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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若白衣误丹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宁皇叔

    随着他不断沉下,离的更近了一些。

    谢堂燕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张今世的姜欢愉异常熟悉的脸庞

    宁裴山!

    是的,他也快死了。

    重伤的身躯在水中想要动一动,都是极为费力的。

    可随着宁裴山沉入水底身影的靠近,他发现了谢堂燕的尸体。

    宁裴山一丝悯念划过心头,他艰难的抬了抬手腕,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以自己的气度入了对方身体内,将被阴厉的煞气束缚住的谢堂燕,从煞气漩涡中拽了出来!

    谢堂燕挣脱了这些邪祟的束缚,可她的身体却在宁裴山触碰到她的手腕上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在谢堂燕胸前的衣襟内,一道金色的光样霎时绽放,闪耀的光芒在碧潭下如流云盘踞,芍药初窥的芳华!

    衣襟内原本怀揣有一玉盘,此时竟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粉末,如余辉一般的星云,随着水流不断上浮,纷纷汇入宁裴山的身体里!

    在谢堂燕记忆片段的最后,她的身体越来越轻,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光样跟了出去,一并入了宁裴山的身体中。

    谢堂燕的身体朝着水面浮去,而宁裴山手中的力道缓缓松开,完全沉入了潭底的黑暗之中。

    到此,谢堂燕的一生,完结了。

    或许那时候的自己并不懂这些,可现在的姜欢愉知道。

    宁裴山用了他生命最后一丝力气,超度了自己。以致自己的魂魄可以不被邪气侵染,化为永世阴厉,得以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或许宁裴山不记得这些了,或许转世后的姜欢愉也不记得了。

    可随着宁裴山心口处那道残留的魄灵,回到姜欢愉的体内,未饮下孟婆汤的魄灵,将这些记忆经过千年再次带了回来。

    姜欢愉握着手中的玉,力道拽的她骨节有些发白。

    她从未想过自己与宁裴山还有这样的羁绊!

    这块玉依旧是那日宁裴山挂在腰间的饰物,白衣蹁跹,打马轻裘。

    亦如自己画上的那般的场景,卓然一身,踏草而至。

    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而后,又在水中度了她一命。

    姜欢愉是感恩的。

    哪怕她今世遭遇了这些阴厉缠身的苦痛,她依旧感恩。

    还好,还好自己能记得。

    原来,前世的自己,依旧欠了他。

    一条命,一道魂。

    加上今世这三条命,自己怕是几辈子也还不完了吧

    看着眼前的宁裴山,目光有些闪缩,眸子里再次浮现出落寞的情绪,甚至方才一闪而过的希冀,又随之一点点沉了下去。似乎在反思这念头是自己一时脑热冲动。

    可姜欢愉不愿就这样结束,她紧握着手心的玉佩向前迈了一步,身影直接落在宁裴山跟前。

    看着烛火的微光中,淡雅如雾的人,微微沾湿的发丝,紧贴着他的额前,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来形容都太过贫乏。

    姜欢愉心疼的,却是宁裴山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有太多的寂寞与悲伤。

    这一瞬间,姜欢愉心都疼的揪了起来。

    她看着宁裴山点了点头,她说,好。

    道山居里,百烛浮动,连周围的气息都乱了。

    而此刻的魏文宇却在华灯初上之时,驱车去了隗云山。

    工程的进度是按照他的计划强制执行的,毫无意外,他不多时便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隗云山博物馆的缓建计划在上个月便投入了资金,只是并不是从宸枢集团里拨的款。

    按照计划,隗云山博物馆由于太过老旧,经过正式的招标后,便进行了外置的改造工程的落地实施。

    而魏文宇要下手的,便是在悄无声息中,拿到博物馆隐藏下的东西。

    经过施工方案的变更,在入了夜时分,魏文宇找到了博物馆旁,隗云山古墓的真正入口。

    其实宁裴山并不知道,在他醒来的古墓下,还有一座更为久远的古墓。

    当时在古墓中的宁裴山,是躺在北斗七星棺木旁的左辅之位上的。

    而在那一汪活水之下,用碗口粗的铁链锁住的,便是右弼之位。

    整个古墓是以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阳星、摇光星,以及洞明星、隐元星为眼,构成了一方九曜裂天祭兆镇祟阵!

    而它的目的要压制平衡的并不是宁裴山,便是这活水之下的那一方石棺!

    生祭,是以活人入祭。这等手段从来都是镇压大凶之兆,告慰天地之意。

    而宁裴山的用途,便是做了那枚活生生的祭品。

    魏文宇在外饰改造的档口,让施工方从古墓的侧位强行破了一口。外泄的煞气如黑色的烟雾直接扩散了出来,而在现场的施工人员一时便好几人中了煞气,当场便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魏文宇接到下面报上来的消息,首先关心的并不是到底有多少死伤,将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一抹愉悦的笑挂上了他的嘴角,如此时天际上朦胧的月辉,魏文宇开心的笑了。

    找到了呐,有些东西该见天了。

    驱车来到现场,由于施工外围早已打上了围挡,而开口处是地下的一处排水渠。

    魏文宇在人带领下,从楼梯走了下去。而出事段的地头,用警示锥拉起了警戒线,远远望去,总工正与魏文宇派去的副总在一旁争论着什么。

    “为什么要变动图纸!连跟我说一声都没有便叫人乱动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刚才那是将地气也挖了出来,一下子就伤了六个人了,这地方太凶险了,必须立马堵住!”

    远远就听见对方的疾言厉色的痛斥,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魏文宇此时的愉悦心情。

    “李总工,施工中有些因地不同变动是极为正常的,你太小题大做了。方才那些是意外,施工进度是不能停的,耽误了魏总的工作,你我担待不起。”

    “你这是”

    李松满脸赤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自己身为现场的总工,真是太他妈憋屈了,这些外行不懂还在乱来,甚至绕过自己,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敢自己动手,这是自己从业三十年来从来没有遇到的事!

    他还想再争上几句,今天的事必须拿个说法出来,可却瞧见副总将视线移到了自己身后,李松疑惑的转过头看向来人。

    却见来人一身好看的西装,迈着修长的,步伐轻盈,徐徐走来。

    嘴角的笑容似乎万年不变,极为绅士落在李松跟前,与周围的一切都那般格格不入。

    他张口第一句便直接将李松气个半死。

    他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扫了扫,落在一旁的隧道的破口处,轻轻开了口。

    “你们太吵了。”




一百三十章 右跳灾
    “你是”

    李松并不认识来人,而一旁的副总罗欣却径直走了过去,在来人身前站定后轻轻点头致意,恭敬的唤了一声。

    “魏总。”

    李松右眼猛的跳了几下,一股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人会有这种发怵的感觉,却打心底不想与对方打上交道。

    “找到了么”

    魏文宇没有同李松说话,这道问话是直接朝着身边的罗欣说道的。

    闻言,罗欣忙点头应了一声,报告道。

    “位置已经确定了,只是下面已经全被水淹了,刚安排人去外边断流了,本就是活水,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泄完的。”

    闻言,魏文宇点了点头,示意罗欣将手电拿过来,便径直向着破口处走去,想要看看内里。

    “魏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刚才已经伤了好几人了,你还要继续折腾,当真不要命了么!这么干事,根本不在工程进度上面,审批我是不会签字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李松直接插在了魏文宇前头,将路给拦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做事的,打着施工的幌子,内里却是想做些旁的事!

    魏文宇扫了他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心,似乎有些诧异对方的话语。

    “伤者送走了出事了几个人”

    微微侧过头朝着身后的人问了一句,一旁的罗欣连忙上前答道。

    “现场一共六个,五个当场没了知觉,隧道口那个看着情况不对,跑出来报的信,刚说完人也晕了过去。待里面的浊气散了些,才敢下来救的人,都已经送去医院了。”

    闻言,魏文宇整个人一僵,满脸都是震惊一般的怒意,他猛的转过身去,直视罗欣仿佛能将他吃了一般!

    “六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这种错,将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么!”

    罗欣哪敢直视对方,这会子心下已经不断的发颤。说实话,他没做过这些,关于“这种错”的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魏文宇。

    罗欣低着头,心中已经有无数套措辞,可他不能答也不敢答,只能抿了抿嘴,闷在一旁不住的道歉。

    “魏总,有些钱你不能昧着良心赚!今次的事已经是盖不住了,就不要再肖想旁的了!犯法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命就只有一条,何况这些事,伤阴德!”

    李松一辈子勤勤恳恳,奉公守法,要他在这件事上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说恕他做不到!

    听着李松说的最后几个字,魏文宇与罗欣都不由的抬起头,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罗欣整个脸色极为难看,甚至有些震惊对方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而魏文宇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轻轻窃笑出声。

    本就是炙夏里,隧道内的空气有些闷热,魏文宇的鬓边虽一粒汗珠都未挂上,此时的他还将自己西装外套的纽扣解开,将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罗欣。

    罗欣眼中瞬间有些变色,不敢再去看眼前的两人。忙一把将外套接住,小心的向后退了两步。

    而后他便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微垂,盯着自己眼前这块空地,把自己当作了空气,尽量降低存在感。

    魏文宇笑了笑,走了两步上前,抬手与李松握了握,一副极为抱歉的神情挂上了他的脸庞。

    “早听闻李总工的名头,一直未能有机会见到,没想到今次却在这里相遇了,真是幸会。”

    李松脸色却不太好,对方这番客套怕是想要自己松口的意思啊!

    象征性的握了握,算是招呼,李松语气极为敷衍的回了一句。

    “谈不上幸会,在魏总面前,我这等小人物实在不敢当。”

    魏文宇似乎一点也没听出来对方这话的讽刺,只是将袖口上的袖扣取下,装进了裤兜里。

    大约隧道里有些热,李松看着对方一点点将自己的袖口卷起,同时解开了一颗衣襟前的扣子,动作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接下一句的样子。

    李松是真心厌烦商人的虚伪嘴脸,眼前这魏总似乎极有耐性,还想在自己面前摆谱的样子。

    李松虽然混到了总工的位置,说到底也是泥腿子出生,说话自然是没什么好听的那套。

    “哟,这是要自己亲自下去捞金子的样子啊魏总,盗墓这种事,不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人干的,怎么说宸枢也是家大业大的,这吃相有些不好看啊,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这夹枪带棒的一通怼,本以为魏文宇好歹有些旁的言语,可一直到对方做完手中的动作,脸上都没有改变一分笑容,毫无火气一般。

    李松右眼又不由的抽动了几下,一句老俗语鬼使神差的浮上了他的脑海。

    左跳财右跳灾!

    李松做工程的,自然还是信一些风水,甚至很多年前修本市地铁的事,他也是门清的。

    挖到古墓,瞬间就死了这么多人,这里有多邪门想想都知道,现在看对方这了然的样子。

    这会子他后知后觉不由的背脊上有些寒毛立了起来,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离破口处远一些,再抬头一看,魏文宇已经向着他走了两步。

    “李总工,今次真是抱歉,我实在没想到您在下面,这里的事,我是势在必行的。何况,您说错了喃,我想要做的可不是盗墓。”

    闻言,李松一丝疑惑闪过脸颊,不懂他的意思。

    隗云山是风景区,而这博物馆本就是为了发掘山上一些文物而特地修建的。

    要不是这个工程被他们乱动手破了个口子,李松是怎么也不会猜到,隗云山博物馆其实是修建在一座古墓上的!

    国家的意思怕是不想盗墓贼知道,直接将这墓放在了眼皮子底下了。

    只是没想到,宸枢的魏总竟然这么大胆,借着工程的名头,连这样的事情都敢沾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现在他却跟自己说,他的目的并不是盗墓

    这又是演哪一出

    李松不由的抄着手,想对方还有什么大道理给自己洗洗脑!

    “那魏总这又是干什么还烦请解释解释。否则,我立马报警了!”

    魏文宇上前,朝他做了请的手势,指着破口处跟李松说道。

    “这墓其实是座墓中墓,里面没有什么金银财宝的,只有着九座棺椁。在这水下更是有一处至阴之地,有着无数吃人恶鬼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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