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小甜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无双
然她话未说完,已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拉起来,一个转身抵在了厢壁上。
方才还柔情万般的风流王爷,瞬间变了杀手般冷冽的气场,一只手扣住她脉门,另一只手则紧紧捏住她下颌,力道之大让她觉得自己的颌骨要被生生捏碎了一般。
“王爷,痛……”她被抵在厢壁上,痛得红了眼圈,哀哀地求饶。
眼前的男人却毫无
第205回 思音的伎俩
栖梧院里,慕云松正在书房来回踱步,见蒋神医进来,忙示意他不必行礼,问道:“她情况如何”
“只是风寒未愈,又一时急火攻心,才会昏厥过去,倒是无甚大碍。”蒋神医道,“幸而王妃年轻,体质颇好,只需吃几副辛温解表,宣肺散寒的方子,再宽心将养几日便好。”
慕云松这才放下心来,又问:“另一个如何”
“至于那位姑娘么,”蒋神医蹙眉捻须,“体性阴寒、气血不足,确不似个习武之人,更不像是杀手。至于王爷所说的易容之事,老夫确未看出端倪。”
“哦”这让慕云松颇觉意外,“蒋神医认为,她并非易容成如此相貌”
“对江湖上的易容之术,老夫也略有了解,一般分为上中下三等:最下等者,不过是改变一个人的相貌特征,令其不易被识破认出。
中等者,乃是用胶皮等物做出一张人皮面具,贴于脸上乔装改扮做另一个人,但这种面具质地纤薄,极易损坏,且细看能辨别端倪。
而易容术中上乘者,则是寻个与目标样貌本就相似之人,由精通此道的医者施术调整其五官,使其与目标之人愈发酷似,若再刻意模仿目标的音容举止,便愈发的难辨真伪。
我方才查探那姑娘,脸上并无人皮面具,五官也没有动刀缝合之迹象,故而认为,她的相貌乃是天然,不似易容。”
他一番话说完,慕云松的脸色却又凝重了几分,向蒋神医道谢后,令下人带他开方抓药去。
慕云松则继续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不似易容……难道世间,当真有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或者……
他想起慕云梅那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中忽然一凛。
他正苦苦思索着可能性,却听门口一阵急促脚步声伴着拐杖响,忙迎至门口,躬身搀扶着问道:“母亲怎么过来了”
“你如今是愈发的有主意了!”老王妃没好气儿道,“我若不来,天大的事你也要瞒着我!”
见老娘气儿不顺,慕云松只得陪笑:“母亲严重了,哪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老王妃狠瞪他一眼:“信儿都传到我耳朵里了,说你今日带回个跟梦珺一模一样的女子。”
明知纸里包不住火,慕云松还想反抗一下:“母亲莫要道听途说,不过是生得有几分像罢了,儿子正疑心,是否有人别有用心,易容至此。”
老王妃哼了一声:“像不像的,我得看过才知道,人在哪里”
慕云松无法,只得引着老王妃去看昏迷着的思音。
“哪里是生得有些像,”老王妃望着那张久违的脸惊叹不已,“根本就是一个人!”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身形胖瘦你可瞧过,是否对的上”
慕云松被他娘问得尴尬:“母亲,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我岂能……”再者说,便是昔日梦珺的身形胖瘦,他都不甚记得。
老王妃冷嘲道:“敢花一千两从秦楼买舞姬,你这会子倒装起清纯来了”
说罢,又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拉着慕云松回书房,郑重问道:“儿啊,你可曾想过,若她真是梦珺,你打算如何处置”
老王妃这话,正问到了慕云松的揪心处,他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避重就轻:“母亲,她不可能是梦珺,梦珺三年前已亡故。如今这个,只说自己是出身低微的舞姬思音。”
“口是心非!”老王妃不满地冷哼,“其实你心里也怀疑,否则又何必一掷千金地将她带回来”
见自己儿子沉默不语,老王妃换上个语重心长的语调:“儿啊,听娘一句话,无论当年你与梦珺有何恩怨过往,她终究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是当着全广宁百姓的面儿娶进王府的媳妇。如若证实这女子当真是梦珺,她便还是我的长媳,你的正室夫人,此事抵赖不得。”
她顿了顿,见自家儿子愈发为难的脸色,又劝道:“至于苏丫头,娘知道你喜欢她,但以她的出身,是断断配不上北靖王妃之位的!你便收在身边做个妾室,待到诞下一儿半女,娘再给你做主抬成侧妃,已算是对得住她了。”
“母亲,”慕云松当下便要反驳,但见自家老娘是不容置疑的口吻,自知老娘也是个倔强性子,此时反驳只会又争吵起来,索性不置可否:“容儿子再考虑考虑。”
苏柒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云水阁的卧房里。
怎么到这儿来了……她挣扎着坐起身,仍觉头有些昏沉:不是立志,再也不回这伤心之地了么
口渴得仿佛要干裂开来,她不得不爬下床,去摸桌上的茶壶,刚弄出一点响动,便见石榴急急忙忙从门口进来:“王妃您可醒了!”
“王妃”二字在苏柒听来颇有些刺耳,但此时实在无力计较这些,只接过石榴递来的茶一口饮了,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巳时。”石榴颇为后怕,“王妃你高烧了一夜,烧得满口呓语还喊不醒,真把奴婢担心死了!”
“是么……”苏柒勉强回忆了一下,又是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境,梦境里有慕云松与梦珺的种种,她已记不清楚情节,只记得自己始终是个心碎的看客。
她忍不住问一句:“王爷呢”
“王爷……”石榴有些为难,昨夜至今王爷根本没露面,只是派人将昏迷的王妃送了来,“许是有什么要事在忙罢……”
看她言不由衷的神情,苏柒这才忆起:昨晚她夜闯簪花馆,眼睁睁看着慕云松一掷千金买了个美貌舞姬回来。
佳人在怀,自是有“要事”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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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回 你意欲何为
慕云松回头,眼眸的柔情伤感瞬间被阴戾取代,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和思音膝头斑斑的血迹,冷声问道:“你煞费苦心地演着一出,究竟意欲何为”
思音如同惶恐的小鹿一般,吓得赶忙又跪下:“奴婢不敢!”
慕云松居高临下望她,戾气逼人:“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有何居心,我只警告你一次:莫要打她的主意!你敢伤她分毫,我定让你犹在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毫不理会跪在碎瓷片上的思音,转身离去。
慕云松昨夜的确睡得晚,但显然不是苏柒想得那般,而是去跟赫连钰商议对策。
赫连钰见面便对他拱手道:“王爷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兄弟恭喜恭喜了!”
慕云松知他一番筹谋落空,心里不痛快,只得示弱一句:“我知道,你一片苦心皆是为我,但今日之事蹊跷,只怕横生枝节……”
“似你这般瞻前顾后,黄花菜都凉了!”赫连钰敲着桌子恼火道,“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多么难得的时机!就这么被你错了过去!如今好了,他亲见王爷你的风留壮举,将你认了个清楚,自然要生戒备之心,再想找机会杀他,比登天还难了!”
慕云松一时无法向他解释,只得到:“既杀不得,便不杀他。吴先生所出上中下三策,如今倒是顺水推舟,取下策用之罢了。”
赫连钰听了愈发生气,索性用扇柄直至慕云松的鼻子尖,骂道:“竖子!不足与之谋!”说罢,便摇着扇子,沉默不语地生闷气。
慕云松今晚被诸多事闹得,本就头痛不已,此刻又被自己兄弟骂,心中愈发窝火,索性也一言不发。
二人僵持了许久,终究是赫连钰先缓过来,叹口气道:“你不下手杀他,却不能不提防他对你下手。那人手下能人异士众多,甚至与一些江湖邪派也有牵连,杀人的手段极尽诡异,防不胜防。不如将阿比旦暂留你身边,也能稳妥一二。”
慕云松皱了皱眉,对那个妩媚妖娆又危险的毒女没有半分好感。
偏赫连钰看穿了他的心思,用扇柄再度指着他鼻子尖,苦口婆心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计!
!左右你一掷千金为红颜,已是名声在外,还怕身边再多个异域美人”
他说得句句在理,慕云松竟无言以对,又想到阿比旦这样的蛇蝎美人,若留在赫连钰手里,只怕他又要起了杀那人的心思,反而不稳妥,倒不如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放心。
想至此,慕云松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自己的风留设定:“好吧。”
赫连钰敲定了阿比旦的事,又忍不住问道:“那个思音,当真是你昔日王妃”
“不知道。”慕云松愈发头大,“来前刚让薛神医看过,说相貌浑然天成毫无端倪,不似易容。”
赫连钰摇着扇子叹道:“那便奇了!”
“真是奇了!”
慕夫人上下打量着怯立在熙华苑正厅之中的思音,啧啧感叹道,“这音容相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又凑近两步将个头儿比了比,“这身量,也与我记忆中相似,只是不知……”
一旁的慕云歌跟着开口,“身材胖瘦也不差的。”说罢,见老王妃拿眼看她,又弱弱补上一句:“我年少时颇得嫂嫂疼爱,常拉着我一起量体做衣裳,故而对嫂嫂的身形,我还是记得的。”
老王妃略颔首,这话倒是不假,当年梦珺在时,确对这个寄居王府的小表妹颇多怜悯照拂。于是面露和蔼,向立在厅中骇然不敢抬头的思音问道:“你不必害怕,今日叫你来,不过是为弄清些往事,你且实话实说,你是哪里人”
思音听老王妃问话,忙屈膝跪了下去,垂首恭敬答道:“回娘娘话,奴婢亦不知自己是何方人,只记得一场意外后被一庄户人家救起,许是受伤或重病之故,之前的事便统统记不得了。”
老王妃与慕夫人对望一眼,又问道:“那你可记得,被救起是在什么地方”
思音惶恐答道:“娘娘恕罪,奴婢那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许多日子,时昏时醒,对于身在何处实在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大山深处的小村落,据救下我的老夫妇讲,我是顺着山间河流飘来的。”
她说完,慕夫人便念了句佛,道:“真是佛祖庇佑,命不该绝啊!”
老王妃心中亦称奇,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
“你被山村老夫妇救下,怎地又成了秦楼楚馆里的舞姬”
思音似被问到伤心处,低声道:“那家的老夫妇是极良善之人,却有个好吃懒做、贪婪喜色的儿子,见我渐渐病愈,显出几分姿色,便起了不轨之心,几度出言戏弄,要我给他当媳妇。被我严词拒绝之后,更是色相毕露,几番趁老夫妇下地干活不在家,便对我动手动脚。
我虽前事尽忘,但也知礼义廉耻,对这登徒子自是据死反抗,有次迫于无奈,拿了院里的扒犁自卫,却失手将那登徒子的头打出了血。
适逢老夫妇从田里干活归来,那登徒子就变本加厉地嚎啕告状,说我是恩将仇报的蛇蝎,逼他爹娘要么让我嫁了他,要么将我卖了给他攒彩礼娶媳妇。
老夫妇本是朴实善良之人,也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但他二老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今后还要靠他养老送终,自然忤逆不得,一时间十分作难。
但我自知,再在老夫妇家待下去,终有一日难逃这登徒子的魔爪,索性主动要求老夫妇将我卖给人牙子,兴许还能有条活路。
老夫妇迫于儿子的威压,终是将我卖了,那人牙子见我姿色尚好,便问我可有什么才艺。
我依稀记得,我是会跳舞的,便给她舞了一段,人牙子看后满意非常,便将我带出山沟,到了座大些的城镇,买进了当地的教坊司。
我便在教坊司里被教习学艺、练舞习琴,但那等腌臜铜臭之地,女孩儿们终日筹谋着如何钓上富家的公子、风留的官吏,争风吃醋毫无人情味儿。期间,倒也有不少有钱有势的恩客瞧上了我,身边的女孩儿们也劝我曲意逢迎,莫要扮什么假清高,但我就是做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那执拗的坚持从何而来,仿佛骨子里便与她们不一样,宁死都不愿做那献身的肮脏事。
幸而我舞技不错,便是卖艺不卖、身,也能给坊中挣来大把的钱财,故而教坊嬷嬷对外只道我自恃颇高,将我当做奇货而居,亦不再逼迫。”
她讲至此,慕夫人忍不住插嘴道:“那你又为何到了广宁的秦楼楚馆,还……任由老板竞价梳拢”
思音眼圈一红,垂眸凄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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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回 你意欲何为
慕云松回头,眼眸的柔情伤感瞬间被阴戾取代,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和思音膝头斑斑的血迹,冷声问道:“你煞费苦心地演着一出,究竟意欲何为”
思音如同惶恐的小鹿一般,吓得赶忙又跪下:“奴婢不敢!”
慕云松居高临下望她,戾气逼人:“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有何居心,我只警告你一次:莫要打她的主意!你敢伤她分毫,我定让你犹在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毫不理会跪在碎瓷片上的思音,转身离去。
慕云松昨夜的确睡得晚,但显然不是苏柒想得那般,而是去跟赫连钰商议对策。
赫连钰见面便对他拱手道:“王爷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兄弟恭喜恭喜了!”
慕云松知他一番筹谋落空,心里不痛快,只得示弱一句:“我知道,你一片苦心皆是为我,但今日之事蹊跷,只怕横生枝节……”
“似你这般瞻前顾后,黄花菜都凉了!”赫连钰敲着桌子恼火道,“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多么难得的时机!就这么被你错了过去!如今好了,他亲见王爷你的风留壮举,将你认了个清楚,自然要生戒备之心,再想找机会杀他,比登天还难了!”
慕云松一时无法向他解释,只得到:“既杀不得,便不杀他。吴先生所出上中下三策,如今倒是顺水推舟,取下策用之罢了。”
赫连钰听了愈发生气,索性用扇柄直至慕云松的鼻子尖,骂道:“竖子!不足与之谋!”说罢,便摇着扇子,沉默不语地生闷气。
慕云松今晚被诸多事闹得,本就头痛不已,此刻又被自己兄弟骂,心中愈发窝火,索性也一言不发。
二人僵持了许久,终究是赫连钰先缓过来,叹口气道:“你不下手杀他,却不能不提防他对你下手。那人手下能人异士众多,甚至与一些江湖邪派也有牵连,杀人的手段极尽诡异,防不胜防。不如将阿比旦暂留你身边,也能稳妥一二。”
慕云松皱了皱眉,对那个妩媚妖娆又危险的毒女没有半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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