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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香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梅苑雪

    念便念呗,作何要放筷了啊……那一盘鹿肉甚香,尤其是厨子的刀工,甚是了得,一小片一小片,大小均匀,圆圆的,被大火爆过,全翘成碗盏的模样,肉质很是酥松……

    由于这一盘鹿肉刚上来,他们大概还不晓得其美味。等他们晓得了,估计……

    “乐安公主,那鄙人便念了”无人斋主眼中秋波盈盈。

    张果儿点头笑道:“念。”手却没有放下筷子,有心无心地搛着鹿肉,搛起来却又不吃,放在碟子里……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荡。俏丽犹若三春桃,清素堪比寒梅香。”

    说不上好。不过是艳词的堆砌而已,且还没扣今日茶的诗题。

    “好诗!好诗!举杯举杯!”

    “逍遥客你嚷什么嚷,这首诗根本就没合着今日的诗题嘛!”吴逸喊道。

    “对对对,没合题没合题!不算不算!”逍遥客又嚷道,手中的酒杯却是不肯放下。

    无人斋主尬笑一下。本来,这首诗便是昨日作的,当然不合题。

    “我这首诗呢,是不合题,但可以作为今日这一社的题外之作。”

    “题外之作”

    “是啊!今日乐安公主大驾光临,怎么也得作诗庆贺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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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鹿肉
    ……寂静。

    品味……

    “采梅研墨,化雪为水,好风雅啊……”

    “果然有才情!”

    “快快,取纸笔来,记下记下!”逍遥客嚷道。

    立刻,便有店小二取来笔墨,有人便在一旁激动地写起来,口中念道:“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捧雪作水梅为墨,研得墨浓笔也香……”

    闲野社有约定,每逢得了好诗,便由专人记录下来,日后积少成多,编制成册,流芳百世。

    流芳是注定的了!不是后来沈娇也在宫中听到了吗只不过,因了她的重生,这首诗活脱脱早产了几十年。

    张果儿指着面前的碟子,道:“小女子献拙了。可否将此一碟梅花收藏作研墨之用呢”

    众人伸了脖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儿。

    只见她面前的碟子里,一小片一小片圆圆的肉,不知什么时候摆成了一朵一朵梅花。深红色的肉片,颇有些像红梅花瓣,汇成一碟,咋一看,还真有些像一碟子红梅花。

    只不过,采真红梅研梅是雅事,这个肉片……可也研得墨么……

    “当然可以了!”逍遥客站起来。“那笔上定然有肉香!只是,拿肉研墨,还是第一回听说,下回,乐安公主好生教教我们!年轻小小的乐安公主,不但诗作得雅,还会研肉墨,太值得庆贺了!来来来,举杯举杯!”

    好吧,举杯吧……肉能否研成磨暂且不论,诗还真是好诗……

    “干杯干杯!”

    “为乐安公主干了!”

    “喝喝喝……”

    放下酒杯,张果儿悄声吩咐一旁的小二,去拿干净的荷叶,将鹿肉包起来,放到一边。

    “吃菜吃菜!菜都凉了!”

    众人这才举筷。两首诗下酒,众人便有了几分醉意。

    “这一道菜是什么如何全是些葱姜蒜……”无人斋主的筷子,在鹿肉盘里挑来拣去。他从盘子里找到一小片肉,瞪大血红的酒眼努力端详着。

    “应该是什么肉吧……”一个眼睛不太好的书生凑过来。

    “当然是肉了!我是说是什么肉!”

    “想起来了!鹿肉,对,定是鹿肉!这可是今晚的主菜!”逍遥客喊道。

    逍遥客原本胸中无墨,只是家境殷实,便横竖缠着要来凑个风雅入闲野社。本来大伙儿是不屑让他这般俗人进来的,可是他人还未进来,便先起了一社,地点换到了最高档风雅的临风阁,酒菜也是一流。吃人嘴软么,大家也不好拒绝他了。

    于是,后来的每一社,地点便换到了临风阁。安排酒菜的一应重任,也便理所当然地落到了逍遥客头上。当然,每每到了凑分子的时候,他都是最积极且最大方的。

    其实,人家也不俗,你看这雅号,还是取得不错的么……

    “这临风阁如何也这般下作起来去去去,叫童继来!”逍遥客嚷道。要有好诗,后勤工作须得做好。作为闲野社的重要成员,这一关必须把好!方不负日后在诗册上落名的殊荣……

    呃……火烧到了童继身上!

    殊不知,小二竟然不知去向……

    “逍遥客兄……”张果儿道。这个称呼好别扭。他到底是客还是兄“作诗之人,何其风雅何其大度一盘鹿肉而已,小意思。如若真为此吵起来,闹得不高兴,白白坏了诗兴。不如,我们不与他计较,方显我们风清玉骨……”

    “对对对!乐安说得在理!”

    小二咚咚咚跑上楼来,举着一个荷叶包,高声对张果儿道:“这位客官,您要的肉包好了,我给您放这里,您千万记得……”呃,作何众位客官的眼神如此迷离……“走的时候,带上……”

    “什么肉”有人小声问。

    “继续继续!别哄我开了俗口,你们便缄口了!我可不依的!”张果儿喊道。

    “哈哈,乐安公主也醉了!醉了好……醉了才有好诗……”

    “对对对,继续,继续……”

    “谁……再接着来”

    “乐安一开口,便将



第76章 女身
    尽管张果儿脚步很轻很轻,还是惊醒了竹竿上的秦相。

    “咦,如何是你”

    “本来就是我。”

    “呃……”秦相的目光越过张果儿,打量着她身后。

    “别看了,他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秦相翻身从竹竿上跳下来,眼睛看了看那边的屋子。屋前,一堆鱼骨头还没有处理……

    “该我来了!”说罢,张果儿轻盈熟练地跳到竹竿上,躺下来。

    咦,这身姿……好眼熟……

    “别看了!什么眼神,自己的学生都不认得……”

    “你……”

    张果儿一手将头发一挽,一手遮住额头,秦相恍然大悟:“原来你便是那小鱼贩!”立刻想起什么,又警觉道:“你假扮鱼贩来察我我那不算违规哦!鱼又不是束脩……”

    “今后想吃鱼了,告诉我。”张果儿闭上眼睛。

    “你”

    “不过,要不了几天就要解禁了。到时候,你自个儿去抓也可以!”

    “可是我……不会抓鱼……”

    张果儿睁开眼。“鱼都不会抓”

    “我……怕水。”秦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眉间的痒。

    “服了你!喜欢吃鱼,却不敢抓鱼。算了,以后带你去抓。”

    学生带老师……

    秦相喜形于色,连声说好。

    “不过——”

    秦相一愣。

    “有一个条件!”

    “又有条件”

    “交易么,当然要公平。”

    “学生和先生之间,也要讲公平么……好吧,你说,什么条件”

    “今后,我想学什么武器,你便要教什么武器。当然,仅限你会的。你不会的,我不会强求。”

    “你强求吧。”

    “嗯”这一次,张果儿瞪大了双眼。

    “世间的兵器千千万万。兵器无尽而学也有涯,你发现了什么好兵器,告诉我,我正好逼自己习学习学……”

    “果然是个求知欲强的孩子。难怪裴老爷子亲自请你来做武师。”

    秦相被张果儿表扬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突然,抬起头来:“等等。”

    “到底你是先生还是我是先生”

    “你呀!”

    “那课程不是该我来定夺么如何却是你要学什么我便教什么那不成了你才是先生”

    “好吧,教一样武器三条鱼。”张果儿有气无力地。

    “五条!”秦相叉开五指,筋骨十分有力的样子。

    “四条!”又道:“不是我小气,到了冬天,捕鱼十分辛苦的……”

    “好吧,四条便四条。”

    “成交!有个条件……”

    “你还有什么条件”秦相一幅无意间抓住了井绳的恐惧模样。

    “你怕什么呢哪一次我的条件不是最终让你得了便宜”

    是么好像是哦……

    “那你说吧。”秦相双手叉腰,挺了挺结实的胸脯。

    “什么时候换兵器,我说了算。”

    不就是怕抓不到鱼,不敢提学新兵器嘛……“行!”

    看来,以后得隔一天抓一次鱼了……或者一次多抓些,养起来……怕只怕冬天不好抓啊……要不然装作真的是新学的样子……

    “慢着!”秦相警惕的转动着眼珠,喊道。

    “你又怎么啦”

    “你是先生还是我是先生”

    “以后类似的问题可以不再重复问吗你是先生!你是先生!你是先生!把回答存起来先!——有话快说!”张果儿不耐烦地看了看日头,太阳都露出一小半边儿脸啦,谈个判咋就这样啰嗦。

    “既然我是先生,就有责任计划你的学习进度,如若你偷懒故意放慢学习进度,我可是要罚的!”

    原来是担心这个。为了一张嘴,如此死皮白赖,就不怕今后娶不



第77 章 纨绔子弟
    为了让学子们顺利通过乡试,书院在青梧堂后面打扫了两间清静屋子来,给这十来名学子另外布置了一间学堂,一间休息室,好让他们专心备考。

    吴逸是学里唯一的一名既是先生又是学子的先生。因为他也要应试,只不过是参加次年的春闱会试。会试,是全国考试,须得中了举人才有资格参考。因此,虽然他也要备考,但却不如别的学子那般紧张。

    或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也或许是因为心情紧张,宋兼玉的学习状态十分不好。上课时常撑着个脑袋走神,好几次先生抽他问题,他不但答不上来,有时候还干脆没听清先生在讲什么。先生规定要背的文章,他总是最后一个过关,还背得结结巴巴,磕磕碰碰。每每写文章,又多被先生批评言理不通。

    看着他这样子,人人都替他捏一把汗。

    有一次下课,裴桐谨见他不出去休息,只举着一枝玉杆毛笔发呆,便冷不丁抽走他手中的笔,邀他一起出去玩耍,不想他反一脸怒气,恶狠狠地从裴桐谨手中夺回笔来。平日,他对裴家公子甚是温和,从来没有如此态度。

    或许是压力太大了吧……

    “你整日价这般呆想,便能想出好成绩来么”裴桐谨尴尬地嘲笑道。

    裴桐谨一语点破,宋兼玉自知失礼失和,忙拐个弯子,辩道:“你们当然不会呆想。你们家世显达,投公卷,投行卷,都自当拔头筹。我家世贫寒,寡母又不认得哪一个达官贵人,谁肯来推荐我”

    大齐科考,不光看考试成绩,还要看官府名士的推荐。考生拿自己的文章投官府推荐叫投公卷,投名人雅士的推荐叫投行卷。

    “你不也是我们的表亲么,老爷子自然也会推荐你!”裴桐谨安慰道。

    宋兼玉冷笑:“如若你和桐仪不参考我也信了,可你们俩人都还要着人推荐,人家怎么再肯将人情落到我的头上。对了,还有吴先生,明年他还要参加会试,裴老爷子怕是早已经给他铺好路子了!”

    宋兼玉一番话虽然粗俗市井了些,却也句句在理。裴桐谨只好叹口气,弱弱道:“那也不至于出去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吧”

    唉……明明是自己心有所思,为了掩饰被抓个现着的尴尬,却偏偏编排人家这一大通。台阶已然给了,好歹人家是世家公子,宋兼玉还是有眼色的人,怏怏地收拾了笔墨,跟裴桐谨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将那枝玉笔小心放进一个笔袋,揣进怀里,方才安心出来。

    ……

    转眼,便到了芒种。再然后,又到了月三十。月三十,按书院规矩,放一天假。

    清早,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裴桐仪一起床,便吩咐羽书备马。给父母双亲请过安,裴桐仪便匆匆带着羽书出门了。

    “今日仪哥儿是要去哪里办事这天儿下着雨,你何必亲自出门吩咐小的办了不就行了”羽书穿着蓑衣,紧紧勒住缰绳,生怕马蹄打滑。

    果然,话音未落,踢踏一声,裴桐仪的马脚下一滑,马背上的裴桐仪一仰一俯,险些摔下来。

    眼看就要考试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可摔不得!

    裴桐仪忙拉紧缰绳,脚下也蹬紧了。“小子,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别人办!”说完,他耸了耸肩,将弄歪的防雨大氅挪周正。

    走出裴府街,便径直往集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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