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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安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秉烛三更手

    “忠勇公真是巧言令色啊,难道你唆使灵耀,动用北魏在我们南楚的眼线,制造假的暴乱,也是为了朝廷吗我现在怀疑王睿真的是你偶遇的吗会不会他原本就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等待随时反水的眼线!忠勇公这么说来,先有灵耀王睿,后有魏五,您这一步棋可真是好棋啊,好棋!”

    不得不承认,山涛不愧在季云信身边已久,这前前后后几番事情,愣是被他这般串联了起来。借助灵耀假暴动,偶遇王睿,揭开惊天贪腐,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

    但季云礼在朝堂之上与山涛明里暗里争斗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瞧着山涛将这一切串联起来,想给自己一记实锤,即刻回道“山相真是好记性,难不成您忘了,暴动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是灾情,是赈灾官银被截!难道灾情也是我安排的被截的官银在何处,我想山相应该更清楚吧!”

    没错,这才是这一连串事情的起因,因为官银被截,震惊了朝廷,王睿失踪,季云礼为了能引出山涛这条线索,暗中保护王睿,借灵耀的力量组织了假的暴动。

    “打劫官银的事,蒋遥早已认罪,忠勇公为何要栽赃在我头上呢!”

    “那我们与北燕的冲突,难道山相也要扣在蒋遥的头上吗他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吧!”季云礼显然还有后手,他暗中调查山涛这么久,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把柄。

    “北燕与你们在泽城的冲突,自然是因为北魏的故意挑唆啊!忠勇公不会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此时季云信已经坐回到了龙椅上,他似乎有些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这场他精心准备的大戏唱到现在才渐入佳境,他就像是一个观众,看着殿下的两个戏子,精心演出自己准备了许久的大戏。

    山涛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殿上懒洋洋坐着的季云信,转身道“忠勇公,若是有证据,你拿出来便是,若是没有,就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好!”季云礼仿佛就在等山涛的这句话,只见他一抖手,冲着殿上的季云信拱手作揖道“陛下,当年泽城与北燕的冲突,实情泽城城守魏斌最是了解,王上可宣他进宫,真相究竟如何,自然一问便知!”

    听到这里,季云信突然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用一种谁也不敢相信的神情,从案几之上拿出了一封信,冲着下面扬了一扬道“不必了去找魏斌了!这是朕在北燕的密使传来的。你们自己看看吧!”

    说着便将这信丢了下来,砸在了山涛脚下。山涛自然知道,这是让他先看的意思。捡起来,整封迷信中只有五个字通敌者山涛。

    看过之后,山涛扑通跪了下来,俯首道“陛下,老臣对您的中心您是知道的,这,这这”结巴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出来,“这究竟是谁想要栽赃老臣啊,老臣实在不知啊!”

    “山相!此人乃是朕放在北燕的细作,山相不会是怀疑朕作假害你吧”季云信冷冷的眼神看着山涛。

    “臣不敢,臣惶恐!”山涛跪下连磕响头。

    “所以,你承认了”季云信继续逼问。

    “我……”山涛哪里想到会有今日,自然一时想不到应对之法。

    “或是山相以为萧厉已死,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了”季云信咄咄逼问道。

    “陛下啊……”山涛磕头,俯身不敢起来。

    此时季云礼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狞笑着看着山涛道“山相,现在证据确凿!你勾结北燕大臣,利用边境冲突来帮你遮掩罪行,你可知当年边境冲突造成了多少人流血,多少百姓无辜身亡吗”

    。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于尽
    殿下的山涛窘迫无比,同时感受到了来自季云信的杀意。从他和季云礼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今日季云信是冲着他来的。原本以为九歌和诸葛百里的事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季云信真正的目的并非如此,而是秋后算总账。

    如若这证据是季云礼提出来的,他尚可反驳,但这是季云信丢过来的证据,就算是他想要找破绽为自己申辩,也实在不敢质疑皇权啊。

    季云礼将季云信想说的话说出来后,山涛吱吱呜呜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已经惶惶然意识到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想到这里,山涛看了一眼一旁有些得意的季云信,猛然间抬起头来,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如果今日真的是他的死期,那么临死前无论如何也要拉一人垫背。

    于是山涛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神情,反而直起了腰背,拿出了一朝丞相的气势,看向一旁的季云礼,语气变得从容缓和,道“我承认,我是与萧厉有过往来,但我发誓绝没有示意过他挑起边境冲突,我只是提及忠勇公此次剿匪并非真正的匪,若可拦截最佳!”

    说完山涛转脸面向,深鞠了一躬道“陛下,老臣承认与萧厉往来之事,但此事若真是要论一个黑白曲直,忠勇公必不能置身之外,毕竟若没有他所为的暴乱,剿匪一说,便没有之后的边境冲突!”

    季云信嘴角一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山涛,将视线转向了季云礼。季云礼感受到了来自季云信的注视,又看了看地上倒着的灵耀,其实就在魏五进来前,他便想明白了今日的局势。

    今日季云信气势汹汹,明显针对的人就是山涛。至于自己,可能是因为灵耀,或者季云信笃定自己手中握有山涛的罪证,找他来助他一臂之力的。毕竟灵耀的事,并不算很大,也没有巨大的百姓伤亡,若是能在扳倒山涛上立一功,他完全可以将此事以一句失察带过,想来最终不过是些象征性的处罚而已。

    想到这里,季云礼迎着季云信的目光,略微点了点头,便厉声指责山涛道“山相不愧是山相,真是好口才啊!通敌卖国的罪证这么明显摆在面前,竟然还能被山相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再下实在是佩服佩服啊!不过山相,为了扳倒我,你竟然利用北燕,那就说明,你心知肚明你这些年所贪污受贿的银两究竟有多少,能治你什么罪吧!”

    山涛用愤恨的眼神看向季云礼,凶狠的神情是季云信等人从来未曾见到过的,像狼盯着食物一样凶狠的眼神。

    季云信在殿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惊叹,季云信啊季云信,这样凶狠的饿狼一直在你身边隐藏这么多年,亏你还眼瞎的认为他博学多才,温文尔雅,是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实在是眼拙至极啊。

    山涛知道,若是季云信真的开始按照刚才蒋遥私藏的账本开始搜查他的府邸和相关人等,那他贪赃的事情必瞒不住。原本季云礼的事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拿出来,但眼下被季云信和季云礼联手逼到这个份上,山涛觉得是时候将那件事拿出来了。

    虽然那件事还有些细节需要敲定,但山涛现在已经是被逼近了悬崖,若再不出手,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见他看了季云信一眼,厉声道“老臣即便是有罪,也从未想过动摇国之根本,在心里也从未动摇过一丝一毫对陛下不敬的心思。但忠勇公,你恐怕就不同了吧!你心里肯定不止一次的想过,若不是当年你一意孤行去救九歌,现在坐在这庙堂最顶端的应该就是你了吧!”

    “山涛!”季云礼突然有些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向一旁大放虎狼之词的山涛,神情惊讶隐约透露些害怕。

    “怎么是不是我刚才的话让忠勇公想起了些什么”山涛对于他亮出这张最后的底牌产生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季云礼肉眼可见的慌乱,更加深了他一番恶作剧的得意之感。今日他不能活着走出去,那么季云礼你也不行。

    “你刚刚的话意有所指,其心可诛,离间我与陛下的君臣情谊,离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山涛可恶至极!”季云礼怒了,他仿佛被戳中了心事的孩子一般,奋起反扑,也开始不那么注意用词了。

    “哦究竟是我其心可诛,还是你其心不正呢要不要我们找薛丁山出来问一问啊!”山涛又爆出了一个人名,满脸得意的看向季云礼,他现在的神情就像是一个亡命狂徒一般,自知死路一条,便抬刀乱刺一通。

    “薛将军乃是先王亲封的大将军,也是你这等小人随意便可传唤的”

    “哦说的也对,他是先王亲封的,并不是陛下封的。所以你要不要自己把你们做的好事说一说呢!”

    “山涛,你莫要污蔑!薛老将军一生征战,为国为民,岂是你一句话便可令陛下与其离心的!”

    季云礼的话还没有说完,殿上一直坐着的季云信倒是站了起来,就像是看市集上表演的那些人一般,挑了挑眉,一脸的戏虐道“云礼,你和薛将军到底商议了什么啊我看倒真不如请他来一趟,问个清楚的好,不然这般不清不楚,将来说出去对你不利啊!”

    “陛下!”季云礼连忙躬身作揖道“薛将军年迈,现在在府中静养,臣觉得今日不早了,恐怕不大适宜请他出……”

    季云礼的来字还未出口,季云信便笑着摇摇头道“无妨无妨,这么着吧,朕派王强和你一道前去大将军府,请薛老将军来一趟,有你二人路上护送,我也放心些。”

    季云礼听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了一会儿后,这才缓了神情,同王强一起退了出去。

    待他二人退出去,季云信命侍卫将魏五和灵耀押了下去。此时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山涛一整天在这大殿之中又跪又拜的,实在疲惫不已。

    季云信看了看几乎站不稳的山涛,笑着道“山相必定已经疲累不已了吧,还是坐下歇歇吧,一会儿恐怕还需要些体力的。”

    山涛有些惶恐,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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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保命
    “忠勇公怕是还需要些时间,你我君臣还是莫要见外了,山相不如坐下安心吃些吃食吧!”季云信一脸笑意的看着山涛,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就在这里,山涛被季云信兄弟二人翻了老底,怕是今日出不去这议事殿了。

    山涛根本不敢与季云信对视,他毫无意识的往嘴里塞着那些糕点,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依照现在季云信的态度,显然对他刚刚的话是有几分确信的,不然也不会去召薛丁山前来。但是他让季云礼和王强一同前往,却是他看不懂的。

    这不是明摆着要给季云礼和薛丁山一个串供的机会吗难道事到如今,季云信为了保得季氏子孙,下定决心要给他们一条生路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多次一举去召薛丁山呢

    现在山涛已经不再怀疑今日季云信找他来的目的了。很显然季云信就是要治他于死地,至于罪名如何,他拿捏不准季云信手中掌握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突然多了个主意,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机和季云信谈判呢用他手中杜仲的下落……说不定这样,或许还能有半条活路。

    “陛下……”思量许久,山涛这才开了口,满眼试探的看着殿上坐着,用手杵着头的季云信。

    季云信听罢,嘴角裂开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抬眼看向山涛,“山相有事”

    山涛顿了一顿道“陛下今日可是真的打算问罪于老臣”山涛此时就像是一个赌徒,他堵红了双眼,胆大妄为的将自己的生死赌在了季云信是否会念在旧情上放他一马上。

    季云信没有说话,轻摇着头,从殿上走下来,笑着看向山涛,情绪不明,道“山相与朕相伴多年,朕怎么会故意要治山相于死地呢难道在山相眼中,朕竟是这般不念旧情之人吗难道这么多年,朕对山相的相报之恩,山相竟然丝毫无查吗”

    山涛听出了季云信这话中的含义,知道他还是念着他多年的相护之情的,心里顿时安了几分,便试探着继续道“那忠勇公……”

    季云信眼神里仿佛洞察了一切,又仿佛所有的一切与他没有关系,身影在燃着明灯的大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一个黑色的细长的影子,孤寂冷清。“十几年前,山相又何曾能想到,如今这南楚江山竟然能在我手上呢!我既不是父王最宠爱的儿子,又不曾有耀眼的军功傍身,呵呵,说不定在很多人眼中,我这帝位终是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在山涛眼中,季云信就像是江水,虽柔软无比,却异常坚韧,从未显露出如今这般自我否定的神态。

    “陛下是天子,天选之子,谁敢质疑陛下的王位,便是谋逆,是大不忠!”山涛急着表忠心,“在老臣眼里,陛下就是唯一的天子,天子之威不容玷污。”

    “哦如若有人要玷污呢”季云信突然紧紧盯着山涛,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老臣就是拼上这条命,也绝对要维护陛下。”山涛心中暗喜,正在想着怎么用自己手上掌握的证据,换自己一条命,这季云信便给了他一个话口子。

    季云信看着信誓旦旦的山涛,双眸在烛火的照耀下,隐约有火苗在跳动。山涛准备把握机会,张口说些什么,此时侍卫得报薛丁山大将军与忠勇公到了。

    薛丁山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不得不说,将军迟暮,曾经征战沙场的一代大将,如今已是两鬓斑白,身形佝偻,多年征战在他的脸上刻上了隽永的皱纹,不由得令人感叹。

    季云信看到薛丁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踏步上前,一把扶住正准备给他行礼的薛将军,“将军大功,不必如此。来人,赐座!”

    说罢朝着薛丁山身后的季云礼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走到殿中,站定,道“薛老将军已经许久未曾临朝了,想来对朝堂事物必定多有不知。”

    薛丁山刚刚坐下,又连忙起身,躬身作揖道“老臣惭愧,虽领俸禄,却一直没有作为,实在是愧对先王,愧对陛下!”

    季云信也微微欠了欠身子,还了个礼,道“将军功高,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今日朕把大将军找来,实在是无奈之举,皆是因为山相提及忠勇公有一件事,事关大将军,朕想事关老将军一生名誉,不可草率,所以还是无奈请老将军来一趟了。”

    “哦”薛丁山毕竟是出身军营,虽年迈但血气仍存,自然颇看不上山涛这类玩弄权谋术术之人,听季云信这么一说,即刻横眉一皱,望向一旁立着的山涛。“想来山相还没有将自己做过的事交代清楚吧就这么急着攀咬老臣和忠勇公,其心实在可诛啊!”

    “攀咬”山涛自然不甘示弱,“老将军若其身正,我又哪里来的证据攀咬呢!”

    “哈哈哈,奸佞之臣,全凭一张口,何须证据!”薛丁山横眉冷对,说罢从宽袖中抽出一折子,“不过,老臣倒是有实证,证明山相这些日子究竟都干了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

    “哦”季云信佯装不知,给一旁的王强递了个眼色,王强解意,连忙上前拿过薛丁山手上的折子,双手呈交给季云信。

    季云信展开看了没几眼,双手一松,那折子啪嗒掉在了地上,露出惊悚的不敢置信的神情,看向薛丁山,“薛将军,你可知,你这折子参的是谁,又参的是何事”

    薛丁山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躬身作揖道“陛下,老臣折子里所讲之事,句句属实,陛下尽可调查,万不可再由这样心狠手辣,天理难容的畜生再祸害我南楚。”说着,薛丁山一只手指向山涛。

    山涛不明所以的看着薛丁山和季云信,他没有看到折子,但是以季云信的神情判断,定是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他心里突然间没了底,难道季云礼和薛丁山竟然能调查到那件事他身子不由得一抖,若是那件事被季云信知道,恐怕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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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露馅
    此时季云信看向山涛,一脸的不可置信,“山相,朕问你,还请你据实作答。这场瘟疫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山涛张嘴便准备回答,季云信又接了一句,“山相,事关重大,朕希望你以你全族人的性命起誓,绝无虚言!”

    “陛下,如今这场瘟疫,乃是北魏王世聪将死人偷渡至我边境之城所致,与老臣绝无想干啊!”

    “山相!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妄图通过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搬弄是非,混淆视听吗那请问那些死于瘟疫的人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通过我方设防,放入我边境城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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