内给事,明眼人都晓得圣上是想让他接替吐突承璀和杨文怀,去掌管内侍省。
当今天子宠信宦官,尽人皆知,故而李成轩和郭鏦也不敢怠慢仇士良。
李成轩便噙笑问道:“仇内事年节来访,不知宫里有何旨意”
“是陛下传召您和西川县主进宫问话。”仇士良笑得人畜无害,“也是巧了,都在您府上遇见,倒让下官可以少跑一趟。”
郭鏦闻略一蹙眉,旋即笑回:“既如此,我就不请仇内事去府里做客了,这便走吧”
“郭驸马留步,”仇士良微微抬手,仍旧笑着,“陛下只传召王爷和县主两人,还望您见谅。”
西岭月和李成轩乘坐马车进入大明宫。这一路上,后者一直面色沉敛,似乎困于某种烦扰,西岭月询问过两次,都没有得到回答。
到了大明宫外,两人改换肩舆进宫面圣。让西岭月感到奇怪的是,这去往紫宸殿的路上遇到不少小黄门,个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又或是看
第448章不伦之私?
西岭月这才想起头等大事,忙与她道别,两人重新坐上肩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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