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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香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梅苑雪

    “怎么样划算吧一条干鱼,换三拳……”

    “可是……我并不需要你这三拳呐……我又不喜欢打人……”

    “那你说,拿什么换除了钱,什么都好说!”

    “没钱你来这书院做武师,没有束脩吗”

    秦相咧嘴抓了抓脸颊,不好意思道:“不是还没满月么……”

    “原来这样啊……”张果儿眼珠子一转,道:“不如这样吧,我也不打你……”

    只怕你也受不住我打……

    “你便教我这个。”张果儿指着秦相身后的竹竿。

    “睡竹竿么……”

    “你不是在睡觉,你是在练功!”

    “这个么……”秦相打量着张果儿,“你这身板儿,怕是练不下来。这个对气息和力道,要求甚高,很是辛苦的。”

    “你没教,如何知道我吃不下这苦”

    “便是你愿意吃苦,也未必行,你的基础不够。”

    张果儿四顾无人,凑上前,悄声道:“不瞒你说,我乃习武世家,只是家中出了点儿事,爹娘相继去世,我才落难来干这送鱼的营生。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便断言,我筋骨奇异,乃练武奇材……”

    “你”秦相第三度打量张果儿,“这身板儿练武奇材”

    “少废话!你教是不教”

    “呃……”

    “每十日三条鱼!”

    “每三日三条!”

    那不得每三日熬回夜

    “每五日三条!”

    “成交!”

    张果儿得意道:“你还有何绝活儿通通放马出来,本公子照单全收,一条鱼不少!”

    “诶……慢着!”秦相抬头看看天色,“你每日何时来我应下了一个女学生,不知为何,说好了今日开始的,她却还没来。虽说只教她些花拳绣腿,却也不能食言。呃……你得比她更早些来才好……”

    “或许,那小丫头只是一时兴起要习武,这会子也不想学了。不然,怎会这个时辰,还不见踪影”

    “说得也是。这样吧,我先问问她,到底学是学是不学。问定了她,再与你定时辰,如何”

    “一言为定!”

    “那明日这个时辰你便来。记得带上第一笔束脩!”

    “明日就带啊”

    昨夜捕的鱼全交干鱼铺了……




第50章 讲史
    “他呀,是讲史的黄先生。只因前段时日有事外出,没来上课,故此你们不认得。”谢兰香抢着回答道。自从和吴先生对对子之后,谢兰香对张氏姐妹的轻视减了不少。

    只是汪若芸却和张氏越来越疏远了。和长寿那一架,撕破了脸面,虽然张果儿饶了她,也叮嘱大家不可再提此事,但每每见面,总有些尬尬地。

    都是些小孩子之间的口角,张果儿并没放在心上,见了汪若芸,还是和以往一般打招呼,搭话。汪若芸也会应,但那怯怯的神情上,没有了孩子般的稚气,明显是隐忍下的应和。

    谭县令说过,要报上级才能放张德瑞。上级便是汪若芸的爹。他会不会公报私仇

    顾氏已然与县令对簿公堂,案子已然明了,那史楚生也没再来搅局,论律,该放人了!就是他汪太守,也不可能颠倒黑白,堂堂大齐五品官员,岂敢如此是非不分,污人清白

    放心罢放心罢……

    可是,汪若芸那情形……

    若她还是一幅势不两立的模样,倒还让人踏实,可她竟是遮遮掩掩,强将怨愤摁心底的模样,反叫人不踏实了……

    罢罢罢,顾霏问过了,说了过几天便放人的,何必胡思乱想想来想去,乱了心境。

    说好好好活下去的……

    只是,这位讲史的黄先生,讲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着实讲得不怎么样啊……教人昏昏欲睡……

    张果儿看了看旁边,长宁长阳还好一点,长寿已然趴在桌子上睡成香猪啦……

    我怎能与小毛孩子相提并论强撑着……张果儿用食指和大拇指撑住眼睑……有毛用……我本来也是个小毛孩子嘛……

    ……溪里的鱼好大……一……二……三……

    “乐安……”

    不要吵啊……鱼会吓跑的……

    “乐安!!!”

    张果儿猛一睁眼,眼前一缕花白的胡须。顺着胡须看上去,是一张慈祥的脸,只是,那双鼓着眼袋的眼里,射出来的光不怎么慈祥……

    “先生……”张果儿抬起头。“我没睡着,我在听呢,脖子有点儿酸,我趴在桌子上听。”

    嘴角有点儿痒,不好意思,口水流出来了……

    张果儿抹抹嘴角,笑了笑:“真的,我在听。”

    “很好。”黄先生微笑着点点头,硬挺的一束花白胡子,像把锄头,在张果儿眼前一戳一戳地。

    长寿已然醒了,此刻,正站在座位上。她干嘛要站起来这不是扰乱先生上课么……想起来了,适才,她睡着了,可能这会儿想醒下瞌睡……

    “那,请乐安公主来讲讲,为师适才讲的什么。”

    考我么你不就是在讲二十四史么,呃……适才讲的是……想起来了!

    “适才,先生讲的是聂政受严仲子之托刺杀韩相侠累的故事。聂政刺杀了侠累后,自行破相剜眼,还把自己的肠子挖出来……”

    “好恐怖哦……”

    “韩人将聂政的尸首悬挂于市,以期引出凶手的同犯。他姐姐深感弟弟侠义,不甘心弟弟英名暗逝,公开哭泣弟弟后,也自杀于弟弟尸首旁边。”

    同窗们都听得目瞪口呆。

    “乐安,你还知道这些啊……”

    “很好!果然讲得很好!老师还没讲的,你替老师先讲了!”黄先生的胡子一戳一戳的,变得几分阴险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适才,明明快讲到这里来了嘛……我睡一觉,应该刚好……

    “乐安,先生讲的是卫将吴起的故事……”裴桐心小声道。

    呃……讲这么慢

    “既然你都能讲了,那便不必听了,把你讲的那一段原文,默写十遍!”

    “先生先生,我只是很小的时候,听过这个



第51章 武课
    当初夏的第一抹晨曦刺破高大的梧桐,斜射在练武场上时,竹竿上的秦相又听到了那个气息。紧接着,他嗅到一股新鲜的鱼腥味。

    睁开眼,三尾肥厚的鲤鱼,出现在他面前。

    “喏,秦相公,可还满意”

    在明州,如若单单称呼“相公”二字,便有亲昵之味,指自己的丈夫,若加上姓氏,则显得有些戏谑之意了。特别是对秦相这种未娶男子,更是带着几分嘲讽。

    本来想发怒的秦相,看见还在翘尾巴的红尾鲤鱼,怒气顿消,欢喜道:“还是鲜鱼啊!那我得赶紧把它们养起来。”说着,抱过鱼颠颠地跑开了。

    一会儿回来,在短衣衫上擦着手,道:“适才,你叫我什么”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计较。看着他认真生气的样子,张果儿直想笑。

    “叫你先生啊!”张果儿一本正经道。

    “是叫的先生么”秦相自己又糊涂了。“好吧,就算你叫的先生。我们开始上课吧。今天,我们第一课,还得从基本功练起……”

    “站桩什么的,别来!”

    虽然换了一幅身板,但功夫多少还在,就没必要从站桩开始了吧,那不然得练到什么时候

    “这可是基本功,俗话说,根基不牢……”

    “少说这些,照你说的这样子练,我不得给你捕一辈子鱼啊”

    “那你说从哪里开始学”

    “昨日不是说好了吗就从睡竹竿开始。”

    秦相摸摸肚子,回忆了一下,一脸无赖相:“有吗”

    张果儿伸出手掌。

    “干嘛”

    “鱼,还来!”

    “我又没说不教你……”

    “好吧,那快说!”张果儿一跃,轻盈地坐到竹竿上。“如何着身,如何运气”

    “用脊柱抵在竹竿上,集中意念,将全身肌肉……”

    张果儿照秦相的讲解,依样睡下去。果然,在竹竿上睡稳了。

    “调整呼吸,气冲肋腹……”

    张果儿感到,自己瘦弱的身骨犹如浇筑了铜汁,渐渐地,凝成了一块……

    果然是快速强身的极佳之法,如何师父以前却并不知道。不然,我也不至于刺杀四郎失败……这便是上天的安排吧……不然,怎会有十七年的缘分相守……

    哎呀!张果儿从竹竿上滑下来。

    “让你集中意念,你看你看,还没练到一刻钟,便落下来了。说,在胡想些啥”

    “没有啊……”

    “还嘴倔!你是先生还是我是先生卧竹竿全靠意念,丝毫不得分心。本来,全身血脉凝成了一片,而你一分心,气息便极易散,气息一散,而精血还在高速流淌,很容易岔血!岔血,你明白吗”

    张果儿低下头。她当然明白,练武之人,最忌讳岔血,那会伤元气,严重的还会落下残疾。

    “我知道了……”

    “不让你学这个,你非学!让你学了吧,又不专心!”

    “我要专心了……”

    “还好,你入眠时间不长,应该还不至于伤元气。”说着,秦相伸出手,在张果儿肩上捏起来,边捏手边往身子下移。

    “你、你干嘛动手动脚的呀……”

    张果儿连忙跳开。

    “你躲什么躲难不成我还吃了你这个臭小子我帮你顺顺气血!”

    “我自己会顺!”

    “你会”

    “我……习武世家,世家……”

    “哦,差点儿忘了。再来吧。”

    这一次,张果儿不敢有丁点儿大意。调整呼吸,集中意念,紧缩肌肉……入睡非睡,气血前所未有的通畅……果然是好功夫……

    按照秦相的教授,张果儿将气息在全身走了三个来回,这才睁开双眼。这一看,吓了她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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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含酸
    刚趴下,疲惫如浪潮般涌来……好瞌睡……

    “乐安!乐安!醒醒……”

    睁眼一看,是吴逸。

    张果儿一个激灵,瞌睡吓跑了一半——难不成我又在课堂上打瞌睡了……她左右四顾,馆里除了她和吴逸,没别人。

    “乐安,我这里又得到一个上联,你来看看,对什么下联好……”吴逸兴奋地展开一张纸。

    我的吴兔先生,你就不能让我休息片刻么……

    “我不会……”张果儿又趴下去。

    “你看看嘛,看都没看,如何知道不会……”

    不管吴逸如何问,张果儿就是不理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几个晚上没睡好过……

    “好!你不看也好!秦相公那里你就别去了!”

    嗬,还威胁人!不去就不去!本来我就是另外送的束脩……额……好像还有一份脩金由馆里出的……

    “什么对子”张果儿头上长出一只手。

    “就是这个!”

    旗卷虎,虎卷旗,旗卷虎藏身。

    这不就是那年宫中举办灯会,有人在灯会出的上联么,记得下联是翰林院一个文官对出来的。

    “下联么……倒是有了一个……”

    “快说来听听!我们喝到半夜,都没人对出来……也不是对不出来,总是觉得不满意。你看呵,这是一个标准的顶真……”

    “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说完,张果儿倒头又睡。

    “等等等等,你说的什么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对上了你的顶真的……”

    “可这走马灯,是个什么玩意儿”

    呃……

    张果儿心跳空了一拍:长安年年有办灯会的习俗,明州是好像没这个风俗……

    “那个……打仗的时候,军队打仗的时候,不是有时候有行夜路么”

    “是啊……”

    “行夜路就要打灯不是”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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