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江湖有人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昧
江湖有人屠
作者:六昧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一章 大梁公子贵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似乎真是个好地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去吟咏、惦念它。而在江南的四季中,春,似又比其他三季更得宠爱。

    江南的春景,是杜牧诗中的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也是赵师侠词里的天共水,水远与天连。天净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两相兼。月映水中天。

    江南的春情,是温庭筠的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也是李煜的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千百年来,单凭江南二字,便能勾起世人的无尽遐思。

    有人渴望遇见她的繁华,也有人梦想着她的无边风流潇洒。

    所以,若你走上江南的大街小巷,见到最多的无外乎这两种人,一者喜笑颜开赶往风月场,一种者愁眉苦脸离开风月场。

    而在他们赶往或离开风月场的同时,由南京通往杭州的官道上,一匹产自关内毛色斑杂的瘦马正疾驰着。

    马瘦不堪入目,执缰蹬鞍者却是一与这马极不相称的青年男子。

    其人身长约五尺七寸,一身白衣若雪,哪怕道上灰尘四起,那洁白的衣衫上还是一尘不染。

    他没有宋玉潘安般惊世骇俗的容貌,但不管是谁,碰到他时都难免会多看两眼。

    有人说,“凌御风是天下女人选夫的最高标准。”

    也有人说,“凌御风是天下男人选友的最高标准。”

    凌御风,一个近十年来被天下江湖人提起过最多的名字,一个无论人品、身手还是智慧都让天下江湖人无法避开的名字。

    在千千万万江湖人眼里,他是完美的,完美得不像是能出现在这世间的天之骄子。

    他一诺千金,言出必践;

    他剑法无双,却从不仗剑欺人;

    他身处在一个风流的环境里,却只等那对的人,在对的时候相伴一生。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此刻正在与天下江湖人为敌的路上越走越远。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挥鞭,想在别人还看得见他的时候再回到人群。

    虽如此,在途经道旁的简陋茶棚时,他还是不得不为胯下坐骑考虑地停了下来。

    “客官里边请!”店家笑脸盈盈地接过他手里缰绳。“您放心,上好马料早已备好,绝耽误不了您的行程。”

    “有劳!”凌御风未说更多感谢的话,因他已看到了坐在棚下的楚江宇。

    和凌御风一样,楚江宇这三个字也是天下江湖人所无法规避的。除了他江南烟雨楼公子的显赫身份外,其武学天赋亦是为众人羡慕的东西。当然,天下知他身手者亦寥寥无几。

    五年前,楚江宇单剑踏虎营,一夜便灭了江湖中名声仅次于小鬼五阎罗的虎营贼。自此而后,天下便流传有这么两句诗——江南烟雨楚,大梁公子凌,说的便是楚江宇和凌御风,当世双杰。

    有人说,烟雨楚的剑比公子凌快;

    也有人说,公子凌的剑远比烟雨楚更锋锐。

    在所有人都想见见这两虎相争会是怎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场景时,他们却已在一场历时两天的酒会上成了最要好、能将彼此性命相托的朋友。

    将一杯早已放凉的西湖龙井递给凌御风的同时,楚江宇的眼睛也停在了他放在桌上的那把古朴长剑上。

    “大梁公子贵,上次见它,都已是五年前事了。”顿顿,楚江宇像陷入某种回忆里的继续道,“那可是小鬼五阎罗啊,让振威镖局四海山庄等江湖豪门颜面尽失却敢怒不敢言的存在,就那么三下五除二的被你给解决了。也难怪别人会说公子凌是怎样怎样的厉害。”楚江宇亲见了当年一战,所以,轻呷一口茶后的他问,“怎么,难道你觉得这次的人比他们还棘手”

    看了楚江宇一眼的凌御风笑道,“若非如此,你会到这来见我”



第二章 烟雨至江南
    初听烟雨楼这三字,很多人均会不屑一顾道,“一个餐馆客栈而已!”

    是,它确只是一个客栈的名字,但这名字,不管你是在杭州北京这样的富庶之地还是在贵州广西这种偏远地区的贫瘠县城,都能看到它被镶刻在一面由上好紫檀木做成的牌匾之上。

    众所周知,餐馆客栈在作为四方往来商旅行人集散地的同时也是天下各方消息最好的散播收集点。所以,哪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就某些事而言,在朝廷尚处于懵懂状态时,烟雨楼却已探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虽忌惮,纵是魏忠贤这等权倾朝野的人物,也只能靠拉拢来维持平衡。

    作为天下烟雨楼总部,经百余年修缮补全,杭州烟雨楼已成了杭州城内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建筑。

    它坐落在西湖边上,依山傍水,占地百余亩。

    其主楼楼高九丈,共八层。前三层为餐饮区,后五层为住宿区。

    烟雨楼虽不涉赌场妓院,却也终日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无论是达官贵人抑或文人骚客,只要囊中未涩,杭州住宿的第一选择必定是烟雨楼。

    但是,自湖心岛事件发生后,烟雨楼内身穿长衫的客人便少了,与之相对的是手执刀枪剑戟的江湖人士更多了。

    此刻的他们虽各坐桌前,眼睛却都不约而同地紧盯烟雨楼大门。

    “听说了吗,‘爆枪’南宫桀老爷子人已入城,稍时便会入住烟雨楼。”某位用刀大汉不无敬畏道。

    “不只老爷子,‘断魂剑’古徹,‘星裂刀’王崇和四海山庄的海荒老庄主也都陆续进了杭州城。”

    “他们放出话说让凌御风自往杭州领罪,他会来吗”

    “不来又待怎样,同时开罪了十数个大教门派,纵他有惊天本事,这天下也再无藏身之处了。”

    “你们真相信人是凌御风杀的”

    “事实如此,还能有假不成”

    “他可是大梁公子啊。”

    “狗屁的大梁公子,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什么都是假的。那可是惠帝宝藏,能倾覆整个王朝的惠帝宝藏。”

    “奶奶的,我要能得到宝藏的十分之一,不,千分之一,这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我们来此,也不过想趁机看看惠帝宝藏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就在人们七嘴八舌谈论凌御风和惠帝宝藏时,一个身穿锦服、须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了通往烟雨楼的大道上。身影方现,便已有人大叫着奔向烟雨楼。

    “到了,到了,南宫老爷子到了。”

    瞬间,本还唧唧喳喳的人群顿如鸟做兽散般安静了下来。

    他们齐刷刷地转头,均想一睹昔日那“枪出则爆山裂谷”的名侠风采。

    与此同时,一直在烟雨楼八楼观景房内坐着的楚江烟也站了起来。

    “你要下去”柳婉清看了楚江烟一眼,人却不曾站起的继续望着窗外风景。

    “父亲去了陕西,楚江宇那家伙也不在,毕竟是江湖老人,总得去接待一下!”楚江烟无奈道,语气中难免会有对自己那整日只知逍遥而不知理家的败家兄长的抱怨。一般情况下的她都不会管这些事的,堂堂烟雨楼大小姐,哪是什么人都要见能见的啊。

    “他们陆陆续续都到了,他呢,会来吗”柳婉清喃喃道。

    “如果他不来的话,赌场那帮家伙可就有得赔了。”楚江烟知道柳婉清口中的他是谁,也知道现在外边的各大赌场都在以他为赌,赔率是一赔三,来一不来三。

    “我相信他会来的,”柳婉清斜倚着手,眼看窗外道,“但我不希望他来。”

    楚江烟没再搭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身子一纵,整个人就从那比普通窗户大了一倍不止的窗间窜了出去。

    哪有少女不怀春的,她懂,且那家伙也确实有让人倾心的地方。

    但那都是对普通女人而言的,她,可是一心想“暴揍烟雨楚,狂踹公子凌”的楚江烟啊。

    在她轻飘飘的落地站稳后,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也适时传来。

    “烟丫头,和上次相比,你这‘柳上绵



第三章 江南烟雨中
    转眼间,三日之期就变成了一日之期。

    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等待凌御风的收场方式时,他却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两天前,还有目击者说凌御风正在前往杭州的官道上,一人一马已过湖州。

    也有人说,他曾在杭州城外见过凌御风,对方也还和平常见人时一样,一身白衣胜雪,面上浅笑依然。

    但他就这样于无声无息间凭空消失了,在数以千计如豆子般散布在杭州城内各处江湖人士的眼皮底下。除却那些自称曾在城外见过他的人外,再无一人见过他身影。

    “他肯定是不敢来的。”有人说,“别说进杭州城了,他估计连浙江地界都不敢进。”

    “我觉得也是,这数方人马齐聚杭州,等同于是用大半个江湖的势力来对付他啊!这待遇,除当年为敌天下的笑谈刀外,也就他能担得下了。”

    “唉,江湖好不容易出现的后起之秀,看来是要夭折在那些巨头手里了啊。”

    “你这是在惋惜”

    “难道不该吗当今天下,除公子凌外,还有谁能一执牛耳但现在,唉,再惊艳的人物,终也逃不过利之一字的魔掌。”

    “活该,谁让他见利忘义的。此等江湖败类,就该借他人之手好好教训教训。”

    “没错,什么狗屁的大梁公子,他简直是在侮辱真正的大梁公子。”

    “信陵君若知他名被如此侮辱,定会重执大梁公子的一剑劈下。”

    “毋须亡人出手,自会有人收此败类。”

    有人,借手,他们终不敢一攖其锋。

    在杭州城内流言四起、人们纷纷猜测讨论着凌御风的行踪品行时,凌御风本人却已坐在了杭州城内一家地处陋巷的小客栈里。

    他还是原来模样,白衣胜雪,哪怕终日赶路,白衣上还是没机会粘上那么一丁点的灰尘。而他之所以会在众口纷纷时出现于此,只因他在进城途中遇到了一个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现在,他就和这个以好管闲事而名贯江湖的青年相对而坐。他们看着彼此,要将对方画进眼里似的,没一人有开口说话的征兆。

    彼此相对静坐有小半个时辰后,青年终于忍不住地开口。

    “我就知道赢不了你。”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恨恨道,“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身处何种环境”

    凌御风像没听到他话似的调侃道,“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向喜欢多管闲事的浪荡子沈杨竟也会有自己的产业。怎么,难道真如你外号般的抓鼠狗,只抓不吃”

    撇撇嘴,沈杨开口道,“难道你就没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当然,”凌御风点头。在沈杨欲开口反驳时,他又话音一转道,“谁还没点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我就说嘛!”沈杨开怀一笑,又面带得色道,“怎样,地儿还不错吧,这可是连烟雨楼都摸不清底细的存在”

    “烟雨楼虽自称流通着全天下的消息,但也不敢说能将全天下的秘密尽数掌握。而且你‘抓鼠狗’都成名五年了,如果连这么点门路都没有的话,那可真就成只会抓鼠的狗了。”凌御风知道沈杨这么说的目的,但还是止不住的想打击打击他,不然的话,那家伙会翘尾巴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沈杨反击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公子凌啊,现在呢,还不是被弄得如砧板上的死鱼般任人宰割”

    凌御风淡然道,“我若是鱼,那也是他们不敢吞的化龙之鲤。”

    “这么说来,你是有恃无恐了”



第四章 夜斗湖心岛
    日影西斜,自命案发生后,便再无人敢上湖心岛饮酒作乐了。

    中国虽一直有死者为大之理念,却商量好似的,那十数人的尸体均还停在湖心岛上没人让他们入土为安。

    事无相,人无土!

    这代表着海荒王崇他们的决心,也表明这不是件可大可小的事。

    站在树荫笼罩黑幢幢的夜幕里,凌御风急步朝事发点走去。

    他看着眼前黑影,脑袋里不断地用树、小径和亭台楼阁来和它们一一对应。

    传言非虚,除同批上岛且安然离开的他,似乎还真就没什么人能在悄无声息间做到此事。

    此事发生前,在江湖人眼里,凌御风三字就如季布般代表着信誉。所以,若他亲邀众人上岛的话,是绝不会有人去刻意提防他的。即使那是鸿门宴,他们也都能安心吃完这顿饭而不用担心说凌御风会突起发难。天下人都知道,凌御风若想对付谁,便会光明正大的面向整个江湖。

    五年前如是,现在亦如是。

    恰如此,世人也就更相信惠帝宝藏这种说法了。人为财死,千百年来,这世间因利欲熏心而发生的各类奇事,从没少过。

    自听说这件事后,凌御风也没生起过任何解释的想法。他知道,除了真相,没人能让他从这巨大的阴谋里脱身而出。他大概能猜到幕后主使的目的,惠帝宝藏、四海山庄、振威镖局、南宫家、有武当背景的喻藏锋,这些势力单提一个出来都能让这江湖好生好热闹一番,更别说它们现在是一窝蜂涌来的。

    凌御风继续走着,虽然是整件事的起源点,除点燃的长明灯外,岛上无一人守候。

    十五具黑漆漆的棺材就横列在亭子周围,像队待检阅的士兵。许是有人帮他们撒上了防腐烂的尸粉,所以才会在停放这许久后,立在棺材群中的凌御风也没闻到尸身腐烂的恶臭味。

    站在众人棺材前,凌御风默默地鞠了三个躬。

    他一具具棺材地走过,也将紧贴在棺材上的名帖一个个看过。
12345...1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