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红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时九
连枢走到床边,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苍白到了极点的面容以及寻绯墨胸前被鲜血染红了的衣衫。
削薄的唇微微一抿。
“阿绯。”连枢在床边坐下,嗓音低低地唤了一声。
眸光看着那胸前一大片殷红的血渍,莹白如玉的手轻轻地触了一下,在刚触到的一瞬间又如触电一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过,刚收到一般,就被另一只手给握住了。
 
第181章 连小枢,我疼
见状,正在为寻绯墨处理伤口的栖迟有些幸灾乐祸地低笑了一声。
心中却是轻啧了一声。
毕竟刚才看着寻绯墨阖着眼眸不让任何人靠近接触,他还真的以为对方已经昏迷不省人事了!
见连枢一直不搭理自己,寻绯墨一连不轻不重地扯了她的衣袖好几下,似乎是连枢不搭理自己便不罢休一般。
“还有力气看来是伤的不够重!”连枢终于侧了一下眸子,低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寻绯墨,眸光和嗓音皆有些微凉。
夜辰站在一旁替栖迟打着下手,在听到连枢的话,眸眼中也带出了一抹浅笑。
寻绯墨哑然了半晌,扯着连枢衣袖的那只手微微一松,不过也没有彻底松手,骨节修长的指依旧半扯着她的衣袖,没有说话。
只是,在连枢看不到的地方,微凉的眸光幽幽一闪,在栖迟身上扫了一眼。
栖迟被略带威胁的目光看地心中骤然寒了寒,手中动作未停,瞬间对着连枢开口,“连世子,公子的伤势颇重,你也知道,这些年被派来的刺客,都是要取公子性命的,这一次,若非王爷动作极快地偏了一下,这支箭,怕就不是右胸这么简单了!”
这句话,栖迟倒不算是说谎。
只是略微夸大了一些而已。
甚至故意忽略了当时是公子不让那些隐卫出来,明明可以避开那破风而来的箭矢却上赶着往上撞。
闻言,连枢看了一眼寻绯墨鲜血淋漓的伤口,又看了一眼对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眸子微微沉了一些。
再次对上寻绯墨的时候,面容依旧有几分微凉,不过较之刚才眸眼都是凉薄的好了许多,至少,那双邪魅细长的丹凤眼中多了一抹心疼。
不过在想起对方不配合医者甚至任由伤口不处理就这样等着她来,连枢的眸子还是微沉了一分,甚至在沉下神色的时候还不知不觉间添了一抹幽幽的复杂。
如施了一层蔻丹的薄唇,也微微一抿。
听着栖迟的话,寻绯墨牵了牵唇,似是笑了一下。
“既然知道受伤严重,栖迟明明也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还不让人靠近”薄唇一启,连枢没好气地掷出了一句话。
寻绯墨没有说话,面色虽然苍白,不过那双清艳灼然的眸子依旧漂亮地不像话,眸眼深处悄无声息地闪过了一道灿若星辰的流光,没有半点偏差地看着连枢,苍白的唇微启,“我在等你来,就是要你心疼我!”
声音虽然带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虚弱,但是,溢出薄唇的语调依旧不难听出那一分理直气壮。
栖迟:“……”
夜辰:“……”
两人在心中都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概,也就只有在连世子的面前,才能看到任性任地这么理直气壮的主子。
听着寻绯墨的话,连枢也微微瞠了一下,有些意外地愣住了。
还不待连枢全然回过神来,就听见了寻绯墨似是小声地嘀咕着,“你都可以左拥右抱,我为什么不能受个伤啊!”
虚弱地话音有些低的话语中,有那么一两分不可言说的质问,甚至……有那么一抹想掩饰却没掩饰住的委屈。
闻言,连枢瞬间瞪大了眼眸,邪魅妖娆的丹凤眼闪过了一抹讶然,“本世子什么时候左拥右抱了”
回了上京之后,她一直很洁身自好,就算是在三笙阁也只是点姑娘唱曲儿!
寻绯墨亦是凉凉地看了连枢一眼,“沈青辞和月拂,难道还不算是左拥右抱么”嗓音有些发闷。
反正,他就是介意。
所有连枢身边的男子他都不喜欢。
尤其是沈青辞。
竟然还住进了连王府。
连枢:“……”
盯着寻绯墨,半晌无言以对。
就连栖迟和夜辰,唇角都微微抽搐了两下。
自家公子不讲理的时候,还真是不讲理。
不过还不待连枢想好应该说什么,栖迟抬头看了连枢一眼,“连世子,我要帮公子拔出箭矢了。”
听着这句话,连枢瞬间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低头看了寻绯墨,魅然的声音柔和了几分,“阿绯,等一下疼的话你就喊出来”
“连小枢,我疼!”连枢的话音刚落,寻绯墨温软的声音已经响起,甚至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听见这五个字,栖迟的手都顿了一下,手中刚用烈酒消过毒的精致小匕首都差点没握住。
一旁的夜辰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那个微蹙着眉头正在软言软语还透着些许撒娇话语的某人,唇角猛然抽搐了两下。
连枢先是意外地顿了一下,那张魅然若妖的精致面容有一瞬间的怔然,贯来都是带着妖魅流光的眸子,极快地闪过了一缕复杂,有些略微不自然。
但是在那一缕情绪浮现的瞬间就被连枢压了下去,垂眸凉凉地看了寻绯墨一眼,薄唇也凉了几分,“栖迟还没有开始取箭矢!”
寻绯墨苍白的面色微微一顿,眸光终于从连枢的身上侧开了一瞬,瞅了一眼栖迟,一股脑地将责任全推到了他身上,“那肯定是栖迟刚才肯定不小心的碰着我伤口了!”
栖迟:“……”
神色非常之哀怨地看了寻绯墨一眼。
不过在这一眼之后,栖迟直接看向了连枢,淡声道:“连世子,我开始了!”
栖迟以前在巫老身边待了许久,也曾细心学过医术一段时间,所以,医术还算精湛。
刚才虽然也偶尔说话,不过手下动作却是没有落下,寻绯墨右胸伤口处的衣衫已经被剪破了,可以看见,精瘦白皙的胸膛已经覆上了一层鲜血。
鲜红而又妖治。
在那血肉翻飞之间,可以看见黑木色的箭矢另一端。
连枢握着寻绯墨的双手,也垂下眸子看了一眼他的伤口。
在看见鲜血淋漓伤口的那一瞬间,连枢妖魅绝伦的漂亮丹凤眼中,眸色还是以可见的速度凉了下去,甚至在眸眼深处,还有一抹幽幽流转的邪气若隐若现。
阿绯的伤口,并非是不重,只能说是,不致命而已。
不过,从伤势可以看出,那些刺客是真的下了死手。
栖迟的动作极为熟练,两指捏住箭矢被折断的一端,冷漠的面容神色微沉了一分,然后看了连枢一眼,对着她微微颔首点头,双指摩挲地感觉了大体位置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侧着往下一拉,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将箭矢利落的拔了出来。
在取出来的一瞬间,鲜血四溅。
温热的血液飞溅到了连枢的脸上,为那张
第182章 喜欢?那是什么东西?
此时,上京城中。
疯传着一种传言。
“听说今天连世子和玉小公子在皇宫碰见了”
“听说连世子又对玉小公子动手了”
“嘿,这次可不是那种动手,你还不知道吧,连世子是真的喜欢玉小公子!”
“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有亲戚在皇宫当差,他说那天亲眼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连世子坐在玉小公子身上……身上亲吻他!”
“啊,怎么可能,连世子和玉小公子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
“玉小公子肯定是被墙强迫的!”
最开始的传言,是这种的。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变成了:
“原来连世子真的喜欢玉小公子啊!”
“玉小公子五年不出桫椤之林,听闻连世子回京就出来了,肯定也是喜欢连世子的。”
“五年前原来是容家大公子横刀夺爱!”
“前几天玉小公子还送连世子回府,肯定也是喜欢连世子!”
“那看来玉小公子和连世子是真心相爱的。”
“啊!玉小公子和连世子都是断袖”
“那安家大小姐怎么办”
“啊!那最可怜的人不就是安家大小姐”
“真是可怜,前未婚夫和现在的未婚夫真心相爱。”
“安大小姐会怎么做”
“要不安小大姐都收了吧,享受齐人之福!”
“嘿,瞧你这话说到,安小姐要是都收了,那只怕都没安小姐什么事了!”
“依我看,安大小姐还是放弃吧,安大小姐那么优秀,何必在这两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还是放弃吧,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这一对眷属都是男子。”
……
月王府。
黄泉碧落。
月拂依旧是一身魅蓝色的锦衣,衣袍曳地,衣摆处的黑金丝线勾勒而成的桔梗花在地上拖沓出一片惊艳,更有空中纷飞飘舞的几片雪色梨花落在了衣袍之上,两色错杂交织。
而穿着那件衣袍的少年,面容虽然苍白孱弱,但却是似出尘绝水一般的精致无暇,挑剔不出任何瑕疵,那一双漂亮幽深的凤眸,虽然贯来就是阴沉冷寂,但是,此刻却阴冷的不像话。
就连苍白的薄唇,勾勒出的弧度,都是寒冷而无温度。
骨节匀称,苍白纤瘦的指在空中随意地捻了一朵梨花,修剪地精致的指甲一下一下地缓缓划过梨花花瓣,透明的汁液从梨花中缓缓渗出,顺着修长的指缓缓流下,最后自指缝中透出。
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冷寒。
有些凉地令人觉得心惊。
至少,站在月拂面前的月二,贯来淡然细致如他,此刻就有些不太自在地抖了抖肩,面上的神色有那么两分隐约的探究。
月拂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抬眸看了一眼月二,带着一抹凉意的薄唇微微一启,“这个消息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似乎连带着周身的温度都冷凉了几分。
“王爷,这个消息是从皇宫中传出。”月二将自己查到的如实禀告。
“继续查!”月拂本就阴冷的眸再次眯了眯,凤眼中,似有诡谲的幽深冷墨在其中来回流转,渐渐地,洇染了整双眼眸。
月二也是聪明人,本来他就有些怀疑这些留言,心在听着月拂的三个字,更加确信了这次的传言有人故意在后面推波助澜。
不过随即也微蹙了一下眉头,“王爷,这次的传言查到了宫中线索消息就断了,只怕不太好查。”既然背后还有人,依着这个消息能从宫中传出来就也能猜到,宫中肯定是有那个人的暗线。
“呵!”月拂一声低低的冷笑,“虽说宫中宫女太监众多,但是,皇帝舅舅也是个聪明人,若是有人想在宫中安插自己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能做到连你们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对方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再者,这件事情又牵扯上了玉子祁和连枢,总归是和二人有些关系的,就从这些条件里面筛选!”
月拂算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只是,说话的时候唇边虽然一直挂着一抹漂亮的弧,但是那双凤目之中,却没有任何笑意,甚至是有些幽冷。
“是。”月二恭敬地应了一声。
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梨花树下的蓝衣少年,顿了顿,沉默了又沉默,最后还是缓缓开口,“王爷,我们为什么要查这个消息”
说完之后,眸光未曾从月拂身上移开,静静地盯着月拂精致无暇的侧脸。
月拂闻言,瞬间抬了一下头,眸子略略地滞了滞。
蹙了一下眉,苍白无暇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复杂。
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连枢是沐姑姑的
第183章 是醋了么?
听着月拂的问话,月二的神色也认真了几分,缓缓开口,“王爷,这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些刺客来自北越。”
说完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王爷,寻王爷在北越身份特殊,谁都知道,寻王爷的父王也就是前任寻王爷寻梵本是北越皇室之子,当年的寻王爷膝下无所出,是当年北越皇帝念及与寻王爷的情谊将自己最小的儿子过继到了寻王府。现在的寻王爷身上其实也流着皇室血脉,甚至连北越现在的皇上都要称呼一声十三皇叔,再加上他是北越摄政王,手中掌管大权,最为忌惮他最想让他留在东凌永远回不去的人,或许就是那位北越皇。”
话语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沉重了几分。
“不是凤临天。”月拂吃着小锦袋中的玉米,漫不经心地掷出了五个字。
在月二说这番话的期间,月拂手中的小锦袋,已经空了一大半。
月二看着月拂,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月拂解释的下文。
“凤临天不傻,寻绯墨的身份并不简单,即是北越摄政王,又是他的亲皇叔,若是寻绯墨在东凌出了事,他不可能不追究,如此一来,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卸给东凌,另一个就是追查到北越境内。”修长清瘦的指间缠着小锦袋系有短绳的一侧,放在手中颇为随意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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