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异世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胖王览学
“好样的!您可真能耐!”周贤直咧嘴,“您见过天然的这样的石头吗那是墓碑!您踩着人家的墓碑放茅,人家咒你弯腰驼背是应该应分的。”
周贤这话一出,郭家这么多口,围着大桌坐的人呼啦一下站起来一大半。郭老太太吓得手一哆嗦,没端住饭碗,直接掉地上摔成了八瓣。
“哎呦我的天老爷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哟!”郭老太太拍着桌子哭天抢地地嚎,“那上头连个图样字啥的都没有,就光溜溜一块儿,我哪知道那是墓碑啊!谁见过那么大一块儿的墓碑啊……我的个亲娘嘞,这可是
第三十七章 偷坟掘墓
白膏泥,学名微晶高岭土,晒干后呈白色或青白色,故而得名。白膏泥粘性大密度高,有较强的封闭性,故而多用做墓室密封,楚墓、汉墓中最多见。
眼前这汉子,脚面上就粘着白膏泥。
周贤微微眯起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问道:“你姓卢,搬到这个村里不到二年”
“你谁啊你咋知道俺的”那汉子承认了,点点头,“你在俺家地这儿干啥呢吗”
“我叫周贤,是青要山帝隐观的炼气士,游方到此。”周贤轻笑了一声,从袖袋里摸出几个钱,远远丢过去,“我坏了你的庄稼,这算是赔给你的。”
短手短脚的汉子一把接住那几枚钱,摊开手看了一眼,又扭头去看周贤斩出的那一道剑痕,转手把钱丢了回去:“没事的,你走吧,俺还干活呢。”
周贤没伸手去接,任那几个铜钱落在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问:“这钱我赔给你了,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情,咱们来说说另一桩事吧。”
“你到底要说啥吗。”汉子有些不耐烦了。
“依我朝律法。偷坟掘墓,见尸者斩立决,从者绞立决;”周贤说着,缓步上前,“未见尸者斩监候,从者绞监候;掘封土、开坟茔、动植木而未见棺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你觉得,你当是第几等”
周贤已经认定了,这卢家上下三口,都是盗墓贼!如果他们真的是庄稼户,犁地开田,绝不可能挖得那么深,还让白膏泥粘在脚面上——这分明是从下面上来的时候带出来的。
装作庄稼汉,先种田再开盗洞,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很多职业盗墓贼都干过这种事,为得是掩人耳目求得安稳,也能光明正大的在白天动工,不叫人起疑。而且因为可以长时间反复地出入墓穴,更能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将整座墓穴搬空,不遗落什么东西。甚至一边盗掘,一边联系买家,出手文物。
外来户,不过两年,在封土堆上种庄稼,脚面上还沾着白膏泥——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皆赶在这一处
短手短脚的汉子听了周贤的质问,先是愣了一下,伸手往怀中一摸,掏出一把短刀来。他不退反进,挺着刀就向着周贤冲了过来。
周贤嗤笑了一声,心说自己都表明了炼气士的身份,这人哪来的蛮劲儿,还敢跟他动手,要杀人灭口吗
“这么蠢就别学人当贼了。”周贤不闪不避,扬手一抓,攥住了那汉子的手腕,拦下了向他捅来的刀。再而运起真气,手掐了个法诀点在对方的檀中穴。那汉子猛吸一口气,两眼翻白,倒了下去。
周贤虽然心里愤恨,却也留着几分力气没下死手,只是把他打晕了过去。先放在一旁不管,周贤提着口气,轻手轻脚地向庄稼地里面钻去。不过他马上发现这是徒劳的,虽然这个时节的玉米生得高大密实,人钻进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没了影。但在这样的玉米地里穿行不可能不发出声响。他索性便加快了速度,循着线索找了过去。
在被翻开的暗红色土地上,寻找白膏泥留下的痕迹很轻松,周贤相信缘着这一条线索找过去,他必然能发现盗掘现场。
回忆着之前从村民交谈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卢家有三口人,一天到晚都在地里忙活。没道理做父亲的是盗墓贼,妻子和儿子还能择得干净。周贤现在要去找到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
他尽量深沉地呼吸,一边前行,一边锻炼门内传授的吐纳法门。因为周贤需要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的愤怒,他很害怕自己在盛怒之下会捅死这几个盗墓贼。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周贤那边去寻盗墓贼的麻烦,可是苦了留在郭家院里的李桐光。
一听说郭家垫茅厕的拦石是块碑,三个跟郭同交好的爷们二话不说就赶过来帮忙卸。倒不是说他们愿意,而当初郭同找人帮忙砸断碑运回来再装上的时候,也是这三个人帮忙。
李桐光指挥着他们,把两块碑放在院里,淋上水,用猪鬃刷前后刷洗干净了,才见得这碑的真容。
这块碑确实是被雨水风沙冲刷得厉害,字迹很难辨认。它倒下来之后又是没有字的背面朝上,郭老太太才是没认出来,叫家里人运回来。
李桐光拧着眉毛强忍着臭气辨识了半天,把碑文看了个大概。
这确实是一块墓碑。墓主人的名看不大出来,但应该是姓冯,至于生前的身份,也不大好说。有意思的事是,这块碑和墓葬不属于同一年代。
墓里安葬的应当是西汉时期的一位将军,碑文里就有“汉室”以及“战功彪炳,逐虏安平”的字样。而这块碑却是在宋代的时候,出于对于这位英武的将军的尊崇,由当时的人立起来的。
至于这个墓在当时是怎么被发现,石碑又是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推倒的,又或说白水村的存在和这一处墓葬是否有关系,那就不是能从碑文上所携带的信息推导出来的了。可能会永远都是个迷。
对照着石碑做
第三十八章 道心失稳
“大侠……道爷……饶命啊……饶命啊!”化名做卢老实的汉子蜷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不住地求饶。
他用右手捏着左手的手腕,却阻止不了那钻心的疼痛感从他的左手上传来。他的手已经废了,他面前的这个道士徒手捏碎了他左手每一根手指上的每一个关节。
这一进程很缓慢,总是要他体会到了足够的痛苦之后,那道士才会掰开他的另一根手指头。
“这才哪到哪啊这算是破题,文章还在后头呢。”周贤的脸上寻不到一点表情,就像是扣了一张面具一样。
一张半阴半阳的面具。
从窗口斜投下来的阳光只能照亮他的下半张脸,鼻翼上全都淹没在黑暗之中。照理说卢老实是看不见周贤的眼睛的,可他能感觉出从那双眼睛里面射出的光——寒冷刺骨。
卢老实不得不拼命去回忆,自己和这个道士究竟有过什么大恨深仇,以至于让他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卢老实见求饶无果,竟然硬气了一些,“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您,可杀人不过一刀的事。求您不要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痛快吧。”
“我不会杀你的。”周贤缓缓摇了摇头,“我要把你送到官府法办,让刽子手来砍你的脑袋。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泄愤而已。来,听话,松手。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在卢老实的挣扎中,周贤扯出了他左手的手腕,慢慢施力。而卢老实则发出了尖利凄惨的嚎叫。与卢老实一同发出尖叫的,还有他的老婆儿子。卢老实是疼的,而他的老婆孩子是被吓的。
周贤捏断断了卢老实的尺骨和桡骨,再向上一撅,骨头茬子登时刺了出来,血流如注。卢老实两眼翻白,靠着墙角委顿下去——他疼晕了。
“桐光,过来给他处理一下。”周贤仍然是面无表情地说,“我好像不小心把他的哪条大血管弄断了,麻烦你帮忙止一下血,别弄出人命。我去招呼那两个。”
周贤说着就要抬脚,备受惊吓的卢家母子则是惊恐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蜷在一起死命地打着哆嗦,似乎是要把自己浑身的血给抖出来不可——太冷了,那脚步声音都要把他们俩的血冻成冰了。
李桐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住周贤的手,皱着眉,沉声说:“咱们不久前才说过,‘杀人不过头点地’,送官法办就好,何苦这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自然是有很多人看着的。这村子本就不大,卢家三口是盗墓贼的消息,不出几刻钟就在村里传了个遍,又听闻是两个炼气士抓住了他们,要他们去指认脏物,好些爱凑热闹的都跑来围观了。
周贤本是反复提醒着自己,决不能对这些人动用私刑,要冷静要克制。待他们指认赃物之后,就把这三个盗墓贼交送县衙。
然而当他掀开土炕,从炕板下翻出大量精美的漆器、铜器、玉器、陶俑、小石等密密麻麻的文物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开始渐渐失控。
这些文物因为没有良好的保存环境,在出土后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可以想象那些陶俑上本有颜色艳丽的漆彩,现在也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更让他痛心的是一块已经被彻底刮花,变得坑洼不平难以辨识的石板。据这三个盗墓贼供述,这块石板上原来雕琢着文字,并用黄金填充了。他们为了得到这些黄金,用柴刀和铁楔一类的东西,把石板上的黄金撬了下来,熔铸成了金锞子。
这块石板的文物价值可能比这里所有物件加在一起都高。它可能记载了墓主人的身份、生平,还可能是某些大事记,甚至是墓主人生前得到的赏赐,以及等等等等可能。它或许能够填补一段历史空白,能印证一段今人尚不了解的史实,成为汉代历史研究的重要材料以及实物证据。
当周贤见到那枚粗糙的金锞子的时候,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被彻底崩断了。他只想把上辈子说了许多遍,却没能做到的那件事兑现一下——掰断盗墓贼的每一根骨头!
“师兄!你冷静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李桐光感觉到周贤在挣扎,从后面一把擒住了周贤。李桐光是体修,两人境界在伯仲之间,单就力量而言,周贤绝对不是李桐光的对手。所以任其如何挣扎,终究是没能挣开自己的师弟。
李桐光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俩人从小一块长到大,他从没见周贤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没见周贤的表情这么冷酷过。乃至于周贤捏碎卢老实关节的时候,李桐光都没敢出手阻拦。
直到见了血,李桐光才感觉麻烦大了,倒不是说这三个盗墓贼的死活,他放在心上,而是他感觉周贤的状态不太对。
炼气士到了第二重大境界,也就是炼气化神这个阶段,自身的灵气、真气已经能与天地之间的灵气呼应,即使在不修炼的时候,呼吸之间也会引动身体周围的灵气循环。这也是为什么,修
第三十九章 行程去路
“就决定是你了,李卡丘,去把早饭带回来。”周贤团身在被子里,冲着李桐光虚掷一下,又迅速地把手缩回到被子里。
在他的视角,他丢出了一颗精灵球——他又不是小智,不可能因为皮卡丘不愿意钻进精灵球,就把那么大一只电气老鼠随身携带。
周贤现在的造型很不雅观,蜷缩在床上,跪坐着,被子被他横过来从头上搭下包裹全身,只有一张脸露出来。看起来特别像某个著名的表情包。
周贤觉得自己缺一个滑稽笑的抱枕,如果有的话,他就可以完全还原那个表情了。
“师兄你这么抽风是因为大姨夫来了吗”刚洗漱完的李桐光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师兄又犯病了。跟周贤在一起生活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学到了一些“周贤式”的语言。或者说是被周贤传染了。
从个人角度来说,周贤很满意他一手造成的这个结果。用他的话来说,他把李桐光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吐槽役。
“啊,我只是在这一短短的一夜之中感到了绝望而已。”周贤仰天长叹,就势向后躺倒,把脸也用被子盖上,在被子里嗡声嗡气地说,“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小说番剧imax电影,我的人生一片灰暗,娱乐的匮乏导致了我精神世界的贫瘠,我已经没有活着的**了。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也只有师弟你即将要给我端来的早餐,以及这个被窝能给我带来一丝暖意了。”
“你不要总是说一些乱七八糟,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呀,”李桐光叹了一声,“你今天不会打算在床上过一天吧”
“在床上过一天怎么了一个精神世界匮乏的现代肥宅,只能依靠睡眠和外卖寻求自己生存的价值!”周贤猛一掀被坐起来,丢了一个枕头过去,“给我下楼去拿外卖啊,李卡丘!”
“得了得了,我怕了你了。”李桐光弯腰捡起落在他脚边的枕头,随手丢了回去,“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儿,我给您传膳去。大爷您在这好生候着,可千万别又睡着了。”
李桐光出得门来,轻叹一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跟周贤欺负他没关系,打小一块长起来的,互相挤兑是很平常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沟通感情的手段。用他师兄的话来说,最真挚的感情可以承受住最猛烈的吐槽,时时刻刻都彬彬有礼的不是家人朋友。
让他觉得心里不自在的,是周贤这个状态。虽然满嘴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或是偶尔感慨一下没有啥啥啥死了算了,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那不过是周贤说的玩笑话。可今日里周贤暮气沉沉的样子,不由得李桐光不担忧。
他心想,这别还是那三个盗墓贼给闹得。
昨日里把那三个盗墓贼移交给平安县衙门,师兄弟两人也就在平安县的驿站住下了,顺便还讨了小印盖在文牒上。期间周贤始终闷闷不乐,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
李桐光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师兄怎么就能因为三个盗墓贼坏了心性说嫉恶如仇,恨这些偷坟掘墓的人,那也没有到这个份儿上的道理。看着那些陪葬品,居然能掉下眼泪来,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刨开的是他家祖坟呢。
“伙计,你们这早上有什么呀”李桐光看着柜台前有人忙,在楼梯上就招了招手。
官家的驿站也是对百姓营业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只接待官员差人。驿站里做接待的人,虽然也是自朝廷那里领钱,却做不得是差,与寻常店铺里雇佣的伙计没什么两样。是以他们不敢对青要山帝隐观出来的炼气士,有一丝一毫怠慢。
毕竟帝隐观的炼气士,可算得上是天灵卫的候补。而炼气士本也享受一定的特权,例如见到低级官员不用跪拜,在堂过审不许上刑等。
严格来说,成为炼气士就算是进入了士大夫阶层。“刑不上大夫”这句话,已经可以适用在炼气士身上了。
一见了李桐光招呼,那伙计笑着点头:“回仙长的话,我们准备了猪肉韭菜的包子,煮了棒子粥,还有馒头、花卷、豆腐汤,您来点儿什么您要是在这吃我给您收拾桌,要是想在房间里用,我给您送上去吧。”
“就包子吧。”李桐光想了想,“拿六个包子,两碗二米粥,给我们送到房里去。”
“得嘞,这都现成的,仙长您稍待片刻,我这就给你拿去。”伙计做了个揖,从柜台后面出来,挑帘儿进了后院。
李桐光心思不通透,也无意在外面多候,返身回到屋里,一开门愣住了。
刚才还在床上窝着,恙死赖活的周贤,现已梳洗穿戴完毕,正坐在桌前研墨呢。瞧着这精气神,可一点儿没有不痛快的样子。李桐光心下觉得好笑,说自己师兄压根就没事,还是他胡操心。正主还有心思哼着小曲研磨呢,能有什么事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因太胖放弃原计划年少的心总有些情况,如今我只宅在家嘀哩嘀哩嘀嘀嘀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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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夜语短歌
“天还没有完全黑,勤劳的李桐光,就开始在松树和杉树为主体的自然杂交林中,寻找着一种精灵般的食材——野生兔子。连续两天的大雨让各种野生菌疯长,然而缺乏辨识能力的师兄弟二人,并不敢采食。肉类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李桐光是一位炼气化神境界的体修炼气士,目光毒辣,身手敏捷,轻身功法在同境界中属一流,行动起来悄无声息。即使是机警迅捷的野兔,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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