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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安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秉烛三更手

    “小人哈哈哈,山相可真是会颠倒黑白啊!”说着,季云信弯下腰,脸庞对着趴在地上的山涛的头顶,目光直逼山涛双目,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气愤的道“山相啊山相,已经贵为丞相了,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啊”

    “陛下!”山涛长吼一声,“老臣对您忠心耿耿啊!”突然山涛看向一旁状如看笑话一般的季云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谗言”

    季云信微微抬起头,略带审视的看向了云礼,云礼见季云信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便出声道“山相,我为何要与进你的谗言呢你当真以为我这忠勇公平日里的都是闲来无事吗”

    “你别在这装什么大度了。平日里朝堂议政,你与我政见不合的时候,如何落井下石,你当真以为陛下看不出来吗”

    “哈哈哈,真是笑话!朝堂议政说的本来就是政事,与我如何看你有何关系。山相,你这把年纪了,不会以为我在朝堂之上的就事论事是针对您的吧”云礼阴阳怪气的说着,跪在一旁的山涛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

    平日里即便吵得再凶,他也不怕,只是今日形势不同,他跪在地上,自然势弱,山涛的心里实在是恨得牙痒痒。

    看着山涛这般局促的神情,云礼心中仿佛一口恶气舒缓了开来,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仿若打趣般的说道“不过我与您倒真的是有些私怨。”

    “你!”山涛突然间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季云信和季云礼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心中惊惧不已。

    季云礼没说话,眼神看向一旁铁青着脸的季云信,季云信察觉到了云礼在看他,回之以点头。

    季云礼得到了许可,一下子站了出来,眼中凶光尽现,“我倒是想问问山相,你屡次派人追杀九歌,究竟为的是什么难不成她一个心怀天下的女子,还能碍着你的事不成!”

    “你胡说。本相为何要追杀九歌姑娘”山涛心中一颤,当年的事已经时过境迁,有的时候连他自己几乎都要忘了,他曾经是多么想致那姑娘于死地。

    “为什么那自然是要问问山相你了!”云礼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当年季子青的事让他一蹶不振,季光冷落他,王府的人落井下石,九歌和李尔他们多么难才撑到他醒来,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九歌身上那一身的伤寒病又是拜谁所赐,九歌被迫逃入山越,九死一生,又是在谁的阴谋算计之中。季云礼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忘得掉。

    “陛下在此,你,你莫要胡言乱语。离间我们君臣。九歌的事,我真的不清楚啊!”这么久了,山涛自然不相信当年的证据还会有,只要他抵死不认,季云礼即便是怀疑,也拿他毫无办法。

    “哦是吗”季云信的反应到出乎意料的平淡,照理说,事关九歌,他不是应该很愤恨吗

    季云信看了一眼山涛,面无表情的冲着身后的王强说道“去把杜昱带进来!”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却仿佛一把大刀架在了山涛的脖子上,山涛噔的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季云信。脑子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了,杜昱,杜昱不是早就跑路了吗怎么可能

    不消片刻,侍卫便押着一人走了进来。那人形容枯槁,衣衫破烂,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相貌。

    侍卫随意将其一丢,那人便趴到在地上,仿佛经历过什么酷刑一般,浑身散发着恶臭。

    “杜昱,你可认得眼前此人”季云信厉声问道。

    地上那人听到问话,这才踉跄的爬了起来,透过脏乱成一团的头发,看向山涛。“认得!”

    “那我且问你,是何人指使你追杀九歌”季云信似乎没什么耐心等待,那人话音刚落,便接着问道。

    “他!”那人伸出一根手指,正指向了跪在殿中的山涛。

    “你,你胡说!当年你盗取听竹院的东西,被九歌揭发,你心怀怨恨,现在又来污蔑我!陛下!”

    山涛话音刚落,季云信便怒不可揭的痛斥道“不过是听竹院一个不听话的不相关的下人,山相竟然这般了解!”

    山涛这才发现,刚刚情急之下,他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说漏了嘴。




第四百四十一章 质问
    “当年的事闹得那样大,臣知道不算稀奇啊。陛下此人若真是当年追杀九歌姑娘的凶手,那他现在为了活命,栽赃老臣自然也不算稀奇啊。”山涛说的声音哽咽,神情委屈,猛地一看,活像一个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可怜人。

    “山相还真是能言善辩啊!”云礼见这山涛巧舌如簧,事实摆在眼前,都可以装傻不认,心中委实佩服的紧。

    “忠勇公还请你注意言辞,莫要干扰了陛下的判断!”山涛厉声指责道。

    “哈哈哈,山相不愧是山相。那你看看这个如何!”此时季云信已经走回到了案几之前,抓起桌上的一封奏折,丢到了山涛面前。

    山涛不敢起身,跪着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折子,不看则以,一看便是心惊肉跳不已。

    见山涛看了一会儿,双手哆哆嗦嗦,似乎拿不住那折子一般,季云信这才开口道“王贞,山相总该认得吧”

    山涛低垂着头,没敢说话,现如今这番状况频发,他哪里一时间能想到那么多对策。

    “当年隋柳镇的暂代镇守”一旁的云礼倒是一脸探究的模样,接着季云信的话道。

    “没错。只不过前不久过世了!”季云信刚说到过世,山涛心里便再咯噔一下。“这是他临死前,给朕递进来的折子。”

    “陛下,他人已……”山涛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季云信打断了,“山相是想说,他人已死,此折子不足为信”

    山涛低着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猛然间发现,这似乎又是一个季云信给他设计好的陷阱。

    季云信怎会不知道山涛现在所想,他冷哼了几声,道“实话告诉你吧,这是他临死前特意给朕发的密函。途中并无人知晓,也无人可伪造。那么现在便说说,这其中的事吧”

    听着季云信这语气,山涛心中猛然有了一个想法,今日若无意外,看来他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既然如此,与其事事被动,不如尝试化被动为主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山涛主动坦白道“王贞奏报中的事属实,确实是老臣的安排。但老臣却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你让王贞做了什么”季云礼发现,九歌当年只身在山越,原来不仅仅是杜昱,还有王贞。

    山涛哪里还顾得上季云礼,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当年先王好不容易重新信任了陛下,政事上多番倚重,陛下前景一片大好,可就是这个九歌,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动摇陛下夺储的心,我怎么可能不急。”

    “所以你便要杀她”季云信反问,“你难道不清楚,她在我心中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山涛接话道“但是陛下,江山与一个女人相比,孰轻孰重啊!”

    季云信看着山涛的神情,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心中哀叹,“山相啊山相,说到底,你还是不曾全心全意的信任过我啊!”

    “陛下,老臣自问以真心相待,这十五年替陛下做了多少事,陛下难道不清楚吗这般说来,倒真是伤了老臣的一片忠心啊!”山涛一副痛苦不已的神情。

    “那山相的意思就是朕辜负了你嘛”季云信瞧着山涛这副我有理,我委屈的神情,气就实在不打一处来。但今日之事,不能急进。季云信只能稳了稳马上就要暴躁的情绪。

    “陛下”山涛突然间提高了音量,“陛下,即便此事老臣未同你商量,有悖于你的心意,但九歌毕竟安然无恙,老臣也并未铸成什么大错!还望陛下开恩,看在老臣多年陪伴的份上,原谅老臣这一次吧!”

    “好!”季云信想都没想就这么答应了,季云礼站在一旁有些吃惊,搞不清季云信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依着他对自己哥哥的这个了解,今日之事,自然没那么简单。

    结果季云礼还没想明白,这边山涛正准备谢恩的头还没有磕下去,季云信便接着道“那这件事呢”说着朝山涛的面前又扔了一物。

    叮当一声,那东西是个小物件,打眼看不清楚的。但山涛却是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一时间早已忘了仪态,瘫坐在地上,那东西他自然是认得的。

    见山涛不说话,季云信冷哼了一声,道“怎么山相这是不认得了要不然我们去外面吹一下试试看”

    山涛还是没说话,照理说,那人已死,鸽子也已经处理掉了,只剩一只鸽笛,应该没什么吧!

    “哦,对!山相一定在想,诸葛百里已经死了,鸽子已经处理掉了,一只鸽笛而已,能翻出什么波浪!”季云信这话虽不重,但说起来阴阳怪气的。一旁的季云礼,将双手抱于胸前,等着看一出好戏。

    “陛下!”山涛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自然知道,今日季云信找他前来,就是算账的,既然是算账,那季云信必定抓了确实的证据,否则今日怎会是这番言语。

    “这只鸽笛是从当年你房里找到的。但是它却和诸葛百里留下的一模一样。当年我与九歌追查诸葛百里身后之人,那黑衣人正是逃到了我德勤院,当年你有太多的遗漏了,若不是我当年对你毫无警惕之心,你又能如何安然度过这些年。间接害死我父王的凶手!”

    “陛下,这样大的罪名,老臣着实担不起啊!”山涛连连叩头,“众所周知,先王死于寒疾之症,并非中毒啊!”

    “哈哈哈,先生,我从未说过,先王是中毒啊!”季云信的声音哽咽了。

    山涛心中一颤,真巴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今日事发实在突然,他早已慌了心神,现在被季云信连番质问,哪里还能想的周全。

    “怎么,你承认了吧!那诸葛百里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乡野村夫,若不是你在背后指点,他怎么能凭借玄术,得到父亲的赏识,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给先王调养身体,每日让他喝下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丹药!”

    “陛下,你在说什么父王之死难道,难道是诸葛百里所为”季云礼不可思议的看着季云信,当年他没有赶回来见季光最后一面,已经是生平最痛之事,现在听闻父王是被人毒害之死,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第四百四十二章 罪证
    “最重要的是,王上现在一心要为三公子安排婚事,三公子如果一再推拒,难保不会触怒龙颜,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莫非九歌姑娘真的觉得,王上会让公子娶一个侍女为正妻”

    不得不说,程又轩最后这一番话压中了九歌心中一直故意忽视的问题。王上绝不会让有可能是未来储君的人取一个侍女做正妻,未来母仪天下的。

    想到此处,九歌心伤不已。

    “我也问过程依的意思了,她并不介意与三公子大婚后,纳你为妾,一切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于你于三公子而言,这都是最佳的选择!”

    不得不说,程又轩这一番话说得是层层递进,滴水不漏,先将难题摆在你面前,让你为难,纠结,最后给出一个你不愿意却不得不接受的办法,心思缜密的让人佩服!

    “我不明白,以程小姐的千金贵体,怎么会同意这样”同样身为女子,九歌不明白,程依怎么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心中爱的不是她呢!

    程又轩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情爱之事是这世上最变幻莫测之事。更何况一辈子这么久,只要三公子娶了程依,朝夕相伴谁能保证他不会发现程依的好呢若是将来有机会一统天下,三公子的身边只能是她。这对于程依来说,就足够了!”

    九歌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老者,第一次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根本就无从反驳。

    九歌都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下的马车,又是如何回到的听竹院。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关内侯和她说的每一句话。

    刚进院子,就听见砸杯子的声音,刺耳的声音将九歌的神志唤醒,抬眼望去,李尔和王将小心翼翼的候在门外,屋里的云礼正在大声斥责一位新来的婢女。

    “怎么回事”九歌凑上去问李尔。

    李尔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拔过九歌的耳朵道“公子上朝回来,就不高兴。我们也没敢问!”

    屋里的云礼应该是听到了李尔和九歌的说话声,从屋里走出来,后边跟着一脸泪痕不知所措的婢女。

    “你退下去吧!下次若是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决不轻饶!”云礼怒气汹汹的对着身后哭哭啼啼的婢女说道。

    婢女下去后,云礼的目光转向九歌,一时间温柔起来,“歌儿,你回来了!”

    九歌点了点头,跨步上前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毛手毛脚的,端个茶水都端不好,可惜了我那副字画!”云礼愤愤的回道。

    九歌看着眼前的云礼,似乎有些陌生,耳畔又回响起关内侯的话,云礼确实变了。

    “公子最近可是有什么事不顺心的吗”九歌这么问希望云礼向以前一样向他们倾诉,可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没有啊!都挺好的,你放心吧!”云礼脸上挤出笑意。

    九歌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公子啊,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开心结,做回从前的云礼呢!

    云礼见九歌默不作声,担心会不会是自己刚刚敷衍的态度惹的她伤心,便转移话题道“你的事呢可还顺利那些掌柜的们没有为难你吧”

    “公子醒了,他们怎么还敢为难我!”九歌苦笑着答道,“哦,对了!米铺的掌柜干活把腿砸伤了,过两日我要替他去边境的隋柳镇收账,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是你去其他人去不行吗”九歌瞧着云礼焦急的表情,心伤得以安慰,至少公子对她从未变过。

    九歌轻轻摇了摇头“其他人怕是不了解情况,若是有个差错,反倒更是麻烦!”继而像是安慰云礼似的道“不过五六日,收完账即刻就启程回来,公子放心吧!”

    云礼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九歌再离开他身边,只是见九歌对听竹院府外的各项营生这般上心,实在又不愿驳了她的决定。只能犹豫着,点了点头。“那你带上铁娘和李尔,有他们护你周全,我才安心!”

    “我怎么能带李尔走呢到时候听竹院只剩下王将一人,若真有个什么事,如何能护公子周全不行,不行!”九歌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我在王府里能有什么事!你出门在外自然要更周全些!”

    “铁娘我带走,李尔绝对不行!”九歌想起这些日子里朝堂之上的敌意,那些敌意很有可能随时会变成陷阱、甚至暗杀,决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我一个普通人,不过是去收账,不会有事的!公子!反而是你万不可再有差池,不然我们几个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云礼心知九歌倔强,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只能嘱咐道“你带着我的令牌,若是有什么情况,可向当地府衙求助!”

    九歌笑着点了点头。

    夜里九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刚刚进府时第一次见到公子的场景,当时心中是何等震惊,这世上竟然有这般仿如谪仙的人儿,许是那时心底便有了一份悸动吧!想到此处,九歌不禁咧嘴笑了,一想到这样的人心里也有她,是何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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