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自在多久,古风便接到了朝廷的命令,命他去荆江府侦破一宗黄金运输船沉没案。
尽管古风手上如今有极大的权力,有调军金牌,有天子宝剑,有巡查圣旨,但为了查案,古风还是决定微服私访。
古风把要带领的人分三拨出发,每两拨人相隔都在半个月之久。那就意味着第一拨人与第三拨人相隔一个月的时间,第一拨人都查案一个月了,第三拨人才到达地点公开身份。
第一拨是卫队里的十八精英,王召、雷鸣、秦兑、刘离都在内,先去渔民、船家里面调查情况,购买下一艘大货船,王召当船老大,其他人当船员,等到古风赶到后以客商掌柜的身份租船运输,进入发案河道。
第206章 老爷贪玩儿
古风如今也越来越觉得自身安全的重要了,与母亲商量,带上了大夫人古云和五夫人古玉,家里由二夫人宝珠带领着春华、小银姐、夏坤、镜花、水月等一帮丫鬟帮着母亲打理家务,陈烟儿小姐也担起了教育看管孩子们的责任。另外继续带着因为迟迟不怀身孕而闷闷不乐的碧空和烟雨二人。
加上师兄柳青,还是一行六骑上路,作为第二拨人马赶去。
第三拨就是巡查使大人的旗帜仪仗队了,那是要旗帜招展、锣鼓喧天地行走的。
“老爷!你这刚刚官复原职,那可是三品大员,朝中重臣了,咱们如此去查案,是不是寒酸了点儿?”
碧空似乎有点打不起精神地说,她是个爱热闹的疯丫头。古风看看她说“想热闹在后面呢!急什么?”
南国风光就是不同,这里多水,所以万物都表现出一种阴柔美,就连人的性格都流露出阴险多变、狡猾冷漠的特点来。
古风六人因为贪恋水乡美景,具体说是古风贪嘴喜欢吃稻田里的青螺和泥鳅,下了官道走在民间小路上了。这一天来到一个低山大谷地里,距离两个小小的村庄不远处有个烂泥塘,面积不太大,水也不太深,因为水清便能看到里面有鱼虾。
水塘是个长条形的,与一条时有时无的土沟连系着,也不知这水塘是沟的头还是沟的尾呢?
古风把马交给了碧空,走到塘边蹲在那里研究起水和鱼来。皱了许久的眉头忽然一展,高兴地去塘边找些石头块在一处最狭窄的地方堵起了水。
搬了几块石头往水里填,发现烂泥也不是太深,古风便有了干劲儿,挽起袖子,脱去鞋子,撩起长袍,卷起裤腿,光脚下水抓紧堵起水来。
“夫君你……咋还跟个顽童似的呀?想吃啥去买不行吗?”古云气得跺着脚喊。
古玉则嘻嘻哈哈地拉着碧空和烟雨卷起袖子去帮忙搬石头了。
柳青自然跟着古风大干一场,很快就把一小片水域给堵了起来。然后,古风找到一处地势逐渐往下降低的地方,用手扒开,让水流走。
等水流得差不多了,他便让柳青自己跟着他干活,用手挖泥往岸边堆。
“你们不许过来,泥里的鳝鱼和水蛇都咬人,把你们的小手指头咬掉了可没法接上了!”
经过古风一喊,古玉她们三个不敢再往水边站了,远远的去找干草擦拭已经沾上泥巴的鞋子去了。
不一会儿,古风和柳青两个人就开始收获了,先是从泥里挖出泥鳅,肥嘟嘟的都是大个儿。接着便是一条条大黄鳝。
“老爷……不不!师弟!还有虾呢,要不?”柳青问道。
“咋不要?要!见到乌龟都要,还能熬元鱼汤呢!”
“啥啥?啥元鱼汤?没听说过吃乌龟的,一个大硬壳子吃啥唻?”碧空的方言口音挺重的,说出来有点嗲,不过还挺好听的。
“你先别大惊小怪地好不好?你一个小尼姑在庙堂里能吃着、见着啥好吃的?等以后有机会老爷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回尝尝。”
这会儿古云、古玉她们四个都不闲着了,用木棍夹着古风和柳青他们俩扔出来的泥鳅、黄鳝、麻虾等放进布袋子里,然后拿去水边冲洗干净。
等他们把泥浆挖得差不多了,再在浑水里捉鱼,只捡较大的鱼捕,小鱼小虾的就不要了。
“哈哈!又一次的收获颇丰!”
接下来他们一连两天都是吃鱼才吃完。
这天中午天气挺热,古风他们是过了中秋从江北来江南的,这里的秋色还不浓,阳光还是挺厉害的。古风有点口渴,他们带的水也恰好喝完了。来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小村子外,正遇到一位貌美的中年妇女从井里吃力地摇上来一辘轳清水,碧空和烟雨两人上前请求取点水,那妇人看看她们俩,再看看古风这边的四人,好像有点勉强的答应了。
碧空也想着,如果她不乐意,就等她挑水走后,她们俩再用辘轳往外摇。碧空两人拿来灌满水的葫芦刚交到古风手里,忽然听到那挑水妇人的哭声。
“哎呦——奴的天啊,奴这腰疼得要命,怕是断了哦——”
出于善良与感激,古风忙让碧空和烟雨过去扶起那妇人看看,扶还扶不起来了,那就只好让她俩抬起来送回家里了,柳青也帮忙把水挑回去。
到那妇人的家,那妇人越发哭得伤心了,诉说她的病痛与家境的贫寒,丈夫远方做生意久久不回,生活实在是过不去了。
“看你的穿戴……不像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呀!”烟雨小声说了一句。
引来那妇人又一阵子的诉苦,说什么身上的衣服是唯一的陪嫁衣,不出门是不舍得穿在身上的,平常在家里都是闭门掩窗,赤身的。
“这不可能!你看……你这家里的摆设哪里像个穷人家?”碧空说着去准备拉开一个小衣柜,只见那妇人一挺身便要坐起,起了一半了可能突然想起了什么,“咚”地一下又躺倒在木板上,看她自己把自己摔得龇牙咧嘴。但也没有忘记阻止碧空动手说“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走进奴的家门哪?还敢动手翻东西吗?奴要喊人了哦!”
“别别别喊!我们错了!错在要你的水上了,我们自己取水可能会好些!”
“要奴不喊也可以,赔些银子咱做罢!”
“呵呵呵……多少?”
“十两!”
碧空刚想举掌打杀她,古云也想结果了她,但古风马上制止了她们。柳青要亮出身份,古风摇摇头,表示那就更不行了,都会把他们至于危险境地。
还是古玉笑嘻嘻地说“大嫂啊!你人美心肠也美,就再行行好吧!我们几个其实是结伴赶考的举子,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就是三个铜板也是我们的一顿饭钱,这样吧,我们几个只能给你凑够半两银子,多了实在没有了。你看着办吧!要不就把我们送到县太爷那里去,说不定我们还能吃顿官饭呢,因为县宰大人都是秀才的老师,师生之谊也是很深厚的。”
那妇人开了古风他们好一会儿,最后很勉强地说“就看你们都是读书人的份上,半两银子拿来,你们走吧!”
给了她半两银子,气得柳青一掌击在这家人的大门板上,呼啦一下粉碎。就在他们刚走到村口还没有完全走出村时,就听那个妇人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呀,有强盗进村了,六个人六匹马!”
第207章 虎落平阳
这一下是真激起了古风他们几个的怒气,这也太欺负人了不?是可忍孰不可忍!柳青的剑出鞘、镖也扣手里了。古风忙一摆手低声说“气归气,但还不是杀人的时候!”
“哼!这个女人真该杀!”古云说着话抽剑护住了古风。
他们虽然走到村口准备上马了,由于村庄小,又没住几户人家,东一户西一户的,有的有个小院落,矮矮的石墙,大多没有院子,所以村口与住户实际上是在一块的,横竖没有五十步远。
那个女人干嚎了几嗓子后,还真的从多个房门里出来男女老少十多个人来,手里都拿着棍棒、铁锹之类的东西,很快把古风六人围了起来。
古风带头都跳上了马,抽出了武器。古云和柳青一前一后,碧空和烟雨一左一右。古玉勒马站在了最前面怒喝一声“臭女人真不要脸!你们都站住!要说打架你们再来十个也不是小爷我的对手。要想杀你们,小爷我都不用半袋烟的功夫。我们都是游学的书生,准备结伴赴考的,哪里是什么强盗?”
“不是强盗,进我们村子干啥?”一个老头举举手里的铁叉说道。
“你问问那个臭女人就知道了!呸!该死!我们只是取她辘轳里一些清水,她便装病骗我们半两银子……如此还不满足又来诬陷我们是强盗,小爷我看你们才像强盗呢!强盗村!”
古玉说骂自如,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一手抓缰绳一手横宝剑,那些村民还真没有敢靠前的,只在原地跳着脚地喊叫。
“你们来抢东西还抢人,就是强盗!”
“你们说是读书人,读书人应该知书达理,你们六个大小伙子去人家一个年轻的良家妇女家里干什么?”
“都带着兵器还说不是强盗?”
……
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嚎叫,古风决定不在这里跟他们纠缠,多半还是讹诈些银子,就去与他们见官,看看县太爷将如何裁断。
于是,古风让伸手想摸飞镖的古云喊话,要跟他们去县衙!古云一磕马镫往前走了几步,让古玉挡在古风面前。她则大声喊话道“那是个年轻妇人?还良家女子?全是假话!她不仅老成鬼了,还是个恶鬼,没有丝毫善良可言!我们掌柜的说了,咱们双方去县衙理论,不要在这里纠缠,你们如果继续无理取闹,我们立马全让你们躺在地上起不来!”
“你吓唬谁呀?那县太爷就是小绫的远房表哥!是吧?小绫!”一个老妇人连说带比划,手里的红色擀面杖一下子敲到她身边另一个老妇人的脚面子上了,把那个老妇人直敲的“嗷”的一声跳老远。
“是啊!八婶子,邵县令就是我表哥,打官司谁还怕他们这些远乡人是咋地?不过,怕打官司也行,所有来的这些人一人一两银子赔偿他们就算完事!”原来的那个美艳中年妇人又出来讲条件了。
“呵呵呵……你的这种赚钱方法真无礼、无耻、也无知!老爷我不是没有银子,有也不会给你们这样的小人!咱们就去见官!”古风一挺身站在了马镫上大声对那些村民说道。
一听说真要去见官,那些村民反而往前围紧了包围圈。有几个男子高叫“打强盗!不能让他们跑了!”
古风是实在气不过了,这是一帮什么人呀!刁民都不止!立即命令柳青去打趴几个领头的。
只见柳青宝剑归鞘,倒拿着马鞭子从马背上一个鹞子窜天垂直升起,然后一折身,“大鸟投林”轻轻飘向那几个男子。
一见柳青有动作,那几个男子也摆开手里的武器好似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他们哪里想到柳青的轻功登峰造极,半空中右脚一点左脚面,两膀一拧,人转弯儿了,而且速度陡然加快了几倍。等那几个男人转脸再寻找柳青时,柳青已经毫无声息地落在了几个人的背后,双手齐挥,瞬间便发出了十多次的攻击。被点到穴位的人立即扑地动不了了。
看着几个眨眼倒地不动的男子,其他人瞠目结舌,身体像被“定身法”定在了地上似的,再没有人敢说敢动了。
“走吧!就这样拿着你们手里的东西,咱们一起去见县太爷!”古风说着勒马走到这群人的后面,柳青也又一个来回从马背上到地上替那几个男子拍开穴道后又回到马背上。
十多个村民不得不在古风他们六人的逼迫下无精打采地向县衙走去。
“几几几位公子爷!放我们回村,咱们都既往不咎了行不行?”
“呵呵呵……你们说行不行?”古风故意滴说笑道。
“行行行!”多个人急不可待地说道。
“可是……老爷我不行!喝了人家一葫芦清水,不仅替人家提水到家里,抬着人到家里,还赔上了半两银子,你们说老爷我行不行?”
“这……让小凌还给你们一两银子总行了吧?”
“呵呵呵……10两!”
“你!?……好!就去县衙!哼!有10两银子给县太爷,看县太爷还不得打你们这些外乡人的板子吗?”
到了县衙,没等古风他们下马,有一个中年男子跳上去便击响了堂鼓。
县令的升堂还算及时,但是,古风他们到堂前一看,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了。只见邵县令歪戴着官帽,斜穿着官衣没扣上扣子,一手抓着腰带,一手还攥着什么东西往嘴里塞着吃。
古风不愿意上堂跪拜这样的官吏,便让碧空和烟雨两人去打这场官司。
“老爷!也不让妾……去吗?”
“不去!老爷我的夫人去跪拜,他不配!”
“咯咯咯……俩丫头能应付不?”
“看看情况再说吧!”
只见那大腹便便的邵知县吃完手里的东西,搓了搓手,随便扯了扯官袍便坐在了大堂上。旁边立即跑过来一个獐头鼠目的年轻人向邵县令耳语了一阵子,柳青也悄悄地向古风耳语“刚才那个叫小绫的女人塞给这给县太爷说话的人十两银子,告诉这家伙要请太爷判二十两。”
“判二十两?啥意思?罚老爷我二十两?”古风心里嘀咕着便听到惊堂木一响,衙皂们喊堂威,开堂问案了。
“不是说有六个强盗吗?怎么就两个小书生……还还挺英俊的唻!”这家伙一开口就是令人恶心的声音与口气。
大堂的右边跪着十几个村民,自然有那个叫小绫的女人。左边就跪着碧空和烟雨两个人。古风他们四个在大堂门口站着呢,已经有几个人来看热闹了。
第208章 奇葩邵知县
碧空大大方方地抬头说话“启禀太爷!事情皆是我们俩所做,与几位学友无关!”
“太爷,他胡说!其他四个人有两个大个子,他们都有份,民妇家的门板就是一个大个子拍碎的……”小绫急忙辩解似的喊道。由于声音大而尖厉,太爷一惊,生气地呵斥道“让你说话了吗?没规矩!”
碧空正好开口道“禀太爷!她才是胡说!取凉水的是我,她装病时,抬她回家的也是我们俩,那拍碎门板的也是我!”
“嘿!看你文文弱弱的,能拍碎门板子?你当那是豆腐渣渣做的门吗?你再拍块瓦给太爷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