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驴漫风雪
开门是个头发花白,身子伛偻,但衣着还算干净整洁的老人。
谢砚表明想要借宿的意思,老人便开了门,好心道:“今天这雨恐怕会下很长时间,你们怕是得在老头子这里多住几天了。寒舍简陋,公子不像寒门小户出身,别见怪!”
谢砚笑着道了谢,跟着老人进了门。
血沉香也挟持着秋兰走出了马车,走进农家小院。
“我们是夫妻!”迎着老人疑惑的目光,血沉香冷冷道。
老人被他身上的煞气一吓,不敢再说话。
而后就见正屋中,一名同样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迎了出来。
老婆婆笑道:“我们儿子儿媳半年前搬去了县城,屋子都还留着,另有一间厢房是我们三个月嫁出去的女儿的,这两间屋子都看着,三位先在那里住下可好?”
三人当然没有异议。
分配房间时,秋兰小声道:“我……能不能一个人住?”
血沉香冷笑了一声,贴着她的耳朵道:“你觉得可能吗?你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我舍不得离开你!”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大雨,断桥,旧伤一直都在疼,还有谢砚那只狐狸在身边打转儿,他满心都是无处发泄的怒火。
谢砚警告地看了血沉香一眼:“秋兰姑娘性情烈,逼急了她,对你没好处。”
血沉香冷哼了一声,挟着秋兰,推开了儿子儿媳住的房间,大步走进去,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紧。
房间并不宽敞,大半面积被一张土坑占据。
挂上门栓后,血沉香终于放开了秋兰。
挟持一个人也很累,他这一路上始终不敢放松,精神紧张,此时都快要疲惫到极点了。
秋兰抓起了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刀,跳到了床边,顾不得换下湿漉漉的衣裳,警惕地看着血沉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让这她如坐针毡。
她忽然间明白,谢砚方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
逼急了自己,对血沉香没好处。
所以,她的命,也是自己的护身符。
血沉香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就凭那把剪刀,你能伤得了我?”
秋兰心一横,把剪刀指向了自己心口:“从现在起,这张炕是我的,你不能用。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血沉香冷笑了一声,挪动脚步,向前逼近。
他根本不信,这个女人有这样的胆气。
秋兰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抹拒绝,握着剪刀的手便要用力。
同处一室就已经够糟糕了,她绝对不能接受,和这个恶贯满盈的人同床共枕。
见此,血沉香终于变了脸色,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好,我答应你!”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死。
秋兰手腕一颤,仍旧警惕地盯着血沉香。
血沉香冷哼一声,不想理她,自顾自打开衣柜,翻找出几件这间屋子原主人的衣服,换下了自己被雨水淋湿的衣服。
秋兰虽然不想看,却还是不错眼地盯着,幸好血沉香动作极快,而且只脱了外杉,用内力蒸干了里面的亵衣。
说到底,他也怕秋兰趁着他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扑上去捅一剪刀。
警惕性极重!
血沉香换好了衣服,便从一个箱子里找出被褥,铺在了靠近门边的地上,打了个地铺。
秋兰不敢换衣服,踢掉了鞋子,上了炕,抖开一床被褥,把自己抱了起来,手里仍旧牢牢握着剪刀,警惕地盯着血沉香。
血沉香却没有看她,取出身上带的干粮,就着水囊简单吃了下去,而后便坐到了地铺上,靠墙半躺着,闭目养神。
秋兰仔细想了想趁他不被,上前偷袭的可能性,最终什么都没做。
她听穆西说过,常年行走在生死之间的人,对杀气和声音非常敏感,就算最睡梦中都留了个心眼,她身边这样的人不少,冷枫小姐都属于这类的人。
所以秋兰知道,自己贸然扑上去,那绝对是犯傻找死。
对方很有可能凭着本能,顺手取了她的小命!
胜算太小,还是不赌的好。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老夫妇不久就前来敲门,问需不需要用些饭菜热水,血沉香没开门,直接把人打发走了,那老夫妇便识趣地没有再来打扰。
暴雨下个不停,转眼就到了入了夜。
血沉香始终半躺在地铺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十分安然。
秋兰却始终绷着身子,不敢错眼地盯着他,委屈仿若天上的雨水,越积越多。
她最看不上寻死觅活的招数,可方才,为了保住清白,却不得不用了自己最不屑的方式。
昨天,她还留在京城,唯一需要操心的,是伯母非要把自己和穆西拉郎配,假戏成真,而现在,她却又渴又饿,独自面对最凶残的采花贼,随时都有可能丢掉小命。
好想回家。
好想穆西,好想小姐,想得她想哭!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终于来了
不知何时,她觉得精神渐渐恍惚,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
不,不是幻觉。
银白色的闪电划破了夜空,惨白的电光透过窗子,照在了血沉香的脸上。
那一刹那,血沉香忽然睁开了眼睛,像凶兽乍然被惊醒,翻身跃起,扑向秋兰,他的指间,锋利的刀片反射着电光,一片渗人的惨白。
昏昏沉沉中,秋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了急智,立即把被子踢了出去,同时翻身一滚,落到另一边的地上,血沉香刚还未扑到床上,就被被褥兜头罩住。
他运起内力一震,被褥四分五裂,棉絮如雪花般乱飞。
再看床上,已经没了秋兰的影子!
就是这一刹那的时间,房门被人踢开,闪电的银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一柄银刀,扑向了血沉香。
血沉香立即和来人交上了手。
秋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精神一振。
是穆西,他终于来了!
因为力气都在刚才的反击中全部用尽了,秋兰的神智很快又开始昏沉起来。
她隐约瞧见,另一道人影鬼魅般飘过,打横抱起了她,退出了房间,走进雨中,又进了另外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有人给她喂下了一杯水,一股清凉之感充盈全身,暂时驱散了身上的昏沉。
视线再度恢复清明,秋兰才发现,这房间里并非只有一人。
给自己喂水的,是谢砚,烛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却是穆西的手下,今天上午,在第一个检查关卡上,她还见过这个人。
秋兰猛地坐起,着急地左看右看:“穆西呢?他来了,对不对?”
谢砚的目光有些暗淡,正要说话,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风一般闯了进来,“秋兰,我在,我在!”
他手中的银刀还在滴血,匆匆往地上一扔,便坐到了床边。
“穆西……”秋兰一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和不安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紧紧抱住穆西,带着哭腔,不断地喊着穆西的名字。
穆西也紧紧回抱住她。
听说她被血沉香掳走的时候,他怕极了,根本不敢想象,秋兰这个几乎没吃过苦头的姑娘,落到血沉香那等穷凶极恶的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他想起了案卷上,云萝县主死去的样子,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秋兰身上……他完全不敢去设想这种可能。
在这之前,穆西从未意识到,秋兰对他是如此重要,如此的不容有失,似乎不知何时,她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秋兰,秋兰,幸好你没事!”穆西眼眶发热,反复唤着秋兰的名字。
失而复得,好像缺了什么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失去秋兰。
她是……他的一部分!
两人紧紧抱了一会儿,方才平复下激动地心情。
穆西忽然发觉手臂上有些湿热,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血迹。
“你受伤了?”
血迹是从秋兰的胳膊上渗出来了的。
穆西连忙掀开秋兰的衣袖,只见白皙的肌肤上,几道划痕格外醒目。
秋兰这才想起,这应该是自己从床上滚落的时候,被那把剪刀划伤的。
穆西愧疚不已,取出纱布和金疮药,帮秋兰包扎,心疼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秋兰其实却没觉得那伤口有多么疼,反而轻松地笑道:“你来了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穆西在心中暗暗发誓。
秋兰吸了吸鼻子,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两个外人呢,羞窘得抬起头时,才发现那两人早就识趣地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她和穆西。
深吸了一口气,秋兰小声问道:“穆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穆西目光一暗,感激道:“这次真是多亏了谢世子,是他让小厮给我报了信,一路上用檀香珠做标记,指引我找到了这里。”
“檀香珠?”
“嗯,就是这个!”
穆西拿出一粒珠子,把是一粒花生米大小,深紫色的木珠,散发着浓郁的檀香气息。
穆西用力一捏,珠子就分成了两半,里面竟是中空的,放着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
秋兰打开来看了看,纸条上用炭笔写着一个方位。
她想了想,这才记起,谢砚的手腕上,的确有两串这样的珠子。
只是没想到,本以为是饰品的木珠,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玄机。
“那……血沉香那里怎么样了,你不用去看看吗?”秋兰又问。
“呵,我们来了几十个人,个个都是好手中的好手,若是连一个重伤未愈的血沉香都对付不了,干脆回乡下种田得了。”穆西眼底露出一抹杀气,“你不用担心,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嗯,我知道!”秋兰点了点头,笑了笑,又道,“我刚才觉得头晕,现在想来不太正常,你们是不是用了迷香?”
“是,谢世子一直在等着我们来,我们一到这里就和他碰上了,也因此知道了你住在哪个屋子里,怕误伤了你,就用了迷香。只是没想到,那血沉香太警觉,迷香对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穆西后怕道,“幸好你没事!”
“这一次,我们真该好好感谢一下谢世子!”
“是,这次多亏有他。”
紧绷的神经骤然间松弛下来,短暂的轻松之后,疲惫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秋兰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何时,便靠在穆西的怀中深深睡去。
隔壁的打杀声渐渐停了下来。
有禁军前来禀报:“统领,贼人已经被拿下!”
穆西冷笑了一声道:“人还活着?”
禁军道:“是,但伤势很重,我们带的金疮药只能简单治疗外伤,若是直接压着那人入京的话,一路颠簸,只怕还没到京城人就已经死了。”
穆西皱了皱眉:“现在这里留几天。”
雨还没停,赶路太危险。
以血沉香犯下的血案,就算是直接判个凌迟都不为过。
禁军领命而去,将血沉香看押了起来。
穆西帮秋兰盖好被子,摸了摸她泛着潮气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穿着这样的衣服入睡,只怕会着凉,他想要站起身,在问问主人家有没有干净的换洗衣物,谁知刚一起身,衣袖就被秋兰紧紧拽住,怎么都分不开。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有些不对劲
没办法,穆西只能解下外衣,只着一身内衫打开衣柜,在旁放了一锭银子之后,自己翻找起来。
这房间原来是老人家的女儿,衣柜里收着的也都是女儿家的衣衫,穆西比照秋兰的身量,挑了几件外裳,又在衣柜最下面,发现了几个绣着桂花的肚兜。
“不,不好意思,救个急。”穆西心上抱歉了一下,脸也跟着一下子红透了,闭上眼睛取出内外衣裳,匆匆放到床头,穆西睁开眼睛,拍了拍秋兰的脸颊。
“秋兰,换好衣服再睡,这样会着凉!”
然而睡着的人根本叫不醒,抱着穆西的外杉,向着床里面翻了个身,被子从肩膀上滑落下一小截,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穆西又唤了几句,试图人唤醒,但沉睡过去的根本不理,睡得那是一个踏实,雷打不动。
该怎么办呢?
穆西犯了难,他带来的人都是男子,让他们给秋兰换衣服,肯定不妥,可若是自己……
“秋兰之前也给我上过药,都,都看了的,应,应该没有关系吧……江湖儿女……”穆西自言自语喃喃着先前秋兰给他上药时说笑的话,但还是觉得心虚。
最后,他把眼睛一闭,掀开被褥,摸索着去解她的衣襟。
不是他存心占便宜,是秋兰的身体要紧,染了风寒可是个麻烦事。
闭上眼睛后,眼前一片黑暗,可其他知觉却更加灵敏,指尖下的人偶尔发出的几声嗯哼,却叫他身不由己地心跳加快,浑身燥热不止。
忽然间,拍门声响起。
对穆西来说,不啻于一个惊雷落下!
他慌乱地睁开眼睛,给秋兰盖好被褥,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心虚地去开门。
木门打开,门外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正是这家农家小院的女主人。
穆西懊恼地拍了一下闹到,他真大意,居然忘了,这里原来是有女人的。
老婆婆看着衣衫不整的穆西,又看看床上胡乱堆在一起的女子衫裙,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一般,笑得和善暧昧:“谢公子说秋兰姑娘受了寒,恐怕会着凉,让老婆子熬了一份姜汤,大人您看……”
穆西连忙上前,接过盛着姜汤的瓦罐,红着脸道:“婆婆有心了。”
放下姜汤,他又赶紧请老婆婆帮秋兰换衣服。
老婆婆体贴地答应了下来。
穆西逃跑似的大步走出了房间,冷冷的雨水浇在脸上,有些不清醒的脑子,渐渐清明了起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困惑地想:“我……似乎有些不对劲。”
“统领,大半夜的,您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在院子里警戒的属下走上前,瞄了一眼秋兰所在的房间,脸上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秋兰姑娘赶出来了?”
“别胡说。”穆西满脸板正。
顿了会儿,穆西忽然问道:“……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刚娶妻吧?”
“是啊大统领,怎么了这是?”男人嘿一笑。
穆西抿了抿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问你一件事情……”
“问啊!”
……
暴雨下了一夜,天明时分,雨势终于转弱。
电闪雷鸣渐渐消停下来,瓢泼般的暴雨,变成了淋淋漓漓的小雨。
秋兰一觉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疼,全身乏力,抬手往额头上一探,果然发烧了。
“秋兰姑娘,早饭好了……”
老婆婆来喊秋兰起床,见秋兰的脸颊红得不正常,连忙上前查看。
接下来便是请郎中,吃药。
穆西一得了信,便进了秋兰的屋子,坐在窗边陪着他。
因为高烧,秋兰的精神恹恹的,服了药后方觉得好些,而后便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穆西,似乎有些不对劲,从进门开始他就坐得远远的。
好像不敢碰她,脸上时不时露出纠结的神色。
“穆西,你是不是在担心血沉香?”秋兰打起精神道,“他武功再高,也只有一个人,还受了重伤,不可能再闹出什么事来,你不用担心。”
“呃……嗯,我……的确有点儿担心。”穆西的眼神有些飘。
他昨夜和下属进行了一番“男人间的谈话”,坦诚的把自己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结果对方瞪着眼,像看什么稀奇动物似的,足足盯了他半盏茶的时间,然后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那属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对秋兰的喜欢和疼爱,绝对不是兄弟伙,姐妹伙之间的感情的,而是男人对意中人的。
属下认为,他喜欢秋兰,以成亲为目的的那种喜欢。
于是,穆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喜欢秋兰?
就像皇上喜欢皇后娘娘的那种喜欢吗?
这一细想,好像真的是,皇上那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也会因为萧云朗,还有纳兰雪衣,而做出一些极为幼稚,又完全失去理智的事情。
就像他非常不喜欢谢砚这个人一样,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他对秋兰有想法!
秋兰却没有多想,关心地问:“谢世子的身体也不好,他怎么样了?”
穆西神思不属道:“跟你一样,今天早晨也发烧了。”
血沉香被抓后,最恨的人却不是穆西,而是谢砚。
禁军审讯时,他大骂谢砚诡计多端。从那一席话中,穆西大致知道谢砚是怎么对付血沉香的了,也因此更加清楚,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谢世子,也有深不可测的一面。
秋兰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他!”
她很感激谢砚救了自己的命,她也知道,谢砚昨日那样说,也是为了救她,她不是个拎不清的。
穆西不太情愿道:“你的身体不好,需要卧床静养,改日再去看谢砚也行。”
秋兰却坚持道:“没关系的,我只是去看看他,他救了我的命,我还没向他道谢呢!”
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喜欢把心事憋在心里。
穆西拗不过她,只好点了点头。
谢砚独自住在之前秋兰和血沉香住的房间中,推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药气,以及淡淡的墨香。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和你有关
“听说秋兰姑娘也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谢砚亲自开了门,脸上带着些许病容,语气也有些病中的虚弱。
他的目光中含着关心,掠过了秋兰,最后落到了穆西的身上,“穆统领,请进!”
说着,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我都好些了,倒是你,正病着也闲不下来吗?”
秋兰看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木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等物,她记得,昨天,这房间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睡得太多了,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谢砚笑了笑,引着两人在土炕上落座。
秋兰跨过门槛,拦了穆西一下:“穆西,你方才不是说今天还要去审问血沉香吗?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我。”
穆西一愣,他可没说过要去看血沉香,随即就想明白了,秋兰这是在支开他。
“……我等会儿来接你。”穆西不放心地看了谢砚一眼。
谢砚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警告,自顾自地落座,悠悠然斟茶。
穆西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把潇潇风雨关在了门外。
秋兰在谢砚对面坐了下来,感激道:“谢世子,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谢砚抬眸,缓缓一笑,将一杯茶水推给秋兰:“不必,不久前,你不也救了我一命吗?”
秋兰摇头,认真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当时只是顺手为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担上一点儿风险,谢世子却是为了我,直接和凶名赫赫的血沉香为敌,一不小心就会连累到自己。”
“我救谢世子是意外,谢世子救我,却是冒着性命之危。”
孰轻孰重,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谢砚笑道:“其实也不是太危险,我有自保的把握,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
秋兰却不是这样想的,坚持道:“但在我心里,不一样。”
谢砚莞尔,不与她争执:“但秋兰姑娘这一次过来,却不只是为了说这些,是吗?”
秋兰愕然:“谢世子猜人心思,一向都这么准吗?”
她记得,在血沉香面前,谢砚也是这样,似乎总能提前猜到血沉香的想法,显得十分高深莫测。
谢砚摇了摇头道:“我当然猜不出你在想什么,不过是看你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故而有此一问,我若是不这么问,你或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吧?”
这个人,就算是试探,也叫人生不起气来。
秋兰心里的忐忑忽然间就消散了,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谢砚听罢,先是一愕,迎着秋兰澄澈的目光,神情渐渐平静下来,点了点头道:“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秋兰明白,谢砚肯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她不能再强求,可真正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有些失落。
谢砚了然地问:“很失望?”
秋兰如实道:“算不上,有一丢丢吧。”
谢砚笑了笑道:“抱歉,我习惯了这种处事方式。其实,当初发现你被血沉香劫走,我追出去时,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这其中有几分是因为关心你,又有几分是为了康平伯府。”
“康平伯府?”秋兰不明白,这事儿和伯府有什么关系。
“秋兰知道,什么叫世家吗?”谢砚问。
“有传承,有名声,能得到别人敬重和承认的家族,就是世家吧?”秋兰想了想说。
谢砚却道:“世卿世禄,才叫世家。”
顿了顿,他继续道:“可惜,自尉迟府出事后,谢家备受打压和怀疑,族中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离朝堂太远了。这种日子若是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康平伯府就真的只剩下一个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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