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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香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梅苑雪

    原来,陈婆见久久敲门不开,以为裴桐心出了事,情急之中,顺手操起门边的一条打狗棍打起门来。不想因为心急,没听得真裴桐心的应答声,便一棍敲在了来开门的裴桐心头上。

    幸好,老太婆人老力乏,手劲不足。若是换了秦相这样的憨大个儿,裴桐心怕是即刻便要脑浆迸裂而亡。

    虽说陈




第20章 要反了
    突然,饮泣的裴桐心抬起头来,伸出手指在哥哥鼻翼下试了试,喊道:“他没死!他没死!”

    陈婆吓了一跳,也伸手去试,果然,鼻翼下一股幽幽的热气。

    还有呼吸!原来,他只是被勒晕过去了!

    “陈婆,附近可有郎中”

    “有啊!市东头便有一个……”

    “快!快!快去请郎中过来瞧瞧!”

    陈婆应了一声,提了裙子颠颠地去了。

    陈婆走后,裴桐心擦干眼泪,坐在张德瑞的床边沉思。

    杀人者既然没将瑞皇子杀死,便不是存心杀他。那是为何而来呢

    藏宝图

    裴桐心看了看张德瑞,藏宝图就在他怀中。可二人虽彼此爱慕,携手奔逃,却是一直守着清规,并未越矩。此刻,在他昏迷时摸他的身子,究竟有些……

    管它呢!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顾得这些!

    裴桐心略一踌躇,伸手到张德瑞怀里。手指触到瑞皇子胸膛的那一瞬,她的脸刷地热起来!

    一摸,旋即,便变了脸色。

    藏宝图不见了!

    昨晚瑞皇子说过,这张藏宝图他一直藏在身上,从不离身……

    是谁盗走了藏宝图

    难道,张德弘知道藏宝的事,派人来杀人夺图

    不!不可能!张德瑞早些时候虽有些胆小怕事,却是有城府谋算的。如此机密大事,在宫中时,绝不可能告诉张德弘。

    难道,在路上走露了风声也不可能!连她都是一路跟着张德瑞来到这里,才告诉她这件事。别人又怎会知晓

    从张德瑞脖子上不算太深的勒痕看,此人并未存心要杀死他,或者说,夺得藏宝图比杀死张德瑞更重要。

    难道,是夺人钱财的江洋盗贼

    可是,他们二人布衣行路,住的又是陈婆家这种朴素的农家院落,一切都不显山不露水,如何便落入了江洋盗贼的眼中

    且看这马尾村,人们安居乐业,不像江洋大盗时常出没之地……

    杀人盗图者,到底是何人

    ……

    ……

    阳光从墙缝照进小木屋,一阳阳光射到吴明聪的脸上。他睁开眼,外面又是个大好晴天。

    正是练琴练棋的好时光啊!只可恨,那棋子做得丑了些,与这林间风光太不相符。

    “曼曼——”吴明聪伸了个懒腰,喊道。

    按他的习惯,每日他睡醒了,便喊一声吴曼曼,女儿便会打水来伺候他洗脸梳头。

    谁叫他是她爹呢!为人爹,总是有些福利的……

    “这丫头在干嘛呢曼曼——”吴明聪又喊,声音更高了些。

    仍旧没有应答动静。

    “曼曼!曼曼!爹起床了!”吴明聪边喊边起床。

    来到女儿屋问前,他又喊:“曼曼——”

    咦,好安静

    他一掀门帘。床上叠得整整齐齐,却不见吴曼曼人影。

    他来到屋外,也不见人。

    揭开缸盖,水缸里也没挑水。拎起火炉上的水壶一摇,空空如也。

    “这丫头,跑哪儿去啦”吴明聪有些怒气了。

    莫不是大清早跑那边屋去了几个年轻人,总爱聚到一起玩笑,早些过去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火不生,水不烧,有些不像话。

    不行,得过去教训教训!越是放松,这丫头便越是懒散。都被林淑媛宠坏了……

    来到这边的小木屋前,秦相也不见在门前。

    今日真是奇了!平日这个时候,他总是不是在做早饭,便是在洗衣什么的。今日却不见人影。

    去哪儿了

    一个二个的,都要反了不成

    “秦相!秦相!”吴明聪站在屋外喊。

    “义父。”屋里一声应,汪若芸从屋里出来。

    “秦相呢哪儿去了”

    “我一起来便不见他人影。”

    汪若芸瞥了吴明聪一眼。他散着头发,显然还未梳洗。他穿戴整齐的模样不用说是十分俊美的,不梳洗的模样却又自有一番洒脱风骨……

    她的耳根微微一热。



第21章 被害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适才,她自称闺名以前,她不是自称义女,便是自称“我”的……

    “明聪义父莫把身体饿坏了。若芸虽不会做饼,却会煮粥。待我给明聪义父煮碗粥吃了,再去找他二人。”

    义父便义父,什么明聪义父好像有好多个义父似的……

    “那你赶快去煮……”

    “哎呀!”汪若芸一声尖叫。

    锅上的毛铁刺,划伤了她的手。

    她虽然家境衰落,但也没做过这样的粗笨活儿。

    “真是的!不会做便不做吧,如何又把手弄伤了!我看看我看看……”吴明聪凑过去。

    那双纤纤玉指上,果然趴着一只血毛虫。

    “手伤了,如何练得琴”吴明聪抓过她的手指。“铁是有毒的,出了血,毒便随血进入身内,很是危险!”

    “那如何是好”

    “得将毒吮吸掉……”他正要将她的手指往嘴里送。

    呃,这个女孩……又不是他的女儿。

    他忙扔了她的手,道:“吮!吮干净些!”

    原来,他是担心我的……

    汪若芸把手指放入口中,轻轻吮吸起来。心里泛起淡淡的甜……

    “不行!得用力!不将毒吮出来完,就麻烦了!”他左右掐着自己的右手,十分用力的样子,仿佛在帮她使劲。

    “若芸知道了!”她含着手指,含糊应道。心里,却是亮堂堂的欢喜。

    “罢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吴明聪揭开缸,舀了一瓢凉水到盆里,准备洗脸。

    汪若芸一手扯过头顶竹竿上晾着的洗脸巾,递到他面前:“用我的吧。”

    呃……

    这是一条少女的洗脸巾,洗得十分干净,散发着少女淡淡的体香……

    “我……我还是用秦相的吧……”吴明聪心中略有些慌乱,仰头找秦相的洗脸巾。

    “他的洗脸巾,”汪若芸皱了皱眉。“看义父用得惯用不惯。”

    吴明聪看见了,在竹竿的另一头,一张乌白相间的布巾正随风轻轻飘扬。

    “用得惯,用得惯。”他扼住心中的小白兔们,随口应道,伸手扯下秦相的洗脸巾,扔进盆里。

    耳根好烫呀,是不是脸红了幸好有洗脸巾,可以挡一下。凉水止热……

    洗脸巾贴在脸上时,他后悔了!

    一股纯正的、浓烈的男子臊气,直窜鼻孔。他的胃一阵痉挛,几欲呕吐。可腹中空空,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胡乱抹了两了,将洗脸巾扔到竹竿上。

    一阵山风吹来,他刚洗过的脸瞬间便被吹干了。风中,弥漫着那股纯正的、浓烈的臊气……

    脸上犹如蒙了一层獐子油……

    不如不洗……

    “吮干净了没”他问。

    “干净了。”汪若芸将手指伸过来,给他看。

    “还得包扎一下。去找块干净的布条来!”

    “家里哪儿还有干净的布条就用我的洗脸巾吧,剪一条。”汪若芸又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屋里。“桌子上有剪子。”

    “哦。”他寻进屋,果然,桌子上有一把剪刀。

    得了,不到一柱香功夫,她便成功地将他从一名被服侍者培养成一名优秀的贴身侍者……

    ……

    且说陈婆一路往市上跑来,进了市,从顾霏的铺子门前匆匆而过。

    那顾霏正因吴曼曼与秦相二人来混搅,弄得心神不宁,远远又见陈婆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以为她来找自己帮忙,心里还暗暗想:这阿婆也真是心急,一把年纪了,还跑这般快,别摔了跟头……

    正想着等她近了,劝她一劝。

    不想,陈婆根本就不近来说话,直直地便往市东头跑去。

    好生奇怪!

    素日时,顾霏时常照拂陈婆,经常帮她洗浆补连,干些体力活儿。阿婆做了什么好吃的点心



第22章 相认
    “你有人”

    “对,我有人!”顾霏吩咐道:“你去我铺子里好生等着,我去去便来!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家里发生的事!”

    “诶——”

    陈婆话音未落,顾霏已然跑开了。

    才过了一小会儿工夫,应该还没走远……顾霏往吴曼曼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出了集市,是一个叉路口。一边是入乡村农家的田埂路,一边是上纵横山的山路。

    二人定然住在山上!

    一则,马尾村就这么点儿大,村里市里的人就那么几家,她来了这里几年,早已认熟。而这几人,从未见过。可见,他们不是马尾村的人,不会住在乡下。

    二则,上次她和另一个女孩子来补衣裳时,她分明见得,破了后背的女孩衣裳上,挂了一粒硕大的苍耳,还有两根丝茅草茎。农田金贵,农夫们都将田地打理得干干净净,哪里会让田地里长这些野草。只有山上,才有长得有这些植物,还长得那样健壮……

    顾霏往山路方向跑了不远,果然,前面孤寂的山路上,一男一女二人,正蔫蔫地走着。

    “果儿!张果儿!”

    吴曼曼一惊,猛然回头!谁在叫我的名字!

    身后,顾霏正往这边急急跑来!

    “你易过容,她如何认出你来”秦相紧张地问道。“既然她都不承认自己,你也别承认!”

    “果儿……快……快去救救你哥!”顾霏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你如何知道是我”吴曼曼扶住顾霏,谨声问道。

    “别问这个了,快去救你哥哥张德瑞吧!”顾霏拉住吴曼曼的胳膊,手指因着急而紧紧地捉住她,指甲将她的胳膊掐得生疼。

    吴曼曼秦相二人随顾霏来到陈婆家中,果然见张德瑞还昏迷在床上,而裴桐心则忧心忡忡地立于一旁。

    裴桐心见陈婆带回来的不是郎中,却是秦相,得见故人,既满腹诧异,又欣然欢喜。道:“如何秦将军你却做了郎中又如何来了这里行医”

    又见后面陆续进来的吴曼曼和跑得气喘吁吁的顾霏,更为诧异。

    不等秦相回答,吴曼曼拨开众人,一径上前,一手掐住张德瑞人中,一手轻揉他咽喉,不一刻,张德瑞口中轻轻“哎”了一声,人便苏醒过来。

    “瑞皇子,你终于醒了……”裴桐心双目红肿,一时忘情,紧紧纂住张德瑞的手。

    从小到大都是左拥右戴的相府小姐,凡事都有长者和奴才们,她几时独自经历过如此的生死折磨还是在如此陌生的异地他乡,举目无亲!

    张德瑞刚“死”时,她没了主意,只知道哭泣,后来发现瑞皇子并没有死,这才在慌乱中想到找郎中。

    在等待陈婆找郎中回来的时候,看着昏迷不醒的张德瑞,自然又是百般猜想万般担心。一时又怕张德瑞只是回光返照,一时又怕恶人再来她无力抵挡……独自惊恐无人分担的心理自是不难体会。

    如今,与自己相依为伴的人终于得以苏醒,自然是一番风雨一番晴的悲喜交集,一时泥水俱下,也便忘了礼数,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拉起张德瑞的手来。

    裴桐心虽是因险忘情,失礼动容,却看得身后一人心如刀绞。这人便是张德瑞的前妻顾霏。

    她别过脸去,努力将哭泣压在身后,不让站在前面的人和床上的丈夫看见。

    然而,众人并没有注意身后的顾霏如何,一见张德瑞醒来,皆一拥而上,团团将张德瑞围住,七嘴八舌地嘘寒问暖。

    张德瑞一睁眼,见屋里多了认得和不认得的人,一时间以为是在梦中,几番眨眼摇头




第23章 利剑
    不管她如何努力,终还是改变不了命运……

    哎,不怪命运多舛,只怪人心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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