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古云是不怕弟弟看到自己的绝妙身体的,现在就更加地不怕了,也只让这么个小男人看到过。古风嘴里说着“贤妻姐!都不知道穿过多少次了,不是我穿的宝贝内衣终久是不能穿在我身上的。”
“就再试这一次!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总不放心你的安全……”
仍然是穿不上,上衣太紧,下衣太松,又没有任何办法让它松紧开合,“这奇怪衣服,连句咒语都没有”,古云不满地想。
突然窗外“啪”的一声,似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户上,应该是正击打在窗棂木框上,窗纸没有破。古云立马吹熄了灯,黑暗中麻利地穿好了衣服,一手剑一手鞭就要开窗跃出,古风却拉住了姐姐。原来古风也已经利剑在手了,只是他又做了另外的判断。
古风在想,他们住的这是三楼,虽然以木质结构为主,房间面积很小,高度也不大,但要想掷物打在窗棂上,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况且,这是个临街的木楼,这个时间街面上应该不会绝对没有人了,所以,要想打这个小窗户,人必须站在街道的对面某个隐蔽的地方,站在街面上容易被人看见,站在楼下飞掷不到这个窗口。这样就可以判定,这人意不在害人,或许就是为了报信。听了弟弟的分析,古云轻轻地打开窗,还真的有一个像刀子一样的东西插在了窗子的边框上,上面还钉着一片白娟手帕。拿下来一看,不是刀,竟然被飞掷上来的是一个削尖了一头的竹片,那白手帕上面写着字。
“夫君当心!有五个江湖人在跟踪你们,我们试过其中的两个,武功很高。”称“夫君”,还没有署名,这都是谁呀?古风和古云也给搞糊涂了。要说是原来在路上帮过他们的那位侠客吧,这里怎么又说“我们”,又叫“夫君”呢?要说是宋小姐宝珠来了,这也不太可能,宋小姐是大家闺秀,确定不会一个人出门,但也确定她不会不来见古风他们而暗中跟着,她没有一点社会经验,恐怕连路都找不到。不说她已答应不跟过来了,就是要来,宋府也不可能放她出来。
既然是示警,也算是朋友,只不过不知道是谁而已,古风和古云决定进城后处处小心一点就是了。进到城里,距离开考还有两天。就近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可是,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是满满的人,都是只要能住人的地方都空出来住客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门面挺大的客栈,向掌柜的说了几筐好话,掌柜的才同情地说所有客房都住满了,只有后院里主人的卧室旁边还有个小耳房,平常是放一些主人的小物件的,这几天也空出来了。古风很真诚地说,他们愿意住。掌柜的便答应去后院与主人商量商量,“有生意还不做吗?”古云问了一句。那掌柜的回头说,不是他们主人不愿意赚银子,实在是,主人是个年轻寡妇,来的客人都是少年才俊,出入后院不太方便。
原来是这样!还好,客栈主人答应了让他们住。姐弟俩随着掌柜的来到后院,这家客栈的后院特别的长,中间有三节院落。来到一栋堂楼下,古风无意间抬头看见一个坐在窗前嗑瓜子的美貌女子,生活如此的悠闲,她却紧皱着眉头,看见来人是两个年轻的后生,俯下身,头露出了窗外,才算舒展了一下眉头。古风留意到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
古风和古云刚向右拐向耳房,就听到楼门吱扭一声响,走出来一位风姿卓越的美貌女子来。这女子出楼门就开口了“永叔!你说的就是这两位公子吗?一间小房一张床,你们怎么住得下呀?”古风原以为是楼上的女子下来了呢!谁知那女子还在窗上俯着,这个女子不过比那个女子大上**岁,年龄绝对超不过三十。
正在古风胡思乱想人家女儿家的年龄时,这个年龄大一点的女子又开口说,如果住不下来,她可以搬到楼上她女儿屋子里去住,把她的房间空出来让客人住,不过价钱要翻倍。古云正想说话,古风忙说这一间小房可以的。
进了房间,其实空间并不算小,只不过是一张床,但床很宽大的,住下两个人是可以的。古风和古云刚把东西放进屋里,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喧哗着向后院走来,这个时间前面住着的客人都是科考的举子,应该是在读书用功的时间,来人竟然旁若无人地一路大声说笑着进院来,古风感到了来人的没教养。
等来人走来后,古风看到了是两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和两个年轻精壮的仆人。两个公子都很英俊,尤其是那个说话的,身材颀长,齿白唇红,剑眉朗目。不过,古风却在这人玉树临风的外表下看出来了他不学无术的本质,也从另一个人那白净的脸上看到了暴戾的横肉。古云也吃惊地看着这四个来人,悄悄地告诉古风这四人都有不弱的武功。。
那年龄大的女子嘻嘻哈哈地急忙上前说“李公子这是去哪儿了?这位是你朋友吗?”
“哎呦!老板娘,这是我表哥,也是来赶考的。他今天才到,没有地方住了,我把他带来和我一块住,老板娘不会反对吧?”
0069章 子时过来,我有楼门钥匙
“哪里!李公子是花大价钱把奴家的后花园包下来的,随你带谁来,只要你愿意,与别人无关。”
“老板娘真会说话!怪不得,我出门从不想家的,现在出去一天都会想着这儿呢!原来是想着美女老板娘啊!”
那李公子说这话时,眼睛不时地看着老板娘,还不时地往上瞟。还没有等老板娘说话,上边的小美女就发出了不满的“哼”的一声。古风此时没有去注意李公子的**,注意到了老板娘听到这些话没有一丝的害羞,举止依然稳健。还有那楼上的小美女,虽然哼着表示着不满,但一双眼睛仍然游离在李公子和他的那位表哥的脸上。
李公子一行四人路过古风和古云住的房间的门口向楼后走去,原来后面是后花园。已经走出好远了,那老板娘和掌柜的都已经走了,古云这就准备关上门,那李公子一个人又回来了,笑容可掬地给古风和古云施礼道“两位兄台想必也是参加科举的,请问是才来到京城的吗?”
身手不打笑脸人,古风和古云尽管不愿意与这个陌生的油嘴滑舌公子打交道,但是,人家专门来打招呼,也不能不搭理人家呀!古风上前施礼,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然后互报了姓名、家乡。李公子叫李铎,让古风直接想到的是“力夺”,看来这厮不是好鸟儿。
正想中断与这个李铎的交谈,古风却发现李铎时不时地往上看,那楼上的小美女正向他打手势呢!
古风用眼角看到了小美女的手势,早年刘离和司马银艮都向古风提到过,黑道上有一种手语,也就是手势语言,不用嘴说,只用手势比划。这小美女比划的是“子时过来,我有楼门钥匙。”
李公子客客气气地与古风说会儿话,然后邀请古风和古云去后花园弹琴赏景、饮酒赋诗,古风假装答应。
天黑下来了,古风和古云吃点东西后就回到小屋里休息去了。古风告诉姐姐,不仅李铎那几个人有武功,老板娘、掌柜的都有武功,可能那个楼上的小姑娘也有武功,手势语打得挺熟练的。
“弟弟,那这个店到底是黑店,还是李铎这帮人是劫匪呢?”
“我初步判断,是黑吃黑!黑帮遇见土匪了,小偷遇见劫道的了。”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先是掌柜的年龄不小了,却生意上的业务不娴熟。接着,老板娘的出现,,一个年轻寡妇,尽管是抛头露面的生意人,但言行也表现得太过张扬,根本不像个老实本分的家庭主妇。再就是,那年轻女子,她与老帮娘肯定不是母女,年龄上根本不对,长相也没有相同与相似的地方。这家客栈透着古怪。那李铎也不是什么读书人,就那么一点点眼面前的学问,根本就没有熟读诗书的那个气质。他的举止放肆粗野、张扬跋扈,很像是久跑江湖的混混儿。他那个表哥就暗含杀气,有土匪气质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家伙空作一个书生打扮,根本不会作诗属对,那个李铎或许还能诌两句。”
“弟弟!咱们是来赶考的,千万不能节外生枝,倘若不危及咱们就不要去管闲事了吧?”
“只要不伤害到别的人,他们两家争斗咱们不去管。要是危及到其他考生,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我估计很可能会伤害到很多人的,因为这里住着的赶考举子们大多有银两在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古风和古云便准备找个地方活动活动筋骨,但除了后花园还真没有可去的地方。绕过堂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圆门,两边墙壁上爬满藤蔓,此时都是干枯的枝条了。一进院门就听到了右侧竹林那边传来了演武声,中间还有兵器的碰击声。绕过竹林,还没等古风辨认过来在场的人员,李铎便跑过来热情地叫道“两位兄弟早啊!来来来,一起活动活动。”
原来这是个演武场,面积不算大,但十来个人演武是没有问题的。两边摆满了十八般兵器,场子里眼下就有八个人在单练和对打。除了古风认识的李铎和他的表哥外,还有那两个仆人,另外四人不曾见过。果然都是武功好手,古风和古云两人只随便踢踢腿、甩甩臂后,就站在一边看那些人在练。
“好啊,李公子!带人来我们家演武场练武不说,还毁坏我们家的花草,加倍赔偿吧!”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把在场的人都惊得停下来转过脸去。古风和古云一看,立马目瞪口呆。
老板娘和所谓的她女儿,都是一身红妆短打衣,头上扎蝴蝶结,腰里束红丝绦,绣花红弓鞋,前脸上带着一朵黄花。各持宝剑,英姿飒爽,这哪里是母女,简直是双胞胎姐妹。确实美艳脱俗,但总给人一种假的感觉。一看这架势,古风和古云心里明白了,这是双方在秀肌肉,看情形,李铎来的不是三天五天了,与老板娘混成如此熟面,他们都不曾展示过武功吗?为什么今天才露脸?古风分析他们有可能都准备在最近时间动手实施阴谋诡计,会是什么坏事呢?
李铎的人所练武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全是夜行功夫,什么“夜行刀”、“提纵术”、“潜行术”、“隐身术”等。而老板娘母女的剑术也属一流,且全是实战性很强的狠辣招数。
当然,古云只是皱皱眉,如果要是她去战这母女,不必用“天绝九剑”,古家的普通江湖剑术就可以不出50招把这母女打倒。想必要是对付李铎的人,他们姐弟俩可能就不是那么轻松了。想归想,古云是不会让弟弟在这个关键时刻去管这些江湖闲事的。姐弟俩还是赶考举子的文士装扮,所以,在李铎邀请他们上场演练一套拳术时,古风推辞说,他们兄弟只是有早起的习惯,散散步,舒活舒活胳膊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练武是不会的。
李铎不信,还想进一步考验考验,也许在他眼里已经判定古风姐弟有武功,他热情地要教古风两人一套拳脚,说是初九、十二、十五三天考试后还要等着发榜,在这里还有几天住着呢,一定能学会一套拳脚的。要知道,那个时候,武术这种技艺是用于作战的,也就是说学武练艺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学到的。。
各武术门派收徒都是相当严格的,而且大多是富裕人家才能练武,俗话说“穷习文、富练武”嘛!所以,李铎的异乎寻常的热情,古风和古云哪里能想不到他的狼子野心?
“你越是想试探,本公子越是装傻充愣!”古风这样想着,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后,说“多谢李兄厚意!不过,我们兄弟真的不是习武的材料,在家时听邻居家有习武的,常伴有琴声,也曾向人求教过,说是和着乐声习武长功夫更快,还能陶冶性情,尤其是边舞剑边听琴音,更显雅趣!不妨让小弟弹琴一曲,和着兄台们的武式拳架,还有两位仙女般的舞姿,或能为这个明媚的清晨增添几许清雅!”
0070章 焚香遇杀手
听古风这么一说,老板娘的女儿首先赞成,老板娘也乐意,李铎不好再坚持什么了,只好让人去他的住处搬来一架琴。古风和古云可是从小就在苗香夫人的严格教育下弹琴奏乐的,而苗香夫人又是戏班出身,不仅各种乐器精熟,对于音律也颇有功底,虽不能作诗写文、水墨丹青,但也识得字,唱得了曲,弹出好琴音,也算是文武全才。所以古风的琴艺是功底深厚的,琴音一起,立马引得在场的人吃惊不小,如同仙乐而暂鸣,绝对是李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得了的。
初八日早上,古风和古云不再去后花园,古风还想分析李铎与这个客栈老板娘的行迹可疑之处,古云不让他再耽误时间,大考在即,正事要紧。古云说娘在他们来的时候安排,进考场的前一天一定要在中午前去一个寺院里上炷香,求神仙降福,娘说,能考中的举子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与神仙都有着前世的交情,求到他们帮忙,他们不会不管的,这就更有把握金榜题名了。
古风一切听从古云的安排,虽然古云是他的妻子,那时候也讲求个成亲后“夫为妻纲”,但古云有苗香老夫人的特别授权,古风的这个妻子是他原来的姐姐演化的,身份特殊,可以代母行使命令,所以古风只有乖乖地听从安排。
姐弟俩走到前院的客栈门面处时,也见到了不少举子都在准备香烛,应该也是去寺庙的。便主动向前询问最近寺院的名称与位置,倒真有一个举子说他原来也不知道,来的早几天,去专门打听过,也实地察看过。最近的在香火街,有个名叫铁佛寺的大庙院,古树阴森,塔林耸立,据说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古风跟着姐姐来到了铁佛寺山门前,单看大门就非常阔大巍峨,出入的人流如织。古云突然小声告诉弟弟,有人跟踪他们,其实古风此时也感觉到了,还不止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姐弟俩。
“又是那两拨人?帮助我们的?”
“不!还有一股阴暗势力,不像是帮我们,倒像是在监视我们的。”
听姐姐这么一说,古风也感到心惊了。实在是想不出这股势力何故留意到他们俩,只不过英俊一些吗?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呀!鼻子还是一个,耳朵也是俩。不是官宦子弟,也不是携带万金。他们姐弟不理解这些,紧接着还有更不理解的呢!那一直跟来的神秘人和他的小助手,还有那五个江湖侠客。这两拨七人不再隐蔽,而是基本上正大光明地向古风和古云姐弟俩围拢了来,把那监视的黑暗的三人隔离开来。看到那个一路救济过自己的神秘女侠似曾相识,古风看看古云说“你看那人是不是咱们的朋友?好面熟啊!”
古云微微一笑说“女扮男装,两个都是。”
“什么?这么说我就可以确定她是谁了!”
“是那截径抢劫我们的猎户女!原来是一个,现在怎么俩了?与我们动手时没有这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的武功高于猎户女。”
那猎户女见古风和古云吃惊地盯着她看,便笑盈盈地走过来,身边的假小子一蹦一跳地赶在了她的前面,这是警惕性颇高哦!
“怎么会是你?你来京城做什么?”古云首先发问,虽然前面已经判断出来了她们的身份,但依然打心底吃惊。
“嘿嘿嘿……我是跟着你们来的,发誓来保护我夫君的!”说完,俊美的脸上立刻笼上了一抹云霞。
“什……什么?我夫君怎么又成了你夫君了?”看着古风和古云露出的惊讶神色,那猎户女刚要做解释,那五个江湖人士聚拢来,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龄最长的说“呵呵呵……古风、古云姐弟,这两个丫头原来是自己人,我们险些闹了误会。还好还好,都没有轻易动手!我们是‘紫参堂’的香客,奉堂主苗鹏密令前来护卫的,这里不是长话之地,详细情况以后再说。我们观察已久,这里会有事情发生,请公子和小姐速去上香,尽快离开这里为妙!”那个年龄较长者的男子中气十足,声音虽是一再压低,但发出的每一个字还是掷地有声,大家都听得清楚,都不再说什么。
环顾四周,刚才跟踪的那三个黑暗势力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不过,明显行人中的书生装扮的年轻人增多了。
古风在古云和那个猎户女及其小随从的陪同下进了庙堂,那五位“紫参堂”香客留在了门外等候。古风焚香祈福完毕,刚想游逛一番,这里的神像都是金身,而且很高大,足有一丈以上的个头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往来忙碌着的与击打法器的,还有在一旁诵经的和尚们也一个个面白体胖,一副富态相。
突然就有人喊住了刚走几步的古风,“古风、古云两位兄台,天公作美,又让小弟遇见你们了,可想死愚弟了。”原来是高才,自从与高才在官塘县分手后,就不曾有彼此的消息了。年轻公子相见,谈笑风生。
高才说到他的异姓哥哥木成,还有木成的狐朋狗友,一概失势了,木成没有参加乡试,有参加乡试的也都名落孙山了,比如那个平凉县的金元宝。整个官塘县只有高才一人中举了,也巧,整个平凉县也只有古风中举了,当时古风是第二名,高才考了个第七名。
古风与高才携手走出庙堂,在大殿前发现外面官道上走来一大群人簇拥着的三顶轿子,一看最前面的一顶八抬轿,又有护卫官差,路牌、开道锣鼓等一应俱全,但都没有用,古风他们心里清楚,这是个大官,又是个不扰民的清官。再看看这队人的周围,怎么跟随而来这么多的书生模样的人呢?有的佩剑,大多数人背上背着一个小书箧,好奇怪的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