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香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梅苑雪
“你……”
“你休想阻挠我!”
张果儿惦起脚尖,摸了摸皇兄的额头。“没生病吧”
一阵儿风从榻边的窗外吹进来,一张纸被刮过来。张德瑞见状,忙上前捂住。
张果儿眼明手疾,抢先一步,将那张纸抓在手里。展开一看,张果儿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病在这里!”
“你……你不要告诉父皇和母后……我的好妹妹……”张德瑞的语气变得懦弱起来。
张果儿将裴桐心的信笺塞进怀里,快活地敲着坐榻,道:“可以呀,我可以不告诉父皇跟母后。”她摊出一只手,“将你的电影借给我。”
“不行!”
张果儿露出阴险的嘴脸,咬牙切齿道:“那可就不要怪做妹妹的不义气了……”
“电影我要用。我必须去明州看她!”
“你!”张果儿气急。
也对啊,人家现在对裴桐心一片情深,思念之心切切,急切之心定然不亚于自己。
“可是,你骑了电影,我骑什么难不成你骑着电影马在前面风驰电掣一眨眼儿便没影儿了,我在后面骑着我的游春马得得得地追那不是急死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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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下棋
秦相收起软剑,径直往外面走。
“果儿妹妹!”外面一声娇呼。
秦相登时立住。
“果儿妹妹,我们又来下一盘如何今日,我却是再也不会让着你了……”长寿从外面捧着一盒棋走进来。见到秦相,脱口道:“果然将军还没走!”
秦相忙施礼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连战场都没上过。还请公主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秦相听起来总觉不入耳。”
“有什么不入耳的!这可是父皇亲自封的!还冠名以威武二字呢!我看,对英气飒飒的秦将军来说,竟是再合适不过了!”
秦相好不汗颜。忙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大齐军制,从无以威武二字作封号的将军名衔,这二字,摆明了是编外,就和兵不血刃大将军一样,着实让人笑话的!若不是乐安公主,打死我都不会接这个活儿!”
“只要是我父皇下了旨,它便不是编外了!再说了,即便眼下不是编内,我叫着叫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是了呢!”
“鄙人真不是……”
“咦,果儿妹妹呢她如何不见”
“呃……她么……”秦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长寿了。
张果儿走得匆忙,只交待让他在紫英宫里等她回来,没说有人来问她的去向如何回答。如实说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她便不会假借自己的出入腰牌了。那便告诉她乐安是出去踏青了吧那更麻烦!万一小姑娘长寿耍心大,得知乐安去玩,要跟着去,他可应付不了。
其实,口讷的秦相眼下便已然应付不了啦。
“管她去哪儿了!我们来下棋吧。”长寿欢喜道。
呃呃。原来是我想多了。原来她只是来下棋的。和谁下她并不在意。
“可是,现在在下还有事……”
“你的事,不就是教果儿练功么果儿都走了,你还能有何事”
呃呃呃。怎么开口跟她说呢她那么不喜欢汪若芸,如若我告诉她……
“我,我还要再炼炼这把软铲剑呢!”秦相举起手中的软剑。
谁知,那长寿一把夺过秦相手中的家伙,咣啷一声扔得老远,喊道:“不就是一把破锅铲嘛我炒菜都不屑用它!还取个什么破名儿叫果、相、软、铲、剑!我告诉你,张果儿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人家喜欢的是裴桐仪!”
呃……这是哪儿跟哪儿……
“我不就说要炼炼它么,竟惹出你这一大箩闲话来。不炼便不炼,我陪你下棋还不好嘛!”秦相将软剑插回腰里。
长寿笑逐颜开:“这还差不多……”说着,便将棋摆出来。“等等!”
秦相心下一紧,抬眼巴巴地看着长寿。
“定个规矩!谁输了便在谁的脸上画一条墨迹!”
“画就画!我还怕你”
一个时辰之后,秦相脸上布满墨迹,对着满盘输棋抓耳挠腮……
……
第二日。
天色刚蒙蒙亮,秦相便醒了。
这个时候去看她,估计她还没起来吧再说了,宫中人人都知道他是乐安公主的师父,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教公主练武才是,怎会到处乱跑
再等等吧。
秦相在床上捱得难受,又起来在院子里练了一通兵器。可心内烦燥,练什么都觉得不称手,这样舞几下,那样挥几招,一早晨下来,兵器扔了一地。
正心烦意乱间,又听见长寿的声音。秦相一急,忙藏身于兵器箱里。
“秦将军呢”长寿进来,不问张果儿,却问秦相在哪里。
值守的小宫女道:“适才还在这里练功呢,怎么一会儿便不见人影了”
“瞧这满地的器物乱放,被人踩坏了都是小事,如若秦将军回来练武踩到利器上伤了脚,那便不好了。我来收拾收拾吧!”说着便捡起地上一把大刀,问小宫女:“这些短兵器都放这个箱子里的吗”
“是”。
箱内,秦相心中一阵急,却又不敢出来。
 
第46章 告状,不过是小儿的把戏
张果儿兄妹二人日夜赶路,第三日天亮时分,终于到了裴府。
一问丁夫人,裴桐心果然病得不轻。原来是林淑媛母女几人在裴府藏匿时,因不放心奴才们,怕他们走漏了风声,便亲自来照顾。劳累加上淋了秋雨,便得了风寒。后来又奉旨入京,没顾上好生调治,落下病根,如今发展成了痨瘵之疾。
“如何会这样”张果儿问。“品茶聚会时,不是还好好的么”
“小姐一直在咳嗽,只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故才没说,强用药压着。结果,一回到明州,便病倒了!”
“如今看来,竟是我这做娘的疏忽了!生生地将她的小病拖成了大疾……”丁夫人抹泪道。“我寻遍了良医,却无人能治好她。眼看着她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咳得一天比一天利害。前几日还只是痰中带血丝,昨日早晨,竟是吐血了……”
张果儿忙安慰道:“丁夫人莫急!京城自有良医!我带桐心上京去医治,定能治好!”
丁夫人摇头道:“这痨瘵之疾,本是难治之症,一旦成疾,十有七八治不好。她又被拖成这个样子,怕是到了京城也治不了了……”
“京城的郎中不济,还有太医院的太医不是……”
“可到京城去,路途遥远,桐心的身子又如此虚弱,怕是捱不到京城……”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哭起来。
“我想起来了!”张德瑞喊道,“我在青州白石县时,曾听得有人说,有一位名医,最擅医治痨瘵之疾。他住在……我藏身的马尾村附近,有一个叫马鞍村的村子,有一座寺庙,叫……龙马寺。对!就是那里!”
丁夫人眼睛一亮。
“我与哥哥你一起去接这位名医来!”张果儿激动地喊道。
“不!果儿,你留下来照顾桐心,我熟悉去往青州的路,我去请!”
丁夫人握住张德瑞的手,颤声道:“那便有劳瑞皇子了!您可要快去快回,不然,我怕……怕桐心她……”
张德瑞摘下身上一块黄龙玉佩,道:“请将此物与桐心小姐。我寻得名医,定然便回!”
张德瑞连裴桐心的面也没来得及相见,便又起程而去。因嫌奴仆脚力拖沓,张德瑞执意不让人跟随,带了些干粮,孤身一人上路。
丁夫人十分不舍得。张德瑞笑道:“如今这情形,比当初第一次走青州容易多了。良驹,饱食,样样都有,还何惧之有”
“可如今瑞皇子身份不一样了呀!”丁夫人也笑了。这么久的日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笑。
“有何不一样我不还是我吗”
张德瑞既去。张果儿将张德瑞留下的黄龙玉佩送到裴桐心榻前。裴桐心一见玉佩,竟然哭起来。
“我说桐心,当初我们遇到那么多的危险,你都那么勇敢,如何今日还哭了”
躺在床上的裴桐心弱弱道:“我是为有一真心人而哭。”
“那你也应该笑才是啊!”张果儿拉住裴桐心的手,道:“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便去向母后呈情,把你嫁到我家来!”
“不要!”
“怎么裴大小姐不好意思啦!哭都哭过了你便是我张家的儿媳了!”张果儿笑道。
“顾霏姐姐才是张家的儿媳……”
张果儿收住笑容,道:“阿霏固然是我张家的儿媳。可人终究是去了!”
“不,她还没走!她还在瑞皇子的心里。”
“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难不成一直活在记忆里再说了,麟儿也大了,也需要娘亲照顾教导。”
“我……”
“除非你不爱张德瑞!”
裴桐心眼睛看着别处,不语。
张果儿抓起黄龙玉佩道:“哎,可惜呀可惜!可惜张德瑞你小子还不顾不
第47章 王念
张德琼低声道:“在宫里,我做不了他什么。如今,他到了宫外,没了侍卫保护……”
“不许你害他性命!难道你不想活了!”梅妃喝道。
“本来,争储之事,便是你死我活。能不能活谁存谁亡这便要看本事了。当年高祖为了上位,不也如此吗……”
“混说!”
“既然娘娘不想帮我,那我便不打扰娘娘雅兴了!”张德琼拂袖而去。
梅妃捻起一撮干梅,问身旁的红衣宫女道:“暗香,延英宫那边,动静如何”
“回娘娘,长阳公主日日去给林皇后请安。母女和睦,一切甚安。”
“那便好……”梅妃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阳光。被她捻碎的梅屑飘然而下,在阳光中起舞。
……
……
“太乐府。”秦相站在太乐府的门匾下,念道。“应该便是这里了吧”
他不敢贸然进入,只站在门口观望。他本想趁人多混入进去,可门口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来往。
正犹疑间,一个小太监从里面出来,见秦相在门口逡巡着不前不去,有些畏缩的样子,昂首喝道:“哪里来的闲杂人等,竟敢在此间鬼鬼祟祟!”
“呃……我是……我是乐安公主……”秦相犹豫着。说自己是威武小将军吧,怕这名头不中用,反遭来一通笑话。
没想到,那小太监却一惊,反跪下道:“奴才该死,竟然不知是公主殿下驾到!”
呃,什么情况
原来,这小太监也是新入宫不久。他并未见过乐安公主张果儿,却有好事者一一将这大兴宫里各位主子的性情告诉与他,他便知道乐安公主性情乖张古怪,时不时会扮作男装在宫里各处玩儿。此时,便将面貌俊俏的秦相当成了女扮男装的乐安公主。
秦相左右四顾,并不见张果儿来。又见小太监这般情状,方才明白其中误会。他灵机一动,将计就计道:“近日我正研究一套新的剑术。有道是剑舞一家,便想着来你太乐府看看,找一找灵感!”
小太监却犯了难。“太乐府近日并未习练舞蹈,只是在习练一些祭祀雅乐。”
“练雅乐啊……”秦相没想到一开口便打了杵,可又不甘心就此离开。此时,府里传出隐隐的乐声,果然有乐伎在练习。想着孤苦伶仃的汪若芸此时正混坐在一群男子中间辛苦排练,秦相一阵心痛。
“雅乐也是一样。我进去看看便走。”说着便往里面钻。
小太监忙拦住他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里面可全是男子,如若公主殿下别无它事……”
“我知道是男子……”
“什么人在吵闹可别扰了乐伎们习练!”有人喝道。
二人一看,里面出来一位素衣翩翩男子,气宇轩昂,风度不凡。喝斥他们的,正是男子身后的奴仆。
“回吴大人,乐安公主非要进去玩耍,奴才不让公主进去,怕打扰了乐伎们,可公主不听劝呐……”
吴明聪身后的奴仆打断小太监的话,喝道:“混闹!你是何方闲杂,敢来此冒充公主!”
秦相双腿一软,身子一矮,便要跪下求饶。
“你是威武小将军吧”吴明聪问道。
秦相一拭额头的汗,硬着头皮上前施礼道:“在下秦相,拜见太乐令大人。”
“你们真是瞎了眼了,此乃乐安公主的老师,御赐的威武小将军秦相秦大人!你竟敢拦秦大人的路!”吴明聪对小太监斥道。又对秦相道:“不知秦大人到我太乐府,有何指教啊”
“不敢,不敢!秦某不过是来看一看,哪里敢指教吴大人竟是羞煞秦某人了。”
“乐安……秦大人……他、他最近研究一套剑术,说是来看看舞伎练舞找寻灵感,我告诉他近日没有舞伎练舞,他不信……”小太监诺诺地解释。
“秦大人想看,便请他进去,岂有拦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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