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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香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梅苑雪
    “我是四月的,才满15,所以,你是姐姐了!”长阳屈了屈膝。

    谢兰香忧郁的神情即刻变得明朗起来。“刚才,我听得明白,长阳妹妹用了一句诗,真真是奇怪,你说你不识字,如何却知道这句诗呢”

    长阳笑道:“我哪里识字只是听得父王说过这句诗而已。无非是肉包子打中了狗眼睛,碰了巧了。

    “对了,适才,我见书院大门上贴了一张纸,听得门童说,那是一张告示。兰香姐姐可知道那上面说的何事”

    谢兰香眉头一皱,想起来,进书院大门时是有一张告示。

    “那无非是官府告诫那些贱民,不得春渔。如若有违,要受重罚……”

    “哦……”

    “还说什么如若检举,要予以奖励什么的……谁稀罕他那奖励呀……”

    “真管呐……”

    “唉,这些芝麻绿豆官,整日价正事不做,也不说将书院这条路好生修葺修葺……”

    “兰香姐,你说,官府要奖励检举之人”长阳瞪着期盼的眼睛,看着谢兰香,眼里闪着欣喜和希望。

    谢兰香努努嘴,道:“说是那样说……对了,我刚才说官府办事不力的话,你可别告诉汪若芸!”

    汪若芸的父亲,是明州太守。

    “哪句话”长阳陷在自己的心思中,一时没回醒过来,茫然道。

    谢兰香眼珠一转,道:“没哪句话。该上课了,我们进去吧。”

    ……

    裴桐心兴头猎猎地在家中储仓中,亲自挑选了上好的笔砚纸琴等东西来,满心以为乐安会开心,不想乐安居然没有来上学。一天的课,裴桐心便上得怏怏地。

    中途课间休息时,裴桐仪和裴桐谨兄弟俩过来看了一趟,无非是问了问今日上的什么课,习学练习有没有劳乏之类的无聊话题。

    闲话途中,裴桐仪不停地把目光往后排乐安的空位上瞄。裴桐谨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谢兰香汪若芸说话。

    谢兰香自从听了长阳的话,多了心思暗地里观察裴桐仪,果然见他的眼神十分不安,如同飘浮的云朵,心中便又多了几分情。

    该回青梧堂了,裴桐仪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刚走两步,见长寿坐在位置上复习功课,忍不住开口道:“怎么病了”问话时,下巴抬了抬,指了指乐安的座位。

    正低头读书的长寿抬起头,一脸懵,眨巴着眼睛,道:“是打了两个喷嚏。不过还好,无大碍。”又补充道:“这点儿雨算不得什么。”说着,还揉了揉鼻头,表示真的打过喷嚏。

    裴桐仪一时语塞。他知道长寿是没听明白他是在问乐安,又不好意思表现出对这位新的间接同窗的过度关心,便尬尬道:“没病便好,没病便好。”

    说着转身离去。

    &




第24章 识破
    “先拿去治了她的伤再说吧。”裴桐仪挥挥手,一溜烟进了青梧堂。

    课上,先生讲的什么,裴桐仪全无心思,只一心挂牵乐安的伤势。一会儿暗自后悔不该让她喝酒,一会儿又想象她挨打的惨状,一会儿想到乐安挨打的地方,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桐仪公子,你笑得如此会心,大约是学有所得了。不妨来给众人讲一讲。”

    有人碰了碰裴桐仪的胳膊,裴桐仪戛然收回思绪。他怔怔地望着台上的吴先生。吴先生一身白衣衫,手中一如既往地握着一柄合拢的象牙骨绢扇,显得颇有几分文风傲骨。

    “呃……”裴桐仪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桐仪公子,你来给大家讲一讲,何如”吴公子的绢扇塔塔地敲着手心。

    “讲到哪里了”裴桐仪用胯悄悄撞了撞同桌的裴桐谨。

    裴桐谨指指裴桐仪书桌上的《资治通鉴》,悄声道:“《魏纪》第九卷。”

    我滴个神!裴桐仪倒吸一口凉气,昨晚是预习过《资治通鉴》,可当时一拿到书,酒劲便上来了,眼睛里明明看着斗大的“魏纪”二字,却头晕脑胀,如何也读不进去。后来,在丫头们的好意劝解下,便宽衣入梦觅花魁去了。

    早知道先生要问,便是拿把锥子刺屁股,也要读完才睡的。

    看着吴先生脸上盈盈的笑意,裴桐仪心中暗暗叫苦。

    “桐仪公子一向敏而好学,定然早已预习过此篇。来,你来给大伙儿讲一讲!”

    “呃……这个魏纪么……呃,其实,也不难懂……”

    “妙哉!我就是喜欢桐仪公子的这份自信与聪慧,各位公子,可要好生向桐仪公子学习。

    裴桐仪缩着头听着,脖子上冒出了汗。先生啊,您快别说了……

    “所谓学贵有恒,说的就是桐仪这样的学子。据我所知,他一直坚持前一日预习第二日的功课,任是多晚,从不中断,所以,他才能在堂试中,屡屡夺魁……”

    糗大了……

    “咚——”学堂的门被撞开。

    谁如此无礼吴先生好不恼火。

    门口站着裴桐心的丫头青茗。

    “不好意思,本欲敲门的,一时心急,在门口青苔上滑了一跤……”青茗胀红了脸,急急解释道。

    裴桐仪如同见到了救小命的稻草,唬着脸道:“你也是大丫头了,行事还如此冒冒失失!你打断先生讲课,看我不叫桐心训导训导你!”见吴先生脸色稍缓,又问道:“说,有何事”

    青茗这才指指玉梧馆那边,怯怯道:“长阳公主不小心踩到青苔,摔倒了。”

    “摔倒了扶起来休息休息便是,跑这里来作甚”

    “巧就巧在刚好摔到伤处……”

    “什么长阳又受了什么伤”

    “据说,是被吉旦王责杖打的……”

    “姐妹俩都被打了”裴桐仪瞪大眼睛。

    乐安来都没来,他也知道她被打了

    “据说,乐安没事,就是长阳公主被打了。小姐着我来向公子哥儿们要一瓶家传的治创药……”

    裴桐仪伸长脖子看了看门外,哪里还有羽书的身影……

    这小子,每每见到青茗便如同饿狗见到肉包子,挪不开腿,使他差事总是磨磨蹭蹭,今儿偏偏跑得一阵风儿似的……

    ……

    话说,羽书下得山来,一路上好不欢喜。

    适才,与青茗唠话时,得知青茗的娘最近老毛病又犯了。本来这老毛病也不难治,无非是春日里对花粉过敏,咳嗽。以往,青茗她娘一犯病



第25章 生意
    “抢什么抢又不是不给你!”羽书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红瓶。瓶身玲珑剔透,煞是可爱。

    张果儿慌忙收手,捋捋额前头发,指着红瓶道:“你来给我这个”

    “还说是被打伤了,仪哥儿急得不得了。我看,没嘛事嘛!”羽书上下打量着张果儿。

    “啊……”

    “你那父王也真是……”羽书左右四顾,又伸脖子看了看黑洞洞的屋里,不像有人的样子,这才继续道:“真是凶残!不就是喝了两杯酒么何至于就要打人!女孩子的身子金贵着呐!如若打坏了,日后如何生养……”

    张果儿顿时气泄。原来,他们弄错了被打的人!

    管他弄错没弄错,先把人弄走,免得发现了水缸里的鱼。

    “呃……那个,你叫啥”

    “羽书。”

    “羽书,你是来送创伤药的哈”从其小巧精致的模样看,张果儿猜度,这个小红瓶便是药瓶。

    她一手接过药瓶,道:“药我收到了。呃,那个……天色不早了,你快快回去吧。”

    “咦,你这人儿,昨日看你挺爽气一个人儿,如何今日却是这般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了么”

    羽书往院子里张隆昌一惯坐的破竹椅上一坐。竹椅嘎吱哇啦一连串响,吓得羽书连忙站起来,弯了腰看是不是将竹椅坐坏了。

    “它唱曲儿欢迎你呐!”张果儿摩挲着手中的瓶儿。瓶身细腻凉滑,握在手里,颇有些舒适。

    “药也送到了,坐也坐了。快回吧!快回吧!”张果儿笑道。

    “嘿,我说你这小姑娘,我不辞劳苦送药来,你不说谢,反赶我走。要走,你也得把这瓶儿还我呀!”

    张果儿想了想,一时找不到东西腾药,且又担心进屋找器皿,被羽书发现水缸中的鱼,便道:“我说你这小子,谁稀罕你这破瓶儿难不成我还污了你不成放心,我吃不下它,明日定然……”

    扑通,身后水缸里一声响。

    “哎呀,衣裳掉缸里啦!”羽书大喊道,飞跑过去,打捞水里的衣裳。

    “别呀——”

    可是,已然晚了,羽书手里,抓起一件湿漉漉的衣裳。

    “咿,缸里长鱼啦!”羽书伸了脖子,瞅着水缸,说道。

    “呵呵呵,是吗我还不知道呢……”

    “不信你来看呐!”

    “这个……你快回去吧,瓶儿……你也拿回去。”

    张果儿看见,羽书的脸上,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乐安公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今天,官府在四处张贴告示,严禁捕鱼,违者……”

    一股风,张果儿身形一晃,转到了羽书背后,手指已然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要敢说出去……”

    “……就没命了……”

    张果儿踌躇片刻,松了手指。“知道便好。你不为难我,我便不为难你。”

    羽书歪了歪脖子,揉了揉被张果儿弄疼的地方,道:“人不大,力气不小。”

    张果儿冷眼不语。

    “可是,就算我不为难你,别人就不为难你了吗——官府可是在悬赏。”

    “只要你不为难我,我自有办法。”

    羽书冷笑,举起手中的湿衣衫,道:“你的办法便是,拿衣衫遮住它们”他摇摇头,“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确实如此。缸里长时间地养着鱼,日子长了,难免不被人发现。可不捕鱼,春粮不够吃,嫂子和侄子又严重缺乏营养……

    阴云在张果儿脸上生出来。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做鱼干的。”羽书道。

    “嗯”

    “就看你敢不敢做这营生!”

    张果儿一凛,抬了抬下巴。“你的意思是……”

    羽书嘭地将湿衣裳扔回水缸里,惊得缸里的鱼儿游来蹦去,搅得水哗哗响



第26章 好醋
    宋兼玉倒也不推辞,反而十分乐意。前番,大伙儿欢迎谢兰香那一席,谢兰香喝醉了,便是宋兼玉背的。因了他俩的姑表和姨表的转角亲关系,少年少女们便有意无意地开些玩笑,撮合他俩。

    面对大伙儿们的笑闹,宋兼玉只笑笑。谢兰香却急了巴拉地红着脸骂小子们。她心里装的是玉树临风的裴桐仪啊。只是裴桐仪身份高贵,将来定是要配一位同样身份金贵的小姐的,谢兰香便也不敢怎样,只是偶尔在他身上的目光多情些。

    其实,这些半大的孩子,也就是闹着好玩,并没往心里去。此刻,见宋兼玉又对背过的长阳上心,便心领神会地偷笑起来。

    “厉害!兼玉哥哥还不快去看看!”有人笑道。

    众人哄笑起来。

    “放肆!”吴先生怒道。

    “先生!”宋兼玉认真道:“长阳公主受了罚,本身就吃苦了,今儿又摔一跤,不知有多苦呢!这些人,不说赶紧拿药去,反在这里笑闹。先生平日里教的仁义二字,他们竟是全忘了……”

    吴先生因课被打断,心中恼火,挥挥手,道:“好好好,你去看看。”

    宋兼玉如同得了圣旨,挽了长袍疾步而去。

    身后,有人怪腔怪调道:“还不速去!人家不知有多苦呢……”

    吴先生回过头来,清了清嗓子。学堂里即刻安静下来。吴先生开口道:“桐仪公子,来,你来讲讲……”

    裴桐仪心中暗暗叫苦。

    他突然想起,宋兼玉因不爱武功,身上一向不爱带药的。适才离得匆忙,忘了向别人拿药,心下一动,欲以追送药为名离了这尴尬地。手往怀里一摸,晕!

    药瓶不是被羽书拿去了么

    唉!死定了!

    “这个《魏纪》么……”

    大伙儿期待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裴大公子身上。

    “只讲第九卷。”吴先生道。

    “这个第九卷么……”

    大伙儿目光如炬……

    吱……门又被顶开。

    门缝处,宋兼玉探一颗头:“你们谁身上有治创药……”

    “我有。”裴桐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儿。

    裴桐仪一把捋过药瓶儿,跳出座位,口里道:“长阳公主定然伤势很重吧我与你一同去看看。”

    说着,他又回头,指着手里裴桐谨的药瓶儿,道:“兼玉不熟悉药性,我去看看……”说罢,跑出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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