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驴漫风雪
“王上这般大礼,老臣实不敢当,王上起来吧。”
老者嗓音微有嘶哑,却是平缓沉稳。
澹台翰泽双手稳稳托剑,微低了下头,言辞恳切“魏老,先前小王多有得罪,今日特意前来请罪。”
“魏老可以不原谅小王,但还请魏老看在父父皇,皇兄,还有澜州百姓的份上,留下来,澜州不能没有您,小王还有许多需要向魏老您请教。”
旁边的不少百姓也跟着应声“是啊相国大人,您就留下来吧。”
“留下来吧。”
魏老相国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他缓步到澹台翰泽身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撩开官服前摆,跪下身去。
老者先给对方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后才站起身来,眉眼肃穆地看向澹台翰泽,最后落到少年双手横托着的长剑身上时,老眼微微一动,似乎才有些动容,“碧云斩马剑”先王最爱的佩剑,后留给了太子殿下。
澹台翰泽点头,一字字“此是父皇佩剑,小王希望魏老能收下此剑,带着王兄的嘱托,监督小王。”
“小王今日当着澜州百姓的面在此立誓,若有朝一日行差踏错,魏老可持此剑,斩下小王首级,折明主而立,小王绝无怨言”
魏老相国眸光一震
第953章:着了谁的道?
“呲”周围百姓听得也真切地吓了一大跳。
对于君主来说,这恐怕是这世上最严厉的誓言了他们的王上,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想要做一位明君
此时已不言而喻,而对于臣子,一个君主,能将自己的性命,都交在他手中,这无疑又是最大的信任。
魏老相国心上震动,一时无言。
原本,他出来只是于澹台云朗之谊,于先王之情,于澜州百姓之托,但现在,老相国看着眼前与先前已截然不同的少年,忽然又自省自己之心胸狭隘,固执偏见了。
连他小孙儿都懂得的道理,他却迟迟不能释怀,坚持着拿从前的眼光去断定眼前的少年,根本不能做好一个主君。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能因为一次过错,就直接断了人的死刑,谁都应该有忏悔,改正的机会。
而人,也是真的会改变的。
少年眉目沉沉“小王恳请相父大人教导小王,监督小王,为澜州百姓做一个明主,为王兄完成他的遗愿,小王之一生便别无他求,虽死无怨。”
听得眼前的少年如同他忠爱的殿下那般,唤着自己相父,老者刚忍下去的眼泪,再度失控,潸然泪下。
“相国大人,您就留下来吧”
“留下来吧”
随着这一声声请求,人群中有几名“百姓”跟着跪了下来,高呼“相国大人,留下来吧”
人心所向,紧接着,人群一圈圈地矮下去。
不多久,所有百姓都陪着他们的王上跪了下去,声声挽留之音响彻整个武义大街,熊熊火炬,犹如骤然温暖炙亮的人心,映红了这片天空。
魏老看着周围百姓,越发汗颜。
这一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澹台云朗的心思,澜州虽已不是从前的西澜,但百姓仍旧是那些百姓啊,什么都没变,他怎么就忍心抛下这些不管
“大家快起来。”
魏老拭了拭眼泪,赶紧哆嗦着抬手去搀澹台翰泽,嗓音哽咽,“王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相父这是答应留下来了”
澹台翰泽清俊眉目闪烁着坚韧光芒。
魏老老眼泪光闪烁着,重重点下头去“老臣有生之年,绝不再言踏离金陵,只要王上需要老臣,老臣必为王上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从这一刻,魏老也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澹台云朗的嘱托,也是打心底接受了这个迷途知返的少年主君,想要尽心尽力帮他助他爱护于他,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明主。
“太好了”整个武义街瞬间响起一片欢呼之声,犹如过节一般。
上有明主主政,下有贤臣辅佐,澜州百姓何愁不能有好日子过
当然,再往上面去更有他们的帝后,自云帝逝去之后,整个澜州便笼罩在阴云之中,战火,苛政阴霾持续数年之久,澜州能有如今翻天覆地的改变,首要归功于帝后之治。
其实天下百姓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有着平静的生活,不用受战火和苛政之苦。
谁能做到,他们自然而然便会拥戴谁,西澜也好,天临也罢,其实都一样。
变了吗
其实,这天下什么都未曾改变。
澹台翰泽跪得太久,姿势又几乎保持着未改,整个人僵得好似一折就要断了去,膝盖怕也早就肿了,衣衫全被汗水打湿了,瞧着颇为狼狈。
但他的眉目,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心诚则灵,只要他诚心悔过,魏老会原谅他的“王上快里面请,舒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王上起来,给王上准备换洗衣物”魏老相国颤抖着胡须,朝身边的儿子一声低喝。
魏舒暗笑,这会儿知道着急了。
但他却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取笑父亲,赶紧道“是是是”
看着澹台翰泽被请进相国府,直到完全消失,凌兮月才笑眯眯地放下帘子,白皙下颚一抬,挑衅般看向身边的男人,将那两个字还给他,“如何”
北辰琰心道“真是个记仇的小女人”,却也不得不给她竖起大拇指,“皇后娘娘教导有方,甘拜下风。”
“怎么说的跟我作弊似的。”
凌兮月瞧着北辰琰那揶揄眼神,“你这夸人的话,听着怎的就这么辣耳朵呢。”
北辰琰勾唇笑了笑,暗眸流光婉转“这老相国要是知道,他着了你的道,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真拿斩马剑,将澹台翰泽的脑袋给削下来。”
“什么叫着了我的道,会不会说话啊你,不服输你明说就是。”
凌兮月白眼。
只是那口气,怎么就那么心虚呢北辰琰指指外面,笑容妖孽至极,“这当街跪请的法子,不是你出的
相国府里其他人,你事先一个都没见过
陆乘风不是你找来的
这街上看好戏的百姓,里面有哪些是你的人
需要我挨个去指吗”
他算是知道了,谁若被这小女人盯上,是真长了八条腿都跑不掉北辰琰那是个什么眼力劲儿,若说先前还存有疑惑,那么如今这一个个的巧合,便一步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而澹台翰泽,他只需跪在那里即可。
突破魏相国第一道防线,自然是从内部突破,北辰琰刚才觉得熟悉,现在一下就通了,那小金孙口中的话,究竟有多少是凌兮月教的,又是怎么教的,这事儿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第二道防线,就是陆乘风的到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澹台云朗的话是真的,但被凌兮月用到了关键时刻,起到的作用无疑是轰炸性的。
就算一棵铁树,都有致命弱点。
如她所料,原本坚定不移要离开的老相国一下便被撼动了这最后的一记重击,就是武义街上诸方百姓叩请,突破了魏老相国最后的一点防线。
至于如何保证
这般真情意切之下,只要有一些“百姓”带头下跪请求,大家自然而然的就会跟着附和。
那些带头的“百姓”,当然是凌兮月的人
第954章:谁上谁下?
真的是绝了不多久后,老相国在王城中呕心沥血,挑灯夜教澹台翰泽时,瞧着那一副认真好学,却傻傻的不太聪明的少年王上,忽然后知后觉地忽地明白过来。
那日种种,怎会是这样一个资质的人能想出来的
老人家就问起了他们王上,到底是谁教的他如此无赖的方法。
澹台翰泽待相父以诚,自然一字一句诚实回答,想也没作多想便将凌兮月给卖了。
老相国虽然为人刚正不阿,但到底在朝堂浸淫大几十年,经得他这么一说,稍稍一想便立刻明白了所有。
老相国又气,又恼,但已经晚了,总归都已跳到了这个深坑里面,出是出不去了,结局就是,老相国那是又哭又笑地朝着帝都方向直跺脚。
他这一把年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被人如此大费周章地坑上一回,他是不是需感到荣幸啊
老相国深深地怀疑,有人记仇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都已经回过神来的北辰琰,笑指指身边的小女人,低哑迷人的嗓音戏谑,“这一环一环的连环套,插翅都难逃啊,夫人高招。”
凌兮月面不改色地勾勾红唇,“套路是假,情却是真。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有时会,适当的手段只是促进的催化剂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嗯嗯,夫人言之有理。”
北辰琰还能怎么说。
凌兮月放下心来,“有魏相国在,即便我们离开,澜州的朝堂也不至于一盘散沙了,澹台翰泽虽资质赶他兄长差了许多,但好歹也是出生皇家,有根基在。”
“只要他端正态度,肯学肯听,又有老相国这样的好老师悉心教导,身边有良臣辅佐,他一定会很快成长起来的,无需我们再多担心,云朗也该放心了。”
“夫人对澹台云朗的事可真是上心,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旁边响起北辰琰凉凉的嗓音。
凌兮月心上好笑着好一阵白眼,“北辰琰,你堂堂一朝帝王,幼不幼稚啊,能不能不说小话,人家现在坟上怕都长草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只是她这话,似乎也好听不到哪儿去啊北辰琰殷红薄唇轻嗤一声,性感嗓音携着冲天酸味,“他要不是坟头长草,已经凉透了,我能让你为他留下的一堆破事,如此劳心劳力”
凌兮月吐血,“如今这也是你的事好不好,澜州已归入天临,难道我们能放手不管,让它一直乱下去
再说,不是你让我去留老相国的吗,现在反倒说起我来了。”
其实北辰琰也就嘴上吃吃味,实则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亲手在做。
先前那些日子,他昼夜不分地处理各种积压的事情,接见朝臣,批阅奏折,不就是在收拾澜州留下的烂摊子,从另一方面来说不也是在帮澹台翰泽肃清内外。
是,这是一个帝王的职责所在,但若不是因为澹台云朗,或者说若不是因为她,他大可不必如此劳心劳力。
就现下形势来说,随便在澜州王室之中便能选出一个宗亲,都比让澹台翰泽管理澜州来得轻松。
但他们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以后如何,且看他自己的造化。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凌兮月瞪他。
“那也是我让你把澹台翰泽当成自己弟弟一样培养的
就差没手把手的教了,我没见你干别的事这么上心的。”
北辰琰淡掀眼帘看向她,不得不提醒她“他是澹台云朗的弟弟,不是你的,你不必为他如此操心。”
都什么事,自己凉了也就算了,又留下这么个半吊子弟弟,又来缠着兮月,他上辈子是不是和澹台云朗也是死敌
真想将人从坟里挖出来问候问候。
强忍下心中的恶毒想法,男人的眼神落至她腹部,“现在你最该操心的,是你自己,养好你自己的身子,就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不必再管。”
瞧着嘴硬的男人,凌兮月笑笑不再点破,只连点头,“好好好。”
她摸了摸平坦还看不出任何怀孕迹象的腹部,这才笑眯眯地看向他,微蠕着嗓音道,“父皇说的对。”
听得这称谓,北辰琰的脸色不自觉地就好转了许多,似有几分春风得意的姿态,男人半倚着身子躺下,嘴角那想笑,又微忍着不笑出来的模样更显惬意。
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做父皇了,这世上真的再没有比这更觉奇妙的感觉了。
“不对啊”凌兮月忽地想起什么,定定看向男人。
那认真打量的眼神,怎么说呢看得北辰琰背脊一阵发毛,在他快扛不住小妻子爱的审视时,凌兮月终于开口,“你训我倒是训得一个欢快,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北辰琰换了个姿势,继续舒适无比地倚着,一副他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
凌兮月放下帘子,倾身过去坐在男人身边,提醒他“有人是不是说过,只要我搞定了老相国,就答应我”她微微虚眯着眼睛看向男人。
北辰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什,什么”谁说一孕傻三年的,这小家伙怎的就记得如此清楚,他都绕这半天了,还能想起来。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过,只要我将这事办成,下次就让我在上面”
凌兮月说着纤腿一跨,姿势豪迈地坐到男人腰上去,微眯着眼颇为严肃地盯着他。
女子红唇离他的薄唇越来越近,最后还不忘添上那两个字,吐气如兰,“一直”
外面,车辕上坐着的秋兰眨眨眼,贴耳朝车帘的方向靠了靠,就差直接把脑袋伸进去了,若这个时候,后方有人哪怕指尖轻轻一推,她肯定一头栽进去。
“你做什么”
站在旁边的穆西眼神提醒她不要偷听主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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