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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大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便衣佛陀

    西岭月吸了吸鼻子,问道:“敢问蒋寺丞,这案子如今有头绪吗”

    蒋维神色冷淡:“这好像不是县主该过问的。”

    西岭月咬了咬下唇:“的确是我逾越了,但上人的死恐怕另有内情,或许会涉及一些秘闻……您若能将线索告知,我必感激不尽。”

    听闻此言,蒋维竟扯出一丝讽笑:“怎么,郭县主还想插手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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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爱屋及乌
    “原来王爷也有失算的时候。”西岭月略带讽刺笑道。

    李成轩也是自哂,继续说道:“当日晚,我计划去节度使府假装行刺,逼李锜陈兵布阵,摸清他手里到底有多少人马。可我刚到节度使府,就看到李衡又扮成一个奴仆外出……当时我也不知怎的,竟尾随他而去。”

    李成轩的俊目幽幽地看了过来,目光隐晦:“直至到了蒋府门外,我才发现错估了李衡的心思,他应该是很中意你。我潜入你的闺房,想找机会提点你几句,无意听到你和婢女的对话,才晓得你是假冒的。”

    听到此处,西岭月猛然想起那一晚李衡来造访时,天外飞来一支冷箭。

    她指着李成轩:“那……那支箭……”

    “也是我射的。”李成轩坦然承认,“那支箭、那张字条,本是为夜探李锜所准备。但我见李衡邀你提前进府,你却手足无措,我竟鬼使神差把箭射了出去。”

    他虽说自己是“鬼使神差”,但西岭月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转移李衡的注意力,让他淡了对我的心思”

    “也是暗示你李家危险复杂,盼你知难而退。”

    西岭月不语,心中感叹李成轩道行之高。

    “只可惜,那支箭惊扰了李衡。此后他们父子多加防备,我再也没找到机会夜探节度使府,反而每天都去夜探蒋府。”他又看了过来,眼神毫无遮掩。

    西岭月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替他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你是怎么想的想让我赶紧离开,别连累蒋府”

    “或许吧。”李成轩再一次自哂。

    “可我没能逃走,被裴行立拦住了。”西岭月遗憾地说出事实。

    “我知道,于是我又改变计划,在簪花宴之前露了面。”

    李成轩踱步走到西岭月身前,清淡的龙涎香气瞬间盈满她的鼻息之间:“所以,即便没有义军行刺那件事,我也会寻个机会认识你,让你在簪花宴上落选。只是我没想到你自己倒先出了手,让李衡死了心。”

    他指的应该是她设计摔落画缸,让李衡看到阖府画像的那件事。但他不知道,李衡只生了她三天的气,便又改变主意原谅她了。

    倘若后来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她没去劫狱,蒋府没被灭门,蒋韵仪和李衡也没死的话……看来她也不会成为世子妃,因为李成轩会极力阻止,而她一直相信他的能力。

    只是她突然之间感到心口有些疼,像是有一把钝刀子插了进去——原来在镇海,李成轩只是想帮蒋家。

    因为玲珑,因为蒋维,他才会注意到她,不想让她连累蒋府。也是这个缘由,他才在事发之后全力帮她,为了查清蒋府的惨案……

    虽明知这话不该说,但西岭月没能忍住:“爱屋及乌,多谢您对我如此关照。”

    李成轩终于不再言语。

    西岭月轻轻捂着心口,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原先是我太得意忘形,事事都想倚仗王爷……以后不会了。”

    她说着便要往门外走,连句告辞的话都忘了说,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而李成轩一直沉默注视着她,当她快要跨出门槛时,他才开口挽留:“安国寺的案子还没说完。”

    西岭月停住脚步,却没转身,心灰意懒地道:“我自己查吧。”

    此言说罢,她继续往门外走,只觉得背后有两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可她就像是失去了感知,再也分不清那目光的意味到底是灼热,是关心,抑或平淡

    她只是不想再沾任何人的光,不想再仗任何人的势,不想再自作多情。她强忍失落推开屋门,步下台阶,就看到郭仲霆百无聊赖地站在庭院中,朝她



第376章 两手准备
    西岭月也知要求无礼,便放低态度:“不不,大理寺断天下之案,我们兄妹自然敬畏至极。可安成上人是我的朋友,他不明不白遇害,看不到验尸结果我不能死心,还望您通融通融。”

    蒋维一口回绝:“抱歉,通融不了。”

    郭仲霆见他态度恶劣,心头无名火起,忍不住反驳:“蒋寺丞,这又不是什么大案,以往你没卖过这种人情”

    蒋维笑了:“的确没卖过,下官上个月才到任。”

    “你!”郭仲霆气得跳脚。

    西岭月有求于人,态度倒是极好,诚恳地说道:“蒋寺丞,我知道您对我有看法……但蒋公的事我并无半点过错,问心无愧!”

    她这般说着,也是坦坦荡荡地看向对方,目光无惧。

    其实蒋维早已知道镇海发生的一切,也知道祖父一家的死并不是西岭月造成的。可只要想到她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他便无法释怀,尤其她还成了李成轩的甥女。

    西岭月见他不说话,又中肯评判:“我看您也是个正直之人,必然通情达理。蒋公一家虽死得冤,但实话实说,也是他们先存了贪念,贪恋儿子那点前程。”

    其实不只贪念,还有歹念,毕竟是他们想出那李代桃僵之法,让自己这个孤身落魄的外来人代替阿萝去送死。但这些话西岭月没说出口,逝者已矣,她已不想再追究。

    可蒋维听到“贪念”二字却骤然恼怒,开口反驳她:“这天下的父母,哪一个不为儿孙计我祖父为叔叔的前程打算,岂能算作贪念”

    “那找我来做替死鬼又算什么”西岭月脱口反问。

    蒋维似乎被问住了,沉默片刻才道:“是!我祖父是有错,如今他已遭了报应,以一家妻小的性命补偿给你,难道你还嫌不够”

    西岭月本就不是来计较此事的,见蒋维已经变相道歉,自然见好就收:“既然您知道不怨我,那为何还要冷言相待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能,”蒋维仍旧态度坚决,“因为你是福王的甥女。”

    西岭月和郭仲霆无功而返。蒋维虽然执拗,但该尽的礼数没有怠慢,亲自将两人送到大理寺正门外。

    临上马车前,西岭月最后一次询问他:“蒋寺丞,您当真不通融”

    “下官心意已决。”

    西岭月见状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好吧,告辞了。”言罢她便登上马车。

    郭仲霆却突然钩住蒋维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蒋寺丞,你可知得罪我们郭家的后果”

    蒋维心里不屑:“下官只知道这世上无人能只手遮天。”

    “有骨气。”郭仲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才登上马车离去。

    不知为何,蒋维觉得那笑容颇有玄机。他忽然有种不祥之感,便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口袋,那里存放着文书库房的钥匙,查案用的所有卷宗、线索、验尸结果、结案报告都在库房里存放。只要这把钥匙没丢,一切都好说。

    幸好钥匙还在,蒋维长舒一口气,转身返回大理寺正门,不经意和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擦肩而过,他上台阶,白衣公子下台阶。只是那一瞥的工夫,蒋维便觉白衣公子惊为天人,忍不住回头喊他:“兄台且慢。”

    白衣公子停步转身:“蒋寺丞有何吩咐”

    蒋维竟不知大理寺何时来了这样一位人物,对方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对方。他有些尴尬,便有心与对方结识:“说来惭愧,蒋某上月初到大理寺,识人不多,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现任何职”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不敢,在下乃医者,并无官职在身。”

    经他这般一说,蒋维才想起方才经过他身边时,的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蒋维有些惋惜,因为在他



第377章 两个凶手
    原本她是不打算将萧忆牵扯进来的,可她昨日已在李成轩面前放出狠话,她要自己去查案。但她心里清楚,单靠她和郭仲霆根本成不了事,郭家也不会支持他们,而要在短期内找到一个详知内情、可靠又有能力的帮手,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于是她想到了萧忆。犹记得她最后一次去见安成上人时,恰好赶上义父萧致武抵京,萧忆却一下子猜到了她的去处,去安国寺找到了她。由此可见,萧忆对《滕王阁序》背后的内情把握得很精准,更难得的是,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参与过,仅仅是靠她和李成轩、郭仲霆的只言片语便能猜到一二,试问这份心思谁比得上

    况且按照李成轩的说法,安成上人的死极有可能与生辰纲失窃有关。这案子的前因后果萧忆都熟悉,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郭仲霆也对她的识人眼光很满意,忍不住夸赞她:“月儿妹子,你这个主意可真是绝了!萧兄恰好是医者,对活人死人都了如指掌,若换成别人去和仵作打jiao道,恐怕都听不明白。”

    “了如指掌”西岭月不忘调侃,“仲霆哥哥,你这用词的水平可是越来越高了。”

    “还是月儿妹妹能欣赏我!”郭仲霆朝她挤眉弄眼。

    西岭月撇了撇嘴,适时收回心思,转头看萧忆:“忆哥哥,验尸结果如何呀”

    萧忆如实回道:“听仵作说,安成上人的死状很奇特。他是背后中了三刀,刀口长约七寸,凶器遗留在了现场。”

    “等等!”西岭月开口打断他,“你这么说我根本想象不出来,你得比画给我看!”

    萧忆很是无奈:“我如何比画”

    西岭月沉吟片刻,心生一计,转头看向郭仲霆。

    后者打了个冷战:“你你你要干嘛”

    “不干嘛,”西岭月甜甜笑道,“仲霆哥哥,劳烦你先当一会儿死人。”

    郭仲霆立刻垮下脸来。

    西岭月只当他同意了,便示意萧忆坐到他旁边,在他身上比画着。而她自己则坐到两人对面,方便观看。

    郭仲霆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咬牙应道:“好吧,为了能早日破案,老子拼了。”

    “又不是让你舍生取义!”西岭月笑他小题大做,抬手示意萧忆继续。

    萧忆遂在郭仲霆后背的大椎上比画了三下,口中解释着:“就是这里中了三刀,但都不是致命伤。”

    “致命伤在哪里”

    “在脑后。”萧忆扳过郭仲霆的头颅,指了指他的后脑勺正中间。

    郭仲霆又是一个冷战。

    “脑后也是被刀砍中的”西岭月连忙再问。

    “不,是另一种利器所伤,据仵作查验应是飞镖箭矢之类,但现场没有留下可疑的凶器。”

    听了萧忆这一席话,西岭月的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是那个擅用毒飞镖的人。可她转念一想,昨日李成轩的分析也极有道理,若当真是那人下的手,必然一击即中,干脆利落,绝不会留下这么多伤口。

    “忆哥哥,仵作有没有告诉你,安成上人的伤口上是否有毒”她继续追问。

    萧忆何其聪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问过了,上人没中毒,且他脑后的伤口极小。你在洛阳中的飞镖有两指宽,我一直留着,方才也让仵作看过,与安成上人脑后的伤口不符。”

    萧忆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木盒,里头装着那支杀害了刘掌柜,又误中西岭月肩头的毒飞镖。月余过去,飞镖的毒性早已被他清理干净,成了一支再寻常不过的暗器,毫无线索可查。

    西岭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思索着案情:“倘若不是那个人,又会是谁凶手为何会把砍刀留下,却把暗器带走了”

    她口中推测着,疑惑渐深:“奇怪,谁会用两种器具杀人呢”

     



第378章 从尸体入手
    当日傍晚,西岭月在萧忆的陪同下来到安国寺,与住持广宣禅师见了一面。她前两次都是扮作李成轩的婢女前来,这一次倒是自报了家门。

    得知她就是长公主失而复得的女儿,广宣禅师很诧异,但想起她次次和李成轩结伴而来,倒也符合她当时不明朗的身份,遂没再追究。

    西岭月也直接道明来意,想看看安成上人的尸身。由于安成上人是出家人,又是扶桑派来的学问僧,大理寺便没有将他的尸体安放在义庄,而是留在了安国寺内。

    听说堂堂县主要看僧人的尸体,广宣禅师很为难。西岭月便自诩擅长断案,言明是想找到杀人真凶,一直磨了快半个时辰,广宣禅师才勉强答应了,但也有个条件:只能萧忆一人去验尸。

    毕竟西岭月是个女儿家,安成上人又是男人,若此事传出去,他担心西川县主名声尽毁。

    西岭月本来也是此意,自然痛快答应。广宣禅师便带着萧忆前去查看尸体,西岭月则想去东禅院再找一找线索,遂与萧忆暂时分开。

    她由小沙弥带去了东禅院,这里还保持着安成上人遇害时的样子,案发之地一概未动。她提着灯笼再次走到连廊下,还能看到壁画上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只是颜色已经变得暗淡。再低头看,地砖上也留着那道长长的血痕,昭示着凶手是如何残暴地对待安成上人,将重伤的他拖拽到廊下的。

    西岭月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又抬头看向壁画:这是“画圣”吴道子及其弟子所画的天龙八部,每一幅画都很大很高,上至廊顶,下至地砖,已成了东禅院乃至整个安国寺一道不可不赏的景观。

    西岭月不信佛,也不懂这壁画的含义,但通过落款题字可知,从西向东依次画的是:天众领袖帝释天、龙王沙竭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他们全是佛教中的神者,代表着大千世界除人之外的芸芸众生。

    而那两个血手印就分别留在第一幅、第七幅壁画之上——第一幅壁画是天众领袖帝释天,听名字像是个男人,面容却是女相,头戴宝冠,身披璎珞,手持金刚杵,身骑六牙白象。安成上人的血手印就落在帝释天的胸口之上。

    而第七幅画的是紧那罗,头上长角、面貌狰狞、袒胸露背、身材婀娜,是个特征明显的女子。她的双手微微托举,举到肩头的位置,血手印便印在她的左手之上。

    西岭月举头望着这些壁画,忽然发现帝释天和紧那罗是八幅壁画之中唯二的女相者,其余都是男相。电光石火之间,她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正要去抓住,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郭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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