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小甜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陆无双
偏赫连钰看穿了他的心思,用扇柄再度指着他鼻子尖,苦口婆心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计!
!左右你一掷千金为红颜,已是名声在外,还怕身边再多个异域美人”
他说得句句在理,慕云松竟无言以对,又想到阿比旦这样的蛇蝎美人,若留在赫连钰手里,只怕他又要起了杀那人的心思,反而不稳妥,倒不如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放心。
想至此,慕云松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自己的风留设定:“好吧。”
赫连钰敲定了阿比旦的事,又忍不住问道:“那个思音,当真是你昔日王妃”
“不知道。”慕云松愈发头大,“来前刚让薛神医看过,说相貌浑然天成毫无端倪,不似易容。”
赫连钰摇着扇子叹道:“那便奇了!”
“真是奇了!”
慕夫人上下打量着怯立在熙华苑正厅之中的思音,啧啧感叹道,“这音容相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又凑近两步将个头儿比了比,“这身量,也与我记忆中相似,只是不知……”
一旁的慕云歌跟着开口,“身材胖瘦也不差的。”说罢,见老王妃拿眼看她,又弱弱补上一句:“我年少时颇得嫂嫂疼爱,常拉着我一起量体做衣裳,故而对嫂嫂的身形,我还是记得的。”
老王妃略颔首,这话倒是不假,当年梦珺在时,确对这个寄居王府的小表妹颇多怜悯照拂。于是面露和蔼,向立在厅中骇然不敢抬头的思音问道:“你不必害怕,今日叫你来,不过是为弄清些往事,你且实话实说,你是哪里人”
思音听老王妃问话,忙屈膝跪了下去,垂首恭敬答道:“回娘娘话,奴婢亦不知自己是何方人,只记得一场意外后被一庄户人家救起,许是受伤或重病之故,之前的事便统统记不得了。”
老王妃与慕夫人对望一眼,又问道:“那你可记得,被救起是在什么地方”
思音惶恐答道:“娘娘恕罪,奴婢那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许多日子,时昏时醒,对于身在何处实在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大山深处的小村落,据救下我的老夫妇讲,我是顺着山间河流飘来的。”
她说完,慕夫人便念了句佛,道:“真是佛祖庇佑,命不该绝啊!”
老王妃心中亦称奇,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
“你被山村老夫妇救下,怎地又成了秦楼楚馆里的舞姬”
思音似被问到伤心处,低声道:“那家的老夫妇是极良善之人,却有个好吃懒做、贪婪喜色的儿子,见我渐渐病愈,显出几分姿色,便起了不轨之心,几度出言戏弄,要我给他当媳妇。被我严词拒绝之后,更是色相毕露,几番趁老夫妇下地干活不在家,便对我动手动脚。
我虽前事尽忘,但也知礼义廉耻,对这登徒子自是据死反抗,有次迫于无奈,拿了院里的扒犁自卫,却失手将那登徒子的头打出了血。
适逢老夫妇从田里干活归来,那登徒子就变本加厉地嚎啕告状,说我是恩将仇报的蛇蝎,逼他爹娘要么让我嫁了他,要么将我卖了给他攒彩礼娶媳妇。
老夫妇本是朴实善良之人,也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但他二老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今后还要靠他养老送终,自然忤逆不得,一时间十分作难。
但我自知,再在老夫妇家待下去,终有一日难逃这登徒子的魔爪,索性主动要求老夫妇将我卖给人牙子,兴许还能有条活路。
老夫妇迫于儿子的威压,终是将我卖了,那人牙子见我姿色尚好,便问我可有什么才艺。
我依稀记得,我是会跳舞的,便给她舞了一段,人牙子看后满意非常,便将我带出山沟,到了座大些的城镇,买进了当地的教坊司。
我便在教坊司里被教习学艺、练舞习琴,但那等腌臜铜臭之地,女孩儿们终日筹谋着如何钓上富家的公子、风留的官吏,争风吃醋毫无人情味儿。期间,倒也有不少有钱有势的恩客瞧上了我,身边的女孩儿们也劝我曲意逢迎,莫要扮什么假清高,但我就是做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那执拗的坚持从何而来,仿佛骨子里便与她们不一样,宁死都不愿做那献身的肮脏事。
幸而我舞技不错,便是卖艺不卖、身,也能给坊中挣来大把的钱财,故而教坊嬷嬷对外只道我自恃颇高,将我当做奇货而居,亦不再逼迫。”
她讲至此,慕夫人忍不住插嘴道:“那你又为何到了广宁的秦楼楚馆,还……任由老板竞价梳拢”
思音眼圈一红,垂眸凄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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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回 带你听戏去
第207回 带你听戏去
第208回 贵圈真乱呐
船老板抹了抹额角的汗,摆出个摇尾乞怜的可怜状,向仇老爷一行人拱手道:“诸位爷大人有大量,今日您一行的吃喝玩乐全包在我身上,半文钱不收,只当诸位菩萨心肠,可怜小人则个,可好”
听船老板这么一说,夏恪反勾唇笑了,“你倒跟爷说说,这贵客来头有多大”
“这……”船老板一张黄脸上满是为难,“不是小人不愿意说,实在是……说不得呀!”
夏恪正被这吞吞吐吐的船老板惹得恼火,忽闻身后一阵低低的喧哗声,回头便见十余个侍卫模样之人,正手持绣春长刀喝开众人,拥簇着一男二女向船上行来。
那男子身形高大,穿一身藏蓝色银线绣云纹的云锦直裰,衣摆上绣一只威武麒麟,头上玉冠束发,面容冷峻、贵气逼人。
他左右各跟着一个女子,左边的被一袭狐毛白裘披风遮住了娇颜,身形却翩然摇曳如弱柳扶风;右边的从头到脚一袭黑衣长裙,胸前挂一只雪亮的银环,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庞美得勾魂摄魄。
他三人被众侍卫前呼后拥着登上船来,男子目光从夏恪一行人身上冷冷扫过,却未做片刻停留,只伸手将那狐裘女子揽了一把,便在船老板的谄媚引导下,一路往二楼临仙阁去。
夏恪一路盯着他们行远,忽而面露讥讽道:“原来是北靖王爷,难怪这样大的做派!”转头向云公子问道,“公子,今儿这戏只怕也没什么意思,要不咱们别处走走”
他这话一出,便见做东的仇老爷满面的尴尬,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惶恐地等着云公子示下。
云公子却盯着北靖王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笑道:“不必,北靖王爷派头大,咱们低调些便是。”
仇老爷这才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引着云公子往一楼听风阁坐下,又一叠声地唤人端茶倒水上点心,还贴心地引来几个姿色极佳的歌舞伎作陪,却被夏恪一一摆手拦下。
夏恪忙了一阵,回头再去找两个姑娘,却发现二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这丫头,又跑哪去了”夏恪东张西望了一番,“一看眼不见就乱跑,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苏柒和采莲此时,正在二楼临仙间门外的一座盆景后面躲着。
采莲看着来来往往的小丫鬟们,将各色果子吃食、美酒香茶,乃至面巾静盆等物一连串儿地往雅间里送,狐疑地用手碰了碰苏柒,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呗。”苏柒低头望脚尖,声音酸酸涩涩。
“我今日在店里便听客人闲谈,说北靖王爷在花楼一掷千金买下个舞娘,我还当是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采莲蹙眉,小心翼翼地望望脸色青白不定的苏柒,“王爷,这是跟你怄气呢你又惹了他不快”
苏柒努力回想了下事情的根源,乃是慕云松隐瞒了他曾经的婚史,不由眼眶一阵酸涩:“什么叫我又惹了他不快,你怎么不说是他惹了我不快呢”
采莲自然看出了苏柒的满腔委屈,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这戏也别看了,我陪你回去。”
苏柒咬咬唇,将眼眶里的一阵酸涩憋了回去,故意大声道:“看!怎么不看!我还打算寻个风琉俊俏的戏子,带回去给我铺被暖床呢!”
她一时激愤,声调便大了些,骇得采莲赶忙捂她嘴,“这里皆是王府的人,你怕别人看不见你不成”
果然,她话音未落,便闻头顶上传来个意味深长的声音:“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般志向。”
苏柒闻声抬头,“五爷怎么也在这儿”
慕云梅苦笑:“这话该我问你们才对。”真是哪哪儿都有她,如今还要拉上一个采莲,果然大哥说得对,她就是个麻烦中的麻烦。
熟料这个麻烦站起身来,特别理直气壮:“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许你们兄弟组团去逛秦楼,就不许我们姐妹相约来看戏了”
采莲立时从她话里听出了问题,绣眉一蹙便质问道:“五爷去逛秦楼了!”
“我……”慕云梅无端地被她质问出几分心虚,支吾道:“我那是有要事在身,要不是因为她……”
苏柒立时想起,那日她要冲上去质问慕云松时,正是这位慕五爷死拦着她,立时勾起了恼火,向采莲一本正经点头道:“是,要不是被我耽误了,五爷也打算买个年轻貌美的妓娘,回去办‘要事’呢!”
采莲瞪大了眼睛,慕云梅则气得脸色青白一阵,指着苏柒的手都有些哆嗦:“你……可太没良心!”
苏柒今日如同点燃的炮仗一般,正要呛回去,却忽见慕云梅身后,雅间的门推开,一身锦衣华服的慕云松立在门口,蹙眉望着她。
苏柒堪堪定住,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心态,方才在船门口看见他,心头便涌起了一团火,不管不顾地跑上了二楼,便是想当面寻他问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思音。
但此刻,她与他面对面,他眼眸中流露出的嫌弃与不耐烦,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一包泪,咬牙道:“王爷好雅兴!”
慕云松并不接口,对她一副颤抖欲哭的样子也视而不见,只转向慕云梅冷声道:“她们为何在此还不快送走!”
说
第209回 画舫遇刺杀
思音正倒茶的手一滞,低声冷冷道:“少管闲事!”
“闲事”阿比旦娇笑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悠然嗑瓜子看戏:“过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才是闲事了。”
窗外戏台上,正演到热闹处,男女主路遇山匪,男主虽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为护着女主被众山匪打得遍体鳞伤,其状不剩惨烈,博得台下一片喝彩之声。
慕云松却全无心思在戏台上,只寻了个合适的角度,目不转睛地盯着听风阁的窗,依稀见那个令他牵挂的身影倚窗而坐,似在一动不动地凝神看戏。
但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丫头若真的投入看戏,必是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还要拉着身旁的人交流个不停。这般“全神贯注”的样子,只怕早已神游天外。
她定然是怨的,怕是早已在心里将他剐了千百遍。方才门口一瞥,她望着他红了眼圈,咬唇忍泪的倔强模样,如同将一颗毒刺扎进了他心里,令他痛得几乎停了心跳。
他不敢多停驻一刻,更不敢多看她一眼,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将这心碎的人儿搂在怀里,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可悲他身为北靖王,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在家国生死面前,一切都是等闲之事。
他回过神来,见楼下听风阁里,夏家三公子正将一块蜜瓜往苏柒嘴里塞,苏柒浑然不觉一般,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地吃了。
慕云松蓦地攥紧了拳。
“甜吧”夏恪问道。
苏柒回过神儿来,才意识到自己依稀吃了什么东西,咂摸了下嘴唇,道:“挺甜的。”
夏恪便得意笑道:“天山脚下的蜜瓜,八百里加急运来的,一口下去,就是一两银子。”
苏柒依旧恍恍惚惚,置若罔闻,倒是身旁的采莲打心底暗骂了句“败家”,将手里的蜜瓜放了下来。
忽闻耳畔一个阴惨惨的声音问道:“你叫采莲”
采莲竟被问得打了个哆嗦,转头见坐在对面的云公子正似笑非笑地眯眼望她,遂客气答到:“是,我叫何采莲。”
云公子扯了扯唇角:“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是个好名字。”又向夏恪道,“不想在边陲北境,也能遇见别有一番江南韵味的女子。”
夏恪敏锐地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蓦的想起这姑娘刚被慕家那小子宣布了主权,只得干笑道:“公子谬赞了,这边塞气候,哪有我们西京的风土养人”
云公子却微微摇头:“各有千秋。”
夏恪正发愁,如何断了他家公子平白生出的这点心思,适逢台上一场戏落幕,演员躬身谢礼,引来台下一片鼓掌叫好声,便见几个红衣小童子端着大大的黄铜托盘,口中叫着“谢各位看官赏”,在台下讨赏钱。
便见一唇红齿白的小童子端着托盘进了听风阁,用清脆嗓音喊着“客官赏一钱,松鹤又延年;客官赏两钱,连中大三元……”
夏恪见这孩子生得可爱,又是满口的吉祥话,遂从衣袖里取了块银子赏他,随口问道:“今儿怎么没见你们当红青衣岳清秋登台”
那红衣童子眼眸转了转,便朗声道:“回爷的话,岳老板碰巧来了葵水,身子不适,故而今日未能登台。”
夏恪用指尖敲着桌面笑道:“岳清秋来葵水他一个大男人来什么葵……”
他刚笑了一半,忽然心念意转,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那红衣童子心知败露,忽而掌心一翻,便见一支闪着盈盈蓝光的短剑,闪电般直刺夏恪面门。
夏恪虽说学艺不精,幸而已有所察觉,侧头避过小童子的一击,一招空手夺白刃便去抓他手中短剑,口中便要喊:“护……”
熟料他声音尚未出口,已被红衣童子将那黄铜托盘拍在脸上,趁他手忙脚乱之机,骤然现出左手,本应是手的位置却是一副森森钢爪,闪电般向云公子扑去!
眼见那钢爪距云公子胸口不过几寸远,苏柒此时反应倒快,不及细想便侧身用力往那红衣童子腰上撞去。
那红衣童子猝不及防,钢爪擦着云公子的耳边掠过,“叮”地插入身后的墙壁之中。
苏柒捂着撞痛的肩膀看得心惊:敢情这红衣童子不是真正的孩童,世间竟有这般阴毒诡异的功夫!
她思忖的瞬间,那红衣童子已将钢爪拔了出来,仰头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尖叫,刺得众人耳膜一阵痛。
他这一声,俨然是动手的讯号,便见台下几个正讨赏钱的小童子瞬间换了气场,将托盘一扔现出手中兵刃,齐齐向听风阁攻去,一时间,船舱中宾客吓得东跑西窜,哭爹喊娘乱作一团。
正在临仙阁密切监视楼下动静的慕云松意识到听风阁遇袭,想也不想便要从窗口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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