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马山庄？”不就是太子的跑马场吗？“是啊，老爷！现在基本上荒废了，我们打听到，掌柜的是原太子。原太子被废后，跑马场便成了马匹市场。北方的马贩子运来的良马多在这里落脚，就是作为中转站吧！购置马匹的人去那个地方接马。”
第283章 线索指向了原太子
“原太子！这么说骏马‘飞云’摔死洪尚书一案线索指向了原太子？嘶……这可有点复杂而深刻了！”古风一边思考着，一边又听取了雷鸣和张骏二人关于马贩子的追查。
二人说北方来这里贩卖马匹的人很多，都是临时买卖，根本不留名姓，也相识不清。就是那“驯马山庄”也仅仅是原太子挂个名，仅仅去过那里画马而已，原太子从没有管过事，真正在那里管事的是原太子身边的一个近卫，外号什么“楚地狂蜂”，不知道真实姓名。
“现在还是这个‘楚地狂蜂’管着事？”
“应该是！属下以购买骏马的名义进入山庄与那里的人交谈，了解出一些信息，那掌柜的只是在每月底去拿一次钱，平常的买卖什么的全是山庄里的一些人去做。”
“山庄里还有多少人？”古风问道。
“大约三十人！……老爷！那楼阁亭榭一共怕有近百间，好大好大的地方啊！如今显得荒凉空旷，据说，想当年那里也曾是无上繁荣的！”
古风此时的脑海里浮现出在恬王爷府上见到的原太子和他身边的一文一武两个人。这么一对号儿的话，那武的应该就是“楚地狂蜂”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闹嚷嚷的声音，古风听得出来是王召、马憨他们去调查毒弩的来源回来了，被柳青他们正嘲笑呢！王召、马憨被人认出来不是掌柜的，是伙计或随从，一个大型古玩店里的大掌柜的拒绝与他们谈生意，要王召、马憨请他们的掌柜的去谈。
古风走出房门，身后跟着雷鸣和张骏。见古风出来，王召、马憨规规矩矩地施礼说“老爷！属下无能，没查出关于古弩的一点点信息……”
“呵呵呵……一个古玩店里的掌柜有这么大的谱？恐怕背后有更大的掌柜吧？”
“是！老爷！属下从侧面打听到，这个古玩店里敢买卖别人不敢买卖的古兵器什么的，实际上就是一个王公大臣们交流古董的中转站，古兵器只是他们的买卖之一。据说幕后大掌柜是皇宫里的人……属下猜测是太监？可是，又打听到有人见过那掌柜的是个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太监也有读书人气质的……要是再趾高气扬一些，那也挺有王公贵族派头的！”古风决定带王召、马憨他们亲自去会会那个古玩店的掌柜的。
古风装扮成一个高帽锦袍的掌柜的，身体已经有点发福了，气宇轩昂的还真有点大财主的风度。带着柳青、王召、马憨、张龙、赵虎等人来到一条古玩、字画、金玉瓷器街，远远的一看那“器玉轩”古玩店，门面阔大，店面豪华至极，上下三层楼红灯笼高挂，昼夜不息。此时门口有四名凶神恶煞般的壮汉，一边两个抱着肩膀站着。
这站在门口的人员，不管是店铺门口还是厅堂瓦肆门口，只要是垂手而立的，那是迎接；背负着手而立的，那是在等人；要是抱膀而立的，那就是拒绝入内的。
“这么整哪里是做生意？那就是在显摆，以势欺人！”古风停下脚步自言自语说，“咱们不能就这么过去！老爷我要探探这家店主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怎么探？老爷！”王召过来问道。
古风又望了望那“器玉轩”门口，便回头对王召他们说“王召、马憨、张龙、赵虎你们就在此等着别动，老爷我与师兄去办完事再来找你们！”
古风与柳青二人来到一条胡同里，就听古风低声对柳青说“师兄！咱们去找两身破衣服，然后就这么这么做……”
古风附耳交代了好一会儿，柳青才瞪圆了双眼，一副吃惊模样地点头答应着。随后两人在小胡同的贫户区内消失了一会儿，再出来就一人一身平民服装，还一人斜挎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包裹还都鼓囊囊的。
古风和柳青两人向古玩字画一条街里走去，路过“器玉轩”门口时，柳青故意停下脚步往轩门里望，古风则侧目看着往前继续走着。
那轩门前的人不屑地看看古风他们俩，见脸上模模糊糊还有黄七呢，便更加嫌弃地呵斥柳青道“走走，赶快走！这里不准停下来！前面要饭去！”
“要……要饭？我……”柳青刚想发怒，古风喊道“走了，哥！这是往外卖东西的，又不会买咱的宝贝。咱这鱼肠剑、和氏璧，这一家可不稀罕，咱还是去里面找买主吧！”
此时正好在“器玉轩”里走出两个人来，一个细高、精神，中年穿锦袍，手里玩着一串紫色佛珠。另一个白胖、年迈，也穿锦袍，笼着双手，像个仆人，或许就是那账房、鉴宝师之类的人物。
古风的话他们听到了，那中年人“呵呵”笑着说“谁说我店里不买呀？不买拿什么卖？你们真有宝贝？还鱼肠剑、和氏璧？不是瞎吹的吧？”
“呵呵呵……吹不吹又不卖给你，何妨？”
“嗬！兄弟够横的！道上发财的不该和气点吗？”
“对朋友和气！对好朋友亲密！”
“哈哈哈……爽快！有买卖便是朋友，有稀世珍宝的买卖，那就是亲密朋友！来！二位兄弟，里面请！”
“有好东西，你们真买吗？不是骗我们的吧？”
“哈哈！‘器玉轩’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古玩店，要资金有资金、要靠山有靠山，要人脉还都是王公贵族！岂会骗人？童叟无欺！”
“呵呵呵……是吗？有那四个门神往那一站，不是童叟无欺了，是童叟不敢靠近吧？”
“恩？……哈哈哈哈……兄弟见教的是，见教的是！”
往里走更是富丽堂皇。到一个明窗净几的大厅里，很快有仆人沏上了茶。古风和柳青坐下来，把包裹里的布袋子拿出来放在几案上，还都有些重量似的，往几案上一放“咚”的一声。
那中年人又说话了，面带三分笑意问“二位兄弟面生的很，不是京城人吧？”
“南直隶益王府知道不？”古风问道。
“哦！知道！皇族，没有跟着皇上搬过来的四王之一。”那中年人对皇室还挺了解的。
柳青便指指古风和自己说“益王近卫龙一龙二，奉王爷之命前来淘宝，也卖宝！”
“哈哈哈……没有外人，一家亲。我们家大掌柜的是原太子身边的‘白面书生’，看看你们带来的宝贝！一会儿再请你们选我们的！”
第284章 找人头去吧
听了这话，古风心里一惊。这中年人开得出是个商场、官场都摸爬滚打过的人，对自己两人的身份就不起一点疑心？还敢如此地亮底儿，不是有恃无恐，那便是故意而为，欲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呢？陷害原太子，不像是！保护？也不像啊！
柳青一件一件地往外拿，都是些普通物件，拿到第六件时，是一把棠0短剑，引起了那中年人和那胖老人的注意，再拿出来的短剑，真是鱼肠剑，立马把那两人的目光拉直了。
“鱼肠剑有三把，这是其中之一。我们王爷手里还有一把，所以想用这一把与行中的高手换一个更令他高兴的古董来！”
“这本身就是稀世珍宝，还能再换出个什么旷世奇宝来吗？”中年人把玩着鱼肠剑说。
古风适时地拿出几张图画来递予那中年人说“王爷想要的是这些个东西！他老人家说这些都是他年轻时见到过的，但却一直没能得到其中任何一件的真品。”
那中年人一个一个地认认真真地看着画像，“九龙转香酒壶？”“大肚双射劲弩？”“血玉人立马？”……
“嘶……这些我们这里都卖出过，客官啊！不知道你们了解不了解，这几件东西的原件也都不是唯一的。不过，现在没有货！”这时候忽然外面进来个伙计附耳向那中年人说了什么。
“啊？不会吧！你这里都能买着？”
得到对方首肯后，古风和柳青假装高兴的手舞足蹈。问那中年人，如果定购多久能有货？那中年人说，那可说不准！可能三两天，也可能年。
“为什么是这样？”柳青不耐烦地说。
“哈哈！因为爷我在逗你们玩儿呢！你们是冒充益王府里的人，是冒牌货！”
“呵呵呵……什么意思？你说我们是假的，难道另有真的不成？”
“让你们说着了！真的益王府里的人来了，你们冒充巧了！嘿嘿嘿……爷保证半个时辰就会有捕快来抓你们！”
“哦？是吗？那就等等抓我们的人来！”
那中年人大笑着摆手让一个伙计去请店门外的人进来，柳青疑惑地看着他们，而古风则一脸的微笑，似有玩味儿之意地稳坐在那里品茶。
不大会儿，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柳青往外看看，见王召、马憨等人来了，不免一愣。
原来，在远处监视着“器玉轩”的王召他们，看到了古风二人走进了店里好久没有出来，便担心着古风的安全，不得不赶紧走进“器玉轩”。
“嗨……你们的掌柜的呢？”显然那中年人已经认识王召、马憨了，见了他们俩便劈头就问。
“已经来了呀！那不是被你们请来喝茶了吗？”王召、马憨二人的话说愣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过不大会儿，人们便反映了过来，特别是“器玉轩”里的两人一齐看向古风。
“哈哈哈……闹了半天是我们眼拙，失敬失敬！来人！给龙一龙二掌柜的重新上茶，要沏好茶！”
原来，古风瞎编造的身份都与王召、马憨他们编造的是吻合的！很快说好了，一个月后，古风拿棠梨剑和鱼肠剑来换“大肚双射弩”和“九龙专香酒壶”。这当然是“器玉轩”大赚了！
回到大理寺，古风便将对弩与马的调查结果向胡大人做了禀报，杨大人和徐大人都赞成将这些证据向皇上禀明。目的就是请皇上在两条线索都指向了原太子府的事实上，去定夺如何处理。
胡海沉思了好久，忽然说“还有一条线索指向了原太子府，沈候官府里徐大人去询问家兵、奴仆的时候，本官在池塘边发现了一个侯府秘密。
那池塘边的荷花丛中有一个水洞，铜格子栅栏门开着。本官便带人涉水过去钻洞看看，竟然过了栅栏门一拐弯爬坡钻进一个大洞里。
走啊走啊，不知走了有多远，居然从一个假山山洞里走了出去。本官悄悄地在一个大花园里仔细辨认一下，才发现是原太子府，如今景色是一片荒凉。”
“啊？大人……这三条线聚成了一个点，那就更没有犹豫的理由了，请大人速去向皇上禀报吧！”杨大人吃惊地嚷道。
胡海似乎也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敢再有所耽搁，马上派人备马去了皇宫。
定国公、张阁老和沈侯爷三人已经向皇上禀明他们的想法，那就是可能是原太子在报复杀人，因为他们都是从原太子身边投过来的。如果说，刘阁老、李侯爷的死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那么，随之的洪尚书和许侯爷的死就足以让他们判定到了原太子的身上了。
皇上正犹豫不决时，胡海便来请旨监视与限制住原太子。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皇上下旨军管了原太子府、软禁了原太子。得到了皇上的允许后，原太子府便被重兵日夜包围监视了起来，只准进不准出，有出去的人，至少在一个人后面要跟着四名军卒的情况下才能出府采购等等。
自然，那个暗道，与“跑马场”、“器玉轩”一样，都被重兵围困住了，别说出入人，就是出入一只老鼠，也得捉住审三遍再放。
又是两天过去了，古风与杨启一起来见胡老大人，徐杰已经到了。就在四位大人刚刚坐下来准备开会时，衙役来报定国公朱缄在自家书房里被杀，人头不知去向。
“嘚！找人头去吧！还要找凶器……”徐杰一脸的惊与怒地说道。
杨启马上就想转身去现场，猛然看向胡海而开口说“派兵去保护张阁老和沈侯爷吧！大人！”
古风自然是反应最快地要去现场，已经离开走出几步了，一听胡大人与杨启的对话，转身回来两步说“如果等凶手完成了刺杀计划，就更难破案了！”
“这样还能再怀疑是原太子作案吗？你们不必多言了！本官心中有数，不要再谈派兵保护下一个目标的话题了，去勘察案发现场要紧，赶紧走！”
古风和杨启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心里说“这老头儿怎么了？能是仅仅刚愎自用的事吗？莫非他本人与案件有什么关联？”
到了定国公府，古风着实吃了一惊。这公卿啊，王侯啊，那生活真是美好到神仙那里去了。比皇帝不差啥，还比皇帝自由自在的多。不说别的什么富丽堂皇，就单说那国公府的大，那不是几座楼一个花园的问题，那是一片楼群和一个有山有水的森林公园的集合体啊！估计方圆不下五里。
第285章 这头是剪掉的
古风他们走了好半天才来到定国公的书房前，见有两个瘦猴男子在一群男女的簇拥下等着他们呢！不用问，这两个便是定国公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病态，黑瘦之极，羸弱到经不起二级风的程度。
真他良滴辜负了他们当国公的老子！
书房很大，分明暗间，明间里一张大几案，一把大椅子，都是极品的檀香木打造的。四壁挂满了字画，古风大致看了一遍，没有入他的眼的，也就是说，都是些普通的字画，其中当代人的作品居多，没有名家真迹。
可能是真正的价值连城的字画，他也不能挂在这里，就是不怕被偷，也怕风吹日晒被糟蹋了。几案有文房四宝，看那未完成的字画，水平一般，这定国公充其量只能算个附庸风雅，书画爱好者。
一个墙角，一条几案腿和椅子一旁的地上有大量的血迹。国公的尸体已被人用一片黑绸子给盖上了，不过，那倒卧的形象还能看得出来，侧倒在椅子上。
胡海过去扯开黑绸子一看，真让人胆寒。头没了，脖子上是乌紫的一个疤，对着的方向就是那个有血的墙角儿。
胡海与来过的京城地方官，还有城防营里的勘察兵看法一样，头被刀或剑割了去。但古风说不是刀剑割的，因为刀剑切割、劈砍时，是从一侧开始到另一侧，那么下刀的这一侧切口整齐干净，皮向两边收缩的要多一点，而收刀的那一侧，往往是切口不齐，皮肉有可能存在被拉拽的痕迹，至少切口两边的肉皮收缩小。
而朱国公的伤口是两侧同时下刀的，这要是两个人同时去割一颗头颅，可能性也不大。只有一个可能是用剪刀剪下来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