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红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时九
届时,构陷兄长,手足相残,单是这两条罪名,便已经算得上是德行有失。
而南宫鸿,污名在身上担地太久了,便是澄清了也不能代表没有存在过。
更何况,南宫鸿能完好无损地活到那个时候尚且难说。
如此,一箭双雕!
栖迟站在原地沉默思索了许久,最后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弯弯绕绕一肚子坏水!”其中,寻绯墨尤甚。
玉子祁似是勾了一下唇角,清雅如画的眉眼依旧是浅淡凉薄,看不出半点情绪。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栖迟眉梢微微沉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玉子祁,“姬无垠离开了烟城,应当是来了上京。”
玉子祁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
栖迟知道打算告诉玉子祁这个消息,见玉子祁知道,便也没有于此事多言,“国宴之后你是留在上京还是回北越”
玉子祁目光微沉,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连枢,没有说话。
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不放心连小枢留在上京。”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将连小枢带回北越,但是陛下决计不会轻易放连枢离开。
栖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微沉地看着玉子祁,“你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然后缓步走到了窗边,“你如果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去查一下南宫喻,天水族中既然有人想要他的性命,那么说明他的存在碍了对方的事,查清楚是为了何事。”玉子祁话语浅淡地吩咐了一声。
“嗯。”说完之后,冷漠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抹狭促的暧昧之色,尽管这样的神色出现在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有些说不出来的违和,不过却也是听出了一分笑意地对着玉子祁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一刻值千金,啊……”
最后的那一声感叹,简直是违和中的违和。
配上那样分明不苟言笑却扯出了一分笑意的冷漠脸,古怪又好笑。
玉子祁:“……”
栖迟离开之后,房间里面的窗户又瞬间被关上,就连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也随着窗户被隔绝在外,听上去都不是很清晰。
玉子祁将纱幔勾了起来,床上的人,依旧是熟睡着。
伸手探了一下连枢的额头,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灼热烫手,玉子祁依旧有些不放心,微微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在连枢的额头上,在起身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
和以往连小枢生病的时候相比,这一次算是好得快的。
随即,玉子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头眸光怪异地看着连枢。
大概是因为刚才用酒退烧,连小枢的身上都是极为浓醇馥郁的酒香,就连连小枢身上清冽的莲香,都彻底被掩去。
半晌之后,修长白皙的手放在淡绯色的薄唇处轻点了几下,才缓缓开口,“反正擦一次是擦,擦两次也是擦,连小枢你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淡淡的话语听上去是有几分为难,但是,那张清雅如画的面容之上没有半点先前的局促纠结之色,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如绝世的山水墨画。
将夜明珠放置起来,用清水为连枢擦了两遍,直到已经没有了酒味玉子祁才作罢。
将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玉子祁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唇角噬了一抹清浅的笑,眉梢眼角一派风清月白之态,语调幽幽地道:“今夜我可是伺候你一夜了,总得拿点福利吧!”
细长漂亮的凤眼中,流转着狭促莞尔的流光。
一只手撑在连枢的耳边,缓缓俯下身去,如缎的墨发倾泻而下,落在了连枢的身侧,凤目清凉如泉,澄澈无澜之间带着潆潆浅笑,然后削薄的唇就落在了连枢的唇上。
这个吻,玉子祁只是这样简单地贴着,并没有深入,片刻之后,才有些不舍地离开,在连枢身边躺下,微侧着身子,黑暗中,一双眸子依旧是落在连枢的身上,唇角始终都是上扬着。
这一夜,两个人睡地都是格外安稳。
下了整整一天两夜的大雨,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停了,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空气中都带着水汽,被水洗过的树叶花草,看上去更加明净清新。
偶尔,垂落在树叶花瓣上的水珠,在阳光之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连枢睡眠向来浅,一般在太阳尚未出来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但是昨夜大概是太晚睡,再加上生病发烧,直到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了房间里面,光线有些亮地刺眼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连枢刚想起身,身子微微一动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她能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揽着自己的腰。
连枢的身子瞬间一僵,刚睁开眼睛时脸上还带着的惺忪睡意顿时被吓跑了,甚至连乱动一下都不敢,动作极其细微地慢慢转过头。
下一瞬,连狭长魅然的丹凤眼都瞬间缩了缩,就这样以一种非常难的动作,即身子是侧着但是肩膀以上已经歪了过去的姿态看着身侧的人。
在她的面前,是一张被放大的如玉容颜。
面容白皙,清雅如玉,精致的五官完美地
第314章 玉小七,不怕!
“你在想什么”就在连枢凝神细想的时候,一道如初出山涧流泉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连枢想也没想便回答,“夙止啊!”
闻言,玉子祁眸眼微微眯缝了一下,清隽淡然的如玉容颜上,瞬间就有了几分高深莫测,然后拖着语调缓缓开口,“那这次的事情,连世子打算怎么解决”
说话的时候,甚至连称呼都换了。
连枢瞬间抬头看向玉子祁,神色之间有一分不解之色,茫然道:“解决什么”
玉子祁慢条斯理地取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懒懒散散地靠在上面,墨色的发如瀑布一般倾泻在他的身后,将一张清雅如画的面容衬得更加精致绝世,但是那双清泉的眸中,却有丝丝缕缕的邪魅之色若隐若现,就连声音都是难得的低魅,“虽说传言里面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但是那毕竟只是传言,我和连世子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昨天……”
说到这里,玉子祁故意将语调拖长了几分,澄澈无澜的凤目在微微散落的墨色碎发之下显得格外蛊惑撩人,不过还不待他说话,连枢已经非常迅速地开口,“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昨天晚上她和玉小七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点她非常确定。
听着连枢的话,玉子祁面容之色蛊惑邪魅的神色瞬间褪去,精致如画的眉眼之间染上了点点自嘲,就连声音听上去都是极尽嘲讽,“你这么肯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因为我双腿残废么”
眸眼深处,一抹薄凉与凄然之色似墨色一般渐渐地在瞳湖之中如涟漪泛开,汇聚沉淀成了说不出来的自厌自弃,就连周身的气息,都有些莫名的悲哀。
看着这样的玉子祁,连枢心中有些微微的涩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很不好受,甚至都让她忘记了解释。
“可是,就算如此,我的名声依旧比连世子要好不是,昨天晚上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总归是在一张床上过了一晚,连世子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么”玉子祁眸色定定地看着连枢,看不出情绪地缓缓开口。
“我没有觉得你双腿……有疾!”连枢目光没有一丝偏差地对上了玉子祁的眼睛,回答了他上一句话,不过,对于残废那两个字,她始终说不出口。
“就算你双腿有碍,就算你以后都不良于行,在我眼中,你也都是残而不废,远胜那些身体健康完好的人!”看着玉子祁,连枢这一句话,说的极为认真。
残而不废!
这四个字的音,压地非常重。
玉子祁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就这样瞠了一下泉眸,静静地看着连枢移不开眼。
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本来是打算就此揭过,和连枢都默契地装作没有发生过,不过后来连枢承认自己是在想着夙止,他有些不爽,然后存了心思想逗弄连小枢而已。
后面的失落,自然也是装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连枢会这么认真地对他说出这句话。
残而不废!
自五年前宫宴之后,上京之中谁人提起他不是一副惋惜的样子,看着他的目光都永远是带着同情,就直接认为他双腿被折断之后,整个人也就废了,玉家的那些人更是等着看他的笑话。
残而不废,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四个字。
微抿了一下唇角,玉子祁直接伸手抱住了连枢,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嗓音很低,“连小枢!”
玉子祁只是唤了一声连枢的名字,便没有再开口。
连枢微微一愣,不过倒也没有推开他,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魅然白皙的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连小枢,我好怕!”玉子祁将头埋在她的颈项之间,嗓音低地有些微微地发颤,“我怕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怕我再也走不了路了!”我怕我配不上你,更怕我保护不了你!
虽然巫老在他面前是说了有可能治愈,但是他听过巫老和母妃的谈话,他的双腿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在能这样支撑着偶尔走路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若是倒了下去,很有可能醒来的时候就再也站不起来。
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真的只能与轮椅终身为伴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比当初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更为恐惧。
因为当初就只有一种选择,而现在这种是未知的可能性。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再也站不起来,便随时都处于这个担忧恐惧的范围之中,这种未知待定,令人心慌。
也因为他现在有了更多的顾虑。
还因为他想自己可以护着连小枢。
当年连小枢被流放到天穹,若是他没有因为双腿缘故在天水族滞留一年多的时间,或许,他就可以早点找到连小枢,也不会让她被人设计送到地宫,在里面受了那么多苦。
明明以前她纵使玩世不恭,肆无忌惮,可是,骨子里还是张扬骄矜到了极点,
第315章 我又不会笑话你!
闻言,玉子祁微蹙了一下眉头,清雅如画的面容之上没有多少情绪,不过神色明显地淡了下来,眸眼深处有一抹无奈之色,“告诉小姑姑,就说我身体无碍,尚未睡醒,不便相见。”
听到玉子祁的话,站在门外的那一道缓缓离开。
玉子祁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双狭长妖魅的丹凤眼。
连枢不过是脱下了外面一件妖红色的外衫,里面是淡白色的中衣,衣襟领口处,用淡青色的丝线绣着精致漂亮的梨花花纹,看上去与外衫一般无二,墨发不算凌乱,不过也并不服帖,甚至还有一缕呆毛翘起,面容白皙无暇,魅魅然之间有着一抹清绝的淡然,此刻,正微挑着眉梢看着玉子祁,“怎么尚未睡醒!”
不如往日那般殷红如血的唇微微一扬,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面容之间是十足地看好戏的神色。
玉子祁的脸上倒也没有半点尴尬不自然之色,缓缓开口,“小姑姑尚未出嫁,我又与她年纪相仿,自然是应该避嫌的。”
他不是玉家的人,和小姑姑也就没有血缘关系,保持距离,对两个人都好。
毕竟和小姑姑也不是没有半点情意,小姑姑到底是整个玉府中唯一关心他的人,他不想以后万一身份被挑明之后有人对着小姑姑说三说四。
更不想连小枢误会他。
他可是一直为连小枢守身如玉,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染指。
闻言,连枢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玉子祁,又看了一眼自己,没有说话。
看着连枢,玉子祁则是忽然勾了一下唇,清雅绝尘的面容之上浮现了一抹莞莞尔尔的浅笑,将眉眼之间的薄凉疏离尽数驱散,就连语调都是说不出来的狎昵,“至于你,我恨不得与你发生点什么,自然是不会避嫌。”
连枢:“……”
白皙如玉的面容微微一滞,然后瞪着面前一袭白衣的少年。
但是,如白玉一般没有任何瑕疵的耳尖,微微地,浮现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粉嫩色。
“你昨天晚上就是故意的!”然后,连枢没好气地看着玉子祁,同样没好气地丢出了一句话,许是因为生气,那双贯来就是邪魅细长的丹凤眼,此刻神色极为生动,妖治而又魅然,将那一抹入骨的凉薄彻底掩去。
玉子祁有些无奈地摊手,清隽的面容依旧带着清浅淡笑,“我双腿有碍,无法将你给弄下去。”
连枢冷哼一声,“不是还有怀砚”
“那么晚了,怀砚和怀书都睡着了,我想着也就不到两个时辰,就凑合一下!”玉子祁看了连枢一眼,然后默默地开口,“谁知道你睡觉那么不老实,抱着我乱蹭!”
昨天晚上,绝对是最考验他定力的时候,熄灯没多久连小枢粘到了他身上,紧紧地抱着她,温香软玉在怀,他差不多是睁着眼睛一夜没睡,天差不多亮的时候才眯着睡了一会儿。
“我……你……”连枢大概也知道一点儿自己生病发烧时候的德行,憋了两个字之后也就说不出来,只能再次冷哼一声,“我睡着了怎么知道!”
她生病发烧的时候体温偏高,会下意识地寻找冰凉的东西。
玉子祁在连枢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知道的,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连枢撇撇嘴,然后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了玉子祁,“那你的伤势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然后眉梢眼角带了一缕莞尔的浅笑,话语之间是说不出来的玩味,“连世子现在想对我负责么”随即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我清清白白的名声就毁在了连世子的手中,也确实应该对我负责!”
闻言,连枢唇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尔后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衬着下颚,似有若无地轻哼了一声,魅然精致的眉梢微挑,就连漂亮狭长的丹凤眼都略略上扬了几分,瞳眸深处浮现了一抹邪魅之色,往后一倒靠在身后的蚕丝锦被之上,歪着头神色慵懒浅魅到了极点,也点了点头,狎昵地勾着唇角道:“玉小公子所言不差,昨天本世子睡了你一回,现在给你睡回来!!!”
玉子祁:“……”
怎么都没有料到连枢会这样回答,面容之上的表情瞬间极为古怪复杂,就连清雅的眉尖都微微地耸动了几下。
随即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无奈地抚了抚额角。
他错了,就不应该和连小枢开这种玩笑,他怎么就忘记了,这种口头言语之上的逢场作戏,连小枢是个中高手,更何况,自上京相处这段时间,连小枢多少也了解他,自然知道他是玩笑戏谑之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