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白衣误丹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宁皇叔
宁裴山手中的衣服,是自己方才地上捡起的那件。
的确是一件小孩的外衣,有些泥印,这并不重要。姜欢愉清楚的看见,上面还残留着几大团深色的污渍,那颜色,深褐,泛着铁锈一般的红。
姜欢愉身子一怔,她知道,那是血的颜色,干涸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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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白衣入丹青
车是陆渊开来那辆,一路上宁裴山的车速并不快。
狭小的空间中,姜欢愉鼻息间是宁裴山身上的味道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像一种特别的木材,加了沉香与竹叶,有些安心,方才惊惧的心渐渐沉了下来,疲惫袭来,她整个人竟又在车上陷入了沉睡。
一路无话,宁裴山的副座从未坐过活人。
可在这样的氛围里,宁裴山却没有一丝不适。
半路上,晴好的天竟然多云转了雨,一路都有些堵,走走停停。
等到达姜欢愉家附近时候,已是暴雨封门之势了。
姜欢愉租住的小区是当地修建比较早的一个楼盘,只有地面停车场。将车停在离的最近的地方,宁裴山并未唤醒她。
他下了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了一把伞,撑开后,这才替姜欢愉开了车门。
姜欢愉娇小的身躯躲在伞下,像是做梦一般,这般贴近宁裴山。
隔着白色的衬衫,他身上的温度一点点透过来,冰凉的雨水下是那般滚烫,她就样被他护在伞下一路送到楼下。
姜欢愉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长期一个人习惯了,被人这般呵护还是头一次。
自己身上都没被打湿,而宁裴山半个肩膀都已经湿透了。
宁裴山的温柔让姜欢愉心中一丝悸动,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想法,可当他转身正要再次步入暴雨之中,姜欢愉忍不住开了口。
“雨这么大,要不等一会再走吧”
雨水打在伞上,伞下的雨声很是嘈杂,后者的声音细小的几乎被这场雨给淹没。
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姜欢愉,刚才的话似乎并没有听清。
看着她眼底略带期望的神色,垂着两颗白珠子耳环的耳朵白里透红,渐渐的整个都像要浸出血一般,宁裴山的嘴角再次上扬了一分。
他说,好。
而后,便有了现在这样的场景。
宁裴山坐在孔雀蓝色的沙发上,正拿着毛巾擦拭着有些湿润的头发与衣服,而姜欢愉在厨房里为他泡茶。
宁裴山偏好喝茶,光嗅这空气里的香味也知是什么茶叶。
陶瓷杯装着一盏碧绿轻轻放在自己面前,宁裴山看了看道。
“你喜欢铁观音”
“画画时老忘了时间,晨妙说,乌龙养胃,送我的,我也不知道这茶好不好,家里没什么招待的,很少来客人……”
宁裴山抬眼却见姜欢愉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似乎怕对方觉得自己差别对待,她忙解释了一句。
“最近睡不好,不敢喝茶。”
而后,两人便没怎么说话,姜欢愉不怎么会聊天,而宁裴山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细细品着手中茶,室内弥漫着兰花香的茶味,静静的望着窗外的雨。
坐了会,姜欢愉知道宁裴山一直在等雨停,也不太好再挽留,她起身拉开半掩的窗帘推开客厅的窗户看了看,有些发愁。
“这雨好像没个停的意思……”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霎时划破了天空,突如其来的炸雷闪得姜欢愉有些惊呼。
“哎哟!”
宁裴山顺势望去,正好又见一个惊雷炸开,整个天空一阵惨白!
潮湿的风带着雨水卷进室内,姜欢愉忙把窗户关上。
可这风如作了妖似的,拂过一旁的镂空月白色的窗帘,将客厅角落里画架上的白布给撩了下来。
姜欢愉一声低叹走了过去,拾起罩布正想重新搭上。
风过无痕,宁裴山眼底一颤,却没法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他的心智似乎被这幅画勾了魂,瞳孔剧烈一收。
一抹翠色落入他眼里,是那么熟悉的!
“这……是你画的”
宁裴山看的格外仔细,油画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可他依旧看得出画上的每一笔都格外的用心,下笔却有诸多的犹豫。
“嗯,最后一副画。”
放在所有她的画作里,这幅她画的并不好。
这画是姜欢愉心底的结,
二十二章 重复的梦魇
大约是一个人住惯了,姜欢愉做饭挺快的,不多时便摆上了桌。
三菜一汤,都是寻常的菜式。
宁裴山一直是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人,今次倒没了这些讲究,与姜欢愉随意搭着话,一顿饭还不算沉闷。
窗外的雨小了许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啊!……”
窗外竟又传来了那一对男女的吵架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重复着,如梦魇一般,在现实中不断重新!
姜欢愉的一怔,整个脸瞬间便的惨白,她握着水杯的手不准的轻颤,连同她的身子都僵硬的杵在那。
她看了一眼一如常态的宁裴山,缓缓的起身来到窗边,颤抖的拉上窗帘。
每迈一步似乎都要花掉她极大的力气,姜欢愉从没想过,从窗户到饭桌前这不足三米的距离,需要这么大的毅力。
宁裴山手中的动作一滞,一声低叹。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缓步来她身侧。
宁裴山唤了她两声,惊惧中的姜欢愉并没有听见。他握住她瘦弱的双臂,将她掰过来朝着自己,手中用上了些力捏了捏。
“姜欢愉,你看着我!”
这声似乎骛的入了她的脑,姜欢愉收回了心神,眼前的人,是宁裴山一脸认真的神色,正满脸关心的望着自己。
这双眼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自己的懦弱落在里面无处遁形,如行尸走肉的躯壳!
“姜欢愉。”
宁裴山贝齿亲启,唤着她的名字。
这声轻唤的名字,萦绕在自己耳际,是她的名字,他的声音。
姜欢愉的眼红了,她知道是真的离不开这个人了。
无关喜不喜欢,和能不能够。
他,是自己溺死大海中唯一救命的氧气,是独自在黑暗中负重前行绝望中的光……
所以,她一把死死握住宁裴山的手腕,颤声问道。
“你听见了么你是不是也听得见我没有疯对不对!对不对……”
晶莹的泪溢出,滑过她的脸颊。不知为何,宁裴山心尖上一股灵气微微抽动着,连着他周身气和,在体内窜动着!
宁裴山眉心一动,毫无征兆气息紊乱可是自己从未有过的事,他一稳心神,气息又归了位。
抓住宁裴山的衣袖,那声音没有再在姜欢愉的耳畔回响,她猛的回头朝着窗口方向望去,那声音的确消失了。
宁裴山将姜欢愉扶起,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刚要转身,身子一滞。他低头看去,后者一脸害怕,正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不敢松开。
宁裴山眼神柔和了许多,他低下头,脸上的笑容宁静而温柔。
“别怕,我去看看就回来。”
来到窗边,宁裴山推开窗户,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已经渐小。
那声音再次传来,宁裴山眼中一寒,气息散开,整个房间设置了屏障,直接将声音隔绝在外!
背对姜欢愉的他,脸上的表情如若寒星,眸子低垂冰冷明澈,视线快速的扫过窗外的情景。
不多时,如姜欢愉之前那般,他也看见了凶案发生的过程,可落在他的眼里,那些细节更为清晰,甚至窗外空气中所萦绕的黑色死气,也在雨夜中弥漫四散。
他眼中一凌,身子朝前探了探。抬头向上望了眼在雨中降临的夜幕,漫天低压的云层,带着不该属于夏日彻骨寒意。
他微微偏头,向着右侧的住户家望去,昏黄的灯光从房中透了出去,光在窗外的风雨中,被夜吞没着。
闭眼一叹,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宁裴山将身子收了回来,轻轻合上了窗户,再次将窗帘拉上。
“怎么样是鬼么”
缩进沙发的角落,姜欢愉双手抱着膝盖,看着宁裴山的动作,她猛的抬头询问着。
后者对她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事,我出去看看。”
“别走!”光着脚丫,姜欢愉冲了过去,一把拉过宁裴山衣袖。似乎又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她拽着衣袖的手轻了几分,并没有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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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碎尸现场
姜欢愉的手牵在宁裴山手中,哪怕黑暗中,她的心,并不害怕。
灯被宁裴山拍亮,看着眼前这户的房门并没有什么怪异,姜欢愉抬手拍了拍门。
半晌,里面都没人响应,姜欢愉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听。
“里面没声音呐,好像也没电视在响……”
宁裴山轻轻将手附在门上,摇了摇头。
里面的确没有活人的气息,可是却泛着森森的阴厉气息。
他将姜欢愉往身后带了带,手心附在锁芯上一震,听着门内一阵响动,他往外拉动了下门把手,防盗门竟应声开了!
宁裴山将房门拉开了一些,一股像是下水道里的死老鼠的腥腐臭味,,夹杂着雨腥的湿粘从门内蜂拥的涌出!
门口的空气里满满的死气回荡,四处的墙壁上溅着干掉的鲜血,地上铺了一层较厚的塑料膜,而在膜的上面,只残留着很少一部分的血迹,一块块被肢解的残肢被凶手煮熟了丢在地上,不断的践踏踩烂。
尸体的头却不在地上,那已经不能算是完整的头颅,此时正被泡在客厅角落的落地鱼缸中,浮在水面上。
对于眼前的场景,宁裴山其实只望了两秒,便皱着眉快速将门推了过去,姜欢愉被他挡在身后什么都没看见。
正疑惑宁裴山的动作,她一脸奇怪的望了他一眼。
“怎么了里面有人吗”
宁裴山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脸平静的对她摇了摇头。
“没事,有人去世了,叫警察来处理就好。”
姜欢愉心中一惊,脸色不太好,却也没有太过意外,之前宁裴山的神情她看了个大概,或许该说自己之前也有猜想。
宁裴山并不擅长说谎。
什么“反光”一说,姜欢愉是不太信的,而后看着他出门寻了这家,甚至还轻易的开了对方的门。
她知道宁裴山估计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只是自己不太懂罢了。
报了警,宁裴山拉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候,那样的现场旁,宁裴山并不想让她呆着。
特别是在现场,只有一人的尸首,而门便还整齐的摆着一双室内的男士拖鞋。室内的空气鲜活,有股活人不久前留下的气息。
宁裴山判断凶手只是暂时离开罢了,随时都可能会回到现场!
虽然是雨夜,警察来的很快的。
向着姜欢愉说了一声,宁裴山便出去与他们交涉。
他只道是拜访友人,无意间闻到了腐臭觉得奇怪。
寻着他的指道,警察唤来物业,而查询后说里面是一对夫妻,警察联系不到屋主,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甚至夫妻两个人都是如此。
破门而入后的场景,把小警察吓了个脸色煞白,忙将身后的人挡在屋外半合上房门,转身捂住嘴开始干呕。
杀人碎尸,片警是没有权利处理这些大案的,缓过气来连忙向队里呼叫了支援。
不多时,刑警大队连同法医一并到了现场。
这样的手法杀人,估计在变态杀人案中,都能排的上号。
死者是位年轻的女子,凶手将死者撞晕在客厅的护栏上,便用菜刀残忍的杀死了死者。
残暴的凶手做下这一切竟然并没有逃离现场。他极度的冷静,先在客厅铺上了一块塑料厚膜,将尸体拖到了膜上,并且拖干了地上的血迹。而从厨房拿出菜板,将整个尸体一点点剁碎成了无数块后,放在锅里煮熟了!
这样的行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可更令人恐惧的是,案发应该是好几天前,凶手没有处理这些已经发臭的尸块,他竟然还与尸块同吃同住了许多天,至于他有没有食用这些尸块,得将尸块收集完全法医勘验过才知道。
大约是为了让死者能够看到自己的尸体变成现在这样,凶手并没有烹煮死者的头颅,而是将它抛进了客厅的鱼缸之中,满地的熟掉的尸块被凶手一遍一遍在脚下践踏,踩成了肉泥!
这样的凶案现场,连见过不少案件的刑警都变了脸色。
或许一开始是冲动杀人,而后这些缜密的手法,根本不是寻常人的心理压力能够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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